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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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黑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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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一拉他上车,他就说,我不跟你谈,让杨远来。”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的脑子有点犯晕,“你没走漏风声吧?”

“咳,你还不知道我?我根本就没出门,除了绑他的时候。”

“老疙瘩不会嘴巴不严实吧?”我下意识地舔了舔牙花子。

“不会,这小子更油,连跟五子照面都没有……”

“别说了,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去烟台,把他看好了,别跑了人就行。”

放下电话,我绕着屋子不停地转圈,会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呢?远在济南的五子怎么可能知道我?难道是建云在背后捣鬼?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的财产被人家抢走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一个帮他出气的人,他再设计在里面玩花火,这不是个膘子嘛……不会,建云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有心找建云问问,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必要,如果真是建云在捣鬼,问他也没用,弄不好还容易真的上套,干脆先闷着他。还有谁会走漏风声呢?应该没有啊,这事儿连金高都不知道。胡四?林武?那更不可能了,我压根就没跟他们提这事儿……随机应变吧,明天见了五子再说。

抽了几根烟,我把金高喊了进来:“胡四找过我?”

金高说:“是小杰在电话上说的,胡四打过你的BB机。你也是,多买几个就是了。”

我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递给金高:“买,你,花子,大昌,连我的都买。”

金高刚走,电话就响了,是胡四的:“杨远,过来吧,再商量商量。”

我从墙角的一堆破鱼筐后面抽出五连发,压满了子弹,又从抽屉里取了一盒新的装进裤兜,然后仔细地用餐巾纸把枪擦了一遍,用黄胡子的那件脏衣服包了,抬腿出门。大昌在摊上正跟一个人讨价还价,争得脸红脖子粗,我把那五推过去,让他讲,拽着大昌走到一旁:“大昌,今天你就不用在摊上忙活了,给我看着电话,有什么事情马上去胡四饭店找我。”

大昌横了一下脖子:“你也太过日子了吧?连阎八的伙计都混上BB机了呢。”

我笑笑:“着什么急?金高去了邮电局,给你买大哥大去了,比八爷还猛。”

胡四饭店的前庭里摆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瓷制武财神,关老爷的那把青龙偃月刀闪着金光,仿佛要劈出来的样子。胡四和林武一边一个装关平和周仓。见我进门,胡四指着财神说:“怎么样?这个寿礼送给朝阳哥,他应该满意了吧?”

我没有说话,把枪放在地上,扳着关老爷的脑袋把底座掀到一边,探头一看,底座下果然有一个洞口。我示意林武帮我扶着财神,拆开包枪的衣服,把枪掖了进去——正好,枪把子创在洞口边上,晃了几下也没掉出来。胡四哈哈大笑:“这就齐了!关老爷响应国家号召,跟上了时代的步伐,武器很先进,哈。朝阳哥也该高兴啦,送了财神还拐带着一件护身宝贝。”

我把黄胡子的那件衣服也塞进去,使劲晃了几下,感觉天衣无缝了,方才拍打着手站直了:“四哥,这次我全听你的,万一演砸了,你这智多星的帽子摘了不说,咱们不用活了都。林武,我这面齐了,你呢?你可别到时候顺着尿跑了。”

“咱是那样的人?”金高提了提裤腿,脚腕子上露出一个枪把子,“这点儿屁事就想把我弄尿了?笑话。当年老鹞子和辛明春猛吧?在监狱照样让我林武制得一个楞一个楞的,不信你问问老四是不是这么回事,老四你告诉他。”

“拉倒吧你,”胡四撇了一下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数了,我听说当年孙朝阳是跟着老辛混起来的,老辛进去以后,他直接把老辛的人马划拉过去了。所以呀,他没什么值得我敬佩的,我跟老辛在一起两年多,什么牲口我还不知道?再说这个凤三吧,我听梁超说,当年他跟老鹞子一起打天下,老鹞子一出事儿,他直接落井下石,差点没把老鹞子害死……”

“别说没用的了,听杨远说,”林武打断他,“我有暗器,你呢?”

“就是,四哥你呢?”我拍拍胡四的肩膀,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的在这儿。”胡四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啪啪。

安排几个服务员把财神用红布包好了,又把它装进一个木头箱子,胡四冲我和林武歪了一下脑袋,让我们跟他去单间说话。这还是当初我钉黄胡子手掌的那间屋子,里面的空气很清新,让我的精神一振,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胡四拿出一瓶叫不出名字的洋酒,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在胸前画了几个空十字,猛地端起了酒杯:“哥儿几个,上帝保佑,一路顺风!”

天黑得很快,五点不到就已经有些看不清人影了。

胡四饭店门口停着他的面包车,车上坐了五六个汉子,这是林武最精干的人了。

指挥服务员把财神搬到我的车上,我和林武、胡四就上了车。

街上人影绰绰,车缓慢地走在路上,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

第二十二章 杀鸡儆猴

第二十二章 杀鸡儆猴

皇朝大酒店矗立在大海对面,阴冷潮湿的海风带着巨人喘息般的声音,一股一股地往酒店四周扑。酒店旁边的停车场摆满了一辆一辆的轿车,轿车旁大都站着几个面色阴沉的年轻人,有的好象认识,互相打着招呼,脸上掩饰不住激动而诡秘的神情。林武拿出一个砖头模样的电话指挥同来的兄弟:“哥儿几个,先别下车,长点眼生,一有动静马上给我把外面控制起来。”

打完电话,林武嘿嘿一笑:“跟咱们一样,来赴宴的小子们都有准备呢。”

胡四点点头:“是啊,孙朝阳这么一弄,伙计们不准备不行啊。”

我拿过林武的大哥大,掂了掂:“这玩意儿挺沉,当凶器也不错。”

林武没接茬,继续说:“我看见凤三的人了,一个个蔫儿吧唧的没个精神……”

胡四唉了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凤三自己都挺不起来,你让他们怎么来精神?”

我把大哥大递给林武,顺手拍拍他的腿:“别瞎分析了,既来之则安之,走吧。”

林武带来的人见我们下了车,连忙把财神抬了下来,跟在我们身后。

胡四穿一件过膝的黑色皮衣,站在落地玻璃前掏出一把小梳子将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

我打趣道:“好家伙,你这么一收拾,还真有点儿黑道大哥的意思呢。”

胡四幽雅地将脑袋往后一甩:“想要事成,先有造型,我很讲究的。”

“呦!蝴蝶!”刚进大堂,旁边沙发上就站起了一个人,“哥们儿,不认识我了?”

“吴胖子,”林武哧了一下鼻子,“别理他,这是个膘子。”

“好嘛,哥们儿还真不认识我了,”吴胖子见我没理他,悻悻地摇了摇头,“我是胖子啊。”

其实我早就认出他来了,故意跟他玩个“造型”:“胖子?没印象了。”

胡四好象也认识他,故意拿他当跑堂的使唤:“我说,在哪儿签到?”

吴胖子似乎一下子没了跟我套近乎的兴趣,冲旁边围着的一群人一呶嘴:“在三舅那边。”

三舅是朝阳公司的会计,孙朝阳的小舅子。

胡四咋呼了一声“三舅”,直接指挥林武的人将财神抬到了他的脚下。

三舅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跟胡四握了一下手:“蝴蝶也来了吗?”

我冲他点点头:“我来了。”

三舅第一次见着我,隔着胡四向我拱拱手:“久闻大名,朝阳经常提起你呢。”

我也拱拱手:“难得朝阳哥想着我,他来了吗?”

三舅揽着我和胡四,冲吴胖子吆喝了一声:“胖子,领四哥他们上楼。”

电梯里挤满了人,吴胖子过去拉几个人出来,把我们让了进去,自己站在门口,边操作电梯边讪笑道:“蝴蝶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咱们还为一点儿小事好一顿‘叨叨’呢,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前几天我还跟小杰说要去给你赔个礼呢。”

我摸摸他满是肥肉的肩膀,淡然一笑:“别说什么赔不赔礼的,那时候咱们都还小。”

吴胖子似乎觉得我说这话不合他的心意,歪一下鼻子不说话了。

胡四漫不经心地问:“凤三来了吗?”

吴胖子乜了胡四一眼:“这位是四哥吧?喔,凤三来了,在上面喝茶。”

出了电梯,一个很面熟的年轻人迎着我走了过来:“蝴蝶,呵呵,来得挺及时。”

我认出他来了,上次就是他趁握手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孙朝阳的名片。

我跟他握了握手:“还行,朝阳哥过生日哪能不及时点儿?”

这是一个大堂那样的楼层,整个楼层摆满了巨大的圆桌,有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有的桌子还空着,几个服务员蜜蜂般穿梭其间。大堂正中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孙朝阳先生四十大寿生日庆典。横幅下面,孙朝阳正满面红光地跟几个人说话,那派头不压于美国总统或者英国首相。他的打扮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海滩》里面的冯敬尧。头发背向脑后,亮出的脑门如同一个硕大的鸭蛋,绣满福字的中式长袍在灯光下闪着五彩斑斓的光。他的手上夹着一根驴绳粗细的雪茄,随着说话声不停地舞动,让人联想到一个身怀绝技的画家在挥毫泼墨。他的对面站着壮得像牛一样的齐老道,齐老道不时拍拍旁边一个瘦弱的中年人,那意思好象是在安慰这个人。中年人不时颔首微笑,显得彬彬有礼,涵养十足。胡四老远喊了一声“朝阳哥”,孙朝阳转过头来冲胡四点了点头:“好,我家四哥打扮得比我还潇洒呢。强子,给你四哥安排个座位,蝴蝶,到我这里来。”

那个叫强子的年轻人抱歉地冲胡四一笑:“四哥,你和林武到这边来。”

胡四低声嘟囔了一句:“我操,还真把我们弟兄分成三六九等了。”

强子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台子上的乐队,卖力地奏着广东音乐。

我侧眼看到,胡四和林武被安排到了靠窗户的一个桌子上,吴胖子已经坐在那里了。

我使劲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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