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亮亮跟山庄总经理握手,郝冬希在一旁摇车忽悠,既是给钱亮亮也是给自己长精神:“王总,你可别小看我们钱总管,人家可是过去在金州市当过接待处处长的人,看不上官场上那一套才屈尊给我帮忙的,都是朋友,你要好好地关照啊。”
那位王总嘻嘻呵呵地笑着带钱亮亮和郝冬希在观海山庄里里外外到处参观,边看边介绍情况。钱亮亮对他介绍的情况并不特别感兴趣,因为不管是规模宏大装备豪奢的观海山庄,还是正在用一座旧厂房装修的中国式饭局休闲会所,实质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不同的环境里伺候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工作人员的收入不同,好比酒店服务员和飞机空姐,同样是伺候人,天上和地上价格就名副其实地天差地别。钱亮亮想,这个王总每个月的收入肯定比郝冬希给他承诺的更多,按照他的了解,按照鹭门市的行情,这位王总之类人物年薪少则五十万,多则上百万。嫉妒之心,人皆有之,想到同样是人,同样是打工,自己在鹭门混了这么多年,赚得还不够花的,靠运气才算碰上了郝冬希这么个老板,总算是赚了个在人面前提起来不丢脸的钱了,想到这里,便对那个王总淡淡的,对郝冬希则摆足了下级对头家的尊敬和顺从,也算是报答郝冬希的知遇之恩。
钱亮亮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的这种态度却让郝冬希极为受用,郝冬希一个劲地吹嘘钱亮亮曾经接待过的中央首长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跟中央和国家领导人同桌吃过饭,正在写的那本《中国式饭局》多么有理论水平,是一部多么宏大叙事的纯文学佳作,不知道的人看他们三个人肯定会以为郝冬希正在拼命地推销钱亮亮。
郝冬希一个劲提及钱亮亮过去当接待处处长时候的事儿,倒提醒钱亮亮突然想到如果会所开业,人,服务行业最重要最活跃也最为基本的要素还不具备,连忙对那位让郝冬希云山雾罩吹得只眨巴眼睛的王总说:“王总,您这观海山庄在国内外也能算得上顶尖级了,我们不敢和您比,刚才我们董事长请您多关照我们,您可是点了头的啊。”
王总回答得倒也爽快:“只要是我总经理权限内的事情,你尽管说,我保证有求必应。”
钱亮亮看看郝冬希:“董事长,那我可就真有事求王总了。”
郝冬希哈哈大笑:“你是总管,他是总经理,也是我的哥们儿,除了想跳槽到他这里打工以外,别的什么要求都可以给他提。”
钱亮亮说:“能遇到董事长这样的头家是我们的福气,就是别人给我加倍的工资我也不会走的,人么,不光活个钱,最重要的还是感情和投缘么。”
钱亮亮的话让郝冬希非常惬意,哈哈大笑一阵,钱亮亮转脸对王总说:“王总,我们一切从头开始,您是内行,知道服务行业最重要的就是服务人员的素质,能不能拜托您接受我们两个人过来实习一段时间,工资薪水一分钱不要你们的。”
王总抿嘴一乐说:“钱总真能开玩笑,还工资薪水一分钱不要我们的,你想要我们也不给啊。说实话,到我们这儿实习还得给我们交培训费呢。这样吧,看在郝老板和钱总的面子上,你需要几个人培训尽管送过来,我们做个人情,免费培训,用钱总的话说,谁让我们投缘呢。”
回去的路上郝冬希问钱亮亮:“你打算送谁过来培训?”
钱亮亮说:“把熊包和李莎莎都送过来怎么样?”
郝冬希点点头:“嗯,你想得周到,这两个人对我们肯定会尽心尽力,人也都聪明实在,我还真没想到人员培训的事儿。”
钱亮亮问:“你真的没想要培训人?等到开业再培训就来不及了。”
郝冬希呵呵笑:“我原来想的是到时候从那些大宾馆酒店挖现成的。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培训的肯定比挖来的更好,知根知底。”
钱亮亮正要趁机再用好听话挠挠郝冬希的痒痒肉,手机却响了起来,钱亮亮连忙接听,一个陌生、生硬的鹭门普通话问他:“你是钱亮亮吗?”
钱亮亮连忙答应:“是啊,请问您是哪一位?”
对方告诉钱亮亮:“我是滨海路派出所,请你马上到我们这儿来一趟。”
钱亮亮蒙了,他实在想不透派出所找他干什么:“什么事?”
对方冷冷地说:“你来了就知道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郝冬希关心地问:“怎么回事?派出所找你干吗?”
钱亮亮懵懵懂懂:“不知道啊,我上次跟熊包他们发生误会就是在他们那里处理的,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也可能是要补办暂住证?”
郝冬希心宽:“没事,叫你你就去一趟,只要没事害怕什么派出所,要是有什么麻烦,赶紧打电话叫我,我就不相信在鹭门还有我郝冬希办不通的事情。”
钱亮亮心里没底,急着想知道派出所找他干吗,跟阿金商量:“阿金,麻烦你顺路把我送到滨海路派出所行不?”
郝冬希插话:“有什么行不行的?阿金,送钱总到派出所去。”
4
咪咪带着那个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经过楼道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林阿嬷,林阿嬷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咪咪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那眼神活像革命群众监督特务嫌疑人。咪咪尝到了做贼心虚的感觉,林阿嬷没说什么,可是她自己却已经面热心跳起来。
一进房间,那个男人便动作神速地锁上了房门,然后恶狼扑食一样把咪咪紧紧抱在了怀里,那副模样活像饿了几天的乞丐突然得到了大白馒头。咪咪让他吓了一跳,本能地护着胸膛推拒他,那人用力把咪咪的双臂往下掰,一心一意要抓她那对肥硕的大咪咪。
咪咪悄声对那人说:“别急,别急……”
那人也悄声对咪咪说:“能不急吗?赶紧干完事赶紧走,夜长梦多。”
那人说着放开了咪咪,开始脱鞋做上床的准备,咪咪出于职业习惯,眼睛瞄到了人家的皮鞋上,那是一双很脏的皮鞋,上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土,皮鞋已经变形,两头翘翘着,活像两只年久失修扔在沙滩上的小舢板。
咪咪说:“我给你把皮鞋擦擦吧?一块钱,用好油两块钱。”
那人愣住了:“你给我擦皮鞋?你到底是干吗的?”
咪咪让他问住了,到了这个时候,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应该算干吗的了。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那个人连忙把已经松开的裤腰带重新系好,悄声对咪咪说:“就说我是你的老乡,朋友。”
咪咪拉开门,敲门的是林阿公,他朝门里窥探着,人却没有进来:“你在干什么?大白天把门关上干什么?”
咪咪狼狈地解释:“没干啥,这是我的老乡,朋友,今天没事过来耍耍。”
林阿公仔细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对咪咪说:“来个老乡朋友关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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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林阿嬷看到咪咪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而且回来就关门,马上就明白了咪咪要干吗,二话不说就拨打了110。
林阿公走了,男人惊魂未定地问咪咪:“你的房东还管你啊?”
在这一带,有很多站街女租房,房东们也都心知肚明,却又装聋作哑,他们的要求就是按时交房租,至于这些租房的女人到底靠什么赚钱,他们根本不管,有的甚至还帮忙站岗放哨,所以那个男人见到林阿公过来过问他们的事情,才会这么问。
咪咪让林阿公这么一冲反而缓了劲儿,那转动不灵的脑子好像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内心深处也隐隐觉得这么做事情不太妥当,于是一心一意要给那个人擦皮鞋:“没关系,我先给你擦皮鞋,过一会儿再说。”
那个人也三心二意起来,虽然感觉到在这里“做”很不方便,可是又舍不得咪咪哪凹凸有致、极富活力的性感身子,于是就坐在那里点燃了一支烟。咪咪看他不那么着急了,连忙跟他聊天,这也是咪咪擦皮鞋的时候要经常做的事情,为了避免客人坐在那儿擦皮鞋的时候无聊,也为了讨客人的喜欢为今后成为回头客努力,经常要没话找话地跟客人聊天:“老板大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特有身份。”
这种话是咪咪每次跟客人开始搭话的开场白,根据她那并不丰富的人生经验,这种话谁听着都不会反感,谁都愿意让别人看着觉得有身份。果然,男人开始上套,认真地告诉咪咪他虽然不是什么老板,可是在一家包工队当工头,钱倒也不少赚。
咪咪又说:“一看你就是能赚钱的人,今后一定会当大老板。”
那人让咪咪说得高兴了,手又开始不老实,扔了烟蒂,粗糙有力的大手在咪咪身上到处游走。咪咪正在埋头给他擦皮鞋,想到反正今天也是那么回事了,就没有推拒他,只有当他的手探向自己的隐秘部位的时候,才扭动着身子避开他……
皮鞋擦好了,咪咪告诉那个人两块钱,因为她给他用的是好鞋油。那个人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也就充大方,掏出五块钱递给了咪咪:“不用找了,赶紧办事情吧。”
咪咪接过了那五块钱,内心里由本能和胆怯拼成的障碍,犹如马其诺防线遇到了希特勒的闪电战顷刻间土崩瓦解。能赚五块钱,接下来只要她顺水推舟就能赚五十块,面临生存危机,五十块钱的诱惑足够让一个人忘却所有的忌讳和危险。咪咪摊开手脚任由那个人在她身上摸索、抓捏着,那人看到她不再推拒,便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扣……咪咪想起了阿彩传授的三项基本原则,探手到裤衩的暗兜里摸了一摸,还好,剩下的那一个套子还在,咪咪暗叫庆幸,脑子里转着混乱的念头:就当这个男人是一个套子,套子里面装了五十块钱……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然踢开,几个警察和协警冲了进来,咪咪和那个男人都吓蒙了,其中一个协警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咪咪手里攥着的五块钱,惊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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