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咱们合作,要知道,他们对冰珀宫恨之入骨,相反,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薛冰说:“生死门人人都恨,但他现在拥有武林中最多的门派,冰儿,如果冯门不愿意,我就会先除冯门,再对付灵教。”
冰儿说:“冯门同唐门邻近,又是世交,加上从西陵派到川西也不远,西陵派一定会赶来相助,只怕宫主是给了灵教一个机会。”
薛冰说:“我的心意已决,你不必相劝,想走,倒也没人拦你。”冰儿说:“宫主,冰儿和姐妹们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事有可为,有不可为。冰儿不想看着宫主冒险。”
薛冰笑说:“冰儿,你大概是忘了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冒险,人生怎么可以辉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希望改变别人,但别人也很难改变我。冰儿,你回去吧。”
冰儿叹说:“宫主,奴婢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薛冰说:“如果你想说,不管该不该说,你都会说的。”
冰儿说:“我觉得宫主变得很可怕,一个不听劝告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薛冰说:“可怕是一种说法,换一种说法,就是独立。我不想被那些框框套套束缚,我要做一回自己,你们用种种标准来衡量,觉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会屈服,你认为不该作,那是因为你怕为此付出代价。我不怕。”
冰儿悄然出去,薛冰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说:“我要找回我失去的东西。”
也许她一直想找回,可是她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是青春,童贞,还是幸福?
洞里是没有岁月的,更漏就是提醒她时间唯一的工具,冰儿已经和姐妹们在洞外水边上练剑,阳光很暖和,也不晒人,薛冰飘然掠过水面,落下地来,说:“你们怎么学的武功,看来你们的师父一定是偷懒了。古语有云:教不严,师之惰。”
冰儿同另外十一个人一直在练剑,她们白衣袅绕,飘然来去,宛如仙子。
薛冰来到龙涛面前,说:“怎么样,比起你的剑法如何?”龙涛说:“雪儿不在洞里,是不是?”薛冰说:“我就是雪儿,你不信就算了。”龙涛说:“你不是。”
薛冰说:“你要我装几天的清纯我也会的,装清纯有什么难的!难的是装淫荡。你不信就算了。不然,你可以问她们。”
龙涛说:“你不是,总有一天,我会等到我的雪儿,她一定也在等我,……”薛冰说:“等着你剥开她的衣裳,和她一起共赴巫山云雨。女人想男人,和男人想女人一样,不就是为了肉欲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很喜欢发泄的,本来嘛。女人就和男人一样的!”
龙涛说:“女人是和男人一样,但不是一样喜欢发泄,只有禽兽才会喜欢,人都一样,需要爱,尊重,和相依相守。”薛冰说:“你等吧。在冰珀宫外等纯情少女,真是笑话。”
龙涛:“这不是笑话,这是执着。”
薛冰见冰儿几人练了一阵,又说道:“你们的剑中没有一个狠字,这在临阵对敌的时候,乃是大忌。看我的!”她从龙涛身边捡起一把剑来,身形一晃,已经在半空之中,一招“天涯海角有穷时”,剑气如风,霍然而泻,卷起千层巨浪。
水珠散后,薛冰对冰儿说道:“这才叫剑法。”冰儿说:“这不是‘无情剑法’。”薛冰说:“你别管是什么,我在外面学到的。”
龙涛说:“这剑法有个很吓人的名字,叫着‘先天手’。剑法之妙,原出于道,来自无极,比天之先。你从风云山庄学来。”
薛冰问:“什么风云山庄?”
龙涛说:“圣人山昔日的弟子有感于江湖日渐散乱,各派纷纷涌起,意欲瓜分武林,是以十年来一直在外面奔走,筹建风云山庄,以希望力挽狂澜,拯救武林。”薛冰心想:师兄一直不在秋水山庄,一直在外面,原来也是想借这次武林变幻,再起波澜,还圣人山的威名。
冰儿说:“我们到江南,可是从没听说过圣人山。”龙涛说:“薛成一直在江湖上游说,他的方法很简单,但那些大财主已经有了各派做靠山,很难说动,眼见江南武林陷入一片危机,武林中人花天酒地不思进取,薛成联络了一帮十年来结交的兄弟,已经兴建了风云山庄,如果你晚来几天,应该会听说的。”
冰儿说:“江南武林的确人才殆尽,那都是因为这么多年安乐的生活让他们丧失了进取之心。薛成是圣人山唯一的传人,当然有这个责任,力挽狂澜,不让生死门这些邪派有机可乘。”龙涛说:“你见过薛成。”
薛冰说:“不错,我见过薛成。他是个心忧武林,鞠躬尽瘁的人。”龙涛说:“他传了你这套剑法。”薛冰说:“是的,他要我拯救武林。”龙涛说:“你还不能。”
薛冰冷笑说:“看过就知道了。”
忽然看到洞口处冰玉婵的影子,这是她第一次到外面洞口来,薛冰上前说:“娘,你出来了。”冰玉婵怔怔的看着薛冰,说:“你见过他。”薛冰点点头,冰玉婵哀婉的说:“他告诉你什么?”
薛冰说:“他说你亲手杀了我爹。”
冰玉婵说:“不是的。”
薛冰说:“是不是,我都无所谓,反正你们两个人,肯定有人骗了我。”冰玉婵问:“见到你姐姐了吗?”
薛冰说:“没有。”
冰玉婵转身说:“先天手要练十年才能见到成效。”说完,转过身说:“你一定是听到薛成的话了,你信了他,所以才恨我。”
薛冰说:“我没有恨你。”
冰玉婵说:“如果你恨一个人,你就会让他生气,现在你已经这样做了,雪儿,我其实不怪你。你不会明白娘的心情。当一个人真的后悔的时候,只有她自己明白。”
薛冰说:“娘,其实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情,我心里从来没有埋怨过,我觉得娘是英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娘,曾经同男人作对,曾经不是男人的累赘,不是男人奴役的对象。我看到那么多的女人,她们有着卑微的地位,她们根本无权参与这个世界的一切事情,即便她们身在王公贵族家里。她们不能享受男人可以享受的人生乐趣,被关在象笼子一样的院子里。她们一旦被人发现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就会被人看着大逆不道,受到世俗的惩罚,忍受世人的责骂!娘,我们辛苦的练功,武功不比别人差,但我们的地位比别人差,那是因为武林现在还是男人的天下,总有一天,我要这种结局改变,我在听说你的故事后,我明白你是我要找的人。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但她不是以前那个人,她变了,她同别的女人一样,宁愿把自己锁在一个地方,宁愿遵守这世界男人——她们的仇人所制定的清规戒律。”
冰玉婵叹说:“这不是清规戒律,这是对女人好,一个女人是不该违背这些做人的基本的原则,她就是要忠于自己的丈夫,呵护自己的儿女,保持自己的清白,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这样过一生,这样就无需担心她被世人唾弃,无需担心她受到世俗的白眼。这样母亲即便离去,也能安心。”
薛冰说:“我要让你看到,我如何对付那些臭男人。”
冰玉婵转身对龙涛说:“你是恶门的龙公子?”
龙涛上前说:“晚辈拜见宫主。”冰玉婵说:“我已经不是宫主了。龙公子,你要好好劝雪儿,你要对她好,只要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我就放心了。我不是当年那个人了,我已经无心再管这些事情。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东西,当他要找的东西,永远也找不到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一切。”
说完她飘然而掠过水面,身形飘忽,身法潇洒。薛冰说道:“母亲的功夫果然不错。”冰儿说:“宫主,奴婢认为,老宫主有难言之隐,请宫主思量。”
薛冰说:“我知道,她是担心这个男人对我不好,我不希罕。龙涛,你还是走吧。免得我看到你心里烦。”
龙涛说:“她在哪里?”
薛冰说:“你跟我来,我告诉你。”
她身子一闪,已经飞出许远,龙涛没有跟上来,这是她意料中的事情。
她轻轻掠过镜湖,在湖水的倒影里,她看到自己美丽的倩影,忽然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带着几个官兵,正在那里打量着地形。
薛冰落下地来,说道:“南宫校尉,很忙吗?”南宫继说:“不错,我正在量这一带的地形,这个湖,我让他们到那边去,量一下一共有多长,画图是有用的。”薛冰说:“把线给我,我帮你拉过去。”
南宫继说:“那,麻烦姑娘了。”薛冰接过线来,说:“你拉好了。”
她身子飘动,已经划过水面,踏浪而行,飘飘若仙。南宫继和那几人几乎看呆了,南宫继轻轻的说:“真是仙女!”旁边一个士兵在他耳边说:“校尉小心,她是个很淫荡,很恐怖的魔女!”南宫继说:“她是我见过的最青纯的女子了!”
薛冰飘然过了湖,在对面朗声说道:“南宫校尉,我已经到了,你可以打个记号了。”南宫继一面打记号,一面说:“小红姑娘,快过来吧。”
薛冰飞身过来,南宫继说:“姑娘真神人也。凌波踏浪,如画如仙,实在令我大开眼界。其身形之潇洒,纵是嫦娥霜女,也有不及。”
薛冰说:“怪不得你每天回去那么晚,我今天帮你吧。我们把这个湖的样子,大概的记下来。我们到那边去量。”
正说着,忽然听到屈怀柔说道:“南宫公子,我来帮你。”她已经上来,抢过线,说:“我很熟悉的,我还知道这里有很多小河啊,山谷啊什么的。我们快点吧,早点弄完,说不定你还可以立功喔。”
薛冰抢过线头,说:“谁要你来!自作多情!”身子闪动,已经飞了出去。屈怀柔自然不甘落后,抢上前去争夺线头,一时间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在天空湖泊里争来斗去,飘然若仙。南宫继笑道:“真是‘月宫霜花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