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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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代表-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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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瑞特,她是越来越有信心了,只要麦瑞不背叛她,欧阳那边一切事儿就都好办。真是奇怪啊,她咋就能捕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呢?想到这个,周一粲笑了。她起先也是无意的,后来,后来……算了,不想了,这种事想起来就让人闹心,男人跟女人,大概都逃不过这一劫吧?可惜,自己在这方面还是一片空白!

欧阳跟麦瑞的关系,在别人看来兴许是小事,在瑞特公司,却是大忌。瑞特公司是坚决不许公司主管跟下级有私情的,特别是那种非正常的男女关系。作为有妇之夫的欧阳,不会不考虑这一层!联想到麦瑞今天的怕,周一粲越发自信地笑起来。

可惜,周一粲错了。

麦瑞的紧张并不是因为跟欧阳的这层关系,当然,这层关系对麦瑞有影响,但影响绝不像周一粲臆想的那么大。麦瑞分神,是因为另一个人。

周一粲绝对没想到,麦瑞压根儿就没去国外,也不是刚从西安回来。周一粲打电话约她的时候,她刚刚跟强伟分手。

强伟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之前并未电话预约,他让麦瑞措手不及。

强伟说是来省城汇报工作,顺道上来看看她。麦瑞一听就是假话:她会让一个市委书记惦着?准是等不到瑞特方面的消息,心里发急,专程跑来打听消息的。

看来,河阳方面是真急了。

这是瑞特公司的一个战术,目前看来运用得还算成功。其实一开始,瑞特公司的目标就是冲河化去的。这里面的具体原由麦瑞掌握得不是太清楚,欧阳没跟她说,公司总部也从来没透出过消息,麦瑞完全是从欧阳的神态和话语里作出判断的。跟欧阳在一起久了,欧阳的眼神还有心计,她多少能读懂一些。她怀疑,河化集团一定有值得瑞特公司动心的地方,不是那块地皮,瑞特公司的眼界还没低到那份上,但究竟是啥,她却不想知道。她做事有个原则:不该自己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知道了反而对工作很不利。

谈判开始前,欧阳跟她交代过一件事,让她侧面了解一下河化集团的情况,重点是目前河化子公司的情况,还有它涉及的产业。麦瑞一一做了。那天在谈判会上,她递给欧阳的,就是一份关于河化子公司的详细资料,其中包括河化目前涉足的三大领域、十二个产业。如果不是因为周一粲,瑞特公司会直接跟河阳方面谈收购事宜的,但周一粲提前插了进来,提出搞单纯性投资,这才逼迫瑞特改变方向,从投资谈起。想不到强伟最终帮了瑞特公司,让瑞特心想事成。

这些,欧阳再三交代过,绝不能提前暴露,对周一粲,更得瞒着。欧阳想玩一箭双雕的游戏,他要让周一粲跟强伟两个人先斗起来,斗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瑞特公司更有利。按欧阳的幻想,他不但要拿到河化,还要以国内最低的成本舒舒服服拿到!

“我了解强伟,他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着要在河化身上做文章。我们先按兵不动,再拖他三两个月,到时,就会有戏。”这是欧阳临走时跟她说的话。没想到还没等拖上两个月,强伟就耐不住了。

强伟很热情,一点看不出他是一个大市的市委书记。简单寒暄几句,强伟问:“贵公司还没消息?”

麦瑞摇摇头,脸上带着歉意说:“公司高层正在紧急磋商,估计下个月就有消息了。”

强伟“哦”了一声,掏出纸巾擦把汗,天真是太热了。

“我把河化集团的详细资料带来了,请麦瑞小姐看看。”

麦瑞做出一副惊喜状,双手接过资料:“太感谢你了,强书记!这两天我正在四处搜集河化集团的资料,有了这个,我就省心多了。”

“干吗不跟我要?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以后需要什么,只管找我。”强伟说得极为轻松,脸上笑得也很轻松,目光却在麦瑞脸上停了许久。麦瑞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微微红着脸道:“谢谢强书记了,以后需要什么,我一定找你。”

“这就对了嘛。”强伟呵呵笑了一声,道:“好了,不打扰你了,我也急着回去。有消息立马告诉我,我在河阳设宴欢迎你们。”

强伟说走就走,像一阵风,突然地旋进来,还未等麦瑞反应过来,又旋走了。

送走强伟,麦瑞紧接着就在电话里向欧阳作了汇报。欧阳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先不理他,按我们的计划进行。”

这计划便是拖。

麦瑞将强伟带来的资料放进柜子,正准备着上街,周一粲的电话便到了。

这一天,麦瑞小姐算是经受了一番考验,生怕在周一粲的热情和厚礼面前,一不小心说漏嘴,将天机泄露出去。还好,她算是把这场戏给应付过来了。

麦瑞真是奇怪:为什么河阳市的党政一把手会在同一天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两人的思路和合作方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分歧?

难道真如欧阳所说,国内最大的特点就是政出多门,各自为政?难怪欧阳老是告诫她:要她充分利用官场矛盾。“这个矛盾抓住了,你在国内办事就从容得多。”

车树声这一天回来得很晚,周一粲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等他,他就是不回来。起初周一粲还忍着,没给他打电话,想给他一个惊喜。等到晚上九点,车树声还不回家,她就耐不住了,打电话问他在哪儿,车树声说在外面。周一粲说我知道你在外面,外面也有具体的地儿。车树声又说在路上,然后就不耐烦地挂了机。她又接着等,等得肚子都感觉不到饿了,困意已席卷全身,她想上床睡觉了。又过了半小时,楼道里还是没有脚步声,她就来气了,再次拨通他的电话:“你到底在哪条路上?路上是不是出了车祸,堵得走不开啊?”车树声说:“我在老秦家里。你干吗一遍遍的打电话?”周一粲果真听到秦西岳的咳嗽声,想发火,又忍着没发。饭是没心思吃了,她草草洗了把脸,上床了。躺到床上后,她就开始恨车树声,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没出息、没情调的男人。

车树声大她八岁,周一粲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上他哪一点,反正糊里糊涂就嫁了。嫁了才知道,车树声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男人,他身上有太多的东西,她接受不了,也改变不了,比如迂腐,比如古板,比如他不食人间烟火的那股书呆子气。还有,他在夫妻生活方面表现出的那种无趣、乏味,甚至是教条式的死板……总之,这门婚姻带给她的,除了失望,再没别的。好在女儿还算努力,前年顺利考上了大学,也算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

车树声进门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这些天他很忙,除了应付所里的工作,还要陪秦西岳到处奔走。秦西岳在家里安稳了没几天,就又耐不住了,特别是跟张祥生谈完话后,显得更为活跃了。本来,调研组上周就要下去,张祥生突然接到一个会议通知,要去北京,这事又给耽搁下了。秦西岳呢,一天也闲不住,这些日子,他在广泛地向各层面征求关井压田的意见,还就一些具体的法律问题,请教了吴海教授。车树声看得出,老头子是对关井压田有了动摇,至少,他自己也在怀疑它的正确性了。最初提这个议案时,车树声就反对过他,可老头子就是听不进去,偏要固执己见。事实证明,这方案考虑得不成熟,特别是对沙漠地区农民生产积极性的打击,超出了最初的预想,老头子是好心办了件不讨好的事。不过也好,经过中间这些反复,对下一个方案的提出和实施,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天,也不知秦西岳又听到了什么,一大早就打来电话:“今天你把工作安排掉,陪我去见一个人。”

“谁?”

“问那么多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秦西岳的口气很冲,一听就是在气头上。车树声只好将手头的工作推开,赶到他家里。华可欣还是老样子,不见好也不见不好。好在姚嫂昨晚上回来了。车树声跟姚嫂扯了几句,简单问了些她家里的情况,又叮嘱了几句,意思是让她好好照顾华可欣,报酬的事,如果嫌低,可以跟他讲。姚嫂正要说话,秦西岳搁下电话出来了:“你乱说什么?谁让你管我家保姆的事了?我秦西岳再穷,姚嫂的工钱还是付得起的!”这通火发的,车树声怔在了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姚嫂就更为尴尬了,抖着目光,瞅瞅这又望望那,吓得连气也不敢出。

“算了,我现在这脾气,臭得很。干吗要冲你发火嘛。”见车树声被自己骂得僵住了,秦西岳又自嘲地说。

姚嫂这才缓过气儿来,赶紧打圆场:“就是嘛,你们两个,好好的,干吗要吵架?”

“不是吵架,是他不分青红皂白胡乱骂人。”车树声耿耿道。

“好,好,我向你检讨。我秦西岳脾气不好,火气大,自己窝囊还要连累别人。”

“到底怎么了,老秦?你这口气咋不对劲啊?”车树声意识到什么,急忙问。

“我咋能对劲?你让我咋对劲?”秦西岳再次激动起来。车树声猜想一定是河阳那边又有了啥消息,追问下去,果然如此!

就在昨天晚上,姚嫂回来不久,河阳来了两位代表,给秦西岳带来一条可怕的消息:有人指示省公安厅,想将老奎的事草草了结!

“省厅已派了专案组下去,要全面接管此案。”秦西岳说。

“接管就接管,总比没人管好吧?”车树声说。

“算了,这事跟你说不明白。走,陪我到省委去。”

“省委?”车树声犹豫了。

“走啊,我已跟他们约了时间。”

车树声终于明白,秦西岳是要去见谁。

两人刚出了门,就被迎面赶来的一伙人围住了。这伙人全是水车湾的,领头的正是那个出门总要落下东西的隔壁老吴。一见秦西岳要出去,老吴一把拉住他说:“秦老师,你今天不能外出。你要带领我们,保卫水车湾。”

“保卫?”秦西岳听得没头没脑的:水车湾又咋了?老吴带上这一帮子人,到底要干啥?

“你还不知道吧,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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