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这小矮子正在出手牵货的时候,信手也同时出手,在小矮子的手背上拈了一下。
信手的拿手绝技就是信手拈,这一拈,小矮子右臂便暂时无力,信手微微一笑,脸上尽是嘲讽的神色,似乎是在说,“小子,你的本事跟我比,根本没有可比性,你可差的远极了。”
信手哪这小矮子不一样,小矮子本事不及,他是想把衣服全抢走,可是信手哪能用抢的?他自视身分,宁可偷不着,也不能抢。
是以信手只是想在这一团衣服里把那人骨盒子牵走,衣服他是不会要的。
那大姐这时还没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两个人正在斗智斗力,比拼偷东西的技巧,见刘慧羽摔倒了,哎呦一声,虽然并不一定要去扶刘慧羽,仍然本能的微微弯了一下腰。
信手是什么人,人家是行家,一见这大姐微微弯腰,心里便是一喜,这大姐弯腰所空出来的空间才能有多大,可是对信手而言,这个空间却足够大了,那就另有三种手法可以用了。
那小矮子见有人来“抢行”,牙一咬,深吸一口气,出手如电。立刻去夹信手的手指。
信手心里冷笑一声。手指一弯,立刻又弹出去,仅凭感觉就点中了小矮子的掌心。
小矮子手臂又是一麻,心说这人是谁,难道是镇黄河的人?看来皇家营果然有势力,居然能请到这么厉害的高手出来。
这小矮子正是合欢帮万蜂的手下,他没见过信手,还以为信手是镇黄河的人。当下振奋精神,不再跟信手相斗,露出行迹来。恶狠狠的要把衣服从这大姐的手里抢下来。
哪知用力一抢,却没扯动,原来信手早从衣服下面用拇指和中指紧紧抓住了,另三根手指则正在不住的摸索盒子的下落。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一旁地上刘慧羽正被那个大个子压着,还没站起来呢。那大姐也没发觉。
这小矮子心里起急,心想我跟你斗什么?不如把衣服一把抢了就得了。
小矮子这,左手也上来了,抓住衣服向怀里便扯,右手去扭信手的手指。
小矮子的右手一把抓住了信手的五根手指,心里一喜,心说这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而已,还不是叫我把手抓住了?
哪知小矮子忽然手里一滑,信手的手像游鱼一样。从他手里嗤溜一声挣脱了。
可是小矮子的左手也把衣服抢了过来,心里便是一阵得意,那大姐见有人抢衣服,大声道:“你这人怎么抢人衣服?快放手!”
小矮子不理他,扯着衣服继续向怀里带,信手的手从他手里挣出来这后,却停在原地不动,这衣服便从信手的右手上唰的一声滑过。
小矮抢过了衣服正要走,忽然见对面信手站在那大姐左后方,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再一看,信手的手里正托着一个手机大小的灰白色盒子,显然是刚从衣服里搜出来的,估计正是自己大哥叫自己来海州牵的东西。
小矮子也算是行家,这时一看。不由得傻了,知道对方只用单手。而且不动声音,极显大家风范,就把货牵到了。
这灰白盒子一定是刚才对方的右手从自己手里滑脱之后,顺势从衣服里抹出来的。显然对方的功力比自己可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这小矮子心里吃了一惊,不由得抬头仔细打量信手。
这时那大姐一边骂着,一边把衣服又抢回去。
这小矮子见信手气度不凡,脸上似笑非笑,知道从偷技上来说,自己望尘莫及。可是老大交给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回去怕是要苦不堪言。
这时刘慧羽跟那大个子扭打在一起,他看出来这些人是故意的。那大个子是为了拖延时间,也不跟刘慧羽真打,可是心里却在想那小矮子这次牵货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小矮子帮规之严,一把推开那大姐,上去就要从信手手里抢那盒子。
信手冷笑两声,手掌忽的向下一扣,掌心吐力,也不见他甩臂抖肩,那小灰白盒子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平着向后抛去。
后面早有信手的人接应,接住了盒子,也立刻平着抛出,被另一人接住。就这样,这些人像接力一样,一个传一个,这小灰白盒子在这些人的手中来回抛接传递,有如灰白色的蝴蝶。
只眨眼的工夫,这小灰白盒子便直着向后传递出数人,这时离游泳馆大门十来米远了。
小矮子知道遇上了劲敌,登时心灰意懒,看着信手咬了咬牙,对那大个子打了声呼哨,道:“‘抬头’(有高人),‘扯乎’(快走)。”
那大个子忙一推,把刘慧羽推到了池子里,起身冲过来,一把抢过那大姐手里的衣服,向后一抛,正扔在那小妞的身上,向外一冲,也没去男更衣室换衣服,便跟着那小矮子跑了出去,想是外面接应的人手里另有衣服可以换。
李易一直在一旁偷偷看着,见信手这些手法极为灵活,出手接力干净利落,心里也暗自佩服。
众人得手,便不在原地停留,互相打了个招呼,齐齐向外退去,李易自然也跟在后面。众人到更衣室,迅速的换了衣服。退出了华龙会所。
这一切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不到五分钟。刘慧羽在游泳池里破口大骂,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谁干的,刘慧羽骂道:“都他妈神精病,谁呀?变态啊?华龙会所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那小妞却哼了一声,穿上衣服,甩开刘慧羽,独自走了。
李易和信手等人上了车,车子立刻开了出去,直到开出四五条街。这才缓缓停住。
信手从会所出来的时候,就从手下人手里把盒子拿了,这时从兜里把盒子拿出来,李易和姜小强便围了过来。
李易从信手手里把盒子接了过来。盒子是灰白色的,摸了摸似乎是骨质。
李易也没见过人骨头做成的盒子是什么样的,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应该没错。
盒子是几片骨头磨薄了之后拼接而成的,有普通手机大小,却是薄薄的,不过几毫米厚。
李易找不到锁头,信手把盒子接到手里,道:“这种薄盒子一般是平抹的。”
说罢两手指一拈,嚓的一声轻响,盒子像滑盖手机一样上下错开了一道缝。
信手把盒子两下抻开。李易探头一看,只见盒子里果然有一幅画,正是那幅鬼窥妖图,李易先前见过的。那时见了这画,后背发凉,这次成功之余,欣喜异常,也没有那种害怕的感觉了。
画的外面罩着薄玻璃片,李易怕把画弄坏,也没开启。又把盒子合上,放在了兜里,道:“这一下万蜂和镇黄河可没着落了。”
姜小强道:“刚才那几个人应该是合欢帮的,那皇家营的人怎么没来?”
李易回想了一下当时开香堂的时候,镇黄河似乎很有信心似的。那么他至少应该派人来呀,怎么这次手脚慢了?难道他当时只是气愤之言?又或者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他不擅长,从而放弃了?
众人也一时想不通,信手这次出了气,解了恨,看的出来心情十分痛快,也不理李易他们说什么,叫人开车径直回了霍老三那里。
李易也顺便去看了看霍老三和都邦他们,双方聊了好一阵。霍老三说白天万蜂派人来找他了,说是联系好的那个外科医生到了广宁。
这人特别擅长神经移植,可以把骶椎的一些神经分出来一些,移植接到霍老三失去神经支配的腿上。
不过霍老三权衡利弊,还是婉拒了,自己能从监狱里活着出来,又能夺回帮主宝座,一切就够了,要是欠下了万蜂的人情,怕是要被他牵着走。
万蜂的信使苦口婆心的说,霍老三就是不答应,最后没有办法,那人只好回广宁去复命了。
李易心里暗自佩服霍老三的作为,双方聊到很晚,李易这才。
从霍老三他们那里出来的时候,天擦黑了,李易本打算把鬼窥妖图留下,又怕给巧手帮带来麻烦,便随身带着,心想这画虽然值钱,邪气太重,实在不行,就把把它烧了。
李易没开车,出来以后在火车站附近呆站了一会儿,这才招手打车。
拦了一辆出租车,李易上车,叫司机往家里开,自己则闭上眼睛想心事。
出租轻微的颠簸,李易有些困了,忽然出租车猛的一停,李易一个没坐稳,从车后座上向前一冲,一头撞在前排座位上。
那司机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吓的不轻,道:“糟了,撞到人了。”
李易向前一看,见前面路上果然躺着一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这条路是李易家前面的一条路,这个时间没有什么行人了,就算有人看见,也多半不会管。
那司机推开门下了车,轻轻凑到前面那人身边,弯腰想要伸手拨拨他,忽然那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司机就是一掌。
这司机哪躲的开,一下子被打翻在地,爬不起来。
那人身子不停,向出租车冲了过来。
李易一见,不由得暗暗冷笑,心说:“好好好,真好,果然来了,嗯,不知道是哪一路人马,看这人的身手还不错。但也算不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易坐在车里不动。等那人跑到后车门一旁,刚把门拉开的时候,李易猛的踢出一脚,那人没躲开,被车门撞的倒翻出去,滚了两个跟斗。
李易从车里跳出来,正要过来查看,忽然从暗处又窜出几个人来,抢到近前也不说话,对着李易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易左拨右挡。前挑后撩,不出数合就打倒了两人,另几人一看打声呼哨,迅速退开。李易见面前那几个人抬肩收臂入怀,耳朵一动,又听到了枪械响动的声音,就知道不好,这些人身上都带着枪。
李易哼了一声,双手齐扬,七八枚硬币打出,登时将前面几人手腕打中,那几人闷哼一声,蹲下身来。
李易双手向前打镖。身子却急速倒退,双肘向后一撞,使出腋底锤,立刻点倒了身后的两人。
这时两边的两个人将枪拔了出来,一左一右对着李易就要开枪。李易忽然丹田聚气,仰天长啸,吟鸣之声清亮激越,那两人便都是一愣。
李易趁此机会,右脚一点地,身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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