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消退了。
这要是退回多少年前,他可能毫不犹豫的想尽办法,也要亲到面前佳人的芳泽,才不会管她是谁的老婆谁家的媳妇。时至今日他早就没了猎艳之心,在李中书走了之后抓起电话,顺手打给纪琳,问一问纪秘书在哪能不能来一趟。
沈秀琴看着他连番举动,明媚的大眼睛里难以自制的闪过一丝黯然神色,知道她跟这个男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回复到若干年前,那种可以打情骂俏,随口开一些放肆玩笑的亲密关系了。片刻之后,兴冲冲的纪琳赶到了,先跟沈主编打个招呼,然后自然坐到靠近男人的一边。
纪琳虽然有心掩饰,还是难免有些下意识的发嗲:“气死人啦,那个雷曼兄弟银行的大鼻子真讨厌,色眯眯的,真想让小冯去修理他!”
赵大喜也自然表现出一丝亲昵:“美国人嘛,都是自命风流的,下次你安排个男的去接待他。”
对面沈秀琴毫无疑问是看穿了他们之间的私情,眼神先是一阵灼热过后,难以掩饰又有点黯然。
纪琳也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人,还冲她送一个青春洋溢的甜笑:“秀琴姐,这里的牛排很不错的,趁热吃凉了可咬不动。”
沈秀琴最终还是轻轻点头答应一声,拿起桌上刀叉低头吃饭,比刚来的时候显得有点沉默。
第十三卷 第二十章 奇耻大辱
吃着饭的时候赵大喜随口吩咐纪琳,这两天陪着沈主编去找一找出版社,挑个交通便利的办公地点,千叮万嘱先去找小冯要几个人,出门在外的千万注意安全,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纪琳还兴冲冲的答应了:“好咧,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沈秀琴又露出温婉笑意说了声谢谢,只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她笑的似乎有点勉强。片刻之后安静的餐厅里,沈秀琴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而她似乎不太想接,电话响了一阵弄到不少正在用餐的客人,纷纷露出不满表情。
纪琳也怀疑的看她一眼,然后善意提醒她:“秀琴姐,你电话响了。”
沈秀琴这才放下刀叉擦一擦嘴,不爱情愿的接起电话,然后小声说了几句。赵大喜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很快猜到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十有八九是谭某人打来的,至于沈秀琴为什么不太想接,原因可就很微妙了。她这次来南非办杂志不过是个幌子,多半还是受了谭副主席的委托,来拉拢他赵某人替谭家出力吧。
果然沈秀琴手里握着电话,说话时候不敢抬头看他:“是,大哥,我正在跟赵总吃饭,你等等。”
沈秀琴把电话递过来的时候如此尴尬,以至于连纪琳也注意到了,睁大眼睛很奇怪的看着她。赵大喜当然不愿意接谭某人的电话,再看看沈秀琴已经难堪到抬不起头了,想想还是算了吧就当给她个面子,还是伸手过去接起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谭某人威严的声音:“赵总吗,我谭……”
赵大喜跟他敷衍两句,听着此人在电话里大言不惭说一些官话套话,心里冷笑三声这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似乎认定了自己一定会买他的帐,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优越感,可能是平时被身边人马屁拍习惯了吧。
嘴上当然还是客套两句:“首长放心,我有一分力出一分力,反正我尽力而为吧。”
谭某人仍是很威严的安抚两句:“你为人如何我是很清楚的,你们北山集团出资在东官办的慈善医院我去看过了,办的很好嘛,我跟你们张书记也再三强调过了,不要因为一点历史遗留问题,就把一个自己的同志全盘否定了,这种做法很不好,也不可取……”
赵大喜听着这些官话心里又连连冷笑,也就当成是笑话听了,拿着电话说了半个小时,才应付到首长心满意足,放下电话的时候菜都凉了,只能让服务生把凉菜撤掉再重新上一份,嫩牛肉凉透了确实不能吃。
尴尬的沈秀琴又连声道歉:“对不起,害你饭都没吃上。”
赵大喜倒还不至于迁怒到她身上,念着旧情也就算了,耐心陪她把饭吃完再送她回酒店住下。
跟纪琳两个人坐进车里,纪琳说话时候也有点失神:“秀琴姐也真可怜,唉,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
赵大喜又听到露出笑意:“不对吧,你进了赵家的门,感觉身处汪洋大海里了?”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赶紧转过脸去,纪琳赧然过后娇嗔的看他一眼,又很快补送一个开心甜笑过来。
笑起来当然开开心心的:“我跟她不一样嘛,别乱说啊,我可没进你们赵家的门。”
赵大喜大手早忍不住摸到她修长**上,略施手段就弄的纪琳脸红过耳,很快被逗起少女春情。这天晚上的纪琳格外热情,让赵大喜早忘了身外一切,似乎是纪秘书看到秀琴姐不太如意的生活,将心比心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吧。
之后几天纪琳陪着沈主编四处转转,去机场接了一行十几个人的编辑队伍,挑了一间商业写字楼成立编辑部,就算把《非洲之音》杂志的架子拉起来了,赵大喜有意无意敬而远之,自问已经给了沈秀琴挺大个面子了,沈主编也问心有愧很识相的不来纠缠他,转而专心投入到工作里。
闲下来的时候,杨素难免要奚落他两句:“这可是巴结谭家的大好机会,你不会就这么轻轻错过了吧,太可惜了……我要是你就识相一点,赶紧安排首长访非,首长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没准还会用八抬大轿请你回去呢?”
赵大喜被她奚落一番,也只能自嘲一笑:“我特么的有脑子,南墙撞过无数回了,我知道回头。”
杨素看他肯听劝告,也就心情好转不再奚落他。
迟迟见不到南非政府的邀请,李中书是真的有点着急了,又不敢直接来逼问赵老板,只能硬着头皮回京走动,施展好口才编几个故事,尽量把事情办的周到圆满,省的两边产生误会闹的不太愉快。在李大秘书极力转圜之下,谭家虽然有点不满倒也没有发作的迹象,弄到赵大喜还挺意外。
这天李中书又秘密赶到杨家,把话说的很重:“兄弟,我也就这么大的本事了,就快撑不住了,杨部长……姑奶奶,您就开恩跑一趟总统府,邀请首长来趟国事访问能怎么样嘛,您不看我的面子,也好歹看在北山集团林总,朱总的面子上,答应了嘛”
杨素斜眼看他,还有心情开他玩笑:“不敢当,我可没有你这么乖的大孙子。”
李正书被人占了便宜也无心追究,索性把话说白了:“首长也是普通人也是会记仇的,兄弟,你在国内可还有不少资产呢,掂量着办吧。”
赵大喜咧嘴哈哈一笑,也知道闹的差不多了该收场了。
当着李中书的面,也索性把话说明白了:“你回去吧,我的条件也很简单,你让张风山来一趟南非,其他的事情好商量。”
杨素不自觉的轻哼一声,又是一副嘲讽腔调:“都是普通人都会记仇,想让我出力也行,让张风山来跪到我家门口!”
话一说完李中书不自觉的舔舔嘴唇,背心发凉估计已经在心里面犯嘀咕了,这女人可真够狠的。他也是聪明人知道这个事情,也只能原话带到了,人家条件已经提出来了,至于张风山张书记肯不肯低这个头,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看着李大秘书急匆匆的走了,杨素又幸灾乐祸:“下注吧,买定离手,赌一赌张风山会不会来?”
张大喜哈哈一笑又翘起二郎腿,喝着可口的咖啡也懒的搭理她,对明知道必赢的赌注没什么兴趣。张风山一定会来,这天底下能让张书记低头的人虽然不多,总还是有那么几个的嘛。
果然数天之后,李中书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杨家。
李大秘书进门先擦了一把汗,然后笑道:“成了,张书记和田省长的飞机明天早晨到,兄弟,你是不是安排人接待一下?”
赵大喜脸色刷的一下就转冷了,冷声说话:“我好象不欠他的吧,他爱来不来!”
李大秘书又擦一把额头上的热汗,赔笑几声不敢再多嘴,第二天清晨张书记田省长下了飞机,先住进约翰内斯堡的酒店,一住进酒店就没动静了,显然是放不下面子来杨家拜会,赵大喜当然不着急,这个时候他有的是耐心。
杨素当然懂得配合他,把处境尴尬的张风山和田中勤晾在约翰内斯堡的酒店里,先晾上几天再说。两天之后,张书记可能也是被上面逼急了,终于在田中勤的陪同下扭扭捏捏的出现的出现在杨家大门外,脸色当然不会太好看。赵大喜几个人隔着大门,欣赏过张书记脸色阴沉的窘态之后,仍是让警卫把门看严一点,别让小偷之类的坏人溜进来。
尴尬的张书记在杨家门外站了两个小时,数度愤然想甩身走人,偏偏又有重任在肩始终发作不得。到场面弄的这么僵,连沈秀琴李中书这些人也早就看明白了,考验张书记忠心的时候到了。
只要他肯忍一时之气受一点胯下之辱,伺候到赵老板杨部长满意了,首长访非的事情就有着落了,这是大事耽误不起。倘若张书记受不了这种侮辱,要甩身走人也是他的自由,谁也没拦着他。了解张书记性格的人,当然都会替他难堪,让心高气傲的张书记受这种侮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
第一天张书记在杨家大门前站了两个小时,不堪受辱甩身上车回酒店去了。经过了一夜复杂的思想斗争,张书记第二天清晨又站到杨家大门外,脸色阴晴不定又站了一阵,站到太阳出来了仍是一声没吭。
第三天下午大热的天,张书记舔一舔发干的嘴唇,终于牙一咬眼一闭弯腰低头,冲着杨家深深鞠了一躬。这一幕落在同样口干舌燥的田中勤,正在杨家客厅里坐着李中书,沈秀琴眼里,心里自然百感交集。
纷纷叹息一声斗来斗去,最终还是张书记低头了,不但低头了还受了奇耻大辱。陪着张书记累了三天的田中勤,这时脸色倒有一点木然了,他当然很了解赵大喜为人,知道以赵大喜性格来书,不治的张风山羞愤欲绝,他就不叫赵大喜了。
赵大喜看到这一幕,心满意足的同时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