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挨个敬酒,便到了党天宇身边,党天宇最重养生,根本不喝酒,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见李易来了,便道:“小易呀,我年纪大了,这就得回去了,我祝你的生意越来越兴旺,事事顺利,日进斗金。记着,泡手指不能间断,要不然效果不好。”
李易这时醉大发了,摇摇晃晃的一拍党天宇肩头,道:“党大夫,你,你可真行,瞒了我这么长时间,哎呀,烈火叔,是吧?是不是你?”
沈雁君道:“李易,我才知道你跟当年海州的烈火哥是朋友,你呀,你怎么不早跟咱们说?火叔,你也别瞒李易了,都跟他说了吧。”
党天宇一皱眉,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什么呀,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易只好道:“那好吧,我叫人送你回去。”
党天宇忙道:“不用了,都喝了酒就别再开车了,我走回去就好。”
李易又要给党天宇打车,党天宇却一再拒绝,跟周成打了声招呼,周成破天荒的站起来陪着李易把党天宇直送到大门口,这叫李易惊诧不已。
回到包间,沈雁君笑道:“李老弟,你真不知道天宇叔当年的事儿?”
李易道:“这我还用骗人吗?我是真不知道,快,谁给我讲讲。”
董川对海州的一些掌故十分了解,虽然他年纪不大,所知道的事情和传闻倒是不少,道:“天宇叔当年可不是什么二代,要说是,那也是穷二代。当初虽然还没改革开放,在南方,相对而言,海州的经济也是非常好的。
天宇叔是中医世家,不过从小就练武,你别看现在天宇叔一副老中医的样子,可是当初号称顺义一条龙。
天宇叔是从顺丰区起家的,开始的时候和几个兄弟组成个小队,顺丰区只要提起党天宇的大名,小痞子都不敢大声喘气。
天宇叔十分讲义气,重规矩,他跟弟兄们做些小买卖,从不到外面收保护费,只要有人敢跟天宇叔叫板,那就是一顿大刀。
到后来天宇叔的名头越来越大,成了顺丰区的大抗把,又和别的区的黑道大打了几场大仗,后来几乎整个海州的黑道都叫他打怕了。
因为天宇叔总是早上五点就出摊儿,一直到下午三点才走,所以当时海州道上有一句话,叫‘五点以后,十五点之前不敢提党字。’可见天宇叔的厉害。
海州其余的那些帮派都给天宇叔面子,那个时候很传统,每逢年节和关二爷生日的时候,海州所有帮派的首脑都要到天宇叔家里上香拜庙,后来道上给天宇赐号烈火。烈火哥的名头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李易这才知道党天宇居然有这么一段过去,这人却还在自己面前撒谎说自己不会功夫,李易遥想党天于当年的风采,心里又是羡慕又是不忿。
李易道:“那后来怎么又不干了呢?”
董川微微一愣,道:“那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后来天宇叔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性情也随之大变,原来是狂野豪放的风格,后来却变成了小心谨慎,甚至还有些婆婆妈妈。
天宇叔专心在家里研究中医,他为人很聪明,当初也有基础,又是家传的学问,所几年下来,便小有成就,后来时间一长,就成了当地的名医。
虽然天宇叔不在道上混了,凡是知道他的人对他仍然十分尊重。”
李易听的如痴如醉,心里更想知道为什么党天宇要金盆洗手不干了,可是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
李易猛的想起要请董川帮自己的事,站起来道:“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我的酒吧刚刚营业,虽然有新老客人的照顾,仍然需要有经验的人来帮忙,我决定请小川哥帮我,以后小川哥就是我的大堂经理!”
众人忙向董川道喜,又向李易道喜,祝贺他找到一个好帮手。
董川早就知道这事,况且答应,也就没做作,道:“我明天就跟公司提交辞职信,等手续一办完,我就能回青春舞带上班。”
大伙又是齐声叫好。
郑好这个时候喝飞了,道:“我亲爱的师父,这边,这边,你还没来敬酒呢。你看,我大师娘都,变成怨妇了。”
李易虽在醉中,却仍然想给郑好几个巴掌,摇摇晃晃的走到郑好那一桌,一看这些人拼酒拼到白热化了。
宋春雷早爬下了,沈秋玲根本不愿意跟这些不认识的人拼酒,自顾自的给朋友打着电话,也不管四周声音大不大;大黑小黑则互相搂着说着胡话;秦少冰带着一副迷死人的天然呆表情,坐在那看着李易,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林子珊则显得很无聊,后悔自己不该来,却又不方便就这么走了。
桌子上就剩下邹破虎、于乐、周飞三个人在那拼酒。路小花规规矩矩的坐在周飞旁边,一动不动,郑好不住的用手指在路小花眼前划来划去,想看看这女孩是不是个高级洋娃娃。
郑好见李易过来了,道:“师父你看,这小孩不会动,是不是傻啦?”
李易道:“你少胡来,别惹她,要是惹祸了我可不帮你。”
郑好道:“那你看大师娘也不动了,是不是也傻啦?”
李易这才反应过来,一直把林子珊晒在那,自己也没过来安慰安慰,心中略觉歉然,忙过来道:“小林子,对不起,我,我早该过来了,我,我向你道歉,等我,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我就天天陪你。”
林子珊毕竟是个有教养的乖巧女孩,当下道:“我没事,先把客人陪好,不过你尽量少喝一些,对身体不好。”
李易今天高兴,就算没有客人,他也要喝个痛快。
到了秦少冰跟前,道:“少冰,你帮我的忙太多,我没有其它的方式感谢你,你来,你到我这里来,我早有打算,要把三楼的几间办公室打通,然后购进你所需要的任何设备,请你来,你带着你的团队一起来,就在我的酒吧里工作,你想做什么随你,你可以在我那里发展你的事业。”
爬到秦少冰耳边道:“你的身份特殊,我就不当着众人的面儿宣布了。”
秦少冰一笑,道:“我家里现在乱的不像样子了,正好要到你那里去。”
李易看二黑喝的大醉,便绕到邹破虎和周飞身边,看他们拼酒。
于乐这时早就到了极限,交枪投降了,就剩下周飞和邹破虎还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干。
周飞果然不是吹,他的酒量和邹破虎旗鼓相当,邹破虎遇到了“劲敌”,反而更加兴奋,两人喝酒的频率不但没变慢,相反还越来越快,看的叫人胃疼。
忽然李易的手机响,李易随手打开,原来是条彩信,他这破手机经过秦少冰的改造,收发彩信是小意思,可是等李易看到别人发过来的图片时,浑身汗水哗的涌出,酒醒了一半。
原来这几条彩信是几张照片,照片上的情景惨不忍睹。
只见前面几张照片上都是一个胖子,很显然,这人正是柳芝士,可是柳芝士的身上却插着七八根铁棍,根根致命,其中一根从他左眼穿入,从脑后穿出,脑浆子流了一地,鲜血把柳芝士的半边脸都弄模糊了。
李易立刻恢复清醒,把手机挡住,快速的翻看了几张,只见每一张都是柳芝士的尸体,开始时还是较为完整的,到后来连肚子都剖开了,肠子流了一地。
看照片的样子,柳芝士身上的粗大骨头全都断了,显然是被苗吉用铁棍硬生生打断的,使柳成了一堆烂肉,他的脑壳也被穿破砸扁,牙齿翻开,舌头吐出,叫人看了脊背发凉。
后来的几张照片,李易基本看不下去了,就感觉胃里的东西不住的上涌,李易一向自认为神经强大,可是这样的照片也叫他实在受不了。
李易装作上卫生间,到了里面,匆匆把照片看了一遍,这照片的背景看起来是在山里,最后几张是苗吉将柳芝士肢解烧了,骨灰被洒在野地里的图片,同时看到那七十万也被烧成了灰,李易不禁暗骂苗吉败家。
李易的心咚咚直跳,没有勇气重新看一遍,颤抖着手忙把照片都删了,终于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时厕所门一开,郑好也进来上厕所,郑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厕所里还有别人,进来以后也没解裤子,对着墙就尿,边尿边道:“咦?怎么没有声音?哇,这里的空调挂的好低呀,暖风都吹到我腿上了。”
李易悄悄躲进里间,轻轻把门反手带上,哪知手机却偏在这个时候响了,看来是苗吉的电话。
郑好在外面道:“谁呀?谁的铃声?这么难听,还,还没我,小便好听呢。”
李易接了电话,轻声道:“喂?”
对方道:“我是苗吉,照片看到了吗?”
李易道:“他死了?”
苗吉冷冷的道:“我叫他死了十次,要不然不足矣赔我妹妹的命。”
李易虽然不清楚所谓死了十次是什么概念,可想而知柳芝士死前一定极度痛苦。
苗吉道:“李易,我欠你一个人情,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找到他,以后我会回报你的。”
李易不大受的了苗吉用有感情和有逻辑的方式说话,插话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到湖南去?为什么不直接出国?”
苗吉道:“他有一个心腹先去了湖南等他,他可能去他心腹那里取一些出国必要的东西,我没细问,就把他做了。”
李易道:“那个心腹……,也死了?”
苗吉道:“我从不留活口,杀了再扔到狼窝里,干干净净。”
李易默然,苗吉却直接挂了电话。
李易出了一会儿神,这才推门出来,却见郑好侧身躺在地上,正抱着小便池打鼾。
李易知道他尿裤子了,皱眉摇头也没用,一把把郑好拎起来,提出卫生间。
一出来却发现,周飞正在跟赵祥鹰坐着拆招,李易脑子有点乱,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叫什么事呀!
李易忙把郑好在地上一放,过去拉架。
刚走到附近,便见赵祥鹰左手一压周飞手腕,同时向里一拉,又猛的向外一推,周飞身子便是一晃,眼见便要摔倒,赵祥鹰却没撒手,而是轻轻向怀里一带,周飞这才没倒。
李易道:“姐夫,怎么了?”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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