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嘿嘿一笑:“林武,你看电视看多了吧?你以为你是生活在美国?法律?哈哈哈,法他娘了个逼律。”
这事儿我已经成竹在胸,法律再不严谨也得讲究证据,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我安排长法去挑人家的脚筋的。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有重大嫌疑,可是你拿出事实来证明给我看呀,如果仅凭猜疑就把我抓起来,那可真是违法了,我相信警察是不会那么做的。前几天胡四还对我说,胡东在里面乱咬人,可是他咬来咬去没咬到我,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老钱是欠了谁的钱,小炉匠就更不消说了,这小子懵得像个死人,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长法让他去抓那个姓钱的。老钱对警察说,肯定是蝴蝶派人找的他,人家警察直接把他给堵了回去,你欠人家的钱还不让人家找你了吗?再说,在这件事情上哪里有什么蝴蝶的影子?“我的人也使上劲了,暂时没你什么事儿了,以后只要别再掀动起来就过去了。”这是胡四当初对我说的。可是终究还是出了麻烦,这有点儿始料未及的意思。可这能怪谁呢?我总不能眼看着你小钱去折腾我爹吧?如果你仅仅是发几句牢骚也就罢了,你竟然派人去过我家,甚至你还拿枪想干点儿什么,我能饶了你吗?你想当孝子,我就不想当吗?弱肉强食你明不明白?你跟我斗根本没有这个实力,不砸你砸谁?
我轻描淡写地冲胡四一笑:“四哥,既然都这样了,我等着就是了,咱们别操心这事儿了,没事儿。”
胡四歉疚地瞥了我一眼:“兄弟,我就这么大的能力了……唉,我真没想到我还挺废物的。”
林武一仰脖子笑了:“哈哈,谁也没说你废物啊,你还是响当当的胡四爷,不过你养了一群废物倒是真的。”
胡四尴尬地把手在脸上搓了几把:“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这我理解,换了我,我也不敢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四哥,汤勇你还记得吗?”这才是我来找他的目的,我盯着胡四的眼睛说,“听说他回来了。”
“我见过他了,”胡四皱了皱眉头,“昨天晚上他到我这里来过,我俩喝了不少酒。”
“他没跟你说过什么?”我问。
“说什么?关于你的?”胡四还在皱着眉头,“一个字没提,只是跟我叙旧。”
“没提我,这我明白,人家不认识我嘛,可是他就没提提孙朝阳什么的?”
“这个也没提,”胡四陡然提高了声音,“所以我难受就难受在这里,我知道他跟了孙朝阳,他什么意思?”
看来汤勇真的城府很深,这些事情他都不提,这是在放烟幕弹呢,他的脑子里一定装满了这些事情,跟胡四见这一面一定是先来个旁敲侧击,听胡四说些什么,然后或者静观其变,或者主动出击,一切想法其实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雏形。眼下孙朝阳已经回来了,他们出击的时候也就快要到来了……汤勇在这里面想要干点儿什么呢?直接出面帮孙朝阳砸我?这似乎不太可能,一是因为汤勇跟孙朝阳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不会因为一个即将沉底的老家伙去惹动一个正在上升的新人物的;二是因为他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形成,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击。那么他来找胡四是什么意思呢?我低着脑袋想了一阵,豁然开朗,他这是拉人来了,极有可能是他想先把胡四安抚下,利用他跟胡四在看守所的那段交情,让胡四靠他近一些,然后再去拉拢别的尚有一定势力的人,最终目标就是我了,他不会拉拢我的,因为将来我是他最大的敌人,他一定也打听过我的脾气,我是不会受他拉拢的,所以,当他感觉时机来临的时候,就会亮出牙齿跟我叫板,最终把我踩在脚下……那就来吧,我先把你的粮草切断再说,这几天就砸挺了孙朝阳!
“四哥,我知道你跟汤勇的关系不错,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啊。”我推了还在叹气的胡四一把。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谁知道谁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有话你尽管说。”
“汤勇来找你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你跟孙朝阳是死对头……”
“这还用你来问我?”胡四悻悻地翻了一下眼皮,“我正考虑这事儿呢。”
“乱脑子了吧?”我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接下来,我把刚才想的对胡四说了一番,胡四点了点头:“有可能,不过我很不理解他,按说我跟他在看守所的那层关系,他不应该跟我来这套虚的啊……操他妈,这人都是怎么想的呢?乱了乱了,全他妈乱套啦……你不知道,我跟他在看守所的时候,那可真称得上是生死之交。有一次我因为在里面唱歌,被老白毛抓住了,把我铐在厕所里,没人敢过去帮我揉揉肩膀,他过去了,用一根小铁丝把我的铐子捅开了……后来他挨那顿死揍啊。他判了死刑,我去死刑号看着他,他让我帮忙写申诉,我冒着关禁闭的风险帮他写了,后来他改判了,改成了缓杀,我们俩那个哭啊,当兵的都不敢管,管了他就拿开水泼……再后来他去了新疆,有人改判转到我们队上的时候,他们说,汤勇在新疆整天念叨你,说胡四是个好哥们儿,将来出去我一定要报答他……这怎么说变就变呢?他这是跟我玩儿的什么把戏?”
胡四的这番回忆把我感动得不轻,心里很矛盾,汤勇要是不站在孙朝阳这边,那该是多好的一个哥们儿啊。
胡四见我不说话,叹口气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摸着我的肩膀说:“别担心,还是咱哥们儿近便。”
林武也跟着叹气:“你说老汤这伙计怎么会跟了孙朝阳这个混蛋呢?他不知道孙朝阳是个杂碎?”
“谁在叫我的外号?”李俊海站在了门口,“哈哈,林武,肯定是你,四哥文明,不会是四哥叫的。”
“呦,是俊海呀,”胡四上前一步拉进了李俊海,“快请坐快请坐,哈哈,稀客啊。”
“你叫杂碎?”林武乜了李俊海一眼,“我刚才说的是杂碎呢。”
“是啊,林子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威风的外号,哈哈,”李俊海一屁股坐下了,“他们背后都管我叫李杂碎呢。”
“我操啊……”林武颓然吐了一口气,“我算是服了,好,真好。”
胡四看看我再看看李俊海,莫名其妙地笑了:“哈哈,你们两个还真有点儿意思,哼哈二将似的,形影不离啊,光在我的饭店里就碰见俊海兄弟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蝴蝶先来俊海后来,要是在平常,还真见不大着面儿呢。”
李俊海大大咧咧地冲胡四一呲牙:“要不人家都说把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呢,我跟蝴蝶就是这么个意思,是不是蝴蝶?”我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胡乱点了点头,李俊海放肆地笑了起来,“哈哈,我这个兄弟是越来越腼腆了,笑起来跟个娘们儿似的,哈哈哈,其实我心里最感激他,没有蝴蝶就没有我李俊海的路可走。远的不说,就说我刚出来的那次吧……对了,我得先感谢感谢四哥和林武,我记得我刚出来的时候,是你们哥儿仨去接的我……”
“打住打住,”林武摆了摆手,“我可没去接过你啊,别把我也拉扯上。”
“看看看看,学雷锋了不是?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呢,”李俊海嘿嘿一笑,“反正我是记在心里了。”
“俊海,大家都来了吗?”我实在是不喜欢看他的这些做派,岔话道。
“来了,都在门口等着呢,没有你的吩咐谁敢进来?我的兄弟都很讲礼貌的。”
第一百零一章 黄胡子绑架了我弟弟
第一百零一章 黄胡子绑架了我弟弟
我看了看表,差十分钟十一点,刚想给大昌打个电话,大昌就敲门进来了:“远哥,兄弟们都来了。”说着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跟着他走了出来,大昌前后看了看,低声说,“孙朝阳又走了,我去的时候他正好出门,跟一个大个子在一起,后面跟着他原来的那两个保膘。我看着他们上了车,就打了个车跟在他们后面,他们直接上了快速路,好象要出远门的意思。跟了一阵我就跟不上了,他的车速度太快了,一辆破拉达车根本跟不住他……”我点了点头,估计孙朝阳这是又去了济南,让大昌带兄弟们先进来,我站在走廊上给五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孙朝阳可能去了济南,让他帮我盯一下,看到他住下了,马上通知我。五子说,没问题,涛哥很生气,这次你跟涛哥联手,他跑不掉了。
挂了电话,我挨个房间数了数,一共是八十几个人,我把他们召集到胡四刚开辟的一个舞厅里,先说了一阵感谢话,然后把钱拿出来递给了大昌,让大昌给他们发奖金,大家一看又多了一个月的工资,整个沸腾了,欢呼声像是要把胡四的饭店给他“鼓”了。发完了钱,大家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等待会餐,我回了胡四和林武呆的房间。
李俊海跟进来,看样子是想在我们这个房间坐下,胡四把头扭到一边大声地咳嗽。
见状,我对李俊海说:“俊海,你去你那帮兄弟那边,一会儿我也过去。”
李俊海明白胡四不喜欢他,讪笑道:“呵呵,四哥一看到我就犯咳嗽病了……得,别给我传染上,我走。”
林武翘着二郎腿嘟囔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自知才能自立,自立才能自强啊。”
李俊海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蝴蝶,你就不用去我那边了,你该转转跟大家融洽融洽就融洽融洽,弟兄们这么高兴,你也别老是在一个地方坐着,难得弟兄们聚到一起。”这话又让我一阵不快,这还用你嘱咐?合着我成了你的小兄弟,还用得着你来替我打算?我笑笑道:“行啊,你招呼大家开席吧,我先跟四哥他们聊一会儿。”
李俊海一出门,林武就冲地下啐了一口:“真他妈恶心死我了,杨远,你怎么交往了这么个杂碎?真他妈……”
胡四横了他一眼:“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你知道人家蝴蝶跟李俊海是什么关系?”
林武没趣地摇了摇头:“什么关系,把兄弟呗,操,真掉价。”
尽管我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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