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亦兵为了自保而选择逃避,这又有什么错呢?
刚开始听见田克明办公室里动静的时候,自己不也想过一逃了之吗?
既然你选择当一个救美的英雄,那就不要在危险到临之后再怨天尤人。
想到这,楚天舒释然了,马上给范亦兵回了信息:“没事,改天喝个痛快。”
刚要把手机放回去,又有信息发过来了,这回是刘春娜。
“天哥,你给小范回信息,为什么不肯给我回呢?”
楚天舒苦笑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愣,还是没回,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
路过一家咖啡店,闻到了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楚天舒突然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才想起还没午饭。他信步进了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和几样小点心,边吃边发呆。
心里憋屈的楚天舒忍不住烦躁纠结,感慨万千:这座城市里,还有什么人值得自己留恋呢?
楚天舒突然就想起了卫世杰,会场上那个倒霉的电话就是这小子打来的,他靠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拨了他的手机。
妈的,竟然占线!
楚天舒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它却唱开了:“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
“哥们儿,怎么的,现在闲得蛋疼啊?”卫世杰回拨过来了,喜气洋洋。
楚天舒把手机抓过来:“厉害啊,你怎么就知道我蛋疼了呢?”
“靠,你这家伙,不蛋疼怎么会想起我呢?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上午你不是说,晚上请去梦幻酒吧庆贺你升职吗?”
“靠,你不是没心情吗,我另外改活动了。”
楚天舒有点不耐烦了:“少废话,去还是不去?”
卫世杰比楚天舒更不耐烦:“哎呀,对不起,我现在正忙着呢。”
楚天舒骂道:“不就是升了个破副科吗?装什么国家领导人,还以为自己日理万机呢。”
卫世杰压低了声音:“嘿嘿,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这正日着一‘鸡’呢?”
“什么意思?”但楚天舒马上从卫世杰的笑声里听出了端倪,骂道:“老卫,你太牛逼了,大白天的就日上了。”
卫世杰装出一副无奈的口气说:“哥们,人长得帅,又有点地位,就是招丫头们喜欢,我也没办法啊。”
我靠!楚天舒差点被气得要吐血。
楚天舒愤愤不平地说:“老卫,我可跟你说过好多回,君子爱色,要取之有道。别他妈搞出事儿来,又找我帮你擦屁股。”
“别介,”卫世杰连忙说:“回头我给你再介绍一个。”
楚天舒酸溜溜地说:“算了,你日着吧,悠着点,别精尽人亡了。”
“好嘞,回见。”说完,卫世杰把电话就挂了。
人比人真他们要气死人。
楚天舒长叹一声,把手机再次扔在了桌子上。
郁闷啊。
人家卫世杰升官发财购房购车,还有一大排的美女排队等着被“日”。自己呢?
升官没指望,发财没渠道,买房买车想都不敢想。
情何以堪哪!都是一个寝室里混出来的帅哥,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楚天舒原本想找卫世杰吐一吐苦水,没曾想反倒徒添了烦恼。
举目无亲的楚天舒再也想不起来在这座城市里,谁还可能成为自己的倾诉对象。
这个时候,楚天舒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拒绝范亦兵的提议,喝点酒麻醉一下神经或许可以缓解一点心里的痛苦。
手机在桌子上闪烁了一下。
刘春娜的信息又发过来了:“天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应该怨恨我。”
这是哪跟哪?
楚天舒无声地笑了笑,仍旧没有回信息。
“天哥,你再不搭理我,我现在就去递交‘入乡住村’的申请书。”
这是何苦来呢?如果最后还是这种结果,那又何必要去得罪田秃子!
别看刘春娜平时胆子不大,但这种女人要是认起真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楚天舒不敢怠慢,赶紧回了信息:“春娜,我没有怨恨你,真的。你千万别干傻事。”
刘春娜果然是这么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来上班?”
楚天舒:“我临时有点事,下午不过来了。”
刘春娜:“办完事,我可以请你坐坐吗?”
楚天舒:“免了吧,也许会忙到很晚。”
刘春娜:“不管多晚,我等你。”
楚天舒:“不用了,晚上我和同学有个活动,你也知道,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我实在不好意思再推了。”
刘春娜:“那好吧,喝完了一定和我联系。祝你开心。”
开心?怎么开心的起来呀?楚天舒暗暗好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划过。
楚天舒呆呆地坐着,黯然神伤,咖啡店的服务生认定这位客人失恋了,远远地站着,再没有过来打扰。
不知道坐了多久,暮色渐渐降临。
第007章 疑似劫匪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
刺耳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楚天舒懒洋洋地睁开眼,一看来电显示是简若明,心里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
他抓起来手机,柔声说:“简主任,您好!”
简若明一副冷冰冰的口气:“楚天舒,你还不糊涂嘛,还知道我是谁呀?”
楚天舒连忙说:“哪里,哪里,简主任,您有什么指示?”
听口气,简若明非常的不满:“楚天舒,我现在还能指示你吗?”
“简主任,您是领导,不仅可以指示,还可以批评。”
“小楚,我真懒得批评你。”简若明毫不客气地说:“遇到点挫折就灰心丧气一蹶不振了,班可以不上,交代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像你这种精神状态,就算留在了国资委,也不会有多大出息。”
这是怎么了,我也只是得罪了田秃子,也没招惹你简若明啊?
楚天舒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起来,简若明给自己交代过什么事,举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愣了好一会儿,楚天舒才突然明白过来。
上午的时候,田克明在办公室交代过,前台有简若明一个箱子,让楚天舒下班之后给送过去的,中午发生了一大堆的事,情绪低落,在咖啡店里一坐久了,早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了。
楚天舒连忙解释:“简主任,对不起,下午我出去会了个朋友,酒喝多了点,忘了把您的东西送过去了。”
简若明根本不听楚天舒的解释,继续劈头盖脸的一通批评:“哼,年纪轻轻的,冲动就不说了,还喝酒误事。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干不好,还能做得了大事吗?一个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懂吗?”
“是,是,领导批评得对。”这句话,楚天舒在众多的领导面前说过很多遍,但今天才是真正的发自肺腑。
是啊!
古今成大事者,谁没有遭受过挫折和打击?
楚天舒平时非常关注高官们的简历,当今的省部级干部中,绝大多数都有过上山下乡当知青的经历,最长的有七八年,短的也有两三年,你这也就是一年的“入乡住村”,至于就此一蹶不振吗?
简若明说得太对了,这样的心理承受能力,何以堪重任?!
好鼓不用重锤敲!
简若明此时的一番话,可谓是语重心长,诚恳而且中肯,楚天舒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想到这里,楚天舒精神一振,立即向简若明表态,马上就去办公大楼,等会儿就把箱子给她送过去。
挂了电话,喊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都有点奇怪,这个人垂头丧气的坐了一下午,突然接了个电话,好像还挨了一通批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上去比进来的时候强多了,精神抖擞,信心倍增啊。
楚天舒结了帐,揣起手机,出门打车直奔国资委。
简若明存放在前台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并不是楚天舒想象的那样,是下属单位送来的节日礼物,而是简若明平常穿习惯了的各种鞋子。昨天托人从临江市带过来,暂时存放在国资委的前台,田克明看见了,就交代给楚天舒下班之后送回她的住处。
简若明是个很讲究生活细节的女人,就是最常见的拖鞋也分门别类,有洗澡时穿的,有在房间里活动时穿的,还有洗完澡上床之前穿的。
下班之后回到住处,突然没有穿的了,感觉还真是别扭。
想着明天出门穿衣服,连个搭配的鞋子都没有,想想心里都不舒坦,就给楚天舒打了这个电话,借题发挥地把他撸了一顿。
楚天舒赶到国资委,当时就傻眼了,平时洞开的栅栏门关上了,他用手扒拉了一下没扒动,手搭在额头隔着玻璃往里面一看,前台大厅空荡荡的,不仅没看到什么箱子,而且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不对呀!按照国资委内部的管理规定,哪怕是节假日期间,前台聘用的接待人员也必须像平常一样二十四小时值班。
前台接待人员的班是楚天舒排的,他记得很清楚,今天应该是那个叫郑小敏的女孩子值班。
楚天舒又四下张望了一番,也没有看见小敏的人影。
这个郑小敏,今年二十岁,前年高中毕业后考了个二本,因为交不起昂贵的学费就放弃了,她父亲是青原市仪表厂的下岗工人,在附近菜场摆了个肉摊子当起了屠夫,听说国资委要聘用接待人员,就替女儿报了名。
据钱美华说,面试当天,郑屠夫在下班的路上拦住田克明、欧阳美美等人,各自送了好大一块上等的排骨,郑小敏才得到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只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郑小敏是穷人家的孩子,乖巧勤快,嘴巴挺甜,姿色算是上乘,就是虚荣心比一般的女孩子更重一些。
上班之后,也学会了来事,借上下班和送报纸的机会,哄得几个委领导很是开心,对田克明、欧阳美美等人就不用说了,就是对楚天舒、刘春娜几个,“哥哥姐姐”也喊得很是亲热,格外惹人喜爱。
楚天舒想,郑小敏可能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儿,便靠在墙边等了一会儿,可过了快十分钟也没见她回来,心里便好生奇怪:像郑小敏这类没有编制的临时聘用人员,要是无缘无故地敢不来上班,田克明立马能把她给开了。
记得钱美华还说起过,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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