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罗维奇,”点点头,谢尔盖说道,“在我看来,咱们现在应该要做的,并不是死抱着列宁格勒不放,而是应该倾尽全力向莫斯科进发了。要知道,总统办公厅方面甚至是叶利钦本人都很看好你,而久加诺夫那边也数次放出风声要招揽你,我相信,只要你答应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可以在短期内或得足够的资历。嗯,当然,这些人对你的招揽固然不安好心,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分化列宁格勒,可现如今,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是,只要索布恰克还在这里,你就不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的。”
“呵呵,你说的这些我早就考虑过了,”弗拉基米尔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对于我来说,现在更为关注的并不是暂时的权力拥有,而是要将目光放的长远一些,更多的考虑一下未来。还记得郭守云曾经对咱们说过的那些话吗?冷静,隐忍,谨言慎行,谋定后动,这才是一个成熟政客所必需具备的基本素质。”
“话是不错,”扭头瞅了一眼不远处那几个“至交好友”,谢尔盖说道,“可现在的问题在於,在我们这些人中,除了你之外,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我担心随着大家地位的提升以及心境的变化,这个由你倡议组成的团体,会产生某些不必要的裂痕,最重要的是,权力的欲望是深壑,它会自己生长蔓延,因此,一旦这样的裂痕出现了,咱们的未来恐怕就不好说了。”
“呵呵,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管我想在短期内,这样的情况还是不会出现的,”摇摇头,弗拉基米尔说道,“更何况我也想到了应付这些情况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谢尔盖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想让你陪格雷兹洛夫去一趟哈巴罗夫斯克,”稍一沉吟,弗拉基米尔最终还是避过了对方的问题,他沉声说道。
“去找郭守云?”谢尔盖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嗯,去找郭守云,”弗拉基米尔点头说道,“我想,也需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要用到他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提前做好准备的时候了。”
“用到他,”弗拉基米尔这句话说得很经典,的确,在现如今的他看来,他与郭守云之间的关系,纯粹就是“用”与“被用”,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你打算从他那边得到些什么?”而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谢尔盖并没有这句冷酷的话产生任何疑问,他只是随口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的全盘计划中还缺少一个很重要的辅助部分,”弗拉基米尔说道,“而在一部份上,我打算让格雷兹洛夫挑起担子,而要做到这一点,咱们的格雷兹洛夫就必须进入莫斯科,加入到你们的身边,从而将整个组织结构建立起来。而在这件事上,咱们除了郭守云之外,找不到谁来帮忙了。”
“为什么是格雷兹洛夫?”谢尔盖皱眉说道,“难道梅德韦杰夫不行吗?在我看来,他应该更可靠一些。”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会选择格雷兹洛夫的,”摇摇头,弗拉基米尔说道,“可关键性的问题在於,现在方方面面的人物对我们盯得很紧,同时呢,郭守云也不可能会像过去那样毫无条件、毫无戒惧的帮助咱们了。因此,要想躲开各方的视线,在最大限度上消除郭守云的疑虑,格雷兹洛夫才是最佳的人选,不要忘了,他出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从根本上来说,他就是一个纯正的远动人。再者,他一直以来都在从事教育工作以及工会工作,在身份上不是很敏感。”
“嗯,如果从这方面考虑的话,倒也很有道理,”谢尔盖歪头想了想,说道,“不过既然你考虑到了这些,那何不做得更妥帖一些?”
“哦?”微微一愣,弗拉基米尔问道,“你说来听听。”
“在现在这个时候,由我陪格雷兹洛夫去哈巴罗夫斯克显然不太合适,”谢尔盖说道,“我建议,可以由帕特鲁舍夫陪他一起去,凭他们之间的关系,别人更不容易注意到。”
第七二八章 消息三则
进入九月中旬的远东,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而在这片地区最常见的白桦树,现如今已经开始变得枯黄,看上去夏去秋来的日子已经离得不远了。
在建成不足一年的郭氏家族庄园里,身穿一席休闲装的郭守云静静地坐在别墅凉棚下,仔仔细细的浏览着放置在膝盖上的报纸,在这份早晨才送来的报纸上,有几条令郭守云很感兴趣。
第一条:在刚刚召开的联邦反腐中央工作会议上,来自安全部与联邦最高检察院的十二位审核官员,向工作会议主席团提交了一份调查报告,正式在这份报告中,联邦政权体系内二十余名涉及贪腐问题的官员被曝光出来,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二十余名涉贪官员中,赫然包括了联邦“民主双父”之一的索布恰克。
作为在联邦民众中享有颇高人气的民主斗士,索布恰克竟然会涉及贪污腐败问题,这一消息的传出,不仅震惊了整个联邦政坛,同时,也震动了整个联邦社会,正以为如此,在联邦反腐中央工作会议内部,诸多官员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建议阵营”。在这其中,以反对派为核心的一方,强烈要求克里姆林宫组建一个由最高检察院、内务部、反腐委员会联合组成的专案调查组,赴列宁格勒对索布恰克的腐败问题展开全面调查。而与反对派持相反立场的,自然是克里姆林宫掌权派了,按照他们的说法,由于目前联邦的政局刚刚稳定,且广泛的民主选举即将展开,同时,再加上索布恰克的身份比较敏感,所有这件事不应该做过于深入的调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在对外的场合下,掌权派的官员们是不会做出类似提议的,他们给公众的理由,是关于索布恰克涉贪的消息完全是谣传,至少其可信度不高,从根本上看,这应该是一些别有用心的阴谋者制定的阴谋一部分,其目的就是为了在联邦政权体系内造成混乱,甚至是动摇联邦民主与自由的根基。
就这样,两个持有不同观点的派系,在如何对待索布恰克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双方利用各自手中所掌握的舆论工具,争吵不休,直到今天也没有达成什么有效的妥协。而作为一个了解部分幕后真相的人,郭守云知道,这次弗拉基米尔是真的决定要动手了,而他自己所等待的那个时刻,也最终到来了。
第二条新闻:已经进行了长达两年时间,整个过程中联邦军队损失惨重的车臣战争,已经正式宣告结束了,就在昨天,由列别科与车臣非法武装总参谋长马斯哈多夫所主导的和平谈判,最终在达吉斯坦共和国首府落下帷幕,经过连续数天的反复磋商、讨价还价,马斯哈多夫在获得俄方“支持其出任车臣总统”的承诺之后,接受了车臣以加盟共和国形式继续留在联邦版图内部的要求,至此,第一次车臣战争也算是正式宣告落幕了。
作为近距离观看了这场战争的局内人,郭守云对车臣战争的内幕也算是了解的很透彻了,在他看来,车臣战争与其说诱发与民族分裂情绪,还不如说是由莫斯科的权力斗争一手促成的,而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哈斯布拉托夫派系的覆灭以及杜达耶夫遭导弹袭击之后的猝然身亡,车臣非法武装集团内部,也产生了真正的权力分化——以马斯哈多夫为首的一方与以巴萨耶夫为首一方的权力争夺。
在这其中,由于巴萨耶夫掌握着车臣武装的主要兵力,因此,马斯哈多夫在这一权力圈子内处在明显的弱势位置上,为了能够扭转局面,这位叛军总参谋长接受了联邦政府的招安,并开始倾尽全力打击自己的敌人——巴萨耶夫。
当然,对于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之所以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结束、历来强势且掌握着车臣武装大部分兵力的巴萨耶夫之所以突然在马斯哈多夫的面前低头服软这一事实,郭守云除了这些世人皆知的原因之外,还了解很多人所不知的东西,比方说:欧盟在这其中所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自从欧洲联盟体系草创以来,尤其是在欧洲经济和货币联盟的十年建设时间表进入最后的倒计时之后,一种欧洲的统一货币——欧元的诞生,已经成为举世瞩目的经济大问题了,在这种情况下,一直以来都以美元操控着世界货币经济大权的华盛顿,感受到了来自最深层的威胁。正式在这个大背景的影响下,美国这两年对欧洲,尤其是西欧诸国的外交、经济态度,积存了太多的不满,华盛顿的众多智库在此前做出过一份预估,即:一旦欧洲出现统一的经济市场与货币联合,那么,由此而出现的新欧洲货币单位,将会对美元的国际地位产生最直接的影响与挑战。由于西欧诸国的经济总量与美国持平,一旦这种货币上冲突局面正式出现,美国将为此蒙受将近2。5万亿美元的巨额经济损失,这也就是说,在这一场货币冲突中,美国人将会人均损失一万美元。
这两年里,在与华盛顿以及欧洲联盟的持续接触中,郭守云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这两者之间所存在着的矛盾冲突。华盛顿在两年时间里,曾先后与英、法、德三国首脑进行了十二次联合会谈,希望通过类似这样的谈判,建立一个泛大西洋经济联盟区,从而继续巩固与保持美国在全球的经济霸主地位。毫无疑问,面对美国人所提出的这种要求,西欧诸国是不可能答应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欧美之间只存在一个同盟关系,而并不存在真正的利益共存共息的厉害关系,美国人打算一直把握世界经济、军事、政治霸权,欧洲佬又怎么可能甘于永久雌伏?
就这样,经过两年磋商未果之后,华盛顿权力圈子内的鹰派人物开始跳出来叫嚣了,他们要求白宫调整外交政策,将主要的精力与目光投放到中东以及中亚的主要产油区,以此来控制欧洲的能源命脉,给这些不听话的小伙伴一记耳光,让他们彻底明白一下谁才是真正的大哥。
毫无疑问,美国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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