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一阵沉默。
刘诗韵焦急地说:“怎么不说话,我该怎么办?”
电话中响起白起冷冷的声音:“秦夫这个畜生,竟敢对你这样,我废了他!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亲戚家。”刘诗韵撒谎说。
“身上有没有钱?”白起问。
“还有点。”刘诗韵哭声地说。
“那好,诗韵,你就在亲戚家住几天,养养伤。过些天给我打电话,我们在大连见面,看我怎么收拾这个畜生!”白起说。
白起又安慰了刘诗韵几句,挂了电话。
在董玉梁精心照料下,刘诗韵身上的伤迅速好起来,又恢复往日漂亮的容颜。他俩住在一起,很守礼,董玉梁把自己的床让给刘诗韵,自己在外屋搭了张床。董玉梁心中喜欢刘诗韵,但刘诗韵不告诉发生了什么,使他明白自己与刘诗韵间的距离,所以董玉梁从不表现出特别热情、好奇,让刘诗韵为难。
这次变故,刘诗韵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从小到大都是被别人宠着惯着的刘诗韵,突然从天堂掉进地狱。在董玉梁家的日子,她常常是整天整天坐在那里发呆,神情恍惚。到晚上经常是尖叫着醒来,不是梦到秦夫,就是梦到孙麓野。
真是一场噩梦!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奋斗了这些年,转眼之间就让人给剥夺了。还落得扫地出门,被人糟蹋,差点丧命的下场。没有董玉梁,自己就得流落街头!
到了第六天,刘诗韵闷得慌,就让董玉梁陪她出去散散心。刘诗韵的衣服已经污损不堪,董玉梁给她买了全套新衣服,让她洗澡之后换上。他们来到不远处的老虎滩海滨公园。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两个人就拣人少的地方散步。
秋天的云,在头顶默默流动着,两个人也默默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转了个弯,这里的人更少了,董玉梁轻轻地握住了刘诗韵的手,靠近她的身边。
刘诗韵看了一眼董玉梁憨厚的脸,心里涌起柔情,任由董玉梁握着手。
早就感觉到董玉梁对自己的感情,但她不能让这种感情发展下去,不能象当年欺骗孙麓野那样再去欺骗董玉梁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突然明白自己当年糟蹋的是一份多么珍贵的爱,现在不能再糟蹋仅剩下的一点点美好了!
俩人拉着手走上小小的山包,远眺翩翩的海鸥,刘诗韵叹息一声:“真想做一只海鸥,自由自在地飞翔!”
董玉梁把刘诗韵拉进怀里,痴情地看着刘诗韵说:“诗韵,我爱你!看你遭那么多罪,我的心都碎了……”
董玉梁吻起刘诗韵的额头。
刘诗韵不敢看董玉梁的眼睛,她在董玉梁温暖的怀抱中停了一会,轻轻推开董玉梁,说:“玉梁,感谢你在危难中收留了我,对我这么好。但,你不能爱我,你不了解我,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谋之刃》第五十六章(4)
说完,刘诗韵抹着眼泪独自走了。
到了第七日的上午,刘诗韵给白起挂电话,白起说自己在香格里拉,让她马上过去。
到了白起的房间,刘诗韵哭着扑进了白起的怀抱。
白起抱着她,温柔地抚慰着、抚摸着、亲吻着,一会儿俩人都陷入了激情之中。赤身躺在床上,白起察看刘诗韵身上的伤痕,刘诗韵则像小猫一样趴在白起的怀里,喃喃地说:“我怕,我怕……”
白起感觉好极了,轻轻地吻刘诗韵说:“别怕,秦夫那个杂种,已经让我给收拾了!”
刘诗韵仰起脸怨毒地问:“不能饶了他,怎么收拾他的?”
白起说:“昨天,公安局把他逮捕了,罪名是非法侵占罪和故意杀人罪,这家伙就是不枪毙,后半生也得在牢里呆着。”
刘诗韵吃惊地问:“怎么会有两个罪名?”
白起得意地说:“秦夫这个大笨蛋,他以为上次对我发难,我就屈服了。其实,我早设下了圈套,让崔玉魁接近他,引诱他上钩。这个家伙贪财如命,通过崔玉魁向我们集团要了几次钱,大部分都装进自己腰包。也不想想,我白起是个什么人物?本来想等忙过这段时间再收拾他,他却来撩拨我,却不是找死?
刘诗韵又问:“故意杀人罪是怎么回事?”
白起说:“这不是我整他,我听说秦夫雇人杀了你们原来公司的一个员工。前些日子,他又雇同一批人去捣毁半山诗画的售楼处,这个笨蛋……”
“那个被杀的员工是谁?”刘诗韵忙打断问。
白起想了想:“好像叫孙,孙什么野的。”
“是孙麓野!”果真是秦夫干的,想起自己痴情的前男友,潸然泪下。
白起问:“你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这个姓孙的是我大学的同学,一起进公司,我们的交情不错,没想到他遭了秦夫的毒手。”刘诗韵掩饰说。
害怕白起再问下去,刘诗韵转变了话题:“你打算怎么办?”
白起吻吻刘诗韵的脖颈说:“什么怎么办?我都安排好了,你当嘉谱地产常务副总经理,主持公司的全面工作。本来我在集团提议你做总经理,集团有些人反对,这也没关系,过一阵我就给你扶正。另外,我想办法把秦夫的资产转移到你的名下,一分钱也不给那个王八蛋留,你成了富婆了!”
刘诗韵知道秦夫手里的资产是个很大数目,心里一阵激动,嘴里却说:“谁要当富婆,人家那么老吗?”
白起笑呵呵地摸着刘诗韵说:“不老,不老,白白的,嫩嫩的。”
刘诗韵一把打开白起的手说:“讨厌。”
白起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说:“看,这是什么?”
刘诗韵问:“什么?”
白起点点刘诗韵的头说:“小傻瓜,你还真准备流落街头卖花?这是你的新家,也是一个别墅,比原来的稍微小些,你的那些衣物我已经给你都搬到新家了。今天晚上就带你去,你在床上可要好好表现呀。”
刘诗韵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心真细,会体贴人。
《谋之刃》第五十七章(1)
“秦夫,有人看你来了。”看守所的人员开门喊道。
秦夫木然地跟着看守人员来到会见室。看守所生活已经让这个阴狠的人蔫了。失去自由和权势对他打击更大,本来就消瘦的脸更加消瘦,还添了几道深深地皱纹。
秦夫坐下来。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男的,一个是戴着墨镜的女人。
秦夫仔细一看,那男的认识,他说:“孙略,你来干什么?”
孙略穿着一身休闲装,格外潇洒,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今天天气特别好,心情也特别好,所以来看看你。”
秦夫怒气冲冲地说:“真是墙到众人推,你不就是岳子山手下的喽罗吗?是他让你来幸灾乐祸的吧,老子不怕!”
孙略的脸色变了,覆上了冰霜,眼睛现出了冷鸷的光,那目光里饱含着深仇血恨,象冰冷锐利的剑刺向秦夫。秦夫哆嗦了一下,不敢迎视孙略的目光,低下了头。
孙略缓缓地说:“秦夫,你没想到有今天吧?你还记得那个被你骗进监狱,扔下山崖的孙麓野吗?”
秦夫恐惧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孙略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那个被害死的孙麓野,阴魂不散,今天报仇来了!”
秦夫“嚯”地站了起来,手脚哆嗦,脸色苍白,嘴唇战抖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孙略说:“是的,孙麓野已经死了,但他的冤魂附在我的身上,让我报仇。今天大仇终于得报,可以告慰孙麓野在天之灵了!”
秦夫细细地望着孙略,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孙麓野的影子,吓得他“嗷”一声捂住了脸。
沉默了一会儿,秦夫现出不在乎的样子说:“成王败寇,你得意吧!这次是我失败了,不过还有白起。而且我也会出去的,你没有证据,那时咱们再见!”
孙略冷笑说:“从没见过你这样心如蛇蝎的人,夺了人家的未婚妻,又害了一条命,居然没有丝毫自责!告诉你吧,别做春秋大梦了,既然能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就有证据证明你犯罪。至于白起,你不久就会看到,他怎么受到惩罚。还有一点,白起会不遗余力地收拾你,包括剥夺你的财产,就为了这个,我要为白起留点时间!”
孙略恨恨地说:“你的余生将在监狱中度过,臭名昭著将会环绕着你,你将尝到当年把我陷进监狱,被剥夺自由的痛苦。即使你能出来,你也是身无分文,贫穷潦倒。你——没有机会了!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是正义对你的惩罚,还有邪恶对你的惩罚!”
孙略恢复了爽朗灿烂的笑容:“秦总,你死定了!”
孙略朝身边的女人点点头,沉默不言了。
秦夫身子发软,浑身象筛糠。孙略说得一点不错,白起会不遗余力地收拾自己,尽管孙麓野的死他并不在乎,但如果剥夺了一切财产,那就生不如死了!
更恐惧的景象出现了,对面那个女人慢慢地摘下墨镜,露出了秀丽白皙的脸容。秦夫使劲眨眨眼,才看清了这张脸,吓得他又“嗷”地捂上了眼睛,喃喃地说:“真是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居然是自己原配妻子霍子矜!
这怎么可能?她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霍子矜望着这个恶毒的人,十年的仇怨涌上胸口,厉声说:“秦夫,把头抬起来,还认识我吗?”
秦夫满脸冷汗乖乖地抬起头来,在霍子矜怨毒的目光下,胆战心惊地低下头,嘴里说:“你怎么还……
“你的意思是我怎么还活着?是老天让我活下来,让我看到你的末日,让我为被你害死的孩子报仇……”霍子矜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孩子?”秦夫喃喃道。
“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记得了?可见真是个禽兽。”霍子矜恨恨地骂道。
突然间秦夫的意志崩溃了,他竟把霍子矜当成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霍子矜的手说:“子矜,是我对不住你,求你看在夫妻的份上,救我一把。”
十年的泪水早已荡尽了感情,剩下的都是仇恨;十年的苦难早已磨尽了柔情,剩下的全是毒怨!这人真无耻,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霍子矜冷冷地把秦夫的手推开像拨开恶魔的手,说:“你在把我推下山崖的时候,可曾想到夫妻的情分?在你的心目中,始终只有自己,为了自己你可以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你手上起码沾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