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没说,也无需说。
点一根烟,嘴叼着,驾着蓝鲸,缓缓来到起点线,但很明显,深蓝色的机体,与周围的机车格格不入,他还让出了半个车位,显得很不重视这场预赛。
远远望着琅邪的出格表现,挽歌自然深知他的实力。明知道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但她还是放缓了呼吸,静静观察着她不久的对手,在她清楚自己在澳门并没有试探出这个家伙的深浅。
真正可以与她一争桂冠的车手,只此一人!而她来的目的,也仅仅是如此。
一百米外的尾车灯第三次亮起,其余七辆机车都隆隆疾驰远去,琅邪才好整以暇,深吸了一口香烟,手指一弹,燃烧的烟蒂,划过夜幕,随风飘落。
走了。
深蓝色车影在众多怀疑的目光里,破空化过,起跑线上,只有一缕硝烟留在原地。
其余七辆机车早已经在一百米处左拐,进入第一个弯道。
风掠过琅邪发梢,一抹冷冷的笑在嘴角弯起,左角脚尖连连挑动,右手油门全开,经过短短两秒钟,车速由时速10千米,瞬间提升到200千米,以一个重心转移,配合妙到毫颠的弯角走线,紧随着第七辆机车杀入第一个弯道。
左脚刹车、涡轮增压、连续旋转漂移一连串眼花缭乱的飙车技术,穿花蝴蝶一般在其他六辆机车中,游刃有余穿过,一骑绝尘而去。
怪物!
这是所有车手与观众的共同心声。
在蓝鲸缓慢地滑过终点之后,足足过了十秒,其他七辆机车才姗姗来迟。
琅邪斜坐在蓝鲸上,冲着远处正在望着自己的挽歌伸出了两根手指,在眉梢的位置,轻轻挥了一挥。
哼!耍酷!挽歌拧过头去。她才懒得理那个混蛋。等着吧,等决赛,我一定会给你好看!看你还有没有资格耍酷!
在人群中一个安静的角落,雷欧淡淡望着他的雇主琅邪,眼中闪过凌乱机车的痕迹。他是一个有着顽强精神力的人,身外的杂音并不能影响他对琅邪的观察。
“狮子,我们不需要跟他斗,作为丛林法则,当一头狮子老去的时候,必定会有新的王者取代旧的秩序。我们,尽可以见证历史。”
雷欧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伯爵,法庭,他们都是最好的杀手,但他们就是太过于锋芒毕露。”这是豺狼对死去成员的评价,后面的话没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没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刚而易折,藏拙,才是明哲保身的不变法则。
“娜迦,你怎么看?”雷欧问。
依莎贝瑞抱着双臂上前一步,黑色的紧身衣,完全地包裹出她喷火的曲线。
“要我说?二十年。”
二十年,二十年意味着什么?当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用二十年来磨一剑,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人生登顶之时。二十年,必定是一个无比的辉煌,这就是依莎贝瑞对琅邪的评价。
而今夜,不过是磨剑过程中,一个小小的冶炼过程。
与其日后的波澜壮阔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远处,组织大赛的工作人员进入了真正忙碌的阶段。
八名分冠军相继产生,接下来,就该是总决赛了。
这时,天空浙浙沥沥滴下小雨点来。
421 飚车皇帝(下)
决赛之前的三分钟,整条赛道已经完全清理干净,路面上不见一人一车,连片纸屑都无。
这时,雨还不大,一滴一滴,轻轻从天而降,濡湿路面。
决赛之前的二分钟,八辆机车陆续点火,八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顶极赛车手,都停在了各自的起跑线上。
这时,雨还不大,仍是一滴一滴,敲打在赛车手的头盔上,机车上。雨滴如蛇,蜿蜒着爬过面罩,空气中,水气已经渐浓。虽然尚未拉开序幕,但是沉闷压抑的氛围随着雨水渐渐弥漫所有观众心头,这种天气绝对是飚车的禁忌,也最考验技术,因为飚车赔上性命那就像是抛一枚硬币,正反,生死,都有可能。
“思翰,你要是赢了,我们姐妹今晚就陪你玩~”一对身材火辣的姐妹花的直白掀起一个不小的波澜,人群中怪叫不已,都对香港公子赵思翰报以暧昧的眼神,玩商场,玩黑道固然能够让女人倾心,但是玩车,对女人同样是致命的。
赵思翰暗自苦笑,能够挤进决赛就已经是自己的极限,师傅给自己的目标就是进入决赛圈,要想在高如如林的决赛脱颖而出,很难,真的很难。
“袋鼠和那辆半路杀出的暗红色机车都很强,我们这次香港人本土想要捍卫地下赛车荣誉恐怕有点困难,虽然说老罗是一号种子,但是我不看好。虽然从感情上我希望老罗赢得这次比赛。至于思翰嘛,呵呵,能进进入跌跌撞撞的挤进决赛圈,都算已经给我们三合会长脸了。”一个西装笔挺地魁梧男子斜靠在一辆奔驰车头。点燃一根烟,眼神尖锐。他身边围绕着一圈保镖,若非如此,他就跟一般的企业金领没有两样,在喧嚣沸腾的现场显得有点鹤立鸡群。
“会长,你似乎漏了一个家伙。”身旁一个军师模样的消瘦男子微笑道,对周围地嘈杂真的有点无奈,真是一群疯子。
“你是说那辆蓝色的车子吧,两个字,骠悍。不同于袋鼠的野蛮,暗红色机车的狂放。也不是老罗的谨慎,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这个中年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感觉,只是眼神深沉的望着琅邪所在方向,能够轻松踩下赵思翰,不简单。
决赛之前的一分钟,天空中一道探照灯落下,一架直升机出现在赛道上方。人群骚动。为兴奋骚动,这显然是为大赛助兴而来。直升机划过雨夜,侧飞一旁,驾驶舱腹下地大灯,仍然照着起跑线上的八人。
然而一直以来,都在路前方一百米处地机车尾灯并没有如期出现,而这时,决赛已经处在发车的瞬间。
维多利亚海湾,这时候。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呜呜传来。
信号!
所有人都为这新奇的发令枪方式而意外。直升机,轮船。海陆空,都有了。果真有点世界级别大赛的气氛!
挽歌微微转过头去,在她眼中,第六车道上的男子才是她今晚唯一的对手,其余六个人,都是来助兴地。
八人当中,琅邪身处第六车道。此刻的他,已经全身披挂整齐。头盔,手套,护膝,一个都不少。他双目望着前方,表情隐藏在面罩下。
挽歌不禁微微出神,不远处的维多利亚海湾,轮船的汽笛已经传来第二声。
一只手,忽然竖了起来。
地狱犬之挽歌一震,猛然惊醒。琅邪给了她一个无声的警告。
这时候,第三声汽笛响了!
豪雨发动,从天而降!
“呜!”就一声,几乎是同时,八辆机车同时冲了出去。
豆大的雨滴尚未打落路面的那一刻,八辆机车风驰电掣斩断雨幕,随即,被瓢泼大雨淹没。
八辆世界顶级机车,竟速在豪雨当中。
路面上,只是顷刻间,就铺就了一层水渍。水渍被轮胎辗过,轰然四溅,机车大灯才劈开雨幕,而尾灯已经把赤红划成一道道流动的光线。
左脚刹车、翘轮过弯、连续旋转漂移、弯角走线、内侧强行超车,一个个仿佛经过最精密仪器计算出来的惊险动作,在豪雨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直升机强大地探照灯刺破雨幕,自后而前地投影在八辆机车上面。
在第二个弯道,八辆机车逐渐出现了差距,分出了第一集团与第二集团。象那个轻浮的赵家公子,尽管能够进入决赛,那也有着一半的运气在内。尽管他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气,但他也只能眼睁睁得与前车拉开距离,并且越拉越远。
处于第一集团前列地是袋鼠与美洲的一个车手。两个人正进行着第一位的激烈角逐。
紧随其后,本港的飙车王。飙车王身经百战,知道他应该在什么时候超车,什么时候隐藏实力。
飙车王身后,一架深蓝色的机车如影随形,如附骨之蛆。与深蓝机车并驾齐驱的是暗红机车。三人成品字形,都有冲击第一的实力,但都没有过早地暴露自己。
“呜!”
雨越下越大,路面也越来越滑,真正检验赛车手的时刻到了。雨天,赛车手的噩梦,雨天同时也是真正的舞台。
人生如舞台,而来自世界各地的八名赛车手,注定只为这一刻绽放。
实力与运气同在。有时候,运气甚至凌驾实力之上。
在激烈的角逐中,来自美洲地赛车手因为超车不成被强悍挤出跑道。后轮在一个水洼中一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颤抖,颤抖造成连锁反应,迅速传到车头。前车头晃动,就在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内,机车猛然侧划出去。
火星四溅。
袋鼠奥斯克机车抓住这一瞬的破绽,呼啸着冲到了最前。
在袋鼠身后,一个机车地倒下往往意味着,另一个机车的大难临头。
香港本土的一号种子就是大难临头的最大受害者。他的实力甚至可以在美洲车手之上,但有的运气却不比美洲车手好多少,甚至还糟糕。零点零一秒的躲闪不及,头脑意识到,而肌肉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机车就撞上了倒地的机车。他飞了出去,身体在那失重的一刻。轻如飞鸟。
下一秒,机车重重砸在路面上,一个大而亮的火球顿时燃烧在豪雨当中。
堪称绚烂。
罗棣凯本人,静静躺在地面,身下地水洼里,渐渐有血红荡漾。
也就是在车祸发生的刹那,才真正爆发了天才地飙车技术。
一面是蓝影。一面是暗红影,两道影子在雨幕和火光闪映的几个桢格间,划出两道绚丽的弧线,出现在袋鼠机车的两个车位后。
比赛到了这里,事实上,已经不关后面几个赛车手的事。
比赛者,只有三个。袋鼠机车,蓝鲸,暗红幽灵。
袋鼠机车在前。两车紧咬其后。可想而知,面对两个惊才绝艳的天才,袋鼠心中有多大压力。
压力大。动力才大。正如机车引擎全速输出动力的情况下,那种不可能超越地极限,被一次次内心的坚毅而奋发。
袋鼠奥斯克是一个就是到了最后时候也不会放弃的赛车手,也正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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