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那天柳眉心说的话让她心有余悸,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她在心底是不想给墨如阳添一点麻烦的,哪怕是一点。
为了避免冷炎枫再打电-话来接了穿帮,夜初夏干脆关了机,回身的时候,看到墨如斌在她身后笑得邪恶。
“你笑什么?”夜初夏皱着眉头,问道。
墨如斌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冷总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人吃的死死的!夜表妹,你还真是冷总命定的克星!所以啊,夜表妹,为了冷总,你要特别好好保护照顾好自己,不然,有一天你可能会害死他!”
夜初夏拧起眉头,她可没有那个能耐,而且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克星?总不是好词汇!
八点多,安若晴赶过来,进门的时候身上有一些雪片,气喘吁吁,明显的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在客厅看到墨如斌,沉了一沉,眼里闪过一丝寒冽,起步就进了卧室去找墨如阳。
尴尬的一幕发生,那一刻,墨如阳正含笑着看着夜初夏,一只手正揉着夜初夏的软发,窗外的雪已经停了,窗台上有薄薄的一层雪,阳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将两个人的身影都镀成了一片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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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晴去了,夜初夏的计划一下子被全部打乱,最后还是决定回去,因为自己在那里,帮不上任何的忙。
阳光特别的刺眼,路面上的薄薄积雪此时此刻,已经化为一滩水,只有路边上的灌木丛中,有鲜少的晶亮色和阳光交相辉映。
夜初夏趴在座位上,一双眼睛望着窗外,虽一夜未睡,竟然没有觉得困和疲惫,路上看到一对情侣手挽着手再走,他们的面前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表情一闪而过,却让夜初夏记住了。
因为,和安若晴好像,夜初夏怔了一下,心里不舒服。
摇了摇头,努力不让自己想太多,陡然,放在坐垫上的手指触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夜初夏拿起来,却见是一个通体发红的玉石戒指,夜初夏拧着眉头,想着这个是谁的?
显然,这个不是她的,也不可能是若叶的,可是平常坐这辆车最多的就是自己和若叶,脑海转了一圈,陡然想起,昨晚似乎载了毁姐一程,难不成,是毁姐的?
夜初夏拧着眉头,想着找个时间,一定要将戒指还给她,将戒指收起来,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途中,管家接了个电-话,挂掉电-话后,管家说,“冷少爷来了,在家里等你!”
夜初夏“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手机一直是关着机的,而且还告诉冷炎枫自己在家里睡觉来着,这下子,谎言全穿帮了……
心里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害怕,连忙开了机,刚开机,就发现了七八个未接电-话,正在想着该怎么做,电-话又响了起来,夜初夏慌乱了一下连忙接通,因为电-话是墨如斌打来的。
“夜表妹,如阳刚才吐了,但是死活不愿意去医院,我想这个时候,只有你能帮他了……”
“我怎么帮,我又不是医生,姜先生不是在那儿吗?你们找他吗?”
夜初夏心里也是急了,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又吐了……
“姜先生在你离开之后也离开了,我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夜表妹,我觉得你还是来一趟比较好,他现在,真的很不好……只有你能劝住他……”
墨如斌的声音低沉忧郁,带着点儿伤感,砸在夜初夏的心里很不好受。
夜初夏看了看旁边的路况,朝着电-话那头道,“好,你们先试着劝一下,我马上过去……”
前面的管家拧了拧眉,“夜小姐,冷少爷在家里正等着您……”
“管家,你先带我回我表哥那儿,冷炎枫那里我之后会解释的,快点,我表哥现在很不好……”
管家无法,只得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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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夏赶到的时候没有看到墨如阳,而是一群人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安若晴正在敲打着洗手间的门,正在规劝墨如阳出来,一双眼睛已经是红肿的不成样子。
夜初夏有些心惊,怎么自己才走了二十多分钟而已,一切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夜表妹,你快点将如阳劝出来吧,他这样子,必须马上送医院去,不能耽搁!”墨如斌道。
夜初夏拧起眉头,安若晴一脸泪痕的回过头来,一把拉住夜初夏的手,口中喃喃全部都是祈求之词,夜初夏听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沉重。
这个女人爱墨如阳,究竟是多深,才让她从刚才的温婉秀气,变成现在的羸弱憔悴?
夜初夏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洗手间的门,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表哥,我是初夏,你在里面吗?表哥?”
洗手间里的水声停了,似乎是有人关上了水龙头。
“表哥,我是初夏,你快点开门,表哥,你在里面做什么呢,表哥,别让我担心好不好,我是初夏……”
所有的人都屏息着,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夜初夏更是紧张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咬着唇,她再次准备试着敲门时,门突然开了。
墨如阳站在那里,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目光离散,嘴唇微微的哆嗦着,脸上有水渍未干,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憔悴和惶恐。
夜初夏愣住,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待夜初夏伸出手想要拉一把眼前这个几乎像是从死亡地狱中走出来的男人一把时,男人却陡然上前一步,一把将夜初夏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夏夏……”
那个声音,让夜初夏的心里一颤,莫名的难过,莫名的眼泪掉落下来,以及莫名的,心痛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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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如阳被送到医院,医生对着他只叹息,只说这么年轻的身体怎么折腾成了这幅样子,那一刻,夜初夏又无声掉泪,好似突然的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欠了墨如阳很多很多。
墨如阳躺在病床上时,周围站了一干人等,可能落座在他床边的人,却只有夜初夏,因为只有拉着夜初夏的手,他才愿意入睡,他很疲惫,需要入睡。
一直到中午,一夜未睡的夜初夏终于有了疲态,安若晴想换下她,但是夜初夏的手指只要动一动,就会有牵动床上人的神经,他会一把拉住她,让她的心蓦地震颤。
安若晴走出去,躲在拐角无声落泪,也就在那一刻,她才明白,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需要的是什么……
而她,不是那个他需要的人,一直以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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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墨如阳终于再次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看到床边的夜初夏,他的眉心疼了一疼,理智回转,他松开了一直拉着夜初夏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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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夜初夏出门重新打开手机,手机上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说明冷炎枫没有再打过来。
心里一种怪怪的感觉在弥散,夜初夏不知道,咬着唇,她亦是个不愿服输的女孩子。
走到车子前坐进去,管家的面色凝重,“夜小姐,冷少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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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夜初夏慌慌张张的跑在另一家医院走廊的过道里,到了急救室门口子,外面站在一群人,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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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说,冷炎枫是在来找她的路上出事的,他说墨如阳是她的表哥,生病了表妹去看望无可厚非,而他和夜初夏已经结婚了,自然而然,他理应去也去看望,可谁想,迎面一辆车子横冲过来,而他的车速亦是不满,如此,酿成惨剧。
夜色暗淡下来,晚上八点,急救室的灯光终于灭了下来,医生走出来,说冷炎枫已经无大碍,但是暂时不方便探望,让伤着家属傍晚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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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姐,你别怕,这事情不怨你,是炎枫自己不小心……”
休息室内,沈竹然低低开口,指尖的烟蒂轻轻的掸了掸,烟灰落下来,夜初夏觉得,那轻飘飘的烟灰和他的声音一样,都是带着重量的。
夜初夏不说话,手指骨节微微的收紧,心知沈竹然是安慰,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和自己有关,若不是急着去找自己,冷炎枫怎会超速驾驶?又怎会出车祸?
心里说不出感觉,空荡荡的,没了依托的感觉。
“然哥,都这时候了你还帮她说话,大哥若不是大哥慌慌张张的去找她,会出这档子事情么?不怨她,难道怨我?”
元奎可没有沈竹然那样好脾气,当场就接过沈竹然的话不客气的道。
“然哥,元二说话虽然没个门把,但是今天这事儿他说的还真对,这么半年多以来,大哥对她怎么样咱们兄弟都是看在眼里的,说上一句掏心掏肺,肝脑涂地真的一点儿不假,可是她怎么对大哥的?”
“一开始不理不睬,最后干脆三番两次的对大哥发火让大哥受伤难过……现在是直接差点将命丢进去,你说这样大哥值得么?要我说一句,不值,真心不值!!”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夜小姐年纪还小,现在不懂的,以后会慢慢的懂,而且爱情这东西,本就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们还是少说点儿,别忘了,夜小姐可是你们的小嫂子!”
沈竹然拧着眉头,低低说了一句,目光淡淡的扫过夜初夏的脸,复又道,“夜小姐,别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这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夜初夏依旧垂着头不说话,元奎看了不觉更气了,站起身就怒道,“然哥,你别护着这个臭丫头了,什么小嫂子,我们将她当小嫂子她说不定只当我们是戏耍卖唱呢,明知道大哥在家里等她,连个电-话都不打就直接奔到墨如阳那儿去了,她心中只有她那个表哥,什么时候有过大哥?”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说来说去,你不就是看这我不顺眼么?”
“这么几个月,你们两个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要不是忌惮冷炎枫,你们早就忍不住要捏死我了,趁着现在冷炎枫不在,你们动手吧,活在你们的阴影下,还不如死了算了!”
夜初夏咬着唇,听着元凯元奎这么说自己,眼圈已经红了,什么意思嘛,弄的跟自己好希望冷炎枫出车祸似的,那个也是她不想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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