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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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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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异常缺乏,大革命期间又只准唱八个样板戏,翻来覆去那几个现段子,老百姓也有些腻了。比较起来,露天电影无论在下乡频率还是观赏质量方面前要远远高于地方戏。下乡的电影放映员也就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能人。

麻塘湾大队紧挨柳家山大队,向阳县电影放映管理站的调度人员和老爸关系不坏,凡有到柳家山临近几个大队的放映任务,都会安排老爸。算是公私兼顾。

麻塘湾?

我心中灵光一闪,模模糊糊的觉得有什么事情,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太好了,爸,夜里带我们去麻塘湾看电影。”

三姐欢呼起来。

老爸笑眯眯地点点头。

中国农村大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老爸却是个例外,对我们姐弟几个一般的喜爱。自然,我是幼子,得到的宠爱要更多一些。

“哎呀,柳老师来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我的班主任袁老师(上了半天课,至少我已经搞清楚老师姓什么了)。

“袁老师。”

老爸笑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柳老师,你这么叫,我怎么担当得起?你可是我的启蒙老师,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袁老师带着些夸张的神情说道。

嘿嘿,我猜得不错,袁老师果然是老爸的学生。

“呵呵,你如今是正式的老师了,有什么担当不起的?再说小俊还要你多费心呢。”

一说到小俊,袁老师立即两眼放光,如同捡到了宝贝。

“柳老师,不瞒你说,你家小俊绝对是个神童。一手毛笔字写得可漂亮了。”

老爸笑笑,只当是袁老师的随口奉承。这个小袁还是太年轻了啊,就算要奉承自己教子有方,也可以说些诸如聪明勤奋,认真听讲之类的话语。她偏要夸小俊毛笔字写得漂亮。练字可不是朝夕之功。自家儿子学会握毛笔也才几天呢,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袁老师见老爸不置可否,还以为是老爸风格高,谦虚。

“柳老师,小俊真是个好苗子,不但毛笔字写得好,算术也很不错的。好好培养,将来一定也和你一样,是个国家工作人员呢。”

一九七六年那会,国家尚未恢复高考,大学生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是个相当遥远的概念。说小孩子长大以后能当上国家工作人员,那就是好得不得了的祝福了。袁老师自己,估计也还是个民办教师,和公办教师差一大截。

说我算术好,老爸倒是很相信。

记得前世老爸就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我还只有三四岁的时候,便能计算一万以内的整数加减法。小学一年级的算术,对我来说,无论前世今生,都绝对是小儿科。

看着我们姐弟三个狼吞虎咽吃完饭,老爸又和袁老师聊了一会,这才收拾碗筷,念念不舍回去了。

下午三节课,我几乎都在想麻塘湾,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我牵肠挂肚?好在无论我怎么走神,对于袁老师的任何提问,都能对答如流,倒也没有破坏留在她心目中的好印象。

临近放学时,我突然想了起来。

周先生!

麻塘湾的周先生,在我前世的记忆中,是咱们向阳县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周先生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因为前世没和他打过交道,有关周先生的事迹,都是从老辈人嘴里听来的。那是个大有学问的人,首都人民大学的高材生,大革命前系N省省委党校的党史教授。

在我的前世,也就是二零零零年以后,教授才逐渐变得不大值钱的。至于在一九七六年,那绝对是大知识分子。想想看,连大学生都是他的弟子呢。

大革命期间,周先生被下放回家务农。可怜他一个教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生产队的农活哪里在行?他身体不好,脾气又硬,不肯低头,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原先大队干部还可怜他,见他是个文化人,给他派了个记工分的轻松活。谁知他还不领情,大队干部更加不待见他,由得他自生自灭。整日吃了上顿没下顿,穿得也是破破烂烂,哪里有半点城里人的样子?简直就跟叫花子差不多。大家称呼他周先生的时候,也是戏谑的成分多于尊敬。

大革命结束,周先生平反恢复工作,不久之后,便担任了省委党校的副校长,享受正厅局级待遇。这还罢了,大革命前他教的许多学生都恢复了工作,成为各地县的领导干部。我们向阳县的县委书记,就是他的学生。

可是在一九七六年,又有谁能预料,周癫子(客气的人当面称呼周先生,背后撇撇嘴叫声周癫子)竟然还会咸鱼翻生,跑回省城去当大官呢?早知道的话,当然要好好巴结人家一下了。

这个“早知道”很关键,碰巧我就是“早知道”的人。

真是早知三天事,富贵万万年。

这么大一个宝藏就摆在眼前,要我忍得住不去发掘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尽管等到我成年时,周先生差不多也该退休了。可是搭上这么一条线,总是有些好处的罢?具体有什么好处现在还不好说,总之多一个朋友绝对要比多一个敌人好。

被结识周先生的美好前景激励着,我一手拉着二姐一手拉着三姐,蹦蹦跳跳回到家中。

一见到老爸,我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难题——怎么跟他说呢?

主动去结识周癫子,总得有一个理由。难不成我跟老爸说,这个周癫子很快就会时来运转,要回省城做大官,再不结识,就要过这村没那店了?这么说纯粹就是找死,不被老爸当成神经病才怪。

前世看了不少穿越小说,可还没见过一个穿越者敢于将“穿越”二字宣之于口。

“叶子、小嫣、小俊,来爸爸考考你!”

老爸笑眯眯地招呼我们姐弟三个。

嘿嘿,在前世的记忆中,老爸这个神态很熟悉。我小的时候,他每次回家都要来这么一招。大都是考考加减法之类的,偶尔也会考考生字。

没想到重生之后,以四十岁的年龄,居然还要陪老爸玩这种游戏。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不过既然这种“考试”能让老爸快乐,做儿子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离离原上草……”

老爸开口念道。

嗯?怎么要考唐诗?我不过才上小学一年级,难道以前老爸教过这首诗?或许教过吧,关于上辈子幼时的记忆实在太久远,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接着老爸,一口气念完。然后就看到老爸还有二姐(柳叶),三姐(柳嫣)以十分怪异的眼神盯着我,仿佛不相信似的。

坏了。我突然意识到,老爸这是在考二姐呢。她上五年级,学过这首诗。看样子以后开口前要多留个心眼,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小俊,你学过这首诗?”

老爸有些疑惑地问。

我抓抓脑袋,情急智生,笑道:“听二姐读过。”

这个解释倒是勉强可以蒙混得过去。

老爸高兴了,掏出几颗糖果,笑眯眯地说:“听二姐读过就能记住,很不错呢。奖你一颗糖。”

这也是老爸一贯的招数,每次回家,都会买几颗糖,分给我们姐弟。那时节的糖果,花样甚少,和水果糖有些类似,不过没有水果的味道,就是一个糖块,包着一层花花绿绿的糖纸,俗称“纸包糖”。农村的小孩,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回。

我接过糖果,高高兴兴放到嘴里,还真甜。

老爸见我们姐弟开心的样子,眼睛里满是慈爱。

吃着这种前世已经起码有十多年没尝过的纸包糖,我突然有了主意。

第五章 初会周先生

“爸爸,我要看图书。”

我斜眼瞥一眼老爸,试探着说道。

所谓图书就是连环画,有的地方也叫小。一段时期内是小孩子最主要的课外读物。但是在一九七六年,这个要求无疑有点过分。当时出版物也是少得可怜,大部头的是《选集》,小本子乃是《语录》(俗称红宝书),其他的,包括马克思的《资本论》和鲁迅先生的著作都不是经常能看到。

老爸全然未料到我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愣了一下。

我不容他思考,马上接着说:“听说周先生家里有图书,我要看!”

老爸笑了,温和地说:“周先生家里是有书,但是不是图书,你看不懂的。”

其实我也一点都没指望在周先生那里找到我喜欢看的书,这不过是个借口,好让老爸登门去拜访一下这位眼看就要时来运转的周癫子。

“不嘛,我就是要看图书,我要去看嘛……”

不得已,我开始使用七岁小屁孩的特权——撒娇!只不过是一边撒娇一边浑身暴起鸡皮疙瘩。为免错失良机,说不得,只好肉麻一回了。

为了增加撒娇的力度,我甚至拉住老爸的手,左右摇晃。

汗!

看来我还真有演戏的天赋!

老爸没奈何,只得投降:“好好好,去看去看……”

因为决定要去看周先生,老爸还破费一块多钱,叫小舅去合作社买了两包糖——四个桔饼和一斤饼干。又请外婆拿出压箱底的存货——腌制的米粉肉,也包了一包,另加一斤面,算是四色进门礼。

这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非常贵重的礼品了。惹得二姐直冲我翻白眼。要知道这些好东西,便是我们自己也难得吃上几回,为了我莫名其妙的一句“看图书”,就全要变成人家的东西了。

好在老爸走出了名的孝子,对外公外婆可孝敬了。外公倒是很支持。

“周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晋才也是读书人,该去走动走动。”

晋才是老爸的名字。老爸读到中师毕业,在那时也绝对算得上知识分子。外公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对读书人很看重。

因为要去看电影,外婆破例提前做了晚饭。吃过饭,老爸带着小舅和我们姐弟三个,施施然向麻塘湾而去。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听不懂电影里的普通话,却不愿凑这个热闹。

麻塘湾离柳家山不过几里地,一家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农村放露天电影,通常是在大队小学的操场或者是大一点的晒谷坪。这时候天色还早,太阳尚未下山,老爸吩咐小舅去找大队支书派人挂银幕支场子。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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