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张绍义已经基本痊愈了,一手操办着今天的喜事,他向张啸林汇报说:“六夫人的花车11点半准时到来,婚礼在12点28分举行。”
一辆黄包车飞也似的跑来,张府账房二先生神色焦急的坐在车上,不住用拐棍敲击踏板,口中道:“快点,快点。”
张啸林脸色一变,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则这老头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张绍义也看出来了,急忙迎上去,二先生小声对他嘀咕几句,张绍义的脸色也变了,带着二先生来到张啸林的面前。
“怎么回事?”张啸林问。
“老板,法院把我们所有账户全部冻结了。”二先生慌慌张张说。
张啸林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冻结我们账户,他们说了什么?”
“不光账户,还有我们润泽轮船公司的所有船只也被查封了。” 二先生说:“法院说我们骗走了花旗银行的500万贷款。”
张啸林身体一震,坏事了,被盗走的那一箱会计资料落在花旗银行手里了,和洋人打官司,那里还能赢。
强自镇静,张啸林问道:“我们账面上面有多少资金。”
“387万。现在一分钱也动不了啦。”二先生哭丧着脸。
“存在日本人开的银行里面的那些硬货他们不知道吧?”张啸林担心那些金条和银元宝,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他们不知道。” 二先生说。
“好,这就好,我下午就去疏通。”张啸林说道:“二先生,你回去坐镇,有什么事情立刻通报。”
“行,行。” 二先生坐着黄包车走了。
二先生刚走,张海龙坐着自己的轿车急匆匆的又来啦,看他满头的汗珠,张啸林眉头一皱,这又是怎么了,不是派你带着几个人去接小凤的吗?这时候回来干什么。
张海龙来到张啸林身边,压低声音说:“老板,姓韩的把六夫人带到他的公寓里面唱堂会去了。”
“什么!”张啸林腾的站起来,没有新娘,我这叫叫办什么喜事,这韩重渠是公开和我对着干了,我张某也不是吃素的,“海龙,召集所有兄弟,把小凤给我带回来。”
张海龙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回来。”张啸林又叫住他,“把南片的兄弟也带上,注意不要伤着小凤。”南片,是张啸林保护的底盘,那里的赌场、妓院、烟馆很多,每月都向张啸林进贡,张则派人在那里维持治安,保护他们生意的正常经营。
张绍义在一边说:“老板,我也去看看吧,韩重渠是个邪种,万一事情闹大。”
“好的,你去吧。”张啸林点头,张海龙的经验毕竟不如张绍义,有他去,更放心一些。
客人们开始陆续到来,张啸林一边迎接,心里不免忐忑不安,不知张海龙那边情况如何。
十一点一刻,黄金荣和杜月笙联袂到来,张啸林笑眯眯的迎上去,三人亲亲热热的寒暄一阵,杜月笙笑着说:“老哥啊,临老入花丛,人生一大乐事啊,只是主意身体啊,不要劳乏多度啊。”开着玩笑。
外面,张绍义一声高叫:“新娘到!”。
张啸林抬头看去,装饰着鲜花的轿车缓缓开进爱俪园,前后左右各有一部轿车护送,每辆轿车的两边的门踏板上面都站着四个黑衣黑裤黑礼帽的小伙子,上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和锃亮的手枪。
轿车停下,小凤款款从车上下来,大红的缎子旗袍映衬着她腰肢格外细柔,脸庞格外红润。
张啸林一颗心放下了,这个老脸今天没有丢面子,他满脸笑容的想小凤走去,小凤嫣然一笑,挽着他的胳膊向里面走去。
宾客纷纷鼓掌喝彩,张啸林一边微笑着向两边致意,一边问跟在身边的张绍义,“没有出什么问题?”
张绍义道:“海龙把身上绑了十枚手雷,出其不意靠近了韩重渠,突然拉住了他,露出手雷,逼迫放了六夫人,姓韩的害怕了,这才让我们带走六夫人。”
“海龙好样的。”张啸林问道:“现在海龙人呢?”
“他让我们带六夫人先走,我怕耽搁了良辰吉时,所以先带人回来了。”张绍义说道。
“派人打听一下,争取把人救回来。”张啸林说,一边向来宾看去,好像有一个人没来啊。
婚礼按时举行,一通仪式进行了以后,便是大拍喜宴,一溜八十多桌一起开席,场面十分壮观。
主菜上来以后,张啸林便带着新姨太开始挨桌敬酒,刚站起来,张绍义又过来了,脸色比上午还要差,又怎么啦,他问道:“是不是海龙出事了。”
张绍义低声说道:“冯敬尧派许文强和丁力带人接管了我们的南片,把我们的兄弟都赶回来了。”
我说怎么差一个人,原来是冯敬尧没来,这个老狐狸,乘今天我的大喜之日,竟然夺去我的地盘。张啸林恨得牙痒,对张绍义说道:“召集人马,等酒席一散,就随我去把地盘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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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干掉张啸林
(更新时间:2007…4…25 21:03:00 本章字数:3119)
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梁小凤,开始敬酒,一圈下来客人们开始陆续散去。
送走的最后一名客人,张啸林问道:“绍义,兄弟们到齐了吗?”
“齐了。” 张绍义答道。
“好,派两个人护送六夫人回府,其他人随我去把地盘夺回来,他妈的,你的那些货以后别想老子赔了。”张啸林从腰间拔出手枪,大喝道:“兄弟们,走!”
刚出大门口,众人都愣住了,门口并排停放着八辆大卡车,上面站满了士兵,每辆卡车的驾驶室顶上都架着一挺机枪,黑洞洞枪口对准他们,其中一辆车上,韩重渠狞笑着狠狠盯着张啸林。
※ ※ ※
陆一鸣万没有料到黄金荣在关键的时候出马救了张啸林一命,韩重渠给了黄金荣面子,让张啸林把梁小凤留下,滚出上海滩。
他懊恼的直拍自己的脑袋,设计了多时的计划,终于功亏一篑,不行,这次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陆一鸣取出蓝禹送给他的手枪,押上子弹,插到腰间。
来到楼下,只见厨房里苏雅正在跟方蝶心学做点心,大概是遇到好玩的事情,两人格格笑成一团,白晰的脸上也沾上不少面粉。
“苏雅,给你。”陆一鸣递过去一把制作考究的钥匙。
“这是什么?”苏雅问道。
“花旗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陆一鸣道。“你那个皮箱都在里面了,还有鲁大哥给的大洋也存在里面。”
苏雅问:“你给我干什么,不小心再掉了,我不要。”
“我要出去一下。放在你手中,万一我要是回不来,你们两个人细细的用,过一辈子应该没有问题。”陆一鸣抓过苏雅的手,把钥匙放在她手中,头也不回的打开大门出去了。
招手叫来了一辆黄包车,告诉他:“火车站。”便坐上车,由车夫飞也似的拉走,远远的听得苏雅和方蝶心带着哭声追出来叫道:“默哥,你到那里去啊?”“默哥……”
他们没有注意到,马路边上一个路过的行人诧异的盯着眼前这一幕。
坐着开往杭州的火车上,很是拥挤,有长袍马褂的商人,有衣裳褴褛的穷人,还有横冲直撞的大兵,吵吵闹闹,乌烟瘴气。
这趟火车站站都停,速度也慢,开了快3个小时,才到了嘉兴站,陆一鸣心中筹划着如何在杭州干掉张啸林。
这次必须要一次成功,唉,早知道,在上海把他处理掉就好了,非要玩猫抓老师的游戏,结果老鼠跑掉了。
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来,陆一鸣不经意的看去,车厢对面的座位上新坐上一个瘦小的男子,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黄,香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这是一种法国香水品牌,男子身上用这个,看来这个家伙也是兔儿爷,陆一鸣脑海中掠过这个想法,那男子看见陆一鸣眼睛瞥过,迎着他的目光送来一丝暧昧的笑容。
陆一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转过身子不再理会。
再有10分钟,火车就要到杭州站了,陆一鸣有些内急,起身到厕所去,下车以后时间很紧张,在火车上面把这些小事处理完了,以后好轻装上阵。
穿过拥挤的人群,好容易来到厕所前,刚打开门,一阵香气袭来,不好!陆一鸣刚有这个念头,腰间一紧,手枪已经到了后面这个人手上,咔嚓轻响,保险打开,枪口顶在自己的腰上,喝道:“进去。”
这个兔儿爷的身手可不简单,陆一鸣知道现在小命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只好乖乖的进入厕所。
一股浓烈的臭味扑来,后面的这个人说道:“陆家小子,呸?臭死了,真是的,挑这个地方缴枪。”
嗯?这人知道我姓陆,什么人?还有——这个声音耳熟。
“朋友,你是谁?”陆一鸣问。
“老朋友。”那人说道,“别乱动啊,子弹不长眼睛。”一只手快如闪电,掏走了他的钱包。然后,又迅疾的在他其他几个口袋上面掠过,收走了其他口袋的零钱。
“朋友,你想干什么?”陆一鸣心叫不妙。
“嘻嘻,借你的钱和枪用用。”那人说道。
陆一鸣说道:“兄弟,钱给你,枪留下,我在这里有要事,没有枪可不行。”
“切!你怎么说话还是孩子气。姓陆的,我告诉你,张啸林的根就在杭州,他在浙江根深蒂固,与上层交往甚密,你要死啊!去找死就去杀他吧。”那人说道,但手中枪依然紧紧的顶在他的腰间。
陆一鸣更加奇怪了,这个人是友是敌,他说道:“张啸林和我仇深似海,我必须杀他报仇。”
“猪脑子,在上海不杀,跑到他老家来杀,等会儿脑袋没了,你拿什么杀。”那人说道:“快回上海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知道吗?”
口袋一动,那人又说:“这张钞票,够买回上海的车票的了,这支枪不错,我借去用几天。”这时候,陆一鸣敏锐的感觉道是一个机会,如果发难,有七成把握可以夺回手枪,但是,这是不像敌人,而且,和自己颇有渊源,万一失手,岂不后悔。
腰间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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