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试试吧。我要做这两个项目,别人不能插手,川野先生听清楚了吗?”
“何先生,吉村社长非常想和您交朋友,希望这一次您能好好考虑考虑。”
“我愿意和任何人交朋友,但是我的朋友不能抢我的生意。我想吉村社长也不会作抢我生意的朋友吧。”
“如果我们给分给您一部分利润怎么样?”
“那要看多少?”
“您开个价。”
“一千万!”
“日元!”
“现大洋!”
“何先生,江家花园的全部利润也没有一千万现大洋啊!”
“可以不给,如果你们中标的话。”
“吉村社长会非常失望,他可是真想交您这个朋友。”
“如果作不成朋友,作个对手不也是很有意思的吗?”
“那是很悲哀的事!”
“有些时候只能如此!”
“何先生的固执会让你们的政府相当为难。”
“如果他们自找烦恼,我也没有办法。”
“他们必须考虑大日本帝国在中国的利益。”
泽叔听这话勃然大怒,脸色铁青,恶狠狠地揪住川野小郎的脖领子骂道:“你听着,这是我的办公室,我不想说别的,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显摆什么狗屁‘大日本帝国’,老子一枪毙了你。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川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何先生,您应该为您的行为道歉。”
“川野先生,我看您就请吧。”红狼说。
“不何先生必须道歉!”
“你还敢跟我放赖,好,我给你道歉。来人,请小鬼子到外边,好好给他道道歉。”
门外冲进几个侍卫,架起嘟嘟囔囔的川野小郎往外就走,下楼,到大门口,几个人一甩手,川野小郎扑嗵摔在地上,几个人扯着脖子一齐喊,“对不起!我错了!”
然后再架起来走两步再摔,再喊。
一直摔到大街上,才算了。
川野小郎连摔带气,竟背过气去,他的司机喊了半天,才醒过来。
“何泽健,你要为些付出代价,付出代价。”川野小郎朝站在窗口的泽叔恶狠狠地嚷道。
“这小鬼子,嘴上挺硬。”泽叔笑了。
“我们得加他们点小心。”
“放风出去,谁和小鬼子掺掺和和地就是与我们做对,我饶不了他。”
“对日本人呢?”
“他们一时还不敢乱来,不过也得做点儿准备,安排人注意日本领事馆,对吉村会社的办事处要严密监视,对出入人员作好记录,再摸摸虹口道场那些日本流氓的底。”
“是。”
“杀人犯!”
“魔鬼!”
“你是杀人犯的儿子!”
“小魔鬼!”
“我们不喜欢你!”
“讨厌!”
“滚,滚出学校!”
“滚出上海!”
“滚回松江!”
“滚回老家去!”
……
就象一颗颗炸弹,在小豪耳边炸响。
他蒙了。
“不,不是,我爸爸不是……”
他声撕力竭在争辩着。
“就是,就是,你爸爸就是杀人犯!”
“报纸说他是屠夫!”
“上海滩第一恶棍!”
……
“不是,不是……”
“是!”
“是!”
“就是!”
“滚!”
“滚!”
“滚蛋!”
“校长怕他,我们不怕他!”
“我们不和杀人犯的儿子作同学!”
小豪彻底崩溃了。
他冲出教室,冲出学校,冲出那个让他作了半年多噩梦的地方。
第六卷 第三章
“老太太,您去劝劝小豪吧!”朱夫人跑到婆婆房里来哭求道。
“又怎么了?”金太君一听“眼珠子”又回来了,她真有些急了。
“他又跑回来,说什么也不上学去了。”
金太君也顾不得收拾,没等左右过来搀,站起来就往外跑,差点摔出去,亏得两大丫头纵身扶住。
几个人搀着老太太往小豪房里来。
那孩子正一头扎在被里哭。
“好孙子,跟奶奶说,是谁欺负你了,咱找他去。“
小豪也不说话,就是哭。
左右十几个人劝,也不吭声。
金太君气得不行,朝门口挥挥手。
门外几个候着的忙上前来。
“不是有人跟着他吗?问问咋回事。”
这时才有人想起那两个伺候小豪的家伙来。
一片声地喊,“柱子呢,云喜呢?”
有人在到二门外把两个人叫进来。
两个家伙也是刚到家,小豪打车跑了,老师吓得半死,忙找到还唱呀儿哟的两位老先生,他们丢下句,“少爷要是有个好歹,有你们好看。”便鬼催似的找人。
等有人确定小豪回松江了,他们也赶回松江。听说小豪到家,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为啥呀?”金太君问。
“老祖宗,我们也不清楚,上上课少爷就跑了,我们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啊?”
吓得两个人哆嗦成一个蛋,不住地讨饶。
“滚下去。”有人骂道。
两个人如刑满释放一般,窜出二门,找地方躲着去了。
“是不是跟他爹说一声?”朱夫人上前请示说。
“不指着他,连自己儿子都看不了,指着他干啥?”
“那他也不去呀?”
“先去几个人上学校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太君吩咐道。
马上有好些个人赶到学校。
揪住校长一顿臭骂。
校长千哀万求,总算让他圆圆本本地把事情请出来。
听说都是学生欺负人,那些人非要上班级找人出气。
校长又是千哀万求,他们才算上车回来汇报。
这边老太太好歹哄住孙子。
小豪可怜希希地跟奶奶求情,“奶奶,您行行好,跟我爹说别让我去了。”
“你总得说出个道理来吧,要不我咋说呀?”
“他们不让我在那儿上学。”
“不对呀,你爹说的好好的,学监啊,校长啊,老师都挺好的。”
“是学生不让。”
“学生?”
“嗯!”
“都是上学,他们凭什么不让咱们去呀?”
“他们都反对我在那儿,没人理我,合伙欺负我!”
“让你爹问问,怎么了,咱们孩子怎么挨欺负啦。来人啊,找豪他爹。”
“奶奶,不能找我爹。”
“不找他找谁呀?让我去?”
“找我爹更不行。”
“这是怎么说的,你爹不行难道你奶奶行?”
“奶奶,我回来在你身边不好嘛,非上那儿去?”
“上那去,你爹必有道理,你总不能一辈子守在我个糟老太太身边吧!好孙子,让你爹问问,上学去吧。”
“我不去!”
“不去,你爹能让吗?”
“让他打死我得了。”
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老太太立即打电话给儿子,埋怨了一顿。
“你给我安排好,要不我不饶你。”
“老太太放心,儿子会安排好的,会安排好的。”
“没想到!”泽叔说了三个字。
红狼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上海滩力贯华洋两界,声振黑白两道的人物竟然栽在一群小兔崽子手里了。
“给他换个环境吧!到一个没有你我影子的地方去。”泽叔有些无耐地说。
“英国还是美国?”
“美国不行,过于花花世界,还是去英国吧,绅士一些。”
“我去安排。”
“过完老太太的生日就送他走。”
“好吧。”
第六卷 第四章
谁都不会看不出来,在雨季之前,泽叔要为阿健筹备一次盛大的婚礼。
这从那庞大的筹备委员会就可见一斑。
阿健婚礼筹备委员会设总理一名,协理三名。下设七处,每处设主任,副主任各一名,处员十余人。
拟就请柬,向上海各界名流乃至全国各在发送达二千份。
各大报纸也不同程度地对这次即将的婚礼给予报道,无疑也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到婚礼前一个月,前来道贺的客人已达三千人。为此筹备委员会不得不加派人手以应对可能超过四千人的庞大宾客队伍。
吴家也紧张地行动起来,第一个人都在忙,但吴小小却闲得一丁点儿事都没有,这些好象和她没任何关系。她紧紧地把自己关在房里,对着表哥的照片发呆。
孙国如的死对小小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兄就那么一下子消失了,在她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事实,她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似乎一要都随他去了。
更让她伤心的是,家里,父亲竟不允许她在表兄挣扎了两个月后将死之时去看最后一眼。
从那以后她几乎不离开自己的房间了。
“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还留着他的照片,也不嫌秽气。”吴益民走进女儿的房间,见她依然盯着国如的照片,便吩咐旁边的丫头,“拿走,扔到炉子里烧了。”
“您要是烧了它,我就死给您看。”吴小小极其平静的说。
“乖女儿,咱不能这么死心眼,人都死了,想他还有什么用,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要是能跟他一起走该多好!”
“不许胡说。”
“您也不用劝我,我能想明白。”
“那就好,真是我的乖女儿。”
“您要是能用我换个市长,您就换吧!”
“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
“您想让我怎么说?您为什么非要逼我嫁个流氓?”
“谁跟你说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盛大’银行的总经理。”
“那就是个大流氓。”
“小小!”
“我没说别的,只要您满意,我不反对,流氓就流氓,反正天下也没什么好人了。”
有一个人挑了阿健的理。
这个人就是阿健和阿七的干爹,唐仁先生。
一听说自己干儿子结婚,自己竟没被通知,他真的急了,嚷嚷着找阿健兴师问罪。
阿健狠狠地瞪了阿七一眼。
本来有话,不通知唐先生,可阿七在跟干爹唠嗑的时候说走嘴了。
阿健接过电话,立即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埋怨,阿健不住地解释,说好话,道歉,赔罪。
“我不管你什么日子,必须等我,我这就回去。”
“爹,这么远,您就别回来了,等完事,我们过去给您请安还不行吗?”
“扯淡,没听说儿子结婚,当爹的不到场。就这么定了,等我。”
“爹!”
“啥也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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