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水提着水壶走过来,她也听到了刚才土巴的话,急忙说:“那个孔庆东不是好惹的,最好别惹他那一帮人,他们都是地皮无赖,组成了一个摩托帮,好象还有一个名字叫阴阳会,我听人说他们聚会时都打扮得鬼里鬼气的,平时调戏女孩子,欺压百姓,胡作非为,公安局派出所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上个月有一个外地老板到这里做生意,不知为何得罪了那帮人,结果被他们骗到野猫林那边给打了个半死。”
土坤冷冷一笑说:“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可怕的?”
阿萍说:“我们初来乍到,人单势孤,我看还是少惹他们为好。”
土坤说:“这种青皮混子,你不招惹他,他就会更加放肆来攻击你。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今晚倒要看一看他们想干什么?都有些什么手段?”
……
一团阴云从天边飘过来,石佛镇上空的天渐渐暗下来。
石佛山下,野猫林外,观音河畔,一片空旷的草地上,鬼火闪闪,一帮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围着一个大火堆在狂欢。闪闪的篝火照着一张张戴着魔鬼面具的脸,尖利的牙齿反着白森森的冷光,嘴角挂着几滴残血,仿佛刚刚喝过血的猛鬼,还没有来得及擦去那几滴血斑……
石佛镇一帮青皮后生,集众结伙在一起生色行乐。“生活是什么,就是及时行乐,为我所为;生活是什么,就是大家在一起喝酒、吃肉来做乐!生活是什么,就是把一切据为己有!拥有一切!金钱、财富和美女,大家说我说得对吗?”一个大胡子站在高高的土台上狂呼!
大胡子的旁边站着孔庆东。孔庆东戴着一副尖头尖脑的小鬼面具,此刻他把面具取了顶在手上转着圈儿。他的耳朵上挂着两个硕大的耳环,在夜火中一闪一闪。远远看就像晃动着的三头鬼。大胡子一喊完,孔庆东就跟着狂呼:“会主说得对!是爷们儿的,今晚咱就放开了喝!”
被唤作会主的大胡子男人,大约30多岁,膀大腰圆,他瞪着一双牛眼看着大伙喝完手中的一杯酒,接着叫道:“接下来,咱们的好戏就要上演了。今天,我们弄来了一位美貌如花的小妖女,十五六岁一枝花,还没有开苞啊,谁能为她开封,那可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周围几十个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转头四下里寻找:“在哪里?先瞧一瞧嫩不嫩?”
“小五,把那个小妞给我扛上来。”大胡子会主为自己的这一出戏得意洋洋,他就像主持人一般,一挥手,幕就拉开了。
高大的壮汉扛着一个麻袋,里面发出“啊、啊”的声音。壮汉将麻袋扔在草地上,从腰间拨亮闪闪的匕首“哗”一声割开了,一个清丽的女子呈现在众人面前。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扎着一根长长的麻花辫子,满脸泪花,一双眼惊惧地看了看面前的一张张鬼脸,羊入狼群一股,吓得立即又闭上了眼,口里拼命地叫喊:“放过我吧,求你们放过我呀!”
少女的请求与呼救,很快就被这帮如魔似兽的家伙的叫啸吞没了。所有的男人都瞪大了淫亵的眼睛,狠不得把这个弱女子活生生地吞下去。
“我先要她!”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跳窜出来。
“我先,她应刻由我来开苞。”又一个男人窜出来。
两个男人象斗架的鸡,相对而立,双眼如喷血一样布满红红的血丝。众人跟着起哄:“青头鬼,夜叉鬼,是爷们就动手呀,光说不炼嘴把式,你们得动真格的。”
“有种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谁放倒了谁,小美人就归他了!”
一帮人挥动着手中的酒瓶或拳头跳着、叫嚣着。
被称做青头鬼、夜叉鬼的两个男人,扔掉手中的酒瓶,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象疯狗一般撕扯在一起,双脚刨地,拳掌相向,加上嘴咬腿拐。先是站着摔,后来滚倒在草鞋地上,相互搂抱着不放,都想把对方压在身下。两个人你上、我下,你下、我上,滚打到火堆旁,再滚打向远处。
可怜的少女被扔在一边。这时,大胡子会主悄然淫笑着走过来,将少女一把抱起来,少女挣扎着却无济与事。大胡子会主扛着少女来到偏静阴暗处,把少女扔在草地上,“嘿嘿”淫笑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如狼似虎一般扑上去,在少女身上又摸又啃。少女奋力扭动,却越来越没有力气。
“放开她!”土坤与阿萍出现大胡子会主的面前。
大胡子会主停止动作,抬头看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站在那里:“你们他妈的哪来的?竟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那个少女挣扎着站起来,趁机摆脱了大胡子会主的魔爪,踉跄着往林子深处跑去。大胡子扫了一眼逃去的少女,回头把眼睛狠狠地盯在阿萍身上。“奶奶的,她跑了,老子就让你顶替她,让我的所有弟兄们,一个一个上了你,把你戳穿!”
孔庆东突然从后面窜出来,对大胡子说:“会主,咱们的客人来了。”
大胡子会主走近土坤,上下打量他,又绕着土坤和阿萍走了两圈。“真他妈的不懂规矩,这个地方是你们来的吗?你们不是本地人?敢在石佛镇露一手,胆量还不小!”
土坤把那封信和小刀扔在地上说:“不是我要来,是你们请我来的!”
孔庆东窜过来说:“不错,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尝一尝我们给你摆的‘黄金宴’。”
这时,两个打架的家伙也住了手,所有的人都围过来,孔庆东的话引起周围一片嬉笑声。孔庆东走近阿萍直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对他们讲了,咱石佛镇来了一个浑身骚情的洋女人,大伙儿一听都非常高兴,一定要见识见识,哈哈,大伙想不想看一看洋女人是如何骚情的!看看她高潮时是咋叫床的。”
“啊——哈哈!”会主肆无忌惮地仰天狂笑,周围的人也跟着淫笑。
土坤跨前一步说:“大老爷们的事儿,就要像个爷们那样来解决。你们到底想怎么玩?我一个人逢陪了!别难为女人。”
“这话是你说的?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王爷?告诉你,在石佛镇之一亩八分地上,老子就是太上皇,老子说了算!弟兄们,谁来?先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颜色看一看。”大胡子会主瞪着牛眼左右看了看。刚才那个扛少女的壮汉迈着粗壮的腿横过来说:“小菜一碟儿,让俺来教训他!”说着抡胳膊扑上来。
土坤后退半步,避开他的凶凶来势,突然出手,一个四两拨千斤,脚下轻轻一绊,大个子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上。正巧地上有一个顽石,碰在这家伙的牙齿上,当即掉了两个大门牙,鲜血“滋”地冒出来了。大个子急忙伸手一擦,结果弄得满腮帮子都是血。
“呀,你小子有种!”孔庆东尖叫一声,与两个家伙同时扑上来,土坤边退边打,闪展腾挪,拳脚呼呼生风。大胡子在旁边冷眼看罢,一挥手,又有两个人扑了上去。土坤被围在几个人中间,虽然并不畏惧,但已很难再占到上锋。
大胡子会主笑嘻嘻靠近阿萍说:“骚娘们,他这会儿恐怕是顾不上你了。咱们没啥说的,陪我玩一玩?让俺也领教领教你这个大城市洋美妞的床上功夫,啊?”说完,猛然扑上来。
阿萍后悔没有阻止土坤来到这里,明知是虎狼之穴,却偏要前来。此时,她不能再想其他,仗着自己曾经在健身馆学习过几个月泰拳道,并不害怕,身子迅速一闪,左右开弓“啪啪”赏了大胡子两个巴掌。
“唉呀呵,这娘们不但骚,还挺扎人。”大胡子抹了抹嘴角淌出的一丝血,冲左右一挥手说:“弟兄们,了天地里烧黄豆,谁来谁有份,大伙儿齐上阵,谁能上上是谁的呀!”呼啦十几个家伙淫笑着将阿萍围在中间。片刻不到,阿萍已被几个人扭住了胳膊不能再动。
大胡子上前狠狠捏了捏阿萍的脸颊,嘴巴几乎要贴丰阿萍的鼻子尖了。大胡子咬着牙说:“挺嫩的啊,一挤一泡水吧?好久没玩女人了,今晚老子要好好享用享用你。”说完,“刺啦”一声撕开了阿萍的上衣,粉色的胸衣掩盖不住一对丰满的乳房。“好大的奶,呵!”大胡子哈哈淫笑着:“再让老子瞧一瞧你有没有穿内裤?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
阿萍奋力挣扎,但胳膊被几个大汉如老虎钳子一般固定着,她闭上眼暗想:这个时候,谁能来帮忙我们呢?她想到了那人神秘的张哑巴,但张哑巴可能出现吗?即便他出现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他会杀他们还是自己?绝望象蚯吲一样伏在阿萍的心上,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自己救自己了,她咬紧牙关,让自己的一只手尽量接近胸前那枚太平环,只要抓住它,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一切都可能是另一番景象。
(可是,一旦那样做,她会不会就从此再不能和土坤——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
在阿萍处于危险边缘,正在两难选择时,从远处传来了一种令人恐怖的声音:“HA——YA——KU——”
这个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由远而近。它像一根极细却坚更不折的钢丝,扎进每个人的耳膜。从黑幽幽的树林深处,晃然飘出一个素衣女子。先是一团模糊的白影,飘飘荡荡而来,HA——YA——KU——声音也越来越清楚,已经有人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阿萍感到一股阴冷的风袭过来,她奇怪地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女人。而那种她似曾相识的声音,正是出自这个素白衣服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动作,所有人都朝这个白色身影看过去。虽然是炎热的夏季,但此刻的气温却骤然变冷,远远的一轮豆芽般的月,散着冷冷的银白的光,照在那张美丽的夺人心魄的脸上,长发,细项,削瘦的肩,两弯完美无缺的锁骨画出优美的弧线,还有那丰满的胸、细可手揽的腰、修长的腿,在素白衣服的影衬下,若有若无,真如天使一样。她并没有穿什么鞋,赤裸着双足,稳稳地站在那里。
土坤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