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太忠的呵斥,有些人心里真是有点愧疚,就觉得真要像人家说的那样,这警车也活该被撞。
“你说的情况,我们不太了解,”中年警官很镇定地发话,起码看起来很镇定,“但是据举报人反应,你车上除了有被绑架的……嫌犯,还私藏了枪支。”
“不上车看一看,你们终究是不死心,”陈太忠摇摇头叹口气,“我就给你们个翻本的机会,将来我找你们后账的时候,别抱怨我……只给你们一分钟,派两个人上车。”
“陈哥,让他们上车?”董毅的脸登时就苦了,咱后排的座位下,可是还有枪支和管制刀具呢,“不是说好不让任何人上车的吗?”
“唉,”陈太忠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奈,“凭良心说,通达的警方太不是玩意儿,但他们终究是端公家饭碗的,让他们看一眼,意思一下吧。”
“只看一眼啊,”董毅对着几个警察瞪一下眼,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两个警察走上车来,其实车里就那么大地方,用不了半分钟就看得完,他们前后扫视一眼,又弯下腰看座位底下。
董毅心里这个忐忑,就不用说了,尤其是有个警察弯腰之后,面前半米处,就是那些报纸包着的玩意儿,可丫硬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了。
你算个懂事的!他心里做出了评价,不过同时,他心里也生出点不解,陈哥凭什么就这么确定,对方不敢宣扬?
他正疑惑呢,见那警察走向被绑着的那位,说不得冷哼一声,“喂喂,找事儿?”
“好像……”那警察有点犹豫,指一指那位,“好像你们用私刑了?”
“没有,你不信的话,一起去北崇监督,”董毅笑着回答,眼中闪着冷厉的光芒。
“总共一分钟啊,后备箱你们查不查?”陈太忠沉声发话。
“快走,”两个警察赶紧往车下走,眼见他俩离开,被绑着的嘴贱混混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惶恐,“过来救我,我是帮单永麒单书记办事的。”
他不喊这一嗓子还好,喊出来之后,那俩警察噌噌蹭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下了车——去尼玛的,这么混的水,谁爱趟谁趟吧。
但是下车之后,相关情况还是要向领导反应的,中年警官一听,此事跟单永麒有关,脸都绿了——这水也太混了吧?
一分钟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是通达这边婉转地表示,“陈区长,你能不能稍微等一等,让我们落实一下你的身份?”
“你不用找别人,找你们副局长何魁星就行了,”陈太忠不耐烦地一摆手,“实在不行,找韩乐闻也可以。”
“您早说认识他俩,何至于这样?”中年警察讪笑一声,悻悻地回答。
“何至于哪样?我刚停车,你就让我这个堂堂的区长双手抱头出来,”陈太忠冷哼一声,“合着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没这个意思,我打个电话,”这位也不敢再说什么,一转身请示领导去了。
不多时,他回转来,脸上就带了一些笑意,却也不好分出真假,“原来您就是跟我们市局合伙破了拐卖儿童案子的陈区长……真是不好意思。”
“那我们能走了吗?”陈太忠根本懒得多说,车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他觉得对方有拖延时间的意思——他并不怕拖延时间,但是时间拖得越久,惊动到的人档次就越高,到时候难免要接到这样那样的说情电话,很没意思。
“那您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惊动了北崇什么样的贵客呢?”中年警官不紧不慢地发问,“你看……我们让你把人带走,但是总要跟上级解释一下,此人对什么人造成了影响。”
“国际乐坛天后,惠特妮·休斯顿,”陈太忠一拍他的肩膀,“你也别问这么多了,跟我一起去北崇,就都知道了,还有你……对,就是你,敢冲我动手,很不含糊啊。”
这个中年警官,他是必须要带走的,至于另一个被他点名,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被他踹了一脚,更是因为——此人没带枪,直接就能带走。
“我就是问一下……”中年警官还没来及说完,被他一把薅住了领子,“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打晕了你,把你扔上去?”
陈区长是如此的强势,而周遭的警察听到何魁星和韩乐闻两个名字,再加上前一阵北崇来市里带人走,折腾得挺厉害,大家就能确定,这个年轻人不但难惹,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区长。
于是半分钟之后,陈区长带着两个警察,坐着那辆车头略有破损的依维柯出发了,剩下一堆警察面面相觑——咱们该咋办呢?
大约也就十分钟,四五辆警车呼啸而至,还有一辆中巴,上面坐满了小伙子——这是防暴队的人马。
带队的正是分局的刘局长,他了解一下情况,又问一问刚才说话的细节,再看一看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面包车,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刘局,这帮人没走远,”见他这副模样,有人出声建议一句,“咱通达警方的面子,不能这样被扫了啊……前面可以设路障,拦住这车。”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局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心说丫敢撞警车,难道不敢撞路障?
正经是,这件事牵扯到恒北的北崇对单书记不满意了,这才是大事,他沉吟一下表态,“跟老越保持联系,不要乱来……这个惠特妮·休斯顿很有名吗?”
老越就是那中年警官,此刻他正坐在依维柯车上,听着车里人的交谈——做为一个警察,在执行公务的期间,被别人胁迫上车,这真的是个耻辱,但是,他有得选择吗?
“陈哥,咱们去天南还是恒北?”车开了一阵之后,董毅出声发问,前面马上到岔路口了。
“恒北吧,”陈太忠沉吟一下才做出了决定,在这件事上,他的安排有点乱,原本他真是没想着把董毅等人带回恒北,只不过事态发展,有点超出他的想像。
总算还好,一路省道开到恒北,路上没什么人拦截,过省界之前,两个警察还遮遮掩掩地打电话,过了省界就认了,终究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而被绑着的那位更是老实。
汽车驶入北崇后不久,陈区长喊车停下,独自下车,不多时,他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奥迪车,是须弥戒里挂了素波牌子的那辆。
然后他让两个警察上车,中年的警察在驾驶座上,另一个警察在副驾驶上,那个嘴贱的家伙被他扔到后座的地板上,勒令那厮不许往座位上坐。
再然后,陈太忠要董毅等人管子那些藏进路边草丛,最后拍出十万块来,算弟兄们的辛苦和修车费,董毅萧牧渔等人有心不要,却是架不住陈区长脸一沉。
目送依维柯离开之后,陈太忠才上了奥迪车,将车钥匙递给前方的中年警察,淡淡地吩咐一句,“开车。”
第3982章 反脸无情
这是把我当做免费的司机了吗?中年警察心里有点不甘,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谓的抗争只会增加风险,实在有点划不来。
他对这个年轻的区长很不感冒,但是他也落实了,这人是货真价实的国家干部,既然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那最好还是要文斗不要武斗——按规矩来就是了。
他以为自己默默配合,就可以按规矩来了,可事实证明,他有点过于一厢情愿。
车行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了北崇分局,长假期间,分局的人并不多,不过奥迪车的出现,还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没有一分钟,就走出三个警察来,“呵呵,陈区长又开上这辆车了……您有事?”
“这个人受人指使,意图袭击咱北崇的贵宾惠特妮·休斯顿,”陈太忠指一指嘴贱的那厮,“他的同伙很多,你们细细地盘问一下。”
“小子,胆儿挺肥啊,”一个警察走上前,笑着将人拖出来,他们是看到有外人在,在不摸底的情况下,要讲个形象。
“这俩是通达的警察,他们可能知道一些线索,”陈区长一指那两人,“为了防止串供,把他们的通讯工具收了。”
“有没有搞错?”那个年轻的通达警察不干了,他大声嚷嚷了起来,“我们过来是监督你们审讯的,怎么连我们的通讯工具也要收?”
“我北崇警察做事,还需要你们地北的监督?”一听是这种因果,北崇的警察立马翻脸,“领导的指示你也听到了,都是同行……你自觉点。”
小警察眼睛一瞪,还想说点啥,旁边的中年警察拍一下他的肩膀,都到这个地步了,说啥也白搭,倒不如识趣点,“如果我们需要跟地北联系呢?”
“有需求的话,在北崇警方的监督和指导下打电话,”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希望你们能看清楚形势,不要耍花样。”
“合着我们也成嫌疑人了?”中年警察闻言大怒,他本有心忍辱负重地捱过去,但是眼下听到这个说法,那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也许不是嫌疑人,但绝对跟幕后指使者有关系,”陈太忠白他一眼,不屑地哼一声,“把接警的过程,交待得明白点。”
“嘿,”中年警察听得惨笑一声,心中泛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件事他真的是受了池鱼之祸,单永麒那是何等地位的主儿?别说是他,就是刘局长也搭不上线儿的。
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清楚,通达警方在这件事里,做得并不是很地道,真是有点欺负人,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被忽悠得来了北崇,陈太忠却当场翻转面皮。
也算天道好还吧,他不无自嘲地想,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不讲理,北崇自然也能不讲理。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也会为自己争取相应的权力——毕竟是有组织的,跟普通老百姓还是不一样,“我能向单位领导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接受监督就行,尽量简单扼要,”陈太忠很干脆地回答,“不管干什么,只要先申请,就有可能获得允许,但是你不申请的话,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这算什么,双规?”另一个警察气哼哼地嘟囔一句,不情愿地摸出自己的手机,关了机之后递了过去。
北崇的警察接过手机之后,毫不犹豫当着他的面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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