罗虎脑海中闪过黄跃文狰狞的脸,“罗虎,只要这小子不老实,立即把他灭了!”
想到这儿,罗虎抽出自己的牛皮腰带大喊道:“魏小六,哪里跑!”
大李和老于也发现了魏小六,大喊道:“魏小六,站住,不然开枪了!”
罗虎连忙制止道:“别开枪,小心让人发现!”
在闪电的微光中,可以看见风雨中的魏小六已经筋疲力尽,湍急的黑水河在暴雨的肆虐中像无数脱缰的烈马抖动着黑色的脊梁,向前狂奔。
就在黑水河天沟乡大桥下,罗虎将皮带勒在了魏小六的脖子上。魏小六本来就累得气喘吁吁,呼吸困难,罗虎这一勒,魏小六没挣扎几下,很快就断气了。三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尸体扔进了黑水河,尸体很快就被急流卷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大李才提醒道:“妈的,跑出来太匆忙,应该把他装麻袋里,里面多放点石头,这样尸体就会沉入河底,就这么扔到河里,过两天尸体被发现了,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不会的,这大雨天显然是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过两天还不知道冲哪去了呢,说不定冲到海里喂王八了呢!”
老于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趁着夜幕中大雨的掩护消失在黑暗中。
梦做到这儿,罗虎醒了,他握着躺在他身边的小姐白花花的奶子血往上涌,下面的家伙一阵一阵地发涨,小姐被他搓揉得也受不了了,不停地呻吟着,罗虎第二次勇猛,恨不得一生的性欲一次都发泄出去。
众人散时,已经是半夜时分,冬夜的北京城并不寒冷,与东州的冬天比起来只能算暖冬,一点个性也没有。
罗虎开着自己的悍马向航天桥驶去,下了航天桥驶向通往皇县驻京办的巷子里,悍马车的尾灯在漆黑空旷的巷子里划出一道明晃晃的亮光。
皇县驻京办大门前亮着两盏昏黄的红灯笼,这是因为快过年了,罗虎让人白天才挂上的,院子里寂静得像座巨大的坟墓。
罗虎把悍马开进车库时,在巨大的白杨树后面闪出三个人影,敏捷地向车库逼近。罗虎刚从悍马车上下来,三个人冲上去,二话不说,扭住就捆,还没等罗虎喊出声,一条脏兮兮的毛巾就塞进了嘴里,最后,还在他梳得油光发亮的脑袋上,罩了个像萨达姆临上绞刑架前戴过的黑头套。
紧接着,罗虎就感觉没出车库,就在车库里被塞进了一个暖气沟,在暖气沟里,只能猫着腰走,这里空气不流通,罗虎感觉快被闷死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皇县驻京办的车库里明目张胆地绑架自己。
猫着腰走了五分钟才爬出了暖气沟,从暖气沟里钻出来,他感觉进了一个很空旷的地下室,罗虎从来不知道皇县驻京办还有什么地下室。
这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沙哑地说:“把头套给他摘了吧。”
罗虎这才看清了,这是一个巨大的仓库,面前的三个大汉有一个面熟,其他两个不认识,其实这个巨大的仓库原先是部队的军火库,当初部队把军营租给东州市驻京办时,这里就被改成了放杂物的仓库。
皇县驻京办接手后,由于这个巨大的地下室没什么用,冬天食堂的后厨就在这里存储一些越冬的大白菜、萝卜、土豆什么的。
摘头套的大汉顺手拽出塞在罗虎嘴里的毛巾,罗虎长长地舒了口气,壮着胆子说:“几位大哥,大过年的缺钱了吧?缺钱了说一声,何必费这劲?你们说个数,就当咱们交个朋友,我也在道上混过,都不容易!”
面熟的大汉回手“啪”地扇了罗虎一个大嘴巴,沙哑地说:“少他妈的套近乎,想活就老实点!”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好像在哪儿听过,眼前的汉子高大魁梧,虎背熊腰,脸膛红中透紫,月牙形的扫帚眉包围着一双环眼,两个微微外突的眼球闪出刀锋似的目光。
“你不是后厨的王厨子吗,你他妈的也敢绑我,你妈了个×的,你不想活了!”罗虎一下子认出来眼前的大汉是皇县驻京办后厨的掌勺王厨子,此人平时少言寡语,憨厚得很。
“罗虎,你他妈的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
“我是讨你命的阎王!”
紫脸大汉一把揪住罗虎的头发说,罗虎一下子看清了。
“魏国山,原来你一直在皇县驻京办装厨子,你想怎么样?”
罗虎恍然大悟,反倒不怕了,因为魏国山在钼矿打工时,被罗虎收拾过。上次魏国山因盗矿死人逃跑后,皇县公安局一直在缉拿他;东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发现魏小六的尸体后,怀疑是魏国山与魏小六分赃不均,魏国山杀了魏小六,也在缉拿他;自己之所以从钼矿躲到北京皇县驻京办就是因为怕石存山从魏小六的尸体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才被皇县公安局局长黄跃文安排到皇县驻京办的,想不到魏国山一直潜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罗虎一下子全明白了,恐吓电话就是魏国山打的,我说怎么换了好几个手机号,都没有用。原来,人家就躲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没在饭里给你下毒就是万幸!但是罗虎心里清楚,魏国山费这么大的心机潜伏在自己身边,一定是有备而来,这个土包子看来是要为魏小六报仇啊!
“罗虎,你也有今天,小五、小七,先给他上上课!”
魏国山话音刚落,小五和小七一下子把罗虎掀翻在地,将双脚捆上,用事先准备好的吊钩,往双脚间一挂,随着手动铁葫芦“哗啦哗啦”抽动起重链,罗虎转眼之间被大头冲下吊到了半空。
“魏国山,我操你妈!你快放我下去,不然我饶不了你!”罗虎歇斯底里地喊道。
“罗虎,你他妈就是喊出大天来,也没人能救你了,小五、小七,给小六报仇的时候到了,他过去在矿上是怎么折磨咱们的,都还记得吧?”
“记得!”小五、小七齐声答道。
“好,一样不落地给我走一遍!”魏国山恶狠狠地说。
随着罗虎鬼哭狼嚎地阵阵惨叫,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罗阎王终于服软了,“魏大哥,两位兄弟,我在矿上时不就是欠你们工钱没给嘛,你们说个数吧,一百万怎么样?我给你们一百万,交个朋友,交个朋友吧!”罗虎哀号道。
“狗屁!一百万?一百万能买那么多条死去矿工兄弟的命吗?我问你,魏小六是不是你杀的?今天你不说实话,我扒了你的皮!”
“魏大哥,这你可冤枉我了,小六兄弟可不是我杀的,我哪儿有那个胆呀,从小到大我连鸡都没杀过!”罗虎显然是在耍心眼,魏国山看得明白。
“小五、小七,把程序再走一遍,我就不信他不招!”
罗虎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这回罗虎可有些害怕了,因为快过年了,驻京办的职工,家在皇县的都放假回去了,剩下几个在北京招聘的,傍晚也都下班回家了,只剩下一些值班的客房服务员可能也都睡着了。这个该死的地下室,看样子平时连耗子都很少光顾,这下可惨了。最可恨的是魏国山和魏小五、魏小七不是为钱而绑架自己,完全是为了寻仇,弄不好这个地下室就是自己的坟墓。
罗虎越想越害怕,他嚎叫道:“我招!我什么都招!”
小五一松手,起重链哗啦一声失去了控制,罗虎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50。阴谋
晚饭后,像鹅毛般纷纷扬扬的雪花静悄悄地飘落着,喧嚣的东州城顿时变得宁静起来,空气虽然清冷,却包孕着过年的气氛。
一辆悍马车呼啸而来在常委大院门前停了下来,王汉生伸出头向门卫打了招呼,悍马车缓缓驶入常委大院。
这里虽然叫常委大院,但住的不都是常委,东州四大班子副市级以上的领导都住在这儿。王汉生下了车,钻进C座二单元径直上了五楼。
这里原来是袁锡藩的家,现在住的是副市长何振东。这套房子是三百多平米的半跃,客厅有五十平米,博古架上摆满了彩碗青瓷,玉石紫砂,何振东有个习惯,喜欢收藏古玩。
墙上挂着“天下为公”的金匾,两边有一对条幅:紫燕黄鹂相对语,朝花晚笋各生妍。虽然不伦不类,但绝对出自名家之手。
王汉生坐在沙发上,小保姆上了龙井,王汉生喝了口茶,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说:“老板,过年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多,整二十个。”
何振东的老婆前几年得绝症死了,有一个儿子在加拿大留学,所以家里只有他和小保姆。
何振东笑了笑递给王汉生一支软包中华烟说:“汉生,咱们的钼矿你觉得罗小梅管得怎样?”
“还行,这女人不仅漂亮,而且精明,天生做生意的料,天沟乡钼矿自从交给他以后,管得是井井有条,没出任何纰漏!”王汉生狡黠地说。
“所以说,凡事关键在于用人,我到皇县接任县委书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皇县的官场重新洗牌,原先林大可的人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打入冷宫,不然你和禄山、跃文等一大批德才兼备的干部怎么能上来呢?”何振东得意地说。
“不过,肖仁杰最近与市委副书记周永年走得很近,老板,我担心这家伙要破坏皇县安定团结蒸蒸日上的政治局面啊!”王汉生下作地说。
“看来这个肖仁杰是铁了心要做海瑞了,那就成全他吧,当今官场像这种为了贪恋清正廉洁的虚名而不惜破坏班子团结,破坏地区稳定的,不讲政治的虚荣小人,才是真正的腐败分子。这种人不是物质上的腐败,而是精神上的腐败,灵魂上的腐败。李为民当年又如何,肖鸿林、贾朝轩是被铲除了,可是东州经济却摔入了低谷。妄想名垂青史,简直就是堂·吉诃德吗!从古到今,所谓清官哪儿有得人心的,简直就是官场上的本·拉登。这些人走到哪儿,哪儿的官场就充满了恐怖,当年李为民反腐败采取的实际上就是自杀式恐怖袭击,跟你拼命,临死他都不知道,他是跟一架巨大的风车作战。现在有些人反腐败是假,清除异己是真,汉生,对待肖仁杰这种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