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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荣,我交待你一个任务。这是阿宾他们的联络电话,跟他们约见面,你带几个人先去跟他们谈谈。最好能谈成,他们如果恶意耍赖,总有人要付出代价。”
听何董说完,瑞荣大吃ㄧ惊,说:
“何董,我先跟他们联络,有什么结果,我会跟你报告。”
“阿荣,记着,我们不侵犯别人,但是也绝对不能让别人侵犯到我们。跟他们谈时,原则抓紧。谈判时绝不能手软。就这样,你们先回去,有事打电话来。”何董的话明显带有火气。
离开何董的办公室,瑞荣、鱼仔与阿财三个人立刻驱车前往别墅,车子停好后,进入别墅客厅。三个人坐下后,瑞荣问鱼仔,
“鱼仔,我请问你,刚刚何董提到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是这样子啦!上星期三深夜,我跟阿成他们去吃宵夜,无意中看到以前在北台中认识的一些兄弟进入何董的酒店,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恙,但第二天就听说酒店被砸。那些人借口服务态度太差,设备不好,酒店陪酒小姐又丑又老,三个小姐合起来超过100岁。有好几间包厢的沙发被人用刀子割破,玻璃杯被摔破几百个,灯饰损坏不少,七、八个少爷都挡不住,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有其他损失我不是很清楚。”
“当时没报警吗?”阿财插嘴道。
“阿财,酒店出事报警是最笨的,你知道吗?酒店中的乱事要靠自己的围事处理。”瑞荣看着阿财说道。
“喔!为什么?”阿财仍满脸疑惑。
“报纸刊出来之后就代表酒店必须关门。”瑞荣口气越说越大声。
“酒店值班经理打电话到何董家,但何董已睡觉,他身边的人没人敢叫醒他。”鱼仔又补充说:
“这是比较严重的一次,这次之前也发生过几次,不过破坏规模较小。何董都说,平常人酒后难免脑筋脱线,不要追究,损失小钱不要计较。不过,这次何董好像非常不爽。”
瑞荣仔细聆听,终于了解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语气缓慢但目光却炯炯有神,说:
“阿财、鱼仔,你们两个等一下去找我们三家酒店的干部打听,叫他们把损失的状况列个清册,愈清楚愈好。现在就去,愈快愈好。”
鱼仔与阿财离去后,瑞荣在别墅客厅踱来踱去,香烟一根接一根,脑筋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讨回公道。
两天之后,三家酒店的损失清册已准备就绪,总共损失约五百万元,瑞荣看着清册,拿起电话,拨打何董给的对方电话,对方有人应答:
“喂,喂。”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是南台中的阿荣,我要找阿宾大仔讲话。”
“请稍等。”
“喂,你是阿荣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宾大仔,我想要找你讨论事情,请问阿宾大仔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拜访你。”瑞荣的语气非常客气。
“哈!哈!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可是,为什么不是你们何董打电话来?”阿宾口气让人感受到十足的老大心态。
“阿宾大仔,我们何董最近比较忙,所以他交代我先跑一趟,去拜访大仔。”瑞荣仍保持非常客气的语调。
瑞荣的话无可挑剔,既客气又尊重,阿宾也无可奈何,只好说:
“好吧,下午两点半你直接到我家来,你来过,你知道怎么走吧!”
“我知道,下午两点半见。”
午饭过后,瑞荣吩咐阿财将酒店损失清册影印三份,原稿交待鱼仔送往何董办公室,一份放在自己身上,另两份则锁在抽屉。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反覆想来想去,下午如何与阿宾大仔应对。
下午两点,瑞荣只身骑着摩托车直奔北屯路阿宾的家。按了门铃,开门的人是阿宾。
“你一个人来而已?胆子真大。”阿宾语带好奇。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瑞荣四平八稳得回答毫无惧色。
阿宾招呼瑞荣坐下,并吩咐身边小弟泡茶。
“阿荣,既然来了,有什么话明讲没关系,三点有人会来载我,五点半要到台北找人谈事情。”
“阿宾大仔,我们何董三家酒店最近连续被人蓄意破坏,我想你应该有听说,这是所有损失的清册,列得非常清楚。我想拜托阿宾大仔帮忙,北台中是你的地盘,大仔你在此有一定的分量,看看能不能借助你的力量帮忙我们找到那群蓄意破坏的人,讨回一些公道。”瑞荣语气非常低调,言谈间极力替阿宾保全面子。
阿宾看了一眼瑞荣给的损失清册,无意地说:
“才损失五百万而已,你们何董会心疼吗?你们的赌场不到一个月就可以赚回来了。”
“阿宾大仔,你应该了解,即使金钱损失不算什么,但我们何董在乎的是面子。”瑞荣语气仍保持非常平和。
瑞荣只身赴会,看在阿宾眼中,此人胆识过人,说话条理分明。阿宾思索片刻,四周寂静无声,开口说:
“阿荣,你们酒店的事我的确事后有听说,我会帮忙你打听看看,不过,我也不敢跟你保证一定查得到,你们的损失也不一定要得回来。就这样吧,你再坐一下,我必须先走。”
瑞荣点点头,起身送阿宾搭车离开,自己亦紧接着告辞,骑机车直奔何董的办公室。
到了何董的办公室,瑞荣跟何董详细报告了下午去阿宾家的所有谈话,瑞荣说:
“我第一步去拜访阿宾大仔是尊重他,给他台阶下,我深深感觉到,他只是在应付我,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我的计谋,知己知彼方知如何杀敌。”
何董听瑞荣详细的说明,心中有数,认为瑞荣处理事情的技巧堪称一流,口头上对瑞荣之处事态度亦表示肯定。思索片刻,说:
“我说过,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处理。你自己作主,不用事事请示。”何董话中带有温馨的鼓励与慰勉,听在瑞荣耳中亦可感受无比的温暖。
“好吧!何董,就这样,我等一下先告辞,有什么新的进展再跟你报告。”瑞荣起身向何董告辞,何董送瑞荣至电梯口。
回别墅的办公室后,瑞荣打电话叫鱼仔立刻赶来,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约半个小时之后,鱼仔到了,瑞荣说:
“鱼仔,你上次看到北台中那一挂去我们酒店闹事的那批人,还有印象吗?”
“有啊!很熟。连他们住那里我都知道。”鱼仔的回答非常干脆。
“好,我来安排。”瑞荣胸有成竹地说,拿起电话,
“阿财,帮我调一部厢型车来,顺便叫阿成带两个小弟一起过来。”
电话讲完,瑞荣点一根香烟,同时亦递一根香烟给鱼仔,
“鱼仔,等他们到了之后,你坐那部厢型车跟他们去抓人。”
“抓人?抓什么人。”鱼仔甚为好奇。
“去抓那些破坏我们酒店的人,如果可以,多抓几个,如果有困难,先抓一个也可以。你自己看着办。”瑞荣说话力道强劲。
“好,好。”鱼仔的回答似有些兴奋。
不久之后,阿财、阿成都到了,瑞荣招呼他们坐下。
“阿财,等一下你开车,鱼仔带路去逛街”瑞荣说。
“喔!逛街?”阿财打断瑞荣的话。
“你们去抓人,抓什么人鱼仔知道。阿成,我不是叫你带两个小弟来吗?”
“有啊!他们在车上等。”
“好,需要带什么家伙先去准备好。抓回来或绑回来都可以,但是千万记着,绝不可伤害到任何人,等一下就去,我在这边等你们。”瑞荣的话愈来愈有威严。
第009章 借酒攻心挖真言,智慧绑架无人伤
约两个小时之后,阿成、阿财与鱼仔带着一个陌生人走进来,鱼仔说:
“阿荣大仔,这个人叫木松,以前就跟我很熟。我不用绑也不用抓,用嘴巴讲讲就把他请来了。阿荣大仔,你看我是不是很勇?”
“哈!真勇。好,大家先请坐,阿成,你去泡一些茶来大家喝。”瑞荣说。
看看眼前这位叫木松的年轻人,鱼仔过去的朋友,瑞荣在思考如何说服他,用软的,还是用硬的。思索片刻,最后决定先采取软的,
“你叫木松,我是阿荣,姓李,很高兴认识你。先喝喝茶。”瑞荣语调客气,面带笑容,其主要目的不言可喻。
木松看着瑞荣,轻轻地点个头。
“事情是这样啦!我们何董的酒店……。”瑞荣说明非常详细。
木松表情木讷,一动也不动。瑞荣看木松没有反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窗户,停了一下,又走回原来的椅子坐下,眼睛直视着木松。整个办公室静得出奇,隔了约十秒钟,瑞荣开口说:
“木松,我没有给你压力,我们是受害的一方,我们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瑞荣口气甚为客气。
“木松,你说,没关系,阿荣大仔会挺你。”鱼仔在一旁帮腔。
“我知道,你一定是奉命行事,你只要老实讲,我绝不为难你。”瑞荣很有耐心地说。
木松还是不肯开口,瑞荣又站起来,牙齿咬着下嘴唇,说:
“阿财,拿酒与酒杯来。”
阿财从厨柜中拿出一瓶洋酒,打开,放在桌上。瑞荣慢步走向木松,倒了两杯满酒,一杯推向木松,一杯放在自己坐的位置前面,轻轻坐下,举起酒杯,说:
“木松,我不会怪你,江湖义气我了解,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与无奈,这一杯我敬你。”
说完,瑞荣一饮而尽。
木松看着瑞荣,有点不知所措。犹疑了一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此光景,瑞荣心里有数,这是好的开始,于是又倒了两杯满酒,一杯放在木松前面,另一杯放在自己前面,很感性地说:
“木松,这杯我干,你随意就好。”说完又一饮而尽。
一旁的鱼仔看在眼里,自己也领教过,打从心里了解瑞荣的借酒攻心之策。
见到瑞荣一饮而尽,木松也毫不犹豫,举杯一饮而尽。酒精使血液流动,可以把话匣子打开。已微醺的木松站起来,走了几步,开口说:
“阿荣大仔,我现在才了解,为什么鱼仔会转到南台中这挂来,你们何董我不认识,倒是你的名号我常听说。说实在的,你待人有一套。”
“木松,我们今天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