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英雄之复仇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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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大英雄之复仇天使-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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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方嫂走遍了其它两所安置这里学徒的孤儿院,没有阿健。

“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方有德一向能判断准确。“别胡思乱想了,死了没处找去,活着他自然会回来的,安心过日子吧。”他是照样吃喝玩乐,全不当回事,或者说好像是去了块心病。

方嫂她连泪都没有了;只能为失踪的儿子神伤,为他在佛前祈福,企盼他能平安归来。

阿健拉着蚊子和大鹏飞往前边跑,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到不了木楼十丈之内了。

火蛇飞窜,长长的信子向每一个救火的人舔来,泼上去的水反倒助长了火势,俄而,风又起,大火向周围的厂房、工棚和仓库漫延,根本无法靠近,更无法扑救。

赶来的法租界消防队能做的只有清出防火道,对火势的漫延稍稍加以控制而已。

听着木楼里那些呼救声,听着外边洋人们的哀号声,一丝怜悯爬上阿健心头,其中还有些许罪恶感,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从心头清除掉,取而代之的是复了仇的快感,他正告自己“他们都该死。”

“该死的人必须死!”这个念头伴随了他后半生。

木楼的火光异常明亮,是整个火场最灿烂的部分,阿健拉着两个弟兄在混乱的人群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效果超过预想,不但烧毁了那些会束缚自己一生的字据、文书,不但烧毁了让自己吃尽苦头的工场,还烧死了残害自己的那些洋鬼子。

谁都不会否认这次行动注定对阿健的一生构成重大的影响。

胡天宇最终跟莫兰签了和平协议,虽然他心有不甘,但一想到何泽建,一想到何泽建手下那些人,他有点胆怯了。这个和平协议最大的受益者是黄保罗,胡天宇给了他大约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

“只要让我们干就行,谁知道我干了多少。”黄保罗说。

“三哥,老胡也得有个面子。”何泽建说。

“对,对。”黄保罗知道现在小何的话必须得认真的听了。

俗话说“惹下仇人过蹇年”,得罪方觉的后果很快就显现出来。

“为啥呀?”听了大国二国说水给长了价的报告后,方有德怒气冲冲地找到水房。

方觉的弟弟不在,看着的那个小家伙对方有德的怒气非常不感冒,“长价就是长价,那还为啥呀?”

“为啥就给我们家长价?别人家为啥不长?”

“别人家半年前就一毛五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还用我跟你解释?”

“老四答应不给我长的。”

“他答应我没答应啊,要不你等他在的时候打水?”

“这儿不是老四说了算吗?”

“他在他说了算,我在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兄弟,这是我们家老四承包的,不是你。你说了算啥!”

“话要说清楚,你们家老四,他什么时候成你们家老四了?”

“我是他哥!”

“你是他哪们子哥呀,大伙都来听听,这个老家伙来认亲来了,说是咱们老大的哥,真新鲜。”那个小子四下里一吵吵,便有几个不三不四的小子都围过来,说了许多不三不四的话。

“你算个老几呀,跟我们老大攀亲。”

“真不知道这人是咋想的,为了几毛钱,就乱认亲戚。”

“就凭你也配给我们老大当哥?也不撒泡尿照照。”

气得方有德眼睛直发蓝,青着脸逃回家,伺机找家人发脾气去了。

今年的北风刮的即早又勤,南风虽拼死抵抗,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总算报了往年的仇。

上海陷于一片寒冷之中。夜则尤其的寒冷,对于只穿些破旧衣衫的几个孩子来说这寒冷的威力就可想而知了。他们奋力地在北风中挣扎着前行。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再快点儿走,再快点儿走。”走在最前边的阿健对后边的蚊子和大鹏说。

“还没到哇?你不是说不远嘛。”蚊子说。

“是没多远,就在前边,再快点儿。”

“我走不动了。”大鹏走得最踉跄。

“那也得走哇。”蚊子说。

“让我回去烤烤火得了,我快冻死了。”大鹏喘气时嗓子嘶嘶地响。

“快点儿走就暖和了。”

“让我回去烤烤火吧,阿健,我忒冻得慌。”

“回去就永远出不来了,你得死到里头。”

“总比就死好吧。”

“就到了,你顶着点儿。”

“你可别逗我。”

“我没逗你。”阿健回头和蚊子架着大鹏前行。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下雪了?”走着走着,阿健觉着有些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瞪着眼睛努力找,发现雪花。

“妈个逼的,下啥雪呀!”蚊子骂了句:“也不知道都烧没烧死?”

“早就烧死了,一个都跑不了。”

“那才好。”

“阿健,还没到呢?”大鹏那是实在挺不住了。

“就在这块儿,咋就找不着了呢?”

“要不找个人家先暖和暖和?”

“不行,这会儿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从哪儿来的,我可不想给送回去。”

“大鹏顶不住了。”

“拽着他,大鹏,跑几步,大鹏,跑几步,就到了。”

雪越下越大,落身上的雪有的化成水,湿漉漉的衣服更叫人寒冷万分。

“他挺不住了,他会死的。”

“那就去敲门好了,这该死的天。”

没有人理他们,敲门声给呼呼的风声盖住了,即使有人听到,也只是报个“滚”字。他们不得不继续在这街巷中转。

“大鹏,顶住。就快找到了。”

“我俩等在这儿,你先去找找?”

“不行,不能停下,行走,要不然他就起不来了。”

“他走不了了。”

“让我背着他。”

“你,还是我来吧。”

他们又转了好一阵子,来到一个荒废的大院子前,阿健终于认出来,“就是这儿。”

他们没有走门,径直从墙豁子爬进去,过了二门,到堂屋的门前,啪啪地打。

“谁?”屋里有人惊醒,低声喝问。

“我,四哥,是阿健。”

“谁?你说是谁?”

“是阿健,四哥,我回来了。”

“阿健回来了,都起来。”随着这喊声,门开了,霍四光着脚窜出来。“小子,你没死啊,我就说嘛!咋下雪了?还有弟兄呢?快进屋。”

借着雪光,蚊子打量了一下阿健叫四哥的人,和自己差不多高,和自己也差不多瘦。但见他手一抄,轻轻地接过大鹏,风似地到屋里了。

“阿七,做饭,对了,先弄点儿姜汤,给他们哥仨驱驱寒气。”手里三下两下剥光大鹏的衣服塞到自己的被窝里。

“兔子肉,给阿健他们先找两件干衣裳换换。”然后他才想起自己穿衣服。

厢房、正房里扑扑拉拉地一阵响,不一然儿,都挤到霍四的屋里来。有人点灯,有人拿来衣服,有人生火煮姜汤。

“你从哪来的,阎王殿吧。”阿七问阿健。

“先让我暖和暖和,舌头都不翻个儿了。”

“那你俩跟阿七去烤烤火。”霍四说。

“大鹏呢?”蚊子说。

“他冻坏了,就这么焐着吧,过会焐过来喝点儿姜汤就没事了。”

换上干衣服,烤了火,又喝了热姜汤,阿健和蚊子很快恢复过来。大鹏还有点咳,也没什么大碍。阿健把两个新来的兄弟向“天堂”的弟兄们作了介绍。

“都睡去吧。”霍四朝大伙说:“蚊子和阿七去睡,阿健跟我挤一宿。“

等他俩安顿好大鹏,铺好外间的床,准备睡下时,阿七溜了回来。“嘿,睡不着。”

“你睡不着,我们得睡呀。”霍四说。

“唠会儿,唠会儿,外边雪老大了,明个儿出不去门,再睡呗。”

“阿健半宿没睡了。”

“阿健,不困吧?!”

“没事,四哥,唠会儿。”

“唠就唠,你不困,我更不困。”

点着灯,三个人围张桌坐下,阿七怀里一摸,拽出个小布口袋,倒出瓜子来,“吃吧,不能白让你们陪我。”

“我就知道你小子留后手了,怪不得都说今天不够秤。”

“你也吃着了就别嚷嚷了,让他们都听着。”

三个人边嗑瓜子边说话,嗑得口干,阿七又倒了水。

“四哥,这一年变化可真不小哇。家把式儿置全了都。”阿健接过阿七手里的暖壶,“这玩艺儿都有了。”

“守着咱们能干的阿七,你想啥有啥。”

阿七捻了捻指头,得意地挤挤眼睛,“阿健,要不我出去给你弄个小娘们儿回来陪陪你?”

“还是你留着吧,我得攒着给我相中的。”

“白攒。”阿七嘿嘿地笑。

“快有点儿好笑。”霍四说。

“他回来我高兴啊。”

“我就说他死不了,你们还不信。”霍四说。

“咋地,说我死了?”

“可不,听说你又给送孤儿院去了,四哥就求荣哥,又求魏先生去救你,他们说你死了,还给看了啥证明。咱们知道咋回事啊,就四哥不信。”

“那些洋鬼子可真他奶奶的坏透腔了。”霍四说。

“到底谁把你送回去的?”阿七问。

“方觉。”

“他干啥的?“

“警察。”

“他个警察,咋跟你过不去呀?”

“方有德把我卖到孤儿院里那会,是方觉给担的保,我跑出来,他也有责任。”

“啊,对了,那个方有德不是你爹嘛?”阿七自知失言忙改口说:“是……”

“就是那个杂种。”

“阿健,你说的那个方觉是不是有点儿秃顶,大扫帚眉,满脸麻子?”霍四问。

“是。”

“听说是个副局长。”

“你说的那个是不是让泽叔收拾了的那个家伙?”阿七问。

“是。”

“泽叔为啥收拾他?”阿健问。

“他调查泽叔,想收拾泽叔。”阿七说。

“早晚给黑枪打死。”

“你咋落他手里的?”霍四问。

“那天他正好在站前派出所里,让他给认出来了。”

“啊。”

“阿七,你给撞啥样啊?”

“没事,住几天院,就好了。”

“是荣哥给钱住的院,没啥大事,就落点儿小毛病,阴天下雨不好受。”霍四说。

“那车没赔点儿钱?”

“赔他妈个逼。”

“别说赔钱,连句好话都没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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