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喘了几口粗气,又瞪眼骂人:“你还不赶紧下来!”
纪琳很可能正在享受着男人粗壮后背带来的安全感,惊醒过来之后手忙脚乱的在地上站稳,耳根子又红透了。赵大喜反倒若无其事晃一晃膀子,头上虽然热汽升腾象洗了桑拿浴,身心却是极为畅快,也好久没有出过这么大的力气了,他生活十分节制虽然经常喝一喝小酒,也绝少有喝醉的时候更是不抽烟,这一身的力气倒是还在。
身后一帮本地警察也早就累到直不起腰,看他还能若无其事早傻眼了,瞠目结舌对看一眼。纷纷咋舌这位省委领导也太猛了吧。这么一大帮年轻小伙子都撑不住了,他背了个人还能走的这么轻松,这还是人嘛。
在镇口休息了一会,安心洁才强打精神勉强笑道:“跟我来吧,呵,我也得有十年没回过家了。”
赵大喜这才知道这镇子是她老家,心里一热跟着她走,后面一大帮警察和县委领导赶紧去叫人,给省委来的工作人员安排住处。赵大喜倒是不介意住在安心洁家里,领着两个秘书跟着她走到镇西头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进了篱笆扎成的院门看到三间竹子盖成的正房。院子里泥筑的炉灶,院子里还摆着各种竹编椅子制品。
安心洁看到院子里两个正在编竹椅的老人,终于忍不住情绪崩溃了,站在院子当中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弄到赵大喜也心生感动心里挺不是滋味,要说她倒也未必是不忠不孝之人,十年没回家也可能是因为,她自己觉得没脸回家吧。一个眼色使过去,纪琳赶紧过去劝她两句。安家一阵热闹过后时间也过了半夜十二点,所有人也都累坏了,不等吩咐也就各找地方休息。
深夜时间,冷冰冰的竹屋里面。
赵大喜刚刚脱下粘在脚上的袜子,门帘掀开安心洁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嫣然一笑,然后很自然的双膝跪地,轻轻把男人大脚放进热水里。赵大喜低头看着她脸泛红晕的媚样一时无力拒绝,只能舒适的享受着她贴心的服务。
刚刚舒适的哼了两声,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岔开话题:“纪琳呢。”
安心洁又抬头冲他露出一个娇媚笑意,欣然回答:“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呵,今天可把她累坏了。”
赵大喜也觉得有点好笑:“让她吃点苦头,对她有好处。”
安心洁帮他洗着脚,还自然的微皱眉头埋怨他:“你呀真是太惯着她了。”
赵大喜也知道自己有这问题,确实是太惯着纪琳了,轻笑两声敷衍过去,安心洁一直洗到盆里的水凉了,才盈盈起身把水盆端起来。
又送过来一个小女孩式的真心笑意:“早点睡吧,晚安。”
赵大喜强忍住把她留下来的冲动放她走了,事实上他跟安心洁都累到提不起精神,不然很可能会闹出事情。
安心洁端着水盆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来呵呵的笑:“恭喜你了,你是解放以后第一个进山的市级以上领导。”
赵大喜听到一呆又忍不住失笑摇头,随口开个玩笑:“早怎么不说,要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哈哈。”
安心洁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又甜甜一笑冲他露出一个娇媚笑意,才掀开门帘婀娜多姿的走了。
第十卷 第二十五章 保持克制
虽然是身体极为疲倦,赵大喜第二天早晨六点,仍是被外面一声公鸡打鸣叫醒过来。穿衣服下地之后站到安心洁家院子里,感受着山区清晨的凉意,嗅着竹子的清香精神为之一振,跟院子里同样早起的安家老爷子打个招呼。
咧开大嘴招呼过去:“老爷子,早啊。”
安家老爷子也就五十岁上下人还挺精神,看见他赶紧点头:“哎,首长早。”
赵大喜回头看一见安静的卧室,兴起之下匆忙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绕着镇子跑了一圈。跑到一身热汗的时候依稀找回了当年之勇,所过之处不少镇民面无表情看着他身上笔挺中山装,看待他的表情就好象在看一个疯子。好在赵大喜脸皮够厚,见人就和气的打个招呼,也不介意被人冷遇了。
这一路上看着全镇没有一间砖瓦房,多是竹屋甚至还有小矛屋,也就差不多心里有数了,这就是全国苏区县最边远的艰苦山区。他可以踩着脚下松软的土路忆苦思甜,别的领导可未必有他这么好的兴致。一路跑回安家,安心洁和纪琳房间里仍没什么动静,也不忍心叫醒她们,索性坐在院子里跟老爷子闲聊几句。
安老头编着竹椅跟他闲聊,显然是得到了女儿的嘱咐,说话小心谨慎很怕说错话,赵大喜心里好笑有意套他的话,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很快就被他套出话来:“我们镇子不怨老天爷,怨命不好祖上没出过将军,隔一座山的锣山镇是出过一个将军的,所以人家那里政策好啊……我们命不好,那些年出去打仗的人都死光了。”
赵大喜听着这些牢骚话也就心里有数了,这地方从二七年开始就是根据地,出将军的几率应该是很大的,最终没出个将军元帅确实是命不好。正跟老头闲扯了一阵,聊到附近的松远战役遗址。安老头虽然没什么文化见识倒是不俗,让赵大喜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女,安心洁的聪明才智都是都她爸这里继承的吧。
正聊到兴起的时候,身后传来安心洁的埋怨声:“爸,你瞎说什么呢。”
安父被女儿埋怨了这才赶紧闭上嘴,不说话了,赵大喜扭头看她一眼相视一笑,倒是很有点默契了。又过了一会省民政厅的人,一大帮本地领导也赶到了,一大帮人陪在身边象征性的走访了几家军烈属,也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坐回安家院子里面,一进院门就看见正在等吃饭的纪琳。
王秘书又忍不住开她玩笑:“哟,纪大小姐舍得起床啦。”
纪琳被他取笑了又脸红过耳,她从昨晚一觉睡到上午九点,领导都出去走访群众了她还爬不起床,这个生活秘书做的确实挺失败。还是安心洁替她解围,嗔怪的冲王秘书使个眼色开个玩笑也就算了。
安家一下热闹起来,安家老两口看着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正有点慌的时候,已经有人热气腾腾的早餐送进安家。赵大喜转身看一眼院门口,正在跟人交头接耳的耿书记,心里恍然难怪没见到他人,原来是给自己安排早餐去了,这份心意倒挺难得。
还是远远招呼一声:“耿书记一起来吃点吧。”
耿书记等的就是这句话了,闻言屁颠屁颠的从外面跑进来,眉开眼笑坐上了安家的饭桌。微妙的气氛中远处有人已经在抓耳恼腮了,早怎么没人知道老安头的女儿,就是省经贸委安处长,弄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临时讨好已经来不及了,还是等领导走了再想办法补救吧。
微妙的气氛中,耿书记讨好了领导终于逮到机会了,试探着问:“赵省长助理,您吃过饭……要不咱们还是回县城吧。”
赵大喜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火气,翻脸骂人:“你没做过亏心事你怕什么!”
安家内外一大帮人被他大嗓门震到头皮发麻,知道耿书记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了,从没见过这么难相处的省委领导。这时候就体现出安心洁的价值来了,还好有她在场这里又是她家。
安心洁赶紧出面缓和气氛:“耿书记你忙着去吧,赵省长助理这两天住我家就行了,忙你的去吧。”
好在有个安心洁处事圆滑,给难堪的耿书记找了个台阶下,被骂到脸红脖子粗的耿书记这才识相的起身走了。安家少了个碍眼的人,安心洁赶紧施展独特魅力拿出成熟风情,有意说说笑笑才让气氛又融洽了一点。看她如此老辣的表现让赵大喜也心叫惭愧,这一口火还是没压下去,当场骂人了。
突然又注意到纪琳眼巴巴的看着安心洁,脸上也写着两个清晰的大字,佩服。
赵大喜把这口火强下下去,脸色缓和吃过早饭,又走访了几户军烈属家庭,有意进了一间低矮的茅屋,看望了一个中风瘫痪在床的退伍老军人。一大帮人被一屋子浓烈的中药味臭味熏到大皱眉头,偏偏又不敢捂住鼻子,忍的也真是挺辛苦。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照顾着一个八十多岁的瘫痪老头,屋里当然不会太干净,真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赵大喜有意观察纪琳的反应,这爱干净的城里小妞倒还忍住了,看着面前凄惨景象眼睛又红了,安心洁也叹一口气掏钱包,拿出钱包里全部一千块钱现金轻轻放在床头。她这一拿钱,屋里屋外的人也都如梦方醒,赶紧有样学样纷纷掏钱包,身上带了多少钱赶紧都拿出来吧,在领导面前表现党性的时候到了。
一小会功夫一大帮人掏光了身上现金,倒是凑了几万块钱,赵大喜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又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出了茅屋。周围人擦一把冷汗,尤其松远县委的人都纷纷冲着安处长送过去一个感激眼色,这回幸亏有安处长回家过年,正撞上了,不然领导发起火来可就难过了。
安心洁倒也并不居功,仍是那一副恬静自若的表情,陪在领导身边四处走一走,一天下来又去瞻仰了松远战役遗址,凭吊了烈士晚上才住回安家。一天下来又累到不少人大喘气,连连咋舌赵省长助理精神可真好,这么喜欢爬山。这天晚上在安家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闲聊。
赵大喜也知道自己这个脾气很难收敛,心里一暖很诚恳的柔声说话:“心洁,今天多亏你了。”
夜色下安心洁眼睛亮闪闪的,也忍不住笑:“谢我什么,替你挽回了面子?”
赵大喜呵呵笑出声来,纪琳这时候也诚恳说话:“安姐,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你真厉害。”
安心洁被他们两个人猛夸了一阵,脸上仍是带着大大方方的笑意,拿出女主人的架子给各人端茶倒水。天色渐晚纪琳先打个哈欠,招架不住先回房间睡觉去了,安家老两口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早就睡下了,聊到深夜时间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安心洁还能强撑着眼皮陪他。
赵大喜看她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心里一软又和气的权她:“你也早点睡吧,我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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