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看到眼前一呆又是一热,脸上也就和气了不少。
高成昆还是很怀疑:“赵土匪,听说你今年卖花生油赚了一笔,真发财了?你想买什么车就在这里说吧。”
赵大喜早有准备,轻松回答:“买一辆东风成龙的自卸,再买辆箱式货车,你这有没有?”
高成昆看一看包袱里的钱,勉强回答:“有,那个……赵村长请吧,到我的办公室谈。”
这世界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赵大喜也不愁结交不到他,况且他早就想买两辆东风货车,村里没车干什么都不方便。坐进高成昆的简陋的办公室,赵大喜大马金刀拉来把椅子坐下,再擦一把额头上的热汗。高成昆再怎样也不好怠慢客人,想想还是亲自开冰箱拿几罐汽水出来。
赵大喜也不客气,咕咚几口把汽水喝完,然后咧嘴说话:“高老弟,我能看看车嘛,只要你价格公道咱们人货两清,我打算直接就开走了。”
高成昆这才相信他是来买车的,脸上也就有了点笑:“有,你要一辆尖头自卸,一辆加厂厢式是吧,要二手的还是新车,新车得先打电话去厂家订购,二手的院子里就有,质量上肯定不成问题,都是我亲自动手改过的车。”
赵大喜也从来不爱摆什么阔气,想想手头也不宽裕,二手的车对付着先用几年吧,也就昂然站了起来:“那就二手的吧。”
高成昆眼睛亮了起来:“赵……村长请,我带你去看车。”
赵大喜直接把钱摆在桌上,说话更加豪气:“还看什么车,你高老弟的手艺我信的过,多少钱?”
高家兄弟听的哑口无言,连高成昆本人也被他如此豪气惊到脸上动容,很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心里都怀疑这是赵土匪说出来的话吗。赵家村赵土匪,什么时候变成个这么豪爽的痛快人了。
高家兄弟满脸的狐疑,高成昆眼中闪过异样神采,终于还是一拍桌子:“好,两辆车都是五成新的,前些天刚换过变速箱,油路也都拆洗过了,再开三五年的出不了毛病……我也不管你多要,两辆车加起来你给十二万吧。”
赵大喜也陪他哈哈一笑,数出十二万现金摆到桌上,然后把大手伸了出去:“行,我要了,跟高老弟做买卖真痛快!”
高成昆也被他豪气震动,把手伸过来跟他握了几下,高家众兄弟把他送到大院子里面,赵大喜大手一挥两个会开车的晚辈爬进车里,捣鼓了一会就把车给打着火了。赵大喜这才挪动硕大的身体爬进驾驶室。
他临走之前,还不忘再提点高家兄弟:“高老弟啊,我最近老在琢磨一桩买卖,你说我要是在赵家村村口,守着三零二国道开个加油站,汽车大修厂什么的……高老弟这一行你是专家,你觉得有戏吗?”
高成昆这次是真的吓了一跳,想了一想刚要说话,赵大喜已经使个眼色过去,村里小青年会意挂挡踩油门,两辆东风大卡车轰隆轰隆开出永兴汽车改装厂,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留下身后高家众兄弟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后,高家老末才长出一口气:“二哥,这人真是赵土匪?”
高成昆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满脑子都在琢磨着赵大喜临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高家口充其量不过是个县城郊区,限于地理上的劣势生意很难做大,这些年已经有点停滞不前。他在人前风光无限,别人哪知道他心中隐忧。
要是能把汽车修配生意做到赵家村三零二国道上,那利润会有多大他想也不敢想。高成昆站在原地脸色数个变化陷入沉思,他是个生意人想的就是怎么赚钱,高家兄弟呆看着他也不敢出声打扰。
赵大喜这时候坐在东风牌的大卡车里,心里也美,有了这两辆车他再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去借别人的车了。他也读过古时兵书,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这两辆车就是他日后发家的资本。
至于高成昆,赵大喜咧嘴轻笑一声,饵已经撒下了,但凡他还有点远见,不出三天就该进赵家村了。汽车修配生意他是纯粹的外行,选择跟高成昆合作是这辈子做出来的,第一次重大决策,日后发展出许多风风雨雨暂且不提。
旁边开车的晚辈看他脸上表情奇怪,小声的问:“叔,咱买这两辆车,明年还做花生油生意?”
赵大喜大嘴一咧骂他几句:“蠢材,花生油生意是肯定要做也不急于一时……九八年南方发大水知道不,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咱县龙山水库都决口了,死人无数,这是天灾也是机遇,懂不懂,做人要经常动一动脑子!”
开车的小青年被他骂的抬不起头,硬着头皮一脸惊奇:“叔,你怎么知道明年要发大水,啥时候发?”
赵大喜一时语塞心里大骂自己混蛋,一时激动说错话了,赶紧补救:“开你的车,问那么多干啥?”
小青年被他大眼珠子一瞪也就不敢再问,两辆东风大货车轰隆轰隆的开进村里。
赵家村父老又震惊了,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了,往年的扶贫款多半被村长一个就私吞了,隔山岔五去一趟县城逛几次窑子,再推几把牌九不出半年,那点扶贫款就被赵土匪挥霍光了。哪知道今年不只分到了钱,赵土匪居然还收心养性不逛窑子了,居然还买了两辆大货车回来。
赵大喜哪管的了那么多,在车上美美的坐了一会,心思一动回家脱guang衣服浇了几盆凉水,插上交流电的刮胡刀,勉强把满脸的胡子剃干净了,再穿上件白衬衫对着镜子照一照,自己觉得挺有点文艺小青年的气质,就是这张大脸皮肤稍微黑了点。
打扮的干干净净去路上拦下辆车,然后直奔十公里外的乡希望小学,一想到就能见到林海草了,心里倒有些忐忑很有点约会前的紧张。到了小学大门口一打听,林老师正在上课,轻手轻脚的摸到三间大瓦房外,隔着窗户偷看林海草。
看到林海草的刹那满心的欢喜,城里来的小妞品位就是不一样,环境虽差还是穿的干干净净,仍旧是那一身淡绿色的连衣长裙在腰身处收紧,白色的半高跟小凉鞋,把她柔美纤弱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至。因为天气太热林海草脸蛋红扑扑的,时不时的用粘了凉水的小手绢擦一把汗,香汗淋漓的样子更加动人。
赵大喜这时心里全都是感动,她一个城里的姑娘跑到贫困乡来当志愿者,人长的漂亮心肠又好,观音菩萨也就这样了吧。正在上课的林海草抬头也看见他了,瓜子小脸上很快露出惊奇的表情。赵大喜这时也知道尴尬,赶紧避开她视线躲远了一点。本来心情挺好的,在教室外面等到林海草下课,刚想迎过去说几句话,好心情就被一个不开眼的打破了。
一个戴眼镜的斯文小青年,先他一步把林海草拦下了,林海草似乎跟他很熟悉的样子,一男一女两个人说说笑笑,两个人很亲热的样子走的很近,一路走进对面教师办公室去了。赵大喜满心的欢喜化成幽怨,随即心里愤恨起来。
一把抓过看大门的老头,不动声色的问:“那个戴眼镜的小伙是干嘛的。”
看大门的老头也不敢瞒他:“那个戴眼镜的叫李亮,李老师也是广州来的,跟林老师还是同学。”
赵大喜默默记下李亮这个名字,眼睛眯起来想了一会,嘿嘿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第一卷 峥嵘 第十二章 结拜兄弟
当天下午李老师就倒大霉了,两小时后小学刚刚放学,就有一群小青年冲进办公室,把李老师硬拽了出来,下手也不算太狠吧,一伙小青年扯胳膊扯腿,把城里来的李老师揪到小学门口,这些人也不打别的地方,四五只脚一起朝他两腿之间那玩意这一通狠踹。李老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捂着裤裆在地上惨叫。
远处赵大喜只等时机一到大步冲出去,先把赵海草护在身后。
然后脸色冷竣大声呵斥:“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四五个小伙显得很愤怒:“不干什么,就是想废了他,这小子敢勾引我们村张丫,活腻味了吧……我们村张丫今年才九岁,你说这小子还是人不是人了,你让开没你事,我们今天就是要废了他!”
赵大喜斜眼看看眼睛小伙已经被打昏过去了,脸色更加冷竣:“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几个小伙子还不肯罢休:“那不行,你说不打就不打了?”
赵大喜大步往前一站,大喝一声:“你们哪个村的,不认识我?我是赵家村村长赵大喜!”
几个小伙这才吓了一跳,做出害怕的样子转身跑了,赵大喜心满意足回过头来,把地上那位扶起来吧,又掐人中又心脏复苏,李老师悠悠转醒过来,看到他一张大黑脸又吓晕过去,赵大喜也不耐烦了干脆把他裤子一扒,看看里面情况真是惨不忍睹,三两个月内是肯定派不上用场了。
身后林海草早就羞到尖叫一声,俏脸通红转过身去,小手还把眼睛给捂上了。赵大喜干脆好人做到底,饭也没吃就把李老师送乡卫生所了。
卫生所的大夫也吓了一跳:“怎么打成这样了啊,还能用吗?”
赵大喜斜眼看他,大夫也知道说错话了,赶紧补救:“那个行,开点药回去擦吧,先消肿。”
城里来的李老师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那玩意才勉强消肿,赵大喜本以为这人受了教训,也就应该回城里去了。哪知道这人意志无比坚强,居然顶住压力还赖在希望小学里不走,赵大喜气的眼前一黑,心说这是遇上现代方志敏了啊,这么打都赶不走。
一星期后的又一天,中午,乡希望小学里一片宁静,学生老师都在睡觉。
突然有一间宿舍里惊叫声连连,把小学里所有人都惊醒了,眼看着李亮李老师就好象屁股着火了,一蹦三尺高的从宿舍里蹿出来,上蹿下跳还用手使劲拍打自己裤裆。所有人看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从李老师裤裆里掉出一条两米多长的蛇。所有人心里更觉得奇怪,这蛇也太会找地方钻了吧。
蛇爬走了,李老师也瘫了,一阵尿臊味弥漫开来。
有不懂事的小学生指着李老师,高兴的喊:“李老师吓的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