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今晚这一出戏就算是搞大了,”郭守云会意地点点头,笑道,“堂堂的安全委员会远东局高官,带着阿尔法特战小队袭击远东军区物资车辆,造成重大伤亡不说,还直接导致一名中校当场死亡。想想看,这样的事情如果通过媒体传扬出去,那会出现什么情况?”
“至少国防监察委员会的人恐怕要坐不住了,”席贾霍夫说道,“自从阿富汗战争中期直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了吧,咱们国内的军队里还没有校级军官阵亡的例子呢,这可是军界的一大耻辱。更何况咱们军方同安全委员会历来关系不睦,这次安全委员会的公然挑衅,肯定会引来军方反弹的。嗯,如果咱们再动上一些手脚,把事情搞得更热闹一些,估计乐子就要大了。”
“做到这一步就足够了,做多了反而成了画蛇添足,”摆摆手,郭守云说道。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的绕过一片灌木丛,走到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的公路上。看到两人过来,一名手里提着配枪的中年少校,从后一辆被打的四处都是枪眼的军车边跑过来,先是向席贾霍夫行了一个军礼,继而笑道:“将军,事情都办妥了,那些不开眼的家伙被放倒了十二个,剩下的沿山麓向北去了,按照您的命令,我们没有追击。”
“做的不错,霍尼宾,”席贾霍夫在少校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笑道,“罪证收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能表明这些家伙身份的东西?”
“将军,您看。”霍尼宾少校没有直接回答,他抬起右臂,将手中所拿的一串链牌送到了席贾霍夫的面前。
借着前面装甲运兵车上的灯光,郭守云朝那些链牌看了一眼,这种东西他也认识,是阿尔法特战队士兵所佩戴的军牌,与苏军普通士兵的军牌差别不大,这上面有士兵的编号、姓名以及隶属部队的番号,不过由于阿尔法的番号就是“A”,因此牌子上没有数字型的部队编号,仅有一个插剑的“A”字图标。
“很好,”席贾霍夫显然也知道这些牌子是什么,他赞了一声,说道,“抓紧时间把战场清理了,那些匪徒的尸体一定要保存好,回头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嗯,包括他们的装备,都要找可靠地人专门负责保管。”
“是,将军。”霍尼宾少校一挺身,大声回答道。
“霍尼宾少校是吧?”这时候郭守云开口了,他微微错开一步,躲过装甲车车灯直射的位置,用晶亮的一双眼睛,在霍尼宾身上上下打量两眼,这才笑着说道,“今天晚上你们这任务执行的不错,不过有一件事我还需要核实一下。就是关于巴特维中校,他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郭先生,”霍尼宾少校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说道,“巴特维中校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遇伏身亡了,他身中六枪,最致命的一枪击中了他的眉骨,贯穿脑颅。刚才我已经命令部属收敛了他的尸体,现在就安排在运兵车车厢里。”
“你看,老弟,我就说了嘛,霍尼宾办事你尽可以放心。”席贾霍夫微微一笑,说道。
“不错,不错,”郭守云彻底没了心思,他笑道,“霍尼宾少校很能干,难怪老大哥你如此看重他。依我看啊,现在巴特维中校遇难了,他的工作今后还需要有人来做,像霍尼宾少校这样的人才,总放在基层部队里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嗯,如果老大哥你没意见的话,回头不妨同挈廖缅科将军提一提,让他到军区指挥部接任巴特维中校的职务吧。”
“我看老弟这个提议很不错,霍尼宾,你个人有什么意见吗?”席贾霍夫点头说道。
“我服从将军的安排,”霍尼宾少校的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先是大声回答了一句,继而对面前的两个人说道,“谢谢先生,谢谢将军。”
“这些客套呢就免啦,个人的前途都是自己挣来的,少校……啊,不,应该说是中校同志也同样是如此。”淡然一笑,郭守云说道,“你只要记住一点,对那些诚心为我们办事的人,无论是我还是军区的几位将军,都不会有任何亏待的。今天晚上的事情呢,你做的不错,不过今后对外……”
“先生请放心,今晚参加行动的人,都是我专门挑选出来的,我们是在例行巡逻任务的时候,碰巧赶上了这场冲突。有不明身份的暴徒袭击军区的物资车辆,鉴于情况紧急,我命令部队投入战斗,事后经过勘察,才发现袭击者都持有‘A’小队的身份标牌,据我判断,这些人应系冒充。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知,不管由谁问题,我们都只有这一个回答。”不等郭守云把话说完,霍尼宾少校便抢着说道。
“好,好得很,”郭守云笑了,他与席贾霍夫交换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色,而后才说道,“霍尼宾中校,今晚大家冒雨执行任务,实在是辛苦的很,我和军区的几位将军,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小奖品,就在那边的车上,你一会去取过来分一分吧。”
“谢谢先生,”霍尼宾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小奖品”是什么。
第一六八章 灭门
时近凌晨,位于哈巴罗夫斯克市马克思大街七十六号的国立师范大学校建集体公寓内,仍旧是热闹非凡,在公寓区最东南角的一栋独立小楼的院落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而在人群的最内一层,有一圈黄色的隔离线,圈内大批全副武装的内务部警察与安全委员会秘密警察在执行着隔离任务,他们将小楼的正门入口封锁的严严实实的,几乎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正当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时候,一身便装的乔斯巴耶夫从小楼的正门处走了出来,他面色铁青,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难以掩饰的愤怒。
眼前这个小院落的主人名叫斯德罗夫,现年刚满三十岁,其公开的身份,是哈巴洛夫斯克几家家艳舞酒吧的老板,而在暗地里,他的身份还有两重,一个原远东帮帮会头目,另一个,则是安全委员会秘密情报机构成员。
就在两个小时前,乔斯巴耶夫才乘坐专机抵达哈巴罗夫斯克,那个时候,捅了大漏子的柳京已经潜回了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见面地点,两人碰面之后,乔斯巴耶夫三言两语便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他在安全委员会工作几十年,阴谋诡计之类东西接触不少,因此,要想察知对手的目的所在并不困难。在他看来,这很显然是郭守云所设下的一个环环相扣而又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选择的恶毒圈套。
老实说,从心底里,乔斯巴耶夫有些埋怨自己的老搭档,袭击军车,这固然是一条大罪,但既然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事发后,就不应该逃跑啊,如果不跑,将来还有机会向军方解释,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也可以推说是情报上的误差,导致了错误的袭击,这充其量是失职。可现在的问题是,柳京他跑了,这一跑有很多问题的性质就不同了,将来一旦上了军事法庭,那些军控官肯定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的,柳京他无论怎么解释,恐怕也说不清楚了。
不过话说回来,乔斯巴耶夫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再埋怨这个埋怨那个的就毫无意义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想办法挽回,想办法坐实这是一场阴谋的证据,以便将问题的严重性减到最低。
而对于乔斯巴耶夫来说,现在的远东是陌生的,除了自己带来的卫队之外,他在这里没有任何势力基础,远东局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因此,他所能依靠的,只有安全委员会设在这里的那些地下情报组织了。
过去几十年间,安全委员会在远东设立了庞大的地下情报监控网络,就仅拿哈巴罗夫斯克市一地来说,有档可查的秘密情报员就有六十四人之多,他们分布在各行各业之中,密切监视着整个哈巴罗夫斯克的各个社会阶层。此次前来远东,乔斯巴耶夫唯一的信心就是基于这个情报监控网络之上的,但是布热津斯基的背叛,令他的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柳京之所以落入别人的圈套,就是因为布热津斯基的背叛,因此,要想把柳京择出来,就必须从布热津斯基以及他所隶属的那个地下帮会身上着手。说来有些凄凉,现在的乔斯巴耶夫已经顾不上对付郭守云了,当然,也更顾不上雅科夫了,更何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雅科夫肯定已经离境了,在揪着他不放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同柳京碰头之后,乔斯巴耶夫祝福自己的搭档暂时不要露面,随后,他自己便连夜赶往远东局就任,并当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半个多小时前,大批的安全委员会秘密警察,在乔斯巴耶夫数名随从的带领下,分成几路同时行动,赶往各个街区联络那些秘密情报员,至于他自己,则带着十几个人去抄布热津斯基的家。
老实说,在行动之前,乔斯巴耶夫便没有对布热津斯基抱多大的希望,这个家伙出卖了柳京,自己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被人灭口的几率实在大得很,而即使他没有遇害,此刻恐怕也不可能继续留在哈巴罗夫斯克了。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完美的证明了乔斯巴耶夫的推断,当他赶到布热津斯基家里的时候,唯一能够找到的,仅仅是一个座空荡荡的房子,偌大的五个房间里,竟然连一件最简单的家具乃至一张草纸都没有,咋一看上去,就好像这栋房子里从来都没有住过人一样。而更加诡异的是,四周的邻居竟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没看见有人从这里搬东西。
布热津斯基被人间蒸发了,那么乔斯巴耶夫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就是另一个与帮会有联系的秘密情报员——斯德罗夫了,这个人之前并没有与柳京直接联系过,因此应该还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这样,乔斯巴耶夫急匆匆的带着人,又赶到了斯德罗夫位于马克思大街的寓所,而在这里等着他的,却是一群正在维持凶案现场的内务部警察。斯德罗夫被人干掉了,不仅是他,他的妻子以及一对刚满十岁的双胞胎女儿,全都未能幸免于难。
整个寓所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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