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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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黑狱-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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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健平进了值班室。

“健平,想不想跟我一起下队,咱们去车间里锻炼锻炼?”

“远哥,我不想去,听说下了队得出力干活,”健平舔着嘴唇嗫嚅道,“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好活儿。”

“你小子啊,胸无大志,”我推了他的脑袋一把,“得,我不拉拢你了,你自己在这里享受吧。”

“嘿嘿,远哥,我觉得跟你干活儿心里塌实,比跟着胜哥可强多了,胜哥没有主心骨,整个一个棉花耳朵。”

“你不是说早就不跟着他玩儿了吗?”

“也玩儿,不过不是跟以前一样了,也就是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什么的,他不让我提社会上的事儿。”

“那就对了,”我挺佩服小广的,说不玩就不玩了,叹口气说,“可惜了,这次他没能控制住。”

健平偷眼瞄了我一下:“远哥,其实这事儿我早就知道,我跟你说实话你可别不愿意听啊……”我扫了他一眼,这小子聪明归聪明,就是说话容易吞吞吐吐的,让人感觉不是真汉子,我说:“该说就说,不该说就拉倒,别跟我装什么深沉,我跟小广不一样,我没有他那么多讲究,你说。”健平说:“其实这也是我分析的,不一定准确,反正我觉得胜哥知道敲诈他的那个人不是你安排的,我能看得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小广真的不是那么想的,他这么干是什么意思?我催促道:“快他妈说,再这么说半句留半句的我就不听了。”健平咽了一口唾沫:“这个……唉,胜哥出事儿那天是跟我一起喝的酒。那天我去找他玩儿,他正在家里擦他那把刚买的猎枪,我就问他这是想跟谁玩命?胜哥说,跟蝴蝶,我吃了一惊,我说,你神经了?人家蝴蝶现在正如日中天,就你现在这个奶奶样儿怎么跟人家斗?他说,我不跟他斗,我直接去把他的腿打断拉倒,让他明白明白我陈广胜不是个傻逼。我就笑话他说,你不是整天说你不在社会上玩儿了吗?这怎么又想开始?说着话他姐姐回家了,他就把枪藏起来,拉我去了他家楼下的一个小饭店。喝了一阵,他说,杨远这个混蛋派人敲诈我,让我爹给他准备三万块钱。我说,不会吧,蝴蝶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吧?胜哥说,他当然不会,他的朋友会。后来他就不说这事儿了,只是喝,喝到最后他又上火了,埋怨自己没有本事,连个盲流子都制伏不了,连累家里的人跟着他担心……我就启发他,让他打听明白了再说,他不听,他说,我打听个鸡巴?不来点儿狠的谁能告诉我?又光喝酒不说话了,最后他喝多了,好象说他要借这个机会东山再起,不管是不是杨远干的,他要借砸杨远的机会重新站起来……再后来我就不敢跟他喝了,我怕你知道会怀疑我跟他说了什么……”

健平说到这里,偷偷瞄了我一眼:“远哥,你不会怪我吧?其实你们俩都是好大哥……”

我的心有些乱,摆手示意他继续说,健平哆嗦了两下嘴唇又不说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你说你的,我不怪你,你又没有多说什么。后来呢?后来小广就直接找我去了?”

健平垂下了脑袋:“他摔了一个酒瓶子,连帐都没结就走了,拦他都拦不住……”

健平说,小广从饭店里出来,直接就回了家,健平怕他出事儿,就给大亮打了一个电话,让大亮去劝劝他。大亮还没来,小广就用一件旧衣服包着猎枪下楼了。健平上去拉他,他把健平推了一个趔趄,直接上了去市场的公交车。健平骑着摩托车跟着他,他下了车,在市场门口转悠了一会儿,然后把枪揣到风衣里,进了市场。他没有直接去我的铁皮房,而是找了一个人问我在不在,那个人摇了摇头,他又问了几个人,这才进了铁皮房,一会儿就出来了。出来以后上了一辆小公共,健平明白了,小广可能是早有打算,知道我不在市场他才去拿这个架子的,似乎是想达到一个他谁都不怕的目的。后来健平没跟住他,就去了他家楼下等他,他风也似的回来了,健平上去跟他打招呼,他让健平赶紧走,说他杀了人。健平害怕了,骑上摩托车就走了。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这是何苦呢?他这些举动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嘛,你想跟我来就应该面对面的找我,玩儿这套把戏干什么呢?起初我还比较重视他,这样一来,我一下子放松了,小广,你果然不是男人,有本事你那天别冲动,提着枪直接去我家,当年我不就是去你家里砍的你吗?

“健平,我怎么不大相信?小广不至于这么可笑吧?”

“远哥,”健平的脸有些发红,“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可……我发现你比小广强多了,人猛,也有主见……”

“操,你这可有背信弃义之嫌啊,”我笑了,“你们胜哥对你这么好,你这不是出卖他嘛。”

“这不是出卖呀,”健平的脸更红了,“我是想让你们俩和好,你们都是我尊敬的大哥。”

“你小子可真会说话,”我随口说,“如果就在这里我跟小广打起来了,你帮谁?”

健平把脑袋又低下了:“我谁也不帮……不对,我帮胜哥……远哥,别折腾我了,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我哈哈大笑:“你应该帮小广,如果你帮了我,我还真瞧不起你呢,哈哈哈,你是个好伙计。”

健平抬起了头:“你们俩不会打起来的,你们俩要是打起来那多难看?我不想让你们那样。”

我递给他一根烟,随口一笑:“以前不是打过吗?呵呵,以后也不一定不打,不提他了,咱们说点儿别的吧。”

健平抽了一阵烟,开口说:“其实胜哥那个人很脆弱,他根本不适合在社会上玩儿,他跟你不一样,你本身就具备这样的素质,可他呢?心软、耳朵也软,还容易钻牛角尖,什么事儿就认个死理,老是以为自己很有主见,其实外人一看就明白,他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脑子很厉害呢,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貌似忠厚……他应该是貌似奸诈其实忠厚啊,真的,我太了解他了。我小的时候,他躲事儿藏在我们学校的学生宿舍里,有个人去跪着求他饶了他,胜哥竟然掉了眼泪,直接让人家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子曾经趁他喝醉了的时候用砖头差点儿砸死他,他就这么跟人家算完了。当天把我那个气呀,我真想不跟着他玩儿了,你说他还有没有点儿男人气概?后来我看见他走到哪里都有点头哈腰的,跟着他挺风光的,再就是他对我们这些朋友跟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就不再去想他这些窝囊事儿了……远哥,在这点上他可比你差远了,如果谁打过你,你能不能给他捏出尿来?能啊,说不定连他的鸡巴都给他扎起来了。”

“那也不一定,”我开玩笑说,“如果打我的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太监呢?你怎么扎他的鸡巴。”

“那就找根棍子给他把前后俩眼儿堵上,反正不能像胜哥那样就那么饶了他。”

“饶了他那肯定不行,”我胡乱笑了笑,“我找个民工,照样子给我打回来。”

“那样也比饶了他强,”健平越说越激动,“人家求饶,他竟然掉泪了,你说这样的大哥你怎么跟着他混?”

原来小广的心这么软……我还真不了解他,以前只是听说他挺猛的,打起架来不要命,好喝酒,喝了酒就喜欢唱歌。那次有人跟我说他要干挺了我,我还纳闷,小广又不认识我,他说这个干什么?加上当时年轻气盛,直接带人去砍了他,后来才知道他那是说了醉话,自己怎么说的自己都不知道。听说不上大学了以后他戒过一阵酒,道儿上的朋友都说,小广这小子变了,不喝酒跟个教师似的,文明得不是一般文明,叫人无法联想到他曾经也是一方叱咤风云的人物。再后来他又开始喝酒了,喝醉了就唱歌,满大街的人都说他的脑子有毛病,甚至连一些刚出道儿的小蚂蚁都敢当面骂他。我明白了,他这是把很多窝囊积攒到了一起,突然爆发了。爆发之前他一定想过要怎样爆发,跟一些小蚂蚁爆发不但达不到目的,还容易更让人瞧不起,干脆从我这里爆发吧,让道儿上的人觉得他还有余威,连蝴蝶这样的人他都敢开刀……哈,小广是个有趣的人,我忽然有了想跟他交个知心朋友的想法,有个这样的朋友应该很有意思。记得胡四经常跟我说起小广的事儿,胡四说,杨远你也就是没跟他接触过,接触长了你就知道了,小广那个人跟你比起来不比你差多少,无非就是心没有你狠罢了,论人品我觉得他比你我都强。当时我还操了一声,我说,小广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去交往,他现在连个三流混混都不如。胡四说,杨远,你的接触面太窄了,你总是用道儿上的眼光去分析人,别忘了,大部分人不是在黑道上混的,很多人的处世方法都有他的道理……想到这里我笑了,胡四说得对。

陈广胜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呢?心软?心软他还拿着猎枪直接打人家的肚子?没有脑子?没有脑子他还会知道先侦察侦察我在不在市场才去耀武扬威一把?没有主见?没有主见人家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人去敲诈了他?操,这是个什么动物啊……不行,我得赶紧下队去找找他,谈好了就让他交代想法,谈不好就砸他,让他跪在我的脚下求饶,然后我也学他那样流眼泪,最后把他感动得不行,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可能啊,小广永远也不可能跪在我的脚下求饶。那次我把他砍成了那样,他都没有求饶,他一直在往前冲,我都害怕了,我怕他突然爆炸了,与我同归于尽……不管,反正我必须弄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然将来在社会上他永远是我的一块心病。我不跟他解释清楚了也不行,就算他知道人不是我指使的,我也必须当面告诉他,陈广胜你错了,我杨远永远不会干那种下三烂的勾当!让他打消继续跟我纠缠的念头,即便他不打消,我也有了收拾他的借口,我会对大家说,你们都看看,陈广胜这个傻逼明知道我没“掂对”他,他还来纠缠我,我要砸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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