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DZ?你一个人去?在那边有熟?”刘老问。
“是啊,我一个人过去,那边还真没什么熟人,呆呆看吧,找个伙计的工作先干着,慢慢摸摸底。”老杨无所谓的说。
“你可真敢想。”小薇有些不满,这不是撞大运嘛。
“胡闹,你这么撞过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说了你走了这边工作怎么办?”
“嗨,我走了,咱系统这边的事儿还得麻烦您看着,如果需要跟国外沟通,您就找小薇,其它商业上地事儿,小薇在行,是吧小薇。另外,我上网查了一下现在JDZ满街广告,招拉坯工、窑工、画工的一堆一堆的,咱别的不行,干个拉坯的还可以吧。”老杨憨皮赖脸。
“懒得说你,总是这样,劝你也没有,爱干吗干吗吧。”小薇很无奈。
“没商量了?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考虑,这么做实在太冒失了。”刘老说。
“唉,我想了很长时间了,这两天先把手头工作理理,然后报个什么陶艺班儿,先学学基本地拉坯手艺,别到那儿去了,什么都不会,人也不好顾我不是,那真就落魄街头了。”老杨笑着说。
“唉,你啊,真拿你没招儿啊。”小薇一声叹息。其实这既是老杨的缺点也是老杨地优点,想到就做,而且认死理,这样的男人没什么情趣,但这本身也正是他们的闪光点。
“嘻嘻,好老婆,等我回来,咱去马尔代夫,好吧,听说那儿不错。”老杨脸皮还是蛮厚的。小薇白了他一眼。
老杨犯了凝,谁说也没用,只能依他,“调研”计划就此算是拍板了。老杨还蛮自得的说,“他老人家说的对啊,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接下来的一个月,老杨忙碌的不行,一头是处理好手上的工作,一头是上陶艺培训班学习如何拉坯,另外就是没事的时候多陪小薇逛街看电影,因为老杨不知道自己要在那边呆多长时间,也许很快也许会是一两年谁知道呢。小薇就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一样,天天下了班笑呵呵的跟老杨到处玩,其实小薇很担心,但又不愿表露出来,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紧紧的搂着老杨。
炝火
第一百六十章 高龄村*死磕
终于到了离别的日子,临走刘老拥抱了老杨,让他多注意安全,勤着跟家里面联系,别让家里人担心。
老杨看着小薇,小薇也看着老杨,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老杨跟小薇紧紧的拥抱,老杨不舍,但又不能放弃自己的计划。
良久。
“佳斌。”
“嗯。”
“瞧你那傻样,还别说真挺象农民工的。”小薇强作欢颜。
“呵呵。”老杨傻乐。
既然去当拉坯工,那么就应该有拉坯工的样子,因此老杨脱掉了一身的名牌户外装,让小薇翻箱倒柜的找来了都要扔掉的旧西装和破运动鞋。老杨还找来了一个民工常用的蛇皮袋,老杨看着这玩意就好笑,因为LV有款著名的包几乎跟这个没什么区别,老杨和小薇开玩笑说,要不然就是LV的设计总监压根没来过中国,要不就是来了中国从民工身上得到了灵感。
“保重”这是老杨临走前小薇说的最后一句话。转身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老杨走了,一条独龙锁连着两个世界,身后是殿堂,前路是未知,跨过去才见分晓,好坏?管他娘的呢。这就是老杨,他不喜欢循规蹈矩,他喜欢刨根问底的玩死磕。
老杨是做飞机走的,因为他急,等不了坐火车的慢慢悠悠。按说自己这份行头再坐飞机,确实是有点别扭,但他混没在意,老杨没感到自己这是羊入虎口,倒是感觉像是出差旅游。
老杨的武断害了自己,因为在机场哥们成了重点关照对象,保安的眼在盯着,群众的眼也在盯着。老杨感觉自己象是贼,因为人都用防贼的姿态对着自己。现在人民群众的警惕性就是高啊。
“站这儿,别动,站好喽。”安检有些粗暴的对老杨说。
老杨无奈的站在台子上,眼瞅着安检大哥用仪器一遍一遍在自己身前身后地仔细扫荡着,扫完了还不够,有仔细的用手摸了半天。连袜子都没放过,老杨恶心啊,不过恶心也得挺着。
终于的一通折腾,老杨坐上了飞机,老杨的两侧都有人。一位好像是个中年商人,一位是个年轻的女士,看到老杨坐在中间都是纷纷侧目,那个年轻女士甚至用手轻轻的遮住了鼻子。
老杨偷偷的闻了闻自己,靠地没有异味啊。临出来的时候刚洗过的澡,没搞错吧,就因为穿着象民工就要遭歧视?妈的。民工怎么了,爷爷我就是地道的农民出身,衣服就能决定一切?真是狗眼看人低。
不过社会就是这样,永远都有阶级,而区分阶级地其中一个重要标志就是服饰,现在老杨这身衣着就算他拿一个打了L标志的蛇皮包,别人也会觉得是假货,如果是放平常老杨去参加个什么会。就算他拿个民工用的蛇皮包,别人也会以为是LV的,社会嘛,就是这么现实。
一路上,老杨就是在这种别扭和反思中度过的。不过还好,飞机很快到了JDZ。
JDZ是中国地瓷都。自五代时期开始生产瓷器,至今已有千年历史。中国的英文名称“CHINA”的小写就是“瓷器”地意思,“CHINA”的英文发音源自JDZ的历史名称“昌南”,并以此突出JDZ瓷器在世界上的影响和地位。
不过JDZ并不是老杨的终极目标,老杨知道在这个市里面,不会有他想落脚的地方,只有周边的不起眼的小地方才是他要去地,大隐隐于市嘛。。
老杨下了飞机,打了个小摩的,先进市区,然后找了个路边的大排档,吃了碗面,休息了一会儿,从这一刻起,老杨回复了SX口音,普通话不说了,用上家乡话自己才更像个民工。
吃饱了,老杨找到了长途车站直奔自己的终极目的地,JDZ北部山区鹅湖镇高岭村。
老杨之所以要去高龄村,因为制瓷离不开高岭土,当然现在很多瓷器用地是替代品而非高岭土,因为高岭土制瓷成本高哦,不过要做高仿就还必须得用它。
站在长途站的门口,老杨在心里面高喊了一句“爷爷我来了。”
高龄村跟老杨地老家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建设的明显要好一些,按基础设施建设来说应该能到镇一级了,老杨感觉很自在,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家乡,虽然这边人讲话听的还有些费劲。
老杨先找了个小旅馆安置下来,掏出在网上200块买的烂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老头、老太太和小薇轮番听电话,一个劲嘱咐让他注意安全,自己小心,讲了得有半个小时。游子在外,有人惦记着,老杨很感动,感觉心理热乎乎的。
折腾一遛够,老杨看看表已经晚上6点多了,该吃饭了啊,心理热肚子不热也不行啊。好在这个小旅馆说是旅馆其实跟农家乐差不多。
“大叔啊,您这儿有什么吃的啊,随便吃口就行。”老杨对店老板说。
“哦,去院儿里跟大伙儿一块吃吧,每顿5块,有什么吃什么。”老板一边忙乎着一边说。
“行,给您钱,那我去了啊。”
院里支了张桌子,几个民工样的人有的坐在桌子跟前吃,有的蹲在边儿上吃。老杨看了看,还不错,五个菜,一个汤,米饭随便吃。老杨走到桌边,拿起一碗自己承了点饭,把啦点菜,也跟那儿蹲着吃,椅子都坐满了,想不蹲也不成啊。
“兄弟,嗯,新。。新来的啊,怎么着也找活儿干啊。”边儿上一哥们边吃边跟老杨没话找话。
“是啊,刚过来的,想找个坯工的活干干,大哥,你呢。”
“听你口音,你是咱SX人吧,老乡?”
“大哥,你也是啊,哈,在这地方碰到老乡了。”老杨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于是俩人一边吃一边说起了SX家乡的事儿。
“老弟,我叫闫山,你怎么称呼啊。“
“我,我姓白,叫白英。”老杨说。
“唉,白老弟,出来可苦啊,我都出来两年了,你还有个手艺,能当坯工,我这两年光打泥儿了,真他娘的不想干了,又累还没多少钱。”闫山说。
“唉,我这不也没辙嘛,老爹老娘让我取媳妇儿,我拿什么取啊,不出来混不行啊。”老杨张口就来。
“唉,也不容易啊。你要不嫌弃,明天跟我去见工吧,看看厂里收不收。”闫山说。
“真的啊,那太谢谢老哥了,我正发愁没有门路呢。”老杨一边儿说一边给闫山敬了颗烟。
“嗨,客气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SX人讲究这个。”闫山接过烟高兴的说。
吃完饭,闫山又给老杨介绍了其它几个一起住在这边的工友,大伙儿都挺热情的,出门在外嘛多个朋友多条路,主要老杨也会来事,转圈的发烟,见人就喊哥。晚上有的工友挤在一块儿看电视,有的凑一拨打牌,老杨叫上闫山俩人在房檐低下坐着喝茶继续聊天。
“山哥,咱厂叫啥名儿啊,还行不。”老杨在套话。
“呵呵,你倒挺有信心啊,咱厂咱厂的,得就咱厂吧,也希望你明天能得到老板认可。咱厂叫精武瓷业,在这高龄村来说规模还算不错的,有个几十号人。”
“哦,那村里哪个厂算最大的啊。得有多少人啊?”老杨继续问。
“呵呵,最大的?你小子心气挺高的,不过出来混,可切忌眼高手低哦,得踏踏实实的。”山哥语重心长。
“哪儿呢啊,这不就是问问嘛,初来乍到的,不得了解一下嘛。”老杨挠挠头。
“要说村里最大的自然是伍氏瓷业,也就是村长他们家干的,厂长就是村长的儿子。而且在这个村啊,凡是干瓷业的几乎都是伍氏家族的亲戚,外人插不进来。这村分工都明确着呢,咱精武瓷业负责中档次的货,伍氏瓷业专出精品,他们厂子大,二百多号人呢,个个都有手艺,待遇好,厂子还给解决住宿问题。吃住都在厂子,拿钱还多,努力吧,你要手艺真好,说不定哪天去那儿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老哥我啊。”
“哪儿能啊,我这就是二把刀的活儿,可不敢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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