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天王盖地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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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匪天王盖地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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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庄小姐照顾我爹和我娘还有大状,我简单地准备了一下,就到镇上去找朱先生。真是没有办法,现在家里突然增加了三个需要照顾的。我娘沉默的叫人总是想到午夜时分的凝固的安静,我爹还是没完没了地那句咒语一样的话“幺鸡、二条、胡了!”而我爹的这句咒语又直接勾起了大状心间的波澜——“二条”使大状想起了二狗,“胡了”使大状想起了胡子,“幺鸡”当然又叫大状想到了她准备给二狗炖的芦花鸡。于是大状就一再地央求我带她去双庙山找二狗,我的心思当然也是波动了一下,我当然也去想去找我的女人小勤,不过这时已经比较乱套的局面,我要是再去双庙山的话恐怕局面还会更加地复杂。于是本来做事很冲动的我变得沉得住气了,我没有答应大状的央求。
    这种时刻我得感谢庄小姐,我感觉我的大部分勇气来自于她传递给我的某种我说不清楚的力量,在家里的这几个人之中,我只有看到庄小姐的时候才感到无限的安宁,才感到还有继续活下去的乐趣。在这种意义上说,我那天背回了庄小姐就是背回了我的活着的勇气,胡子杨大虎送给我的的确是一份厚礼。
    我在走向镇子的路上故意放慢了脚步,因为我在思索到朱先上那里如何把事情说清楚的问题。朱先生这个人是学堂的先生,但是给我的感觉他又不完全像普通的那些学堂先生那样卑微狡黠酸腐,他这人是50上下,但是猴瘦的皮囊里面却藏着猛虎一样的威严,他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和他说话必须条分缕析清楚明白才行,这对于我比较难以做到。别的先生总是喜欢须发飘然仙风道骨之类,而朱先生面皮光净不留髭须。更有意味的是身为学堂先生的朱先生不但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他还十分通晓阴阳之术,八卦之玄,而他的学堂先生的身份又给他的阴阳八卦之术蒙上了更大的可信度。据说朱先生的才学在学堂里叫许多先生望尘莫及,而在民间朱先生的阴阳之术更叫许多以此为生的大神险些失业变成恶鬼。于是,朱先生的存在就叫许多人不自在,比方说,就会经常出现一些学堂里的人变成的“鬼”和民间的(大)神变成的“鬼”,想要把朱先生变成鬼。所以,像我们这些比较穷的人对朱先生来说就是比较安全的一类,朱先生也愿意帮助我们解决一些问题,当然我们的问题和学堂毫无干系,我们更多地是向他询问阴阳或者八卦之类。我此次找朱先生也是这样一个目的。
    去镇上还是要经过西山坟地的,我感觉黄保长的讲话十分奏效,我看到通往西山坟地的许多小路都已经落上了新雪,这说明再没有人敢在那里踩上脚印。我当然也是,我是绕着西山坟地走的,本来我就不打算在那里经过,因为那里对于我是伤痛之地。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终于到了镇子上,并且很快地找到了朱先生的住处。我去敲朱先生家的门。
    有个老头探出头来,说:你找谁?
    我说:我找朱先生——朱梧桐先生,他在不在?
    老头儿抽抽个脸,说:有事吗?
    我说:请先生看看。
    老头儿说:朱先生倒是在,不过他现在“过阴”呢,得下午来吧!
    我说:过阴?
    老头儿脸更抽抽了——真是“过阴”!他好像突然又老了许多,有些不高兴了,说:恩,过阴!你先出去等吧!
    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叫“过阴”反正感觉只有神通广大的朱先生才会吧!
    我来到街上靠到店铺背风的地方蹲了下来,这里还算暖和,没有风,阳光也很好,我瞅着来来往往的人在我的眼前走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一伙人站着整齐的排“咔咔”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伙兵,长得就是我的模样,不过他们拿着的旗却是白底的,上边还印着个像太阳的大红圆。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队伍!这几年,我看到的旗变化的可多了,今天这样的图画明天那样的图画,我也不知道那些图画意味着什么,有什么用途!看多了和没看一个样子,爱谁谁吧,反正也记不住!
    那伙队伍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街上的叫卖声突然不见了,许多的人也都像我一样跑到墙根来。
    我连晌午的饭也没有吃,摸摸兜里的一块大洋,咽了口口水没有舍得卖烧饼,能省就省吧,我还歉保安队100块大洋呢!
    好用挨到了下午,我又去朱先生家敲门,这回是朱先生亲自给我开的门,还好朱先生还认识我。
    朱先生说:啊,你不是叫元宝吗?你怎么来了,上回来是你结婚我给你写喜字那回,对不?
    我说:是,朱大神,我上午就来了,可是你家里人说你在“过阴”呢,我一直等到现在。
    朱先生听我叫他“大神”很不高兴,朱先生说:元宝,以后别叫我大神,神就是神,叫我大神就感觉比小神还小!就像军队里叫大兵的一定是最小的兵。
    我说:那,那我叫你朱先生吧!
    朱先生说:元宝,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我脸热了一下,说:朱先生,今天我是来麻烦你来了!
    朱先生一摆手说:元宝,你先别说,你刚才说上午就到我家来了?还有人告诉你我在过阴?
    我说:是啊,有个老头儿开门告诉我的!
    朱先生说:我们家就我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况且过阴必须得在子时啊!
    我听朱先生一说,汗马上就冒出来了,我说:我……我还以为那老头儿是你家管家呢!
    朱先生说:元宝,死脑袋啊,你看到谁家学堂的先生家里有管家?
    我说:对啊,那……那个开门的老头是谁啊?
    朱先生说:我画了一天的水墨牡丹,对房子里的动向一点也没在意,哪来的老头儿啊,其中一定有事儿,不知道是哪路子的,也许是你从家里带来的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脸上就有邪气!你们家怎么了?
    我说:可是啊,朱先生,我家真的是很邪……
    于是我就把我家近期发生的怪事讲给朱先生。
    朱先生听我讲完,问我说:保安队也参与这件事了?
    我说:是啊,黄保长还罚我100大洋呢!
    朱先生说:就是那个胖乎乎的黄队长?
    我说:恩!就是他,现在西山坟地没人敢去了,去了就可能挨罚!
    朱先生说:妈的,现在日本鬼子都进中国了,他们保安队不去打鬼子却这么关心坟地的小事!
    我说:朱先生,日本鬼子是什么鬼啊?
    朱先生看看我摇摇头,说:去年九月十八号就是他们就挑事开进东北了?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鬼界的事我哪里知道!
    朱先生又瞅瞅我摇摇头,说:完了,中国有你们这些糊涂虫就完了!你没看到街上那些扛太阳旗的?!
    我说:看到了,他们就是日本鬼子?我看他们都挺横的,相当于咱们这的胡子吗?
    朱先生瞅了瞅我说:你说的挺对,他们是国际胡子!
    我有些听不懂。
    朱先生换了话题,说:我看过那个保安队的黄队长,脸上阴气太重,改天我得研究研究他!
    这时候,我看到桌子上朱先生画的牡丹,和真的不太一样,但是看着却比真的顺眼,我说:朱先生,您画的真好啊!
    朱先生说:这是写意牡丹,你能看出好赖已经不容易了,那你慢慢地看,我进屋里给你们家看看卦象!事情应该很大啊!
    我说:那麻烦你了朱先生!
    朱先生进屋以后,我就坐在厅堂里继续看朱先生的牡丹画,然后我就昂头环视了一下朱先生家的厅堂,有一些古董,还有我先前看到过的“思想者”(名字是朱先生告诉我的),我看着那个什么“思想者”我也在思想,我想:一个大老爷们,不穿衣服,光个腚,拄个下巴在想什么呢……当我把眼睛移开思想者的时候看到它后边的墙上挂着一副画,这幅画叫我的脸热**辣起来——相框里画的人像是照片里的一样逼真,也光着腚——还是个外国的女的——看到她的胸口时我的胸口咯噔一下,看到她的下边时我的下边抽搐了一下——我想这个老朱头该不是猪八戒转世吧,怎么专门喜欢光屁股的呢,而且还有个女人!我看着那副画有点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浑身发抖,呼吸困难起来,想起了我的女人小勤……
    这时侯,我感觉朱先生不知道什么时间站在我身边了。
    我把目光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朱……先生……
    朱先生说:你是不想叫我猪八戒?
    我吓了一跳,瞅瞅朱先生。我站起来,说:朱先生,怎么样?我家怎么回事?
    朱先生小声说:现在说话不便!
    我瞅瞅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啊,不明白朱先生什么意思。
    朱先生小声,说:你带来了一个西山坟地的东西!正在外边听咱们谈话呢!
    我害怕了,靠近朱先生,说:啥啊?
    朱先生说:你别管,他是监视你的,看你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
    我也小声说:那怎么办啊!
    朱先生大声说:元宝,我先给你讲讲这幅裸女图吧!
    我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恩!
    朱先生说:元宝,你看不惯这女人不穿衣服吧,但是还愿意看,是不?
    我说:说实话啊?
    朱先生说:废话!
    我说:是看不习惯,但是真愿意看啊!
    朱先生说:这就叫矛盾!
    我说:怎么会矛盾呢?
    朱先生说:因为人有三个灵魂的啊,这三个灵魂的意见总是不能统一,所以虽然你感觉是自己在看画,却又有几种不同的看法存在啊!
    我说:啊…——我说我看这画怎么一会儿感到自在,一会儿又感到不自在呢!原来是我的魂儿的想法不一样啊!
    朱先生说:看,现在你三个魂儿的想法就一样了!
    我说:那我这辈子该听哪个魂儿的呢?
    朱先生说:看,你三个魂儿想法又不一样了!
    我说:……
    我之所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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