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好如此了,换过那件母亲一向喜欢的宽大绸布裙子,宽宽大大,雅雅致致,一件无袖月白色长裙虽然穿不出母亲仙风道骨,可柔软的绸料子却不比那身灰黑色的两套装,她优美的曲线在月白的长裙下暴露无遗,尤其是脖颈和两条胳膊过多的□在外,她觉得非常不习惯,好像身上缺少了什么保护似的。她倒不怕陈怡、莫铃两位可亲的老大姐,两位大姐在与她共事的第三天,就已经开始怀疑她的真实年龄,在两位大姐善意的追问下,她不得不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说出自己的苦衷。两位老大姐开始在总经理面前帮她掩饰,总是帮她多做工作,有什么文件、订单,大都由两位老大姐出面送到他的办公室,她当然也就义不容辞地把打扫办公室,送发文件各种跑腿打杂的活都包办下来。
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女人和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女人很快成了忘年交,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三个人的办公室很快成了一个热闹欢快的场所。她也就乐得投其所好,把自家花店几盆花,送给两位大姐,这可是自己老爸培育的珍贵而且在市场绝对找不到的稀有品种,还耐心教给她俩一些栽花之道。两位大姐在不到两个礼拜内就成了她坚强的后盾,打字陈怡大姐会大包大揽,文件审订由美铃大姐包办,她在办公室内快被她俩宠成了快乐的小女孩,所以她不得不抢着帮她们端茶倒水,中午拿来公司的便当。
可是最让她生气的是,前天那个可恶李策迈着他那两条大长腿,敲开她们办公室的门,宣布了一项让三女人不高兴,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消息:李大总经理让她把办公地点搬到他的经理室,说这样较方便。方便他的自命潇洒,英俊非凡的鬼大头!还满有理由,说是他的前任女秘书汪小姐就一直在那儿办公,难不成他是嫉妒她们三个女人的亲密,还是要想面对她这个涂满了脂粉的老处女。汪薇娜虽然故作娇矜,可人家是大美女哇,怪不得一开始,她就认为这个李策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神经不正常!
这两天她在那英俊的大男人面前浑身不自在,经常借故溜到陈姊、莫姐那儿“骚扰”她们两个一会儿。哎!梦桐已在不知多少次感叹她好命苦。对!一定要想个主意,气坏那个李策,让他快点把自己打发回陈怡、莫铃两位大姐那儿。一看时间七点整,她不能再耗时间了,给了温柔小姐姐一个热情的拥抱,她便冲进前面的花店,拎起两盒她一向喜欢的被她称为“蓝色多瑙河之恋”的小蓝花,她昨天就想好了,把两盆花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既可赏花悦目,又可在她和那个可恶的李大总经理面前设上一道屏障。
把车停好,看到车还比较少,尤其是李策那辆银色的高级轿车仍然没停在那个从来没有人敢跟他抢的既方便又抢眼的车位。她吐了吐舌头,一手拎起两盆花,一手小心地拿起自己的小化妆包,里面装着她掩饰年龄的补妆道具,一大盒粉饼,一副大眼镜,还有一包她搜集的可爱花粉,这是她用来作弄那个李策的,相信他嗅到这些她精心放置的,他随处可嗅到的花粉,会喷嚏不止,想着那个英俊的面孔喷得泪流满面的可笑样子,梦桐脸上露出开心的梦桐式的魔鬼笑脸。
不用坐电梯,每天往返十二层楼梯,梦桐看作是自己最付佳健身方式,十二层的楼梯鲜少有人光顾,现在的人都挤电梯,她可以自由自在享受这唐氏健身法,身轻如燕,唐梦桐比坐电梯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哈!果然还没有人,梦桐哼着那首《我是一只快乐的小鸟》,认真地打扫完经理室和自己三天前还在办公的那间,把两盆鲜花在自己的桌子上放好,又不放心地坐到李策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又看了看自己那两盆“蓝色多淄河”的角度摆得正不正,可以了,一切就绪!打开自己的小包,取出那盒可爱的小花粉准备“作案”,刚刚选好位置,冷不防一声,“唐小姐,早!”李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她真怀疑他是不是练过特技,还是有做鬼的本领,一盒花粉不折不扣的全部倒在自己那张脸上,梦桐做梦没想到最后倒霉的会是自己,“啊啾!”唐梦桐大小姐喷囔连天,大眼镜又一次被她摔到地上,这个李策已害她跌破了两付眼镜。真可气!顾不得去捡地上的黑框大眼镜,也来不及拿出化妆包里的替代品,唐梦桐在短短五六分钟光景一连打了一百八十多个喷嚏,完了!真是害人如害己,老爸那句话没半点错误!
一张凉凉的湿毛巾捂到她的脸上,“唐小姐,快点擦一擦!情况会好一点儿!”唐梦桐耳边响起李策那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她急忙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另一块湿毛巾又递到她手上,梦桐眼睛睁都没有睁,接过,赶紧拯救自己的生命,把那些她现在认为可恶的花粉擦掉,现在这些喷囔害得她头发胀,眼发酸,耳朵鸣,好惨呀!
李策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越来越有兴趣的女秘书,唐梦桐,在她工作以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他预期的任何麻烦,他原以为会从这个笨笨的女秘书身上找到不少笑料,却让他大失所望。自从她来后,自己的经理室开始变得干净整洁,对他,她毕恭毕敬,甚至是敬而远之,只是每天会在他需要时端来一杯香气四溢,热气腾腾普洱,每天他不禁有些盼望听到她哪清亮的声音,渴望看到她那双雪白娇小的玉手,如春笋一般可以掐得出水来似的,手上没有任何附带品,不象汪薇娜那双手尽管纤细,可是却带了过多的装饰,十指上每天要变换指甲油,带上两三个钻的、白金戒指。他不知道这个唐梦桐用了什么魔法,和陈怡,莫铃两位,从他父亲就开始在公司服务的秘书,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那么亲密,可能她没有汪薇娜的高傲,不像汪薇娜常对她们两位老前辈颐气指使,摆她未来总经理太太的架子,虽然他很不满意汪薇娜的那些小缺点,可是不好说这位降格为自己秘书的汪家千金,只好由着她。他甚至有些嫉妒她们三个每天有说有笑,午餐一起吃得热闹,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在经理室,所以他三天前有意把这个给陈怡、莫铃两个带去欢乐与笑声的女人挖了过来,没想到她到了经理室,仍然是板着一张面孔,每次午饭都要准时到陈怡她们俩那儿去报到,他基本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谁说男人喜欢孤独,以前自己是怕极了汪薇娜的每天死缠不放,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霸住他,他那时渴望自由,可是现在自由太多,反而在工作之余,他不仅需要一杯香茗,还需要一个朋友式的聊天。
早晨,他故意提前二十来分钟赶到公司,想到昨天签订的一份企划案,今天他想重新再认真审订一下。没想到,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传来美妙的歌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工作空间这么干净,原来每天有一只快乐的小鸟这么辛勤来替他打扫,他站在门外听着,不敢想象这是那个女秘书唱的,人和声音有这么大的差异,那双手和她三十九岁年龄又那么不符……里面歌声听不见了,他确定那只辛勤的小鸟大概已经忙碌完了,没想到自己的一声问候,换来唐小姐这么强烈反映,他急忙好心的去盥洗室拿来两块湿毛巾,也许这样情况会好一点,不至于送医院急诊室吧?他听到唐小姐“啊啾!啊啾!”逐渐稀少下来,才有心神看看这位可怜的眼泪都流出来的唐梦桐!
今天没穿那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灰黑西服套裙,而是一身简洁的月白丝绸无袖长裙,他不禁惊叹了,她□在外的双臂和脖子的皮肤是那么光洁白皙,这决然不是一个三十九岁的女人的皮肤,这更加深了他他疑心。那柔软的丝绸料子,根本掩盖不住虽谈不上丰满,但可以说丰纤合度的身材,原来平日那灰黑套装下,竟是这么玲珑有致的身材。看着她把湿毛巾从脸上挪下来,睁开那双美眸眨呀眨的,努力试应周围的光线,平复眼睛的酸涩,给李策创造了一个决好的机会,平日那付黑框大眼镜和满脸的脂粉除去后,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年青的美丽生动的脸,他迟迟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原来自己一直被这小女人骗了,看样子二十还不到的年龄,却要骗他三十九岁,这么美丽,这么迷人的一张脸却要戴上那层可恶的面具。他的心一动,暂时不揭穿她的把戏,不然被汪薇娜知道她亲自录取、审查验收的三十九岁呆板老处女秘书,竟是比她还要漂亮,还要美丽、年青姑娘,会马上从香港飞回,想法把她辞退。不,他要看看这个唐梦桐有什么与众不同,什么时候肯露出马脚,测一测自己的的魅力在她身上有没有效果。
今天一定是她的黑煞日,楣星罩顶,唐梦桐好不容易从哈啾的折磨中停止,没有反应到自己已原形毕露,偷眼一看,李策经理已坐在他的大皮椅中,低头认真地看着一份文件,后悔自己设计害他,那个不明白真相的人还好心帮自己拿来湿毛巾,她才把那些可恶的花粉从脸上转移到湿毛巾里,喷囔停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吐了吐舌,没想到这一个俏皮的小动作完全被李策尽收眼底,好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没有丝毫做作,却有一种天然的俏皮!唐梦桐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小化妆包找出另一付大眼镜,并很快又在自己脸上涂上那层保护膜——厚厚的脂粉,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肯定没露馅,不然,那个李大经理不会那么一如既往的镇静与沉静,自己的身份没被揭穿!老天保佑!唐梦桐小心地看了眼依然低头看着文件的李策大经理,然后拿起两块被自己蹂躏地不像样的毛巾,去盥洗室把它们回复原来形状。
李策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外的倩影,俊脸上扬起若有所思的笑意。唐梦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眼前美丽迷人,不扭捏作态,对同事、员工有致命的亲和力的唐梦桐,和冷艳骄矜,甚至有时无礼使蛮的汪薇娜的影子在他面前来回晃,李策最近越来越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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