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心思都用在骂娘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连讲十二场,场场不一样,不费点心思还真不行。”
“谁说不是呢?”田大教授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
韩井云急了,立马站了起来,指着产房说道:“那赶快想啊,孩子马上出来了,可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哪怕取个乳名也行Ⅱ吼”
越急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包括威秋芳在内的三位女士,都开动脑筋帮着琢磨。不是太俗,就是太洋气。这时候,产房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韩井云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时间想了,干脆把文建的名字倒过来,就叫田建文。”
“不行、不行、不行。”王荣海想都没想,就连连摇头道:“建文是明朝第二个皇帝朱允蚊的年号,不吉利。”
虽然有点不吉利,但这个名字倒挺好听,念着也顺口。胡报国灵机一动,呵呵笑道:
“那就把文建姐姐的名字倒过来,田静文,静下心来做学问,男女通用,省得再费心思。”
孩子哭了,门却还没开,田文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哪里顾得上再去想什么名字?一边扒门缝朝里面张望,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静文就静文,我看行。
这个名字取得也太儿戏了吧?李芸忍不住地笑问道:“如果是双胞胎昵?一个名字也不够用啊。”
不等田文建开口,胡报国大手一挥,眉飞色舞地说道:“文字上面加个雨还是雯,天上的云彩,意境也好。实在不行还可以加个王字旁,古同‘珉’,也可以念玟。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童章,多好啊!”
前面那个雯字还靠谱点,后面那个玟田大教授却不敢恭维。“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出自《荀子》,大意是‘珉’这种类似与玉的美石,虽然有着很高的雕刻价值,但还是不如玉鲜明而美貌。
好在田大教授尽管不知道是男是女,但还是清楚的明白,绝不会是一对双胞胎,根本用不着两个名字。
十来分钟的等待,让已成为父亲的田大教授备受煎熬。见一位中年护士笑吟吟的走了出来,田文建禁不住的抓着她胳膊,急不可耐地问道:“大夫,母子平安吗?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危险肯定是不会有的,不然护士也笑不出来了,看着他那副急切的样子,护士轻轻推开了他的双手,微笑着说道:“是女孩儿,跟她妈妈一样漂亮,六斤半重,恭喜了。”
“谢谢,谢谢大夫。”
田大教授欣喜若狂,伸手就要推门往里面钻。韩井云连忙一把拉住,摇头笑道:“急什么急啊?她们马上就出来,你又不是没在医院干过,把细菌带进去让大人小孩感染了怎么办?”
“这倒是,这倒是。”
田文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脸尴尬无比的表情。看着他那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众人顿时爆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成秋芳的提醒,沉浸在初为人父幸福中的他,都忘了给已经返回老家的父亲、姐姐、姐夫以及江城是师傅报喜。
一通电话还未打完,妇产科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田文建连忙收起手机迎了上去,小家伙是那么的可爱,头只有洋娃娃那么大。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在奶奶怀里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好像在吃奶。
小娜还躺在里面,田文建不敢多看,贪婪的闻了闻小家伙,随即跑了进去,扶着正被护士们推出来的小娜,急切地问道:“老婆,还好吧?”
“老公……对不起……是个女孩儿……”
产后的小娜非常虚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看上去是那么地我见犹怜。
田文建一边抚着她的额头,一边和声细语地说道:“女孩儿男孩儿一个样,连爸妈都不在乎,你怎么这么封建昵?对了……胡主任和王政委他们帮咱闺女取名字了,叫静文,静下心来做学问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文文静静。
小名就叫文文,你看怎么样?””好的,就叫文文。”小娜一边强撑着要坐起来,一边紧抓着他的手,说道:“老公,我还想看看文文,你把她抱来让我再看看好吗?”
刚从田妈妈怀里接过孩子的韩主任,连忙小心翼翼的俯下身来,微笑着说道:“瞧这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小娜……咱们文文长大了肯定跟你一样漂壳。”
田文建这才发现,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双大眼睛,也不哭也不闹,居然还流露出一丝调皮的神色。
第二百九十六章 谋官之路
几个县级干部轮训点的巡回演讲必不可少,“经济发展与体制改革”课题的研究任务也很重。;再加上亲朋好友大都不在京城,初为人父的田文建,连“洗三”酒都没摆,休完七天的陪产假后,又投入进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在中纪委领导的指示下,小管把他大半年里几十场演讲的内容进行了一番整理,再添上了制度反腐专家、国家监察学院洪副院长提供的一些案例,居然出了一本名为《盛世危言》
的书,甚至还威了本年度纪检监察系统的推荐读物。
中纪委一位副书记亲自作序,给这本内容有些凌乱的书贴上了政治标签,尽管没有搞签售等任何宣传活动,但书一发行就备受各级官员们的追捧,仿佛看了这本书就廉洁,不看这本书就**似地。
已扣除个人所得税后的四十多万版税,把田大教授搞得啼笑皆非。暗想原来名和利离得这么近!难怪专家教授们不愿意教书,一个个都忙着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和著书立说呢。
发行量大不等于书就受欢迎,之所以卖的这么火,还不是忌惮中纪委这块金子招牌?更何况这不同于一般的反腐文学,普通老百姓无人问津,所谓的发行量基本上都是公款消费。
再说对那些买书的官员们而言,买是一回事,看不看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毫无疑问,这个钱拿着有点烫手,田大教授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小管,这本书你出力最多,甚至连名都没署,可不能让你白干。这样吧,你拿五万,其余的交给洪教授,留着当咱们的研究经费。”
教授署名吃肉,研究生干活喝汤,这是学术江湖的潜规则,田文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但考虑到他居然分文不取,小管不得不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着说道:“田教授,这不太合适吧?再说我也没做什么……”
小管来自边远地区,家庭条件本来就很一般,书念了这么多年才参加工作,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廉政理论研究中心是纪委这个清水衙门中的清水衙门,像他这样的新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灰色收入。
见田文建给自己便了个眼色,坐在一边的洪副院长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你的就是你的,别不好意思。”
“可您二位分文未取,我一跑腿的却……”
看着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洪老教授乐了,不等他说完,便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你还年轻,还需要成家立业,跟我这半老头子能比吗?田教授在美国呆了那么多年,是个如假包换的百万富翁,他更看不上这点钱。”
田大教授一边看着手中的研究资料,一边呵呵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别矫情了,我们还得工作。”
朝夕相处的当了大半年助手,小管哪能不知道田文建是什么样的人,干脆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诚恳之至的表情,哽咽着说道:“谢谢,谢谢田教授,谢谢洪教授。”你小子,婆婆妈妈的,怎么这么多事儿昵?”
老教授急了,抓起一本书就扔了过去,一脸很不耐烦的表情。看着他跑出了办公室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田大教授顿时爆笑了起来。
县级干部轮训班再有一个半月就结束了,这就意味着由他们三人组成的廉政教育团队即将散伙。大半年来的不务正业,让洪老教授跟田文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看着办公桌上那一叠叠研究资料,老教授禁不住地问道:“小田,咱们的课题也接近尾声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指着手边的研究材料,凝重地说道:“您老不是总说突破在地方,规范在中央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不自量力的想去试一试。”
“想试是一回事,让不让你去试却是另外一回事。毕竟咱们的口子太窄,更何况你现在又是名声在外。”
在这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期,纪委干部想担任党政一把手是很难的,田大教授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若有所思地说道:
“争的话还有一线希望,不争的话连一线希望都没有。”
老教授一愣,忍不住地问道:“是不是有门了?”
“下个星期不是去浦江学院上课吗?我准备借此机会转个型,看能不能一改在领导们心中我那只有破坏而没有建设的印象。另外咱们的研究成果也是一块敲门砖,就看能不能人得了他们的法眼了。”
洪老教授这才明白了过来,立马指着他鼻子笑骂道:“好你个田文建,居然早就把我们给算计进去了。老黄、老李他们要是知道了,非得跟你小子翻脸不可。”
正如老教授所说的那样,田文建之所以申请“经济发展与体制改革”这个课题,就是想向首长们证明他田文建除了能捣蛋之外还能干点正事,或者说是他们认为的正事儿。
毕竟“可用”那个批示摆在那里.想出头就必须得到一号大佬的首肯。再说想在地方上有所建树,从而有所突破,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干威的,只争朝夕的田文建等不了那么久,这才用这种别具一格的方式来搏一搏。
“有您老说得那么夸张吗?这是我们大家的共同事业,再说我田文建谋官又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我想黄老、李老他们肯定会支持的。”
“这倒是。”
老教授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即话锋一转,不无担忧地说道:“小田,有志向是好事,但我还是要郑重提醒你,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算你能如愿的主政一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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