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脱身之后,玄天门诸人纷纷从浮沙中飞起,其中郭重修为最低,腰间负了伤,鲜血潸然而流。
任天弃知道下一阵就是轩辕老祖亲自主持的灭仙阵,魔刹教四大堂主虽然已失,但大魔师与绿衣弟子还有不少,这将是一场玄天门与魔刹教的血战,更是系着天下安危,大唐重昌的决战,实在不敢掉以轻心,眼见着天色已经黑暗下来,便带着众人回营。
回到唐营,任天弃就在自己的营帐紧急召集大唐众将布置明日之战,商定由他明日一早领着全数地玄天门弟子去破灭仙阵,而一但得手之后,郭子仪就带着所有的大唐官兵发起总攻,玄天门弟子再出手相助,大燕军队必然会全面溃败。
商议好军务,大唐众将与玄天门各宗宗主都各自安排去了,郭重受了伤,便由另一名玄木宗的传功弟子暂替。
等到众人都走完,任天弃心中悬着一事,便令人去将袁宝琴与邓雅婵叫来。
不多久,二女就进了帐,任天弃见她们已经装束整齐,一付待战之状,便让她们坐下,也不拐弯磨角,直接就道:“琴儿,婵儿,明日之战,你们就不要去了。”
袁宝琴与邓雅婵都是一愣,邓雅婵立即道:“为什么又不让我和师姐去,前面几阵咱们已经没有参战,这次不是说玄天门弟子全部去么?”
任天弃道:“不行,此战太过危险,你们要是去了,我怕有所闪失。”
邓雅婵又道:“这个诛仙九灭阵已经破了八阵,咱们应该胜券在握了才是,天弃,你放心,我和袁师妹都会照顾自己的。”
任天弃苦笑道:“胜券在握,那也是咱们自己在给自己打气,这个诛仙九灭阵,最厉害的就是这个灭仙阵,那轩辕老祖单打独斗起来,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他的对手,这次交战,只怕玄天门的弟子要伤亡惨重。”
袁宝琴这时道:“两军交战,有所伤亡那是自然不过的事情,天弃,我和婵妹虽然跟了你,但你身为玄天门的掌门,又是这次破阵的主帅,正该以身作则,岂能以权徇私。”
任天弃见袁宝琴说得凛然,知道她身为将门之后,骨子里有一股勇烈之气,便道:“琴儿,话虽然这么说,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去地。”
袁宝琴也道:“不行,天弃,要是你这样做了,以后还如何能够服众,如何还能当玄天门地掌门,大唐国的国师,我和婵妹就算是战死,如果能维护你的声名,也是值得地。”
她这么一说,邓雅婵也连忙点头。
任天弃见她俩不愿留在营中,又听到“战死”二字,心中顿时一痛一急,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妈拉个巴子,玄天门掌门是我自己想威风,强要来的,大唐国国师也是胡乱混的,我从小在合州城的妓院长大,常常被人骂成无赖,本来就是个没声名的人,也从来不想有什么声名,这次除掉了轩辕老祖,打败了安禄山,老子就什么也不做了,那才落得轻松自在,琴儿,婵儿,在私,你们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在公,我是你们的掌门,我说的话你们就得听,这是命令,不准去就不准去,听见没有?”
袁、邓二女没想到情郎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也是愣住了。
任天弃当了好些日子的正人君子,说了这一席话,真是觉得大是痛快,见到二女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邓雅婵更是眼圈也红了,知道她们也是为自己着想,便缓了缓气,柔声道:“琴儿,婵儿,你们想一想,明日之战,我必须要专心对付轩辕老祖,万万不可分神,可要是你们参战,我定然是要担心地,可是稍有疏忽,就必然会被轩辕老祖所乘,到时不仅我性命堪忧,玄天门的弟子谁也再对付不了这个魔头,大唐国就算是完蛋了。”
二女听着他的话,仔细想来,也的确如此,如果情郎为自己两人分心落败,甚至丧身,那自己两人才是追悔莫及了。
两人这时不约而同的默默走到任天弃的身边,双双偎在了他的怀里,袁宝琴轻声道:“天弃,对不住,是咱们想得不周全,惹你生气了。”邓雅婵却道:“天弃,你千万不许有事,要是你……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师妹也不用活啦。
任天弃紧拥着两名美人儿,哈哈一笑道:“好啊,其实要胜过那轩辕老祖也不难,只是需要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就在你们身上。”
邓雅婵大喜,连忙道:“是什么,天弃,你快说出来,我好给你。”
任天弃嘴巴嘟了嘟道:“那就是美人儿的香吻,要是我得了,法力必然暴增一倍,一剑就把轩辕老祖刺死。”
二女听他说笑,都是一羞,便邓雅婵很快抬起头来道:“好,这是你说的,不许骗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轩辕老祖,平平安安地回来。”说着一踮秀足,伸出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将樱唇紧紧的印在他的嘴上,久久不愿分开,仿佛情郎所言不虚,她的这个吻当真能助他成功。
邓雅婵吻了之后,袁宝琴也主动送上了香吻,这吻充满了无比的缠绵与深情,也充满了无数的祝福与祈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决战(1)
第二天清晨,唐营之中已是万马齐嘶,旌旗遮天,剑戟映日,三军排列整齐,只等任天弃带着玄天门弟子破了灭仙阵,二十万人马就要向大燕军营掩杀而去。
这边任天弃与玄天门弟子飞身已经到了幽门之外,刚入得阵来,便见到魔刹教徒纷纷飞到了空中,竟还有近千人以上。
任天弃与魔刹教徒交过手,知道他们多以毒物邪咒伤人,但论起硬斗硬的厮杀之技来,对方人数虽多,但绝对敌不过玄天门的飞剑,何况四大堂主已失,轩辕老祖所邀来的奇能异士也前八阵中丧身,在这一点儿上,自己这一方倒是占了上风,但愿那轩辕老祖别再施什么邪法,自己与他大战一场,看自己的弃天剑,还能不能刺破他的幽冥魔煞气。
正思想之间,却见轩辕老祖已经骑着那日所见的头若狮子,身躯若马,但又长满鳞甲的怪兽飞到了空中。
任天弃见那怪兽还会腾空,也是暗暗称奇。
轩辕老祖来到阵前,那碧绿色的眸子透着凶光,干枯的脸皮颤动着道:“任天弃,本座倒是小瞧了你,居然数日之间连破我八阵。”
任天弃哈哈笑道:“极是,极是,你这叫狗眼看人低,爷爷我能耐大着哩,把你这个什么自灭阵转眼就给破了,而你也会做我的剑下之魂。”
轩辕老祖忽然也狂笑起来道:“真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本座让你略占了些便宜,你就狂妄自大起来,任天弃,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可叹么?”
任天弃一愣,道:“这话倒也新鲜,我有什么可悲可叹之处。”
轩辕老祖沉声道:“任天弃,我问你,你本是人仙之子。可是从小就无父无母,还被九耀星君施了恶面咒,放在妓院门中,被低贱的妓女收养,吃尽了苦头,这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
任天弃听着他这话,想到父母离别之惨。心中顿时一阵悲楚,脑中清晰的闪出两个字来“天庭”,但却闭嘴不愿说出。
轩辕老祖又道:“天界的仙规戒律,多有不公之处,上仙之中,也多有心肠恶毒之辈,咱们圣主早就瞧不惯,想要重订仙规,整顿众仙,几次兴兵。都为三清与佛祖所阻。以北为界,自成一教,任天弃。按你的性子与身世,应当归附我教才是,等我禀告圣主,助你练成金丹,到得上界本教之地追随圣主,有朝一日打入天庭,救出你母亲,岂不快哉,任天弃,这是本座的金玉良言。否则你丧命于此,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任天弃万万没想到开战在即,轩辕老祖竟说出这番话来,而且这话细细想到深处,当真不无道理,自己一家,深受那仙规戒律所害,而九耀星君那恶贼,也是天界有名的神将。推翻天庭,重订仙规,整顿众仙,未尝不是自己心中之愿,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岂能让他几句话就打动。
当下一咬牙道:“轩辕老祖,你等魔刹教徒为祸人间,荼毒众生,为人所不耻,任你巧言如簧,我也容你不得。”
轩辕老祖见任天弃态度未变,便喝道:“大乱之后,方有大治,本教今日虽然为求速成,不入正道,但一统三教之后,自然会约束教众,任天弃,我是见你一家也是为天庭所害,才良言相劝,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只能受死了。”
任天弃此时什么也不想,道:“好,废话少说,咱们就手下来见见真章。”
轩辕老祖忽然大吼一声,有若凭空打了一个巨雷,就见到他身后地魔刹教徒纷纷向两边闪去,而地面忽然有物事腾空飞来,任天弃瞧得真切,竟是数百头长着数尺肉翅的白色老虎,不停的张着血盆大口吼叫着,张牙舞爪,模样甚是狰狞。
玄天门的弟子见到,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青云子认得此物,见状呼道:“众弟子小心,这是南方崇明国的插翅飞虎,皮粗肉厚,极是凶猛,千万不能让它们靠近。”
玄天门的弟子答应着,都是捏着剑诀引剑待发,只是眼瞧着那插翅飞虎来得迅猛如电,顷刻即至,也没有把握一击即中。
任天弃心念一动,取下腰间挂的一个红葫芦来,正在他在毒云阵所得,叫了一声:“青云子,你带弟子们快快退去,这些老虎我有法子对付。”
一边说着,身子已经掠出,到了那群插翅飞虎之中,那些飞虎见到人来,顿时向任天弃扑过,就要抓扯撕咬。
任天弃大笑道:“轩辕老祖,你这些老虎好像饿了,不如我送些虫子给它们吃。”
话音一落,他就拔开了那葫芦口的木塞,霎时之间,就见到一片黑云从葫芦里涌将出来,发出地“嗡嗡”之声,顿时与那些飞虎的吼叫挟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任天弃就将那毒蜂放完,自己也飞身掠到远处,回头瞧去,只见天空中黑麻麻的一片,数十万只毒蜂全都向数百头飞虎攻去,那毒蜂的毒性青云子这些人也承受不起,是何等厉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