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来弥补。
怎么就遇上这档子事儿了呢?
粗壮女人看着他这眼神,禁不住心里有些打鼓,只是,人在遇到难题的时候,通常会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她眼珠一转,有了!
“陈书记,我知道您是国家干部,可是……解决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那不也是政府的事儿么?您还是政法委书记,维护社会的安定团结,是您分内的事儿,可这社会上游民一多,不就容易出毛病么?”
她这话才讲两句,陈太忠的耳朵就竖了起来,等到他听完对方的话,禁不住就怦然心动了,整个人的思维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政绩啊,这……估计又是政绩吧?
慢着,不对!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要害:这纺织厂,怎么说也是属于湖西区的,跟他这横山区八杆子打不着的嘛,湖西区的社会秩序稳定了,关我们横山区什么事儿啊?
他在这里挑眉弄眼地动着心思,殊不知,他这点反应,全看在了粗壮女人的眼里。
小姐们挣的就是男人的钱,说起察言观色来,比一般人不知道高出多多少,她自然能看出来,眼前这个政法委书记,有一度是动了心的。
陈书记为什么会动心呢?
巧的是,这女人岁数稍微大点,约莫有二十七八,她在纺织厂很是干了几年,对于领导干部的心态,也多少琢磨过一些,她略微一思索,就弄明白了书记大人想法。
“我们纺织厂,以前是市属企业啊,”女人的眼光非常毒辣,一开口就点中了要害,其实她能猜中这个,也是很简单的,干部们想的,可不就是那么几样么?“这可不仅仅是湖西区的问题,是关系到整个凤凰市的,陈书记,您就不再考虑考虑?”
是啊,纺织厂可是市属企业呢!陈太忠顿时就警醒过来了,这件事情,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搞头的?
念及这里,他可就真的动心了,不过,他一时拿不准,这件事该怎么操作,才能把政绩揽到自己身上,所以,他打算去找别人咨询一下,“嗯……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考虑考虑吧……”
第110章 被人置疑(上)
这种事,要找谁商量呢?陈太忠一时有点头疼。
找张书记和吴书记肯定是不行的,做鸡头这种事,实在有点……啧,有点那啥,传出去的话,怕是就没脸见人了吧?
更重要的是,既然这件事可能产生政绩,陈太忠当然就想独自揽下来,张新华和吴言,都算他的顶头上司,万一他们……想夺功怎么办?
顺着这个思路考虑下去,他甚至都不想去问古昕了,古所长那人他倒是有把握吃得住,不过,人家真要出了大力的话,他还能不分润点功劳出来么?做老大,总得有个做老大的样子吧?
上次邝舒城的事儿,那是古昕自己就没胆子去分功,所以,实惠才让自己落了,这一点,陈太忠心里很清楚。
能意识到这个问题,说明他的智商还是够的,可惜的是,他的情商……或者说经验还是不足,事儿还没办呢,倒先想着独吞功劳了!
这事,还得问十七!陈太忠左思右想之后,终于拿定了主意,那家伙对各个门道都有涉猎,脑瓜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用。
想到这里,他也懒得再琢磨了,站起身就来到了十七的“总经理办”,毫不含糊地推门而入,却见屋子里乌烟瘴气,五六个人正在那里“诈金花”。
“十七,来,我找你问点事儿,”见到十七没在场上,只是站在一边看,陈太忠也不客气,过去拉了他就走人,由于心里有事,压根儿没向在场的人打招呼。
一个十六七岁、瘦高的小伙子刚把牌扔了,心里正憋着气呢,看到陈太忠来去带着风,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这火气腾地就出来了。
“这家伙是谁呀?”小伙子涵养不是很够,不过,终于还是等陈太忠出门之后,他才张嘴说话,脸上也是一脸的不含糊,“怎么敢这么对十七哥?”
“街道办政法委书记,”有人认出了陈太忠,不过,由于陈太忠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很多人并不十分清楚陈书记跟幻梦城关系如何,“嗯,好像跟开发区派出所的古昕挺熟。”
“靠,屁大个官儿也这么牛?”小伙子还真不含糊,而且,是有底气的那种,“最多是正科吧?十七哥为什么这么给他面子?”
“小路你话怎么那么多?”方才答话那位取笑他,“呵呵,输红眼了吧?你老爹知道不知道你偷这么多钱出来?”
“你放屁,少爷我用得着偷么?”小路翻翻眼皮,眼中带了微微的不屑出来,他能这么直斥这个年纪比他大一倍地家伙,很明显,小伙子家里估计是有几个子儿,“我觉得这副牌也邪行,不行,咱们去再买二十副牌回来……”
包间里,十七听完陈太忠的想法,顿时就愣在那里,久久没有答话。
“我说你倒是给我说话啊,”陈太忠有点恼了,因为,看到十七地表情,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或者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你平时那点机灵劲儿哪儿去了?”
“咳”十七努力地清清嗓子,似乎在筹措合适的表达辞句,接着又伸伸脖子,才晦涩地解释了一下,“这个事吧,那啥……要看陈哥身后的人了,要是靠山够硬,这当然是……是政绩了。”
说实话,一开始,他被陈太忠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得不轻,可仔细琢磨一下,觉得这事未尝就不能一搏,这年头,比的不就是关系么?
我靠,你这不是废话么?陈太忠越发地恼怒了起来,哥们儿身后要有硬靠山,用得着找你商量么?
当然,在十七面前,他是不肯露怯的,“嗯,这点小事,很没必要找人,你能不能帮我筹划个好一点的法子?”
“这个,我还真没什么好法子,”十七知道,兹事体大,他知道地东西是不少,但涉及到这种可能成为丑闻的事情,他还真不敢乱出主意,否则万一不成的话,陈哥还不得撕了自己?
“陈哥你也知道,十七我……我从来没当过官,虽然知道一点里面的内幕,但终究、终究还是那句话,‘隔行如隔山’呐……”
“你!”陈太忠想发作了,不过,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强忍着怒气点点头,“那好吧,我去问别人。”
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
看到陈太忠那副前所未有的龇牙咧嘴的表情,十七顿时被吓个半死,这就是长期威压下的积重难返了,陈书记虽说平日里行事就较为操蛋,但脸上通常都若有若无地带着笑意,眼下居然露出这副表情来,那是活脱脱要吓煞胆小的了!
到了这一步,十七也不敢再有所保留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先讨好陈书记,于是直着嗓子喊了起来,“陈哥,就算你不想让古所知道,但这事,你绝对不能问外人,只能问官场里的人,要不,他们会害了你的!”
这是货真价实的掏心窝子的建议,当然,他的用意不仅仅在此,他是想告诉陈太忠:十七我也是外行啊,不敢给你出主意!
能害了我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吧?陈太忠心里冷笑,不过,十七说话,说得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看来问这事,还是得找官场中人啊!
可是,该找谁呢?他又踌躇了起来,杨倩倩……算了,让同学知道自己做鸡头,我可丢不起那人!
哈,有了!陈太忠一拍脑门,想起一个人来,她不但不会跟自己争功,而且,还非常熟悉官场地规则,上次她就教了他不少东西呢。
没错,这个人就是……唐亦萱,那个住在市委大院里年轻的寡妇!
对上唐亦萱,他有太多的牌可以打了,根本不愁那女人不尽心尽力地帮自己,那棵松树目前恢复得挺不错,不过,接下来恢复得怎么样,就要看陈某人的心情了,这年头,什么事都有个意外不是?
还有,辨玉这个手法,嗯嗯,真要学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的嘛!
他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七点半,现在天黑得晚了,这会儿去拜访她,应该是比较合适的点钟,早点的话,没准人家在吃饭,再晚了,孤男寡女的,似乎又不是很方便了!
自打上次他说了,要十天来复查一次五针松的情况之后,前两次他还记得圆谎,以后都是唐亦萱主动打电话去叫他的,不过接触过几次之后,两人的关系,倒是越发地近了一点点。
唐亦萱算是一个知性女人,她出身书香门第,身上有着旁人不可企及地高雅气质,只是,她当初既然选择为了报恩而嫁给蒙通,现下活得孤寂一些,似乎也是必然的了。
到了市委大院的时候,虽然已经接近八点了,不过站岗的武警已经认出了他,向他点点头就放他进去了。
其实,市委大院的防护并没有一般人想像的那么严,第一次若不是陈太忠和张新华在外面鬼鬼祟祟半天,引起了警卫的警觉,怕是都能直接昂然进去的。
唐亦萱对陈太忠这么晚来访,微微有点纳闷,不过,小陈这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直没把她当女人来看——虽然偶尔想起这个,她会有些若有若无的愤懑。
总之,这是一个比较值得人信赖的家伙,想那秦系老大秦小方能频繁出入她的三十九号,也是靠了类似的口碑——凤凰市的官场上有传言,秦书记不能人道。
所以,虽然唐亦萱正身着轻罗,手捧香茗怡然自得地翻看着当天的报纸,听到是陈太忠的声音,她穿着丝质睡衣就开门了,没必要太在意的。
只是,当她听完陈太忠的问题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很轻易地就生气了,事实上,这跟她一向冷漠和恬淡的作风不符。
“做鸡头?你……你居然要去做鸡头?”她手指陈太忠,气得有些语不成声,“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啊,陈太忠!”
操的,我今天是撞邪了不成?陈太忠眼见唐亦萱厉声喝问,心中那通邪火再也憋不住了,先是纺织厂的女工威逼利诱,接着又是十七坐视不理,现在,连你小小的一个女人家,还是有求于我的,也好意思跟我指手画脚?
“你给我闭嘴!”他终于变脸了,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