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曾经革命先辈们奋斗过的地方。黄土高原的景色,黄土漫天,透射出一种干燥和贫困。窑洞四处可见。因为水土流失的严重,放眼望去,沟壑密布。绿色悉数。甚至,不少的地方都已经在逐步的沙化了。
看到这一幕的景象,聂振邦的脸色也都阴沉了下来,安河蜿蜒流经施安市市区。整个城市,建设得很好。但是。聂振邦却没有停留。朝着远处,朝着黄土高原深处走去。
车子的速度保持在六十码的样子,考虑到自己的目的,聂振邦并没有走高速,而是沿着施安市境内的省道,乃至是县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里的环境,十分的恶劣,越往深处走,愈发的贫困和落后了。
隐隐的,都可以听到信天游的曲调。扎着白头巾的农民,赶着山羊,在梁子上,唱着。高亢清澈的声音,是那么的具有穿透力。
这里的植被破坏极其严重,山梁上,山沟里,都是光秃秃的,看不到多少绿色,四处望去。引入眼帘的,全部都是黄土。
大风吹来,有种黄土漫天的景色。环境已经恶劣到了如此的程度。这样的地方,水土已经是无法保持了。再加上,原本就是干旱少雨。恶性的循环之下。这里的老百姓,生存都成为一种困难。
然后,养殖山羊。牛等牲畜,这些,更是消耗植被的大户。越穷,越坏,越坏,越穷。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恶性循环。
任重而道远啊。看着这一切,聂振邦的心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如果说,之前,在金安市,聂振邦的心情是怒气冲天的话。那么。此刻,却是有种压抑。有一种使命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句话,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送给聂振邦的。这是一句名言。并不是老爷子说的。自古传承几千年一来,在国内的官场,就有这种说法。
但是,聂振邦一直谨记在心,并且,也一直都是这么实施的。可是,在看到这一切之后,聂振邦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继续的深入,原本的柏油马路已经换成了土路,车子走过。在后面,扬起了一道道的尘土。
突然,前面山梁上,一个身影,却是引起了聂振邦的注意。远远的,一个瘦弱的身影。步履艰难的走在了山梁上,在那身影的背上,背着一个堪比半个身躯的背篓。
看到这一幕,聂振邦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车子,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朝着山梁那边走了过去。
两人身影的拉近,聂振邦整个人给震住了,这才多大啊。十二岁?还是十三岁,一个孩子,身上穿着的,十分老土的花布衣服。背上,背着一个大背篓,一步步的,可以看得出来,这么沉重的重量,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沉重的。
聂振邦走了上去,直接一把就扶住了孩子肩膀上的背篓,里面,放着两个白色的长方体形状的大水壶。可以看到,里面清澈的水在晃动着。就这么两个水壶,重量至少在八十斤左右。
没有说话,聂振邦就这么帮着这孩子托着。一直走下了山梁,这时候,孩子这才将背篓放了下来,对着聂振邦点了点头道:“谢谢,叔叔。”
一开口,满口的秦腔。但是,聂振邦却是能够听得明白。听得清楚。更让聂振邦震撼的是,这孩子,竟然还是一个女孩。
心中一酸。这才是孩子啊,看这身体,怕是比盼盼还要小吧。此刻,聂振邦觉得自己都有些感性了,声音有些哽咽:“孩子,你们要走这么远背水喝么?”
“是呢,俺们村的井水,都是咸水,不能喝。只有这边才有甜水井。村子里,每家每户,每天都得走这么五里多的山路来背水。”孩子并不觉得有什么。看着这背篓里清澈的水,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期待,一种幸福。
这一幕,更是让聂振邦有些心酸:“孩子,那你爸妈呢?你才这么小,你应该在学校上学才是。”
女孩子的脸上,手上,都很脏,但是,目光很清澈。听到这一句话,小女孩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低着头,不再说话。
看到这里,聂振邦却是走了上来,微笑着道:“孩子,来,今天,伯伯帮你背水。你在前面带路。”
跟在女孩子的后面,沿着山沟一直往前,大约,一千米的距离之后,拐过一个弯,在前面,一个典型的农家村落显现了出来。
女孩子的家,就在村子东头这边,两间窑洞。一到门口,女孩就大声的喊了起来:“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房门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年人走了出来。灰色的土布无袖坎肩。厚实的千层底布鞋。满脸褶子的脸上,写着朴实和憨厚。
看到聂振邦,老人愣了一下,不等老人开口,聂振邦就笑着道:“老人家。我是这过路的人,开始,在那边那道山梁子上,看到了这孩子一个人背水。怪可怜的,所以,我帮她送回来。”
“大爷,这孩子多大啊,你儿子媳妇不在家么?”聂振邦有些不满,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她背负这么沉重的体力活。
可是,让聂振邦没有想到的是,话音落下,老人却是默默的坐在了门槛边上,叹息一声道:“唉,大兄弟,你不知道啊,这闺女苦啊。我家那娃子。生了她才没多久,就去了金梅挖矿,死在了那边,媳妇还年轻,丢下娃儿就改嫁了。这闺女,跟着我们两个老人过日子。现在,我们年纪也大了,背不动了。”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此刻,聂振邦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坐在了老人旁边,一个石墩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递给了老人一根,聂振邦也开口道:“大爷,一年收成怎么样?能过得下去么?孩子怎么没有上学了呢。这可不行啊。这可是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啊。”
说到这里,老人也点了点头:“那能不读呢,现在是放假了。下年就读初中了。读完初中,也就这样了,可惜了俺家这娃啊。成绩最好了,老师年年都表扬她。可是,俺家这情况。我们是木法啊,供不起了。这一年到头,有劳力的还好一点,出去打个工,好歹还能落下一点,就俺家这种。一年下来,能有个百十块钱,那就算是不错了。再读就读不起了。再大点,找个好人家,嫁了,俺和她奶,也算是对得起她爹了。”
农民之苦,农民之痛啊。越是在这种穷困落后的地方,就愈发的明显,这种靠天吃饭,靠山吃饭的历史,从未得到过太大的改变。这一刻,聂振邦的心情有些低落。
点了点头,看着老人道:“大爷,您放心,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党和政府,一定会全面的关注农村的问题。你放心好了。”
聂振邦的话语,让老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此刻,聂振邦却是突然站了起来,摸了摸口袋,看了一下,此刻,身上只剩下了一千零几十块钱了。其他的现金,都放在了车子上。
拿出了一千整数,聂振邦走到了老人的前面,将钱交到了老人的手中,低声道:“老人家,收下吧。一点点心意。不管怎么样?孩子不能不读书啊。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哎,大兄弟,这……这怎么使得啊,使不得啊。”老人也懵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聂振邦会做出这种举动。
老人站了起来,布满老茧的手上,还拿着那一千块钱,正准备退回给聂振邦。可是,聂振邦此刻却已经转过身来了。对着老人道:“大爷,您收下吧,以后,我一定会来看您的。”
第1115章 我不说空话
古都市
今天的古都市显得十分的凝重,一大早,位于古都市,沪城路1号的省委省政府办公大楼门口,就显现出了一种凝重的气氛。
沿着整个陇西省委省政府大院,通透式的围墙上,每隔两米左右的距离,就竖起了一根旗杆。旗杆上,彩旗飘扬。
在大院门口以及省委省政府办公大楼的上方,都挂起了大红的横幅。热烈欢迎中组部王肃州部长莅临我省视察指导工作。热烈欢迎聂振邦书记上任陇西。
陇西省省委省政府办公大楼,基座要比门口的广告高出一米左右的台阶。在大堂前面,是一个斜坡。车子可以直接开过来,停靠在大堂前面。这样一来,即便是暴雨,也不会被淋湿。
此刻,在台阶上,聚拢了不少的人,今天,是陇西省的大事。省委一把手上任。又有中组部王肃州亲自护送,陇西省省委班子全体成员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门口,几位常委,三三两两,三五成群,聚集在了一起,小声的交流着,所谈的事情,无非是聂振邦上任之后,陇西的变化而已。
这时候,大堂左侧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紧接着,一个年约五十三四岁的中年人,一脸平静,走了出来。
这时候,其他的常委,都纷纷望了过来:“刘省长。”
“省长。”
等等,这样的招呼,此起彼伏。中年男子,就是现任陇西省省委副书记、省长刘振涛。
环视了一下众人,刘振涛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众人的话语,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刘振涛抬头道:“时间不早了。我看,还是先去秦阳机场吧。”
……
随着从京城过来的航班,缓缓降落在秦阳机场。舱门打开,最前面,王肃州走了下来。
刘振涛已然迎了上去:“肃州部长,欢迎欢迎。”
说话间,刘振涛的目光已经望向了王肃州的身后。此刻,王肃州自然是清楚,刘振涛在找什么。淡然一笑,道:“振涛同志,你就别看了,振邦同志没有和我一起,他比我先一步过来。应该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就到了古都了。事不宜迟,我们一起去省委吧。”
听到这一个消息,刘振涛的脸上有些愕然,但是,沉吟了片刻之后,却是微笑着道:“呵呵,振邦书记做事的风格,果然是与众不同啊。既然这样,那,肃州部长。我们先回省委?”
嘴巴上,刘振涛说得很轻松,表情上也显得很淡定。但是,此刻,刘振涛的心中却是沉了下来。聂振邦这算是什么意思?提前过来。打一个突袭么?
车子,一开进陇西省委大院,在省委礼堂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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