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则成为N省的新任省长。
另一个出人意料的变化在于白建明升任省委专职党群副书记,原来的党群副书记,年龄到站,去了政协养老。白建明所遗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一缺,由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周先生接任。
关于周先生异军突起,出任省委常委,执掌一省宣传阵地的帅印,流传出许多奇怪的版本,大多荒诞不经。只有其中一个我觉得比较靠谱,就是说周先生许多见解与中央领导的心意暗合,连续在《内参》上发表了几篇重要的文章,直接推动了许多重大政策出台。
如果这个传闻属实,那么周先生在省委宣传部长的位置上,多半也只是个过渡。我猜测周先生仕途终点,应该是最高层的智囊团。现在让他担任省级实职,无非是为了多积累一些从政的经验阅历罢了。
任何一个重大政策,都必须是根植于实践的土壤。智囊团的专家学者更是不能脱离实际,否则给出的建议就是无根之水,必将误导国家领导人。
这般特大喜讯传来。最为欢欣鼓舞地自然莫过于本衙内了。
呵呵,恩师成为省委常委,貌似还有我一份功劳在内,叫人如何不心花怒放?至少在今后两到三年之内,严玉成和老爸在省里就有了强援。而廖庆开就任省长,白建明出任党群副书记,都是令人高兴的事情。这两位大佬,对严玉成和老爸的印象可是相当的不错。
“玉成。晋才,你们就别劝我了,再喝真的会醉了……”
先生按住酒杯,乐呵呵地道。
刚宣布完任命,先生虽然已正式与白建明部长完成了交接,家暂时还安在省委党校,没有急着搬进省委常委院。照师母的意思。还是住在党校好一些,人多热闹。
这也很有道理。省委常委院都是单独的别墅,占地广阔,进出地人都要受到严格盘查。至于省委常委之间,相互窜门子那就更加不大可能了。这里面不但涉及到个身份问题,而且十分敏感。虽然不要说省里,就是到了中央,也是派系林立。不过派系归派系。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地,并且要做足。两个省委常委之间,下班时间来往密切,那是极犯忌讳的事情。
就是严玉成和老爸,与先生关系如此亲近,日后往来也不是那么方便了。大家可都盯着。有些什么人经常去哪位省委家汇报工作。不过这也没啥关系,严玉成和老爸不方便,我却是百无禁忌。先生有些什么言语,尽可令我这个关门弟子传达。
师母是老派人,没上过学,要她和哪些省委常委的夫人搞什么“夫人外交”,不是难为她吗?日后怕是会更加寂寞了。
一念及此,我忽然说道:“伯伯,师母,你们请一个保姆吧。”
正在劝酒的严玉成和老爸都停了下来。
“嗯。小俊这个主意不错。师母。我看行。要不我回去给你们物色一个,就在麻塘湾找。”
严玉成果然睿智过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马上加以完善。这个保姆如果在麻塘湾找,自然再好不过,与先生和师母都有共同语言,还可以透过这个保姆了解一些家乡的讯息。而且在家里说个方言,也聊以解解先生和师母的思乡之情。
“嘿嘿,都还没七老八十,请什么保姆?”
周先生脸色微醺,摇了摇头。
师母却极是心动,说道:“做事情我倒是不怕,就是平日没一个说话地人,闷得慌!”
师母这么一说,周先生倒也不便再反对,默默点了点头。
我立即说道:“那好,明天我就回去物色,一个星期之内就把人送过来。”
周先生笑道:“也不用那么急。”
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要你老人家点了头,怎么操作就是我的事了。严玉成见我接过了这茬,便即放心。别看他经常朝我吹胡子瞪眼睛,具体办事的时候,可是从不小看我。
“玉成,晋才,你们俩都还年轻,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先生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有点含糊的话来。
“怎么,老师听到了什么消息?”
严玉成问道。
周先生刚刚任命为省委常委,应该尚未能那么快便接触到下面地市的人事异动内情。再说宣传部长也不管组织人事。估计是白建明那边给他漏了点什么意思。
以严玉成和先生的关系,说话自然直白,无须藏头露尾。
“嗯,建明说,你们俩可能都会动一动,具体怎么动法,还没有定论。不过应该不是坏事。”
先生许是喝多了一点,许是觉得根本没必要在我们这几个人面前有所隐瞒,当即直承其事。
严玉成和老爸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白建明与周先生是师兄弟,私交甚笃,又知道严玉成和柳晋才都是先生的门人弟子之类,在不违反组织原则的前提下稍微透露一点消息,也属正常。
这话既然是从主管党群组织地省委副书记嘴里说出来,自然不会太离谱。
我不由心中大喜。
严玉成现今是地委委员。副厅级干部,异动权限在省里,白建明书记说起他,倒也在情理之中。问题老爸眼下不过是正处级地县委书记,怎的也出现在了白建明的口中?这里面透出的信息可是相当的鼓舞人心啊。
“伯伯,我也敬你一杯!”
我笑嘻嘻地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
别看是在周先生家里喝“贺喜酒”。这个茅台酒却是本衙内带来地。严玉成和老爸都知道我是“大款”,也便心安理得打秋风。
“小俊!”
老爸喝了一声。
“小孩子家。喝什么酒?”
我如今十四岁,身高超过一米六十,单以身材论,和许多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已然没啥区别。不成想还是被老爸当成小孩子呵斥。
郁闷一个先!
“好,我喝!”
先生却出乎意料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望着我地目光里满是慈爱。
先生这个做派大大出乎老爸的意料,只得眼睁睁瞧着我一仰脖子。将满满一杯茅台灌了下去,辣得丝丝吸气。尽管我不是头回喝茅台酒,但喝得这么急却是第一次。
“爸,别吹胡子瞪眼睛地,就这一杯而已。”
我朝老爸促狭地眨眨眼,赶紧夹了一筷子干牛肉塞进嘴里,压压胸腹间火一般燃烧的烈焰。
先生哈哈一笑,用筷子指点着我说道:“晋才。不必管得太严了,你这个儿子,必非池中之物。”
老爸笑道:“周老师你还夸他,这小子都快飞上天了。”
……
我一回到向阳县,头一要做的大事就是立马赶赴麻塘湾,给先生选保姆。这个事情倒是异常顺利。一听说是给周先生家去做保姆,住进省委常委院去,每个月包吃包住还开三十块工钱,小小麻塘湾立即开了锅。一时三刻,便有七八个家长领了自家姑娘跑到周支书家里来毛遂自荐。
虽说如今的麻塘湾,也建起了两个小型工厂,家家户户养猪养鸡,小日子都过得比以往好多了,每月三十块工钱不足以令人如何动心,关键是个荣耀啊。省里的大官家里是谁都可以进得去的吗?自家姑娘一进了省委大院。那还不是身价百倍,说不定还能在省城寻个好婆家呢。
想想都开心啊!
这个事情。我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待地。不过我对麻塘湾地人不熟悉,一切都要拜托周支书。我的办法也很直接,提了烟酒四色礼品,放在周支书桌子上。
他受了我地礼,又要向周先生示好,焉能不尽心尽力?
很快,周支书就挑中了一名叫周芽的小姑娘,十七岁,长得水灵秀气。据周支书说,小姑娘读了初中毕业,家世清白,心灵手巧,平日里老实乖巧,颇有家教。与周先生是未出五代的房亲。
听了周支书的介绍,我又亲自问了周芽几个问题,颇感满意,这事情就定了下来。
三天后,我亲自送周芽去了省城,又给先生带去一大堆土特产。先生已经搬进省委常委院,家用电器之类配置齐全,连冰箱这般稀罕物事也有了。往后我再送东西过来,倒不必再局限在干货了。
瞧着师母笑嘻嘻地将我带来的一些无须冷藏的土特产也放进了冰箱,便开了句玩笑:“师母,照您这么放,一个冰箱怕是不够呢。”
师母乐呵呵地道:“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这样吧,我回头跟五伯说一声,叫他在柳家山建一个冰箱厂,生产出第一批产品后,给你送一个大大地冰箱过来。”
周先生闻言诧道:“小俊,难道柳家山现在连冰箱也能生产了么?”
“嘿嘿,伯伯,你这就消息闭塞了。不要说冰箱,明后年可能连空调都要搞起来了。”
这倒不是吹牛,建冰箱厂和空调厂,早就在我的筹划之中。如今柳家山各个工厂效益好得一塌糊涂,开足了马力往前奔,大笔利润滚滚而来,倘若不扩大规模,多上几个项目,这些钱可都成了“死钱”。在商言商,这个就太不划算了。
前些日子,五伯亲自带队,领着柳家山的一大帮子厂长经理跑去南方市考察项目去了。料必能找到一两个好的投资项目。
虽说我拥有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势,毕竟不能总是吃老本,发挥集体的智慧,群策群力永远是发展地硬道理。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
……
周先生对严玉成和老爸说的话,在当年六月份成为事实。周梓荣和廖庆开新官上任,全省各地州市的领导班子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调整,宝州地区也不例外。
龙铁军依旧稳稳坐在地委书记的位置上。他今年已经五十六七岁,估计再上一个台阶比较困难,在宝州地区终老的可能性极大。不过官场上的事情历来难说,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变化。未到龙铁军真正退下去那一天,谁也说不好。
周培明也没有动。他比龙铁军小了好几岁,不过也不算年轻了。死死被龙铁军压着,心里头估计憋闷得紧。重量级官员里,异动的是地委委员,行署常务副专员刘江南。调任N省西南部地青凤地区担任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算是高升了。围绕着他空出来地这个行署常务副专员位置,地区又是好一番龙争虎斗。最后却出人意料地落到了严玉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