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开瓶器。
“德国黑啤,你倒有点好货,”她身子一歪,就挨着陈太忠坐下,屁股还挤他一下,“让一让,这点地方怎么坐。”
“你的屁股还要大过水缸呢,”陈太忠嘟囔一句,同时挪一挪身子,“我啤酒带得不多,喝完这瓶你走人。”
“看把你小气的,”小太妹不满意地看他一眼,抬手灌两口啤酒,“我买还不行吗?”
“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有个装钱的地方吗?”陈太忠慢悠悠地回答,“别跟我说刷卡,我没带POS机。”
“哈,哥们儿你很有意思,”小太妹笑了起来,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一股酒气迎面而来,“包在车上呢,要不,你帮我把那家伙拖下来揍一顿?”
“还是酒驾,”陈太忠皱一皱眉毛,“我出手价钱可是不低,你打算多少钱雇我?”
“谈钱,这不是伤感情吗?”小太妹愕然地看着他。
“谈感情,伤钱呐,”陈太忠摸出一根烟来,慢悠悠地点燃,左右是闲得无聊,倒不如调戏一下小妹妹。
“你真能把他打一顿,那我给你一个数,”女孩儿满不在乎地回答。
“一个数是多少啊,一个亿?”陈太忠轻啜一口啤酒,“那我勉为其难地帮你打他一顿。”
“你浑身上下卖了,值一个亿吗?”女孩儿又拿起啤酒来,“也就是精子有那么多。”
“呀,我还真没数过自己的精子有多少,”陈太忠转过头来,狞笑一声,眼中放出淫荡的光芒,“反正四下没人,要不……你帮我数一数?”
“行了,你别吓唬我,我知道你是谁,”小太妹从他手边拿起烟来,抽出一根来点上,小舌头灵活地吐着,昏暗的路灯下,一连串的烟圈从她嘴里吐出来。
“你要真知道我是谁,就明白我要的价钱不高,”陈太忠也懒得理她,端起啤酒继续喝,别说一个亿了,十个亿你请仙人出手一次?
而且这小太妹明显有点身份,结交的人怕是也不寻常,他不问对方身份就动手打人,那就要准备承担后果——虽然这太宁县,似乎也没啥大人物。
“不就是个区委书记吗?”小太妹看他一眼,又扭头看帐篷,“居然支帐篷睡觉,你说你这是不是闲得蛋疼?”
“知道我蛋疼,那你给揉揉?”陈书记在北崇锻炼多年,荤话张嘴就来。
“看把你美得,我能用膝盖给你揉一揉,”小太妹白他一眼,“我也就是看你喝酒痛快,还像个男人……提醒你一声,娃娃鱼不是那么好带走的。”
第4561章 翻脸
嗯?陈太忠本来是闲得没事,跟这女娃娃随便聊两句,猛地听到这话,禁不住缓缓侧头,“娃娃鱼……怎么带不走?”
“真当我们磐石没人,由得你们恒北人来撒野?”女孩儿哼一声,也不再说话,昏暗的街灯下,浓妆艳抹的女孩儿,慢吞吞地吐着烟圈,真给人一种异常颓废的感觉。
她不说话,陈太忠也懒得再问,他连问对方身份的兴趣都没有,路人,萍水相逢而已,那小太妹喝完一瓶酒,又拿起一瓶打开来喝,他也懒得管。
当然,陈书记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他不着痕迹地将周遭温度降低了两三度。
“哎呀,有点冷了,”小太妹本来就穿得不多,喝着喝着就打个寒战,摩挲一下裸露的胳膊——上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她以为这是夜里凉了,倒也没有多想。
“你这帐篷里有衣服吗?”她觉得有点受不了,她的衣物和手包什么的,都在车里,因为要惩罚那个软蛋,她不想打开中控锁。
可问题的关键也在这里了,她手边除了车钥匙,就只有一个手机——打电话倒是能解决问题,但是这种事传出去……有意思吗?
因为从俞化龙那里,得知了陈太忠的身份,她并不害怕跟他坐在一起喝酒,现在要件衣服披着,也很正常。
“你找个地方睡觉去吧,时间不早了,”陈太忠有点挫败感,我降低温度,是让你走人的。
“我房卡都在手包里,”小太妹嘟囔一句,又看一眼不远处的奔驰车,“我怎么也要冻这货一晚上……要不,咱俩一起睡帐篷?”
“免了,床不大,我怕你拿膝盖揉我的蛋,”陈太忠哼一声,“除非你告诉我,他们打算怎么不让我带走娃娃鱼。”
“我不知道,”小太妹的口气,根本就是“我不告诉你”的意思。
“那你待着吧,酒送你了,”陈太忠随手将手里的酒瓶放在石凳上,站起身就走了。
小太妹看着他愣了好一阵,直到他走出三四十米,才大喊一声,“我说,你的帐篷。”
“也送你了,省得你没地儿睡,”那人影头也不回,眨眼就走得不见了去向。
“切,我稀罕吗?”小太妹反应过来之后,才大喊一声,不过对方就未必听得到了。
她知道此人是听自己说娃娃鱼,沉不住气了解情况去了,事实上,她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当然,此人说走就走的洒脱,还挺有男人味儿——连帐篷都送人了。
“帐篷里有啥东西呢?”她站起身,走过去看一看,发现有行军床,还有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她抓起毛巾被来闻一闻,感觉没什么气味,就毫不客气地披到了身上。
裹着毛巾被,她又走回石凳边坐下,嘴里轻声嘀咕,“这黑黢黢的,本美女怎么敢睡?唉,还是打个电话吧。”
路边的奔驰车,时不时地发出“呜哇呜哇”的警报,不过不管是陈太忠,还是小太妹,都直接忽略了那里……
第二天吃完早饭,陈太忠带着罗雅平一行人,来到了县政府,县长不在,分管的副县长笑眯眯地表示,买鱼好说,不过这个价钱……得谈一下。
“一尾鱼两千,”罗雅平直接开价,“多一分都不行。”
“咦,”分管副县长直接愣住了,“罗区长你不是说……价钱好商量吗?”
“我来谈的话,价钱自然好说,”罗区长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冲门口的陈太忠努一努嘴,“但是现在我们老大来了,价钱就不能商量了。”
分管副县长知道北崇的老大是什么背景,他也无意得罪人,于是就吞吞吐吐地说,这个那啥……我得向领导汇报一下。
“告诉你们领导,就是这个价,”陈书记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他一说话,就是不容置疑的口气,“他不想卖的话,我们转身就走。”
太宁买娃娃鱼苗,也是千把块一条,现在鱼苗刚过冬眠,绝对到不了一斤,到八两的都算逆天了,北崇开出这个价码,算是基本价,没考虑对方的其他成本,就遑论利润了。
事实上,罗雅平此来,是带了张一百万的汇票,还有五十万的现金,太宁的态度若是好一点,价钱好商量——一百五十万花完,欠点都无所谓。
可对方如此不给面子,激得陈书记都来了,这价钱就没得商量了。
副县长也是一头汗水,他是真想多要点钱,这种买卖,多要十万就是十万。
而激怒陈太忠的,是太宁县政府一把手,养殖的项目被阻,他真心想抽北崇的脸,可是昨天陈书记一来,县长直接溜号,视察去了。
所以这个苦差事,就只能是副县长接着了,他很想多要钱,但是这极可能导致谈判的失败——陈太忠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过县长不在,他就敢请北崇人共进午餐了,以示此事跟他无关——反正俞书记都请吃饭,我自然也能请。
但是罗雅平心里有火,哪里肯吃他的饭?就说饭钱我有,你尽快落实情况,你要是今天还给不了我肯定答复,我晚上就退房走人。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退房走人算什么样的威胁,但是陈书记要她如此说,她就这么说。
可太宁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或者想不到,陈太忠能使阴手弄死娃娃鱼,但是他们知道——陈太忠只用明面上的力量,就可以让太宁的娃娃鱼项目胎死腹中,并且永远扼杀这个可能。
太宁人先是让北崇来人,又点名让陈太忠来,这是有意为难,而陈书记亲自过来还击,若是此刻再在价格问题上纠结,待陈某人转身离开,别人说起来,就是太宁的态度不端正了。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副县长来找罗雅平交涉,说来说去,最后就定下来,一百万的汇票,带走所有的四百六十六条娃娃鱼——按两千一条算的话,这是九十三万,太宁还是占了七万的便宜。
当然,这点钱就无所谓了,两人草签了意向,然后副县长又邀请罗区长共进晚餐。
这次,罗雅平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毕竟是事情谈成了,不过陈太忠不会出席这种场合,他找个宾馆登记了房间,优哉游哉地逛街去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北崇人出现在太宁的娃娃鱼养殖基地、
一进大门,罗雅平就知道,为啥人家一开始不让她来了——这基地动工不久,但是可以看出整个规划的轮廓,根本就是北崇娃娃鱼养殖中心的格局。
由此可见,太宁人惦记此事不是一天两天了,直接偷师北崇,那就是连假想敌和赶超目标都树立了,谈成之前,若是让北崇人看到这一块,就没可能再谈下去。
养殖基地已经将四百余条娃娃鱼汇集在两个池子内,要北崇人点数。
点数完毕之后,于海河将汇票交给对方,然后表示——我们要给娃娃鱼消毒,然后检验,最后才会装车运走。
我们已经搞过消毒了,养殖基地的负责人低声嘀咕一句,不过分管副县长都没来,太宁人里,现场最大的领导就是他,他一摆手——鱼都卖给你们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当下就有一个北崇人走出去,从车上拿下一个白色的塑料桶,沿着池子倒一圈,在另一个池子又倒一圈,太宁的养殖人员抽着鼻子嗅一嗅,“这个味道……是什么消毒液?”
他们不想问北崇人,但是这个味道实在有点古怪,最终还是基地的领导厚着脸皮发问,“罗区长,这是什么?”
“我是区长,又不是技术员,”罗雅平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太宁人居然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怜悯?
说着话,就有北崇人从池子捞出两条娃娃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