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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怀疑元素的事？你以为我会怀疑你？”天知道大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是不是太敏感了？
“如果最后证明不是元素干的，你又会怀疑谁？”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就算最后证明不是元素干的，我也不会怀疑你跟二愣，除非你现在是心虚。”大少简直有点神精兮兮的，跟他完全没关系的事非要往自己身上扯，子于简直快怀疑他是在做贼心虚了。
电话那头长长的沉默了下来，子于听着电话，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大少现在这个样子，该付起责任的人是他。“大少，你跟二愣是兄弟，我相信你们。你们跟元素太子不一样，我不相信他们！你认识我这么久你知道我的疑心一向很重，这次的事我知道我没有实质的证据能证明是元素，我只是凭直觉在怀疑她，不过怀疑一个我本来就不了解、不相信的人我觉得没什么不对。但是你别这么多心好么？还是，无法彼此信任的那个人，是你？”怀疑他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以为不被信任，以为会轻易被怀疑，是大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缺少信任。
“我一直以为，就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肯定是相信我跟二愣的。但是你跟我说你怀疑元素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相法，连你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这么肯定你是相信我们的？铁人赛的BUG这么明显，就算不是我们说的也很有可能是别人发现的。为了一件连前题都不一定成立的事就怀疑身边的人，让我觉得很难接受。”大少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隐隐的死寂感，就像是已经心灰意冷了般。
“大少，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你跟元素不一样？”为什么大少突然这么死心眼呢？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零乱的声音，然后是二愣底气十足的声音，“有雨，大少这两天更年期，你不用理他。”
子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二愣说的倒轻松，他怎么可能不理大少，“你觉得我会怀疑你们两个么？”
“不知道！”二愣很干脆的给了子于一个让他昏倒的答案。
“你们两个……”子于快暴走了，快崩溃了，这倒底什么狗屁的世界？他怀疑个别有用心的女人，竟然搞得自己的兄弟人心惶惶，还让不让人活了？
“反正我知道我是相信你的。”不等子于再说什么，二愣又肯定的补了句。
“我们是好兄弟。”从被小诺背叛后，重新真心的接受两个只存在虚拟中的人成为自己最亲的人。
“有空过来喝两杯吧！不管是游戏里外，你跟我们都说不上几句话，大少才会这样子胡思乱想。”很难得的，二愣竟然很老成的对子于说起教来，通常这种话是应该是大少说的……
“知道了，晚上就过来找你们。”被二愣这么一说，子于才发现真的是这样。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去找他们，平常的时候总是忙着这样那样的事，也难怪大少会胡思乱想了。
“不过有雨，如果有合适的人的话，你还是再找两个人组队吧。”就在子于松了口气的时候，二愣子却突然又让人意外的说了句。
“什么意思？”刚刚还说相信他，现在又叫他重新找人组队，一种被人耍得头头转的感觉让子于又开始觉得心浮气燥。
“我跟大少打算这两天就出去找工作了，不然下个月估计要睡大街了。”电话那头二愣貌似轻松的笑了笑，却让人感觉得出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
听到意料外的话，子于一时愣在那。他竟然忘了二愣和大少是靠网游吃饭的，自从进了神战后就再也没有卖过虚拟物品的自己，似乎跟那段每天盯着电脑，身无分文又没有人收道具的日子越来越远。他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家，所以不知道交不出房租要睡大街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对未来茫然无助的那种感觉他却很清楚。现在他已经不用面对这样的压力，但是二愣和大少不行。他们要吃饭要付房租，以神战现在的交易量根本不够他们生活。而这些，二愣和大少从没跟他说过，即使明知道他就是把神战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之一，也没跟他抱怨过半句。
第八十六章 时间有限（下）
“你也知道，干这行本来就存不了什么钱，前前后后我跟大少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不过我们也不是不上神战了，只是以后会上的少，你再找两个人，省得想练级的时候人不够，我跟大少也会再找人组的。”二愣的语气还是显得很轻松，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一瞬间，子于好像突然明白了山风为什么这么恨他，明白了不凡为什么想把这个圈子推向职业化。做一个职业玩家的艰难痛苦他也很清楚，出去找工作，这并不是像二愣说的这么轻松。烦闷而枯燥的练级，抓不住未来的茫然无助，精神上的压抑痛苦，即使这样依然不愿放弃。但是最后，所有好的向往和执着，包括痛苦和欢笑，都被现实逼到绝路，在最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才发现所有的付出都是无用的，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嘲笑着过去的执着。
没时间了，即使吕彬给了他们八个月的时间，这个圈子却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凡一直看着这个圈子，所以他很清楚还有多少时间，或者说，很清楚他们是真的没时间了。这个圈子本来就收入低，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能存下多少钱更是可想而知。虚拟市场只要死一个月，90％以上的职业玩家都会饿死，到那个时候不用想也知道，神战就会变成整个职业圈的公敌了。所以，真的没时间了。
“二愣，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用，半个月就好，相信我，我会让神战好起来的。”即使公司还是赔钱，他也要让虚拟市场先恢复正常。
“算了有雨，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改变的，我跟大少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现在神战的流量已经稳定了，而且在一点点的回升。在铁人赛结束前，虚拟市场肯定会好起来。我们打赌，如果到铁人赛结束，虚拟市场还是这个样子，你们下个月的房租我来出。”不管怎么样，他希望二愣和大少至少留到铁人赛结束。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在子于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时候，二愣才笑到，“那要是打赌你赢了呢？”
“你们请我吃饭。”子于也笑了，暗暗松了口气，二愣肯跟他打赌，那就是同意留到铁人赛结束了。
“好，一言为定！”果然，二愣一口答应了。
“晚上我过来，你先劝劝大少，关于元素的事晚上我再详细跟你们说。”这次是真的放心了，听到二愣应了声好之后就收了线，子于看着手里的手机，脸色却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一张脸这么严肃？”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正在想事情的子于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海藻头正很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怎么到这来了？”定了定神，子于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随口问到。
“我看这里门没关，以为是谁走的时候忘了关。”海藻头的手上拿着刚倒好水的水杯，显然是倒水的时候正好看到。
“人都走了？”打电话的时候子于是跑进了安全楼梯口，现在回到办公室里面，发现整个办公室只有三个地方还有人，策划部，技术部，还有测试部。“山风他们还没走？”海藻头那组要做新任务的模块，晚上要加班还能理解。山风那组根本就没事干，也没人管他们什么时间上下班，竟然也没走。
“你真的以为他们什么事都不做？”海藻好笑的看着子于。
子于看了看山风那组，又看向了海藻头，“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虽然现在子于已经能理解山风为什么会这样，不过那不意味着他就能接受山风这种处事态度。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自己的事就忙不过来了。”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海藻头看似很悠闲的喝了口茶。
“测试的数据可能要明天才能给你。”现在回去测试，二愣大少那边再快也要明天开始，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应该就能给海藻头了。
“这么快？”海藻头反倒一脸怀疑的看着子于。
“才4个BOSS，能花多少时间？”就算是打他们四个小BOSS，一天时间也足够了，就算赢不了死也死干净了。
“你没做过数据测试的工作吧？”海藻头看着子于自信的脸，继续问到。
“没有。”子于点点头，不明白海藻头问这个干吗。
“山风他们差不多是神战开机前一年进的公司，一年里差不多都是吃在公司住在公司。神战人物7个职业，普通等级120级，仙级166。他们每个等级每种职业都会PK一次，等级未尾是5和0的他们就会重复PK至少10次，如果发现数值有不平衡的地方还要重复PK直到平衡为止。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装备技能，这一年里他们PK的次数谁都数不清了。”
“是么？”子于谈谈的应了声。不能否认听了海藻头的话让他对山风他们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山风他们并没为神战付出过多少，以为他们进公司只是为了迫使吕彬帮他们达到某些目的，却从没想过吕彬利用他们又做了多少事。但是这跟海藻头刚刚问他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工作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做同样的事，老实说如果不是最后时间不够，他们也不会把只做了一次的任务时间等级贴到网上去。不过如果想大概的推算出玩家刷道具的速度，就要换不同的等级不同的装备不同的技能不同的职业组合一遍又一遍的打同一个BOSS。当初也是为了方便测试，山风他们的号可以随意修改等级职业和技能，修改宠的仙阶和等级，还包括所有的道具。说真的，如果你要自己测试的话，我想不出你能怎么测试，不会就是自己跑过去打一遍就算了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