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民意的嘛。”
看你这话说的,陈太忠直气得两个鼻孔冒烟,却又不好跟女同志叫真,心说我不吃窝边草,调戏一下总可以吧?于是他就冷哼一声,“我不但擅长绑架,还擅长强奸……”
话说到这里,好死不死的,外面又闯进来一位,正是悲剧男主角华安,他喜眉笑眼地走进来,“陈主任,冬季福利下来了,您该领的是……什么,您说什么?”
“啪”地一声,陈主任重重地一拍桌子,这一刻他是真正的气愤难耐,“我说华安同志,你知道不知道,进领导办公室的时候,应该先敲门?”
“我那个啥……”华安这一刻是真正地傻眼了,陈主任要强奸李云彤,麻痹的,好死不死的我就闯进来了,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
不过,你要玩这个情调,也得换个环境吧?这里可是省委华主任满心的愤懑,却是不知道该向何处诉说,“那个陈主任,我是说……冬季……福利……”
“你要是再这么不知道进退,下一次发福利的人,就不是你了,”陈太忠心里这个火大,“我都不跟秦主任说,我直接跟潘部长说。”
“陈主任,我真是无心的,早知道您二位要……那啥,”华安急得汗都要出来了,也顾不得许多了,“打死我也不敢进来啊。”
福利发放里,有点小猫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别说文明办了,就是宣教部总共也不过三百多人,能揩多少油?关键是……这是行情的体现,华主任看重的是这个——干部有行情,钱算什么?要是没了行情,钱再多又算什么?
“我俩要干啥呢,您就不敢进来了?”李云彤听到这话,也火了,按说她比华安还低半级,一个是正处待遇,一个是副处待遇,往日里她也不敢这么说话,但是眼下……这不是行情不一样吗?她冷着脸发问,“华主任,您可是我老领导了……说话要负责任。”
“我是说……我啥都没听见,”华安鼓起勇气回答。
很显然,他的答案不能让年轻的副主任满意,看到陈主任冷冷地看着自己,华主任心一横,索性破釜沉舟了,他冲着李云彤冷哼一声,“陈主任,您要我帮忙吗?”
“你现在给我滚蛋,立刻!”陈太忠气得狠狠地一拍桌子。
华安狼狈而逃,陈太忠却是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好半天才叹口气,“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嗯,你还有什么事儿没有?”
“我倒没什么事了,不过爱兰那边进展不大,”李云彤还有心思操心刘爱兰的事儿,不过这两位的关系确实是好,“涂阳福利院那儿,市政府和民政厅都拨款下去了,改善住宿和生活条件,但是其他地市……反应很迟缓。”
拨款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能真正用在福利院上,陈太忠又想起了涂阳市长刘东来的话,有些好东西,就算发到福利院,那边也守护不住——无人问津的角落,发生点什么都不稀奇。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管啊,做了总比不做强,他叹口气,沉吟一声方始发话,“这个事情,你让她找一下秘书长何宗良,咱文明办帮省委解套了,他们表个态很难吗?”
“她还是有点没胆子去,”李云彤也叹口气,她也听刘爱兰说了,找何宗良是个最好的法子,但那是堂堂的省委常委啊,不是每个人都有陈主任这种胆子的。
“那我也没办法了,”陈太忠一摊手,心说这女人们胆子就是小,不过转念一想,他也能明白刘爱兰的苦衷了,她是宣教部的人,撇开潘部长去找何秘书长还真有点犯忌,但是她总不能指使潘剑屏去跟何宗良交涉——事实上,她现在做的事儿,也有点不务正业的嫌疑。
这老何也真是的,你们的围解了,就不知道再做点实事吗?他叹口气为李云彤加油,“你给她鼓点劲儿,秘书长应该会接待的,你先出去吧,我接个电话……”
下午六点半,海潮大厦的一间豪华会客室里,林莹手里攥个杯子把玩着,嘴里还轻声嘟囔,“老爸,你说他会来吗?”
“应该会吧,”林海潮手里夹着一根烟,皱着眉头喷云吐雾,“我都跟他说了,找他是臧华的意思,他不看我的面子,总得看一看臧华的面子吧?”
正说着呢,门一响,外面走进一个高大的男子来,他冲林海潮点点头,随手掩上门,径自走到一排沙发前坐下,却是跟林家父女遥遥相对,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林总招呼,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陈太忠确实不太想来,他跟海潮集团就没那交情,不过就是林总说的那样,既然是臧书记的意思,他不能不来——他跟臧华不是一个阵营的,但是双方做事的风格,并不排斥。
“陈主任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林海潮掐掉手里抽了一半的烟,站起来走到陈太忠身边,笑眯眯地再次坐下来,“莹儿……过来倒茶。”
“说吧,什么事儿,”陈太忠并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
“有人想收购我的企业,还说保证上市,”林海潮见他这副模样,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但是价钱有点低不说,还有点强人所难。”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陈太忠听得有点恼火,不过这个时候出手收购的主儿——他也能猜到是谁,于是笑一笑,“这个情况你该跟臧书记反应,他是张州的父母官。”
“我跟臧华真的没交情,”林海潮缓缓发话,他当然猜得出陈太忠话里的意思,所以就先要点明这一点,“而且他也不怎么待见我……”
臧华不待见林海潮,那是必然的,海潮集团不是江川一手扶植起来的,但是这些年的壮大,跟江书记很有点关系,他新官上任,自然要跟以前的老势力保持距离。
反正这种关系,就要看事态发展了,若是林海潮跟江川继续纠缠不清,那就不要指望得到臧书记的大力支持,若是愿意没命地贴上新来的书记,他高一高手也是正常的——有个一省首富在治下,也只能这么对待。
林海潮当然要上杆子巴结臧书记,不过臧华只是在办公室见了他一面,鼓励他用心发展企业,不要有太多顾虑——当然,守法经营是必须的,大名鼎鼎的海潮集团也有这个社会责任,给大家起好带头作用。
这不冷不热还暗藏一点杀机的措辞,并没有吓住林总,人和人交往,总是日久见人心,他把态度端正了就好。
最近遭遇到有人想恶意收购他的海潮集团,这个时候,林海潮就撇开了那份沉稳,通过种种渠道,请求臧华伸手帮忙——他的要求不高,臧书记您来我的企业视察一下就可以了。
臧华不肯答应他这个请求,却是去了海潮的对手,李静川的百川集团视察了一番,到最后,实在被缠得没办法了,他才让人转告林海潮:你的事情我管不了,去找陈太忠吧。
林总心里也清楚,这纯粹是虚名累人,李静川同样跟臧华不惯,若是姓李的是天南首富而他不是的话,臧书记视察的就是海潮而不是百川了。
陈太忠可一点都不比臧华好接触,林海潮也明白这一点,然而臧华既然能放出来这话,证明这件事情还是有操作余地的——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要买自己产业的主儿,不但不招臧华待见,也是黄家的对头。
于是他就打着臧书记的旗号,联系一下陈主任,果不其然,这边马上就挺给面子地来了:两方不同的势力居然有意联手,看来大家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陈太忠听林总遮遮掩掩地解释几句,就明白了问题的根源,一时间他就有点疑惑,张州是你的大本营啊,“你要是不答应这个收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运输、结款都可能出现问题,”林海潮叹口气,蓝家这庞然大物,是杜毅都要头疼的,他就算是天南首富,也有点扛不住——张州的煤焦,大部分是要出省的。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身为商场中人,他也不怕把话说得明白一点,“我是赤手空拳打出这片局面的,当初基本上就没啥钱,原始积累的时候,难免做点这样那样不合适的事情……我已经在积极地回馈社会了,不过人家非要翻老账。”
你不合适的东西,做得可不止一点半点,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声冷哼,当初要不是我出头,邢建中的技术就被你儿子坑走了。
不过,那些东西终究是已经过去了,他现在也懒得旧事重提,以免让人觉得他不够豁达,“那他们为什么会盯上你的产业?”
第2790章 我扛了(上)
陈太忠这问题听起来有点古怪,不过林海潮却是能理解,他的名头,在天南实在是太响了,按说动这么个主儿,一般人都要掂量一下。
蓝家虽然势力大,不付出一定代价,也不能随随便便放翻一省的首富,而且海潮集团的煤焦基本不走外销,跟蓝家现有的业务冲突不大。
想当初林海潮还想搭凤凰的顺风船玩出口呢,只是陈主任不给他这个机会罢了,要说只想卡住出口的渠道,就更没必要对付他了,倒是凤凰受到的影响会大一点。
“还是虚名累人啊,”林总叹一口气,数不得又点出一点来,“那些人的眼光,可不仅仅针对出口,内部也要垄断,起码占据相当的份额,煤焦下一波的行情,很大啊……”
这个解释就比较合理了,陈太忠听得点点头,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蓝家的胃口居然有这么大,国外的要,国内的也要。
布局既然是全国,那拿林海潮开刀,就相当重要的意义了——想真正垄断这样的一个基础行业,以蓝家的能力也达不到,所以他们只能重点攻关,以求获得龙头的地位,别的不说,在天南能吞并了林海潮和李静川,就足以给其他大大小小的煤矿做出警示了。
换句话说,若是拿不下林海潮,蓝家在天南多拿下一些煤矿,意义也不是很大,反倒是费时费力不够经济——而且,黄家绝对不会容忍蓝家在自己的地盘如此折腾。
若是能拿下海潮集团,天南这边的活动就方便多了,真要想拿别的矿,也可以要林海潮出面做个幌子,这年头的事儿可不就是这样?面子上过去了,黄家也不能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