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喝完酒,众兄弟纷纷告辞回家,任天弃付完酒帐,身上还剩下六十两银子,却不敢回“春满园”,这东西在怀里可藏不住,这段日子白芳芳正在喊穷,万一让她瞧见了,拿去说是充当他这十六年的养育费,那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不得不防,还是藏到江边那乱坟去,他一直有个念头,等够了二百两银子,拿出五十两来给二娘赎身,另外给五十两作为日后生活之资,他拿着其余的一百两就要离开合州城,去瞧瞧外面的世界,这个目标,就快实现了。
第十七章 巧救白蜘蛛(1)
任天弃匆匆急行到了江边那乱坟之中自己的银库处,依旧将六十两银子连同朱绛仙的玉镯也放了进去,想到自己已经有了七十五两纹银,那玉镯至少也值个二三十两银子,一只脚已经快跨出了合州城了,不由好生兴奋了一阵。
过了阵子,他就要回去,顿时想起那晚树林里所遇的白蜘蛛来,它不仅放了自己,还引着自己出了黑乎乎的树林,那是充满善意了,天弃对它倒是大有好感,暗道:“那只白蜘蛛好像还有些灵性,不如我再去瞧瞧,大家交交朋友。”
他胆色素来极大,身上又带着火折不至迷路,当下也不犹豫,向那树林走去。
不一会儿就进了那林子,他掏出了火折子来照着路向前走去,走了没多久,果然又见到了那道白光,心中一喜,正要快步走去,却又听到有人声传出,他顿时大奇,连忙悄悄的走了过去,借着树枝掩映,却见到前面两丈余的地方有块空地,那只白蜘蛛结着一个大网悬在两棵老柏之间,而在它一丈远的地方,则站着一个道士,头戴青布道冠,腰系杏黄丝绦,足登白袜云鞋,面似锅底,黑里透亮,两道一字眉,一双三角眼,额下这的须髯有三寸余长,犹如钢针一样,背后插着一柄还未出鞘的七星宝剑,而此时手中却托着一个开了塞,两尺高的紫葫芦,手捏剑诀,指着那紫葫芦念念有词,说也奇怪,那紫葫芦之中竟然发出了一股碧绿之气,直扑向那白蜘蛛,似乎想把它吸入那紫葫芦之中,而那蛛网虽然如有狂风吹袭,白蜘蛛却始终呆在网中。
过了会儿,只听那道士“嘿嘿”尖笑着道:“小妖孽,还不束手就擒,乖乖的陪道爷爷一齐修炼去,到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此顽抗,又何苦来哉?”
任天弃瞧着这道士的相貌本就厌恶,再听到这尖笑声,不由暗道:“妈拉个巴子,这道士对着蜘蛛也笑得这么淫荡,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了,这白蜘蛛看来不是他的对手,我得好办法帮帮它才好。”
不过他不是莽撞之辈,一瞧这道士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冒冒失失的出去,一个不留神,别说帮那白蜘蛛,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儿也得在这里玩完,心急之下,忽然想起曾经听城里的老人讲过,这些修道之士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秽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此时已别无它法,只好冒险试一试了。
当下默默道:“白蜘蛛啊白蜘蛛,你千万还要坚持一阵,等我回来救你。”一边想着,一边就绕开那道士,向上次出去的方向而去,他手中有火折子,出去倒也没费什么力。
一路飞奔,“春满园”已经关了大门,便翻墙出去,先进自己的小屋拿了把匕首在手中,然后就到了郑宝儿的房间敲门,就听见她在里面道:“老娘都睡了,是那个该死的。”跟着屋子里灯光一亮,郑宝儿的脚步起响起,开门露出了半个身子,却是穿着一件未扣钮的春衫,里面是一袭水蓝色肚兜,下面则是条轻薄的碎花睡裤。
任天弃此时想着要救那白蜘蛛,也不和她多费唇舌,一闪身进去,掩上门,就用雪亮的匕首对着她道:“快,把衣服全脱光。”
郑宝儿那里想到任天弃会来这一手,面对那发着寒光的匕首,顿时花容失色,第一个念头就是“强奸”,勉强笑着道:“天弃,你怎么啦,是不是忍不住了,那里用得着这样,你想要,三娘给你就是。”
任天弃仍不多说话,只将匕首向前一递,道:“别废话了,快脱。”
郑宝儿见任天弃马着脸,那里还敢多说,连忙脱起衣裳来,她这一辈子,脱衣倒脱得多了,但在这匕首威胁之下,还是生平第一遭,不由有些战战兢兢,动作远不如平时利落。
任天弃瞧着郑宝儿已经脱完,也顾不得去欣赏她雪白丰膄的身子,见到她双腿之间还系着一条血乎乎的东西,却是郑宝儿的月信布垫,他生长在此,岂有不明白是什么的,心中一喜,暗道:“这可是对付那道士的利器了。”当下一把扯了下来,又在她的床后提了个马桶出来,快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愕不解的郑宝儿。
他手中提着重物,自然无法再翻墙,反正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了,便干脆从大门而出,向着来路而去,这马桶可不轻,还好他从小劈柴担水的做惯了,手脚有些力气,只在路上略歇了两次,便到了那树林。
寻着白光到了那空地,却见白蜘蛛此时已经支持不住,那网已经断破了大半,而白蜘蛛已被那紫葫芦的绿光吸得只离其数尺远了,只是它还在吐着丝缠着后面的老柏树,死死的抗拒着那吸力。
任天弃见到事态危急,不敢再耽搁,一下子从那道士的身后冲了出来,提起马桶就“哗”的给他从头灌到脚。
那道士心术虽邪,学的却是玄门正宗,果然是最忌秽物,而天弃这马桶里的乃是娼妇的尿粪月经,更是天下间第一等的秽物,那道士那里承受得住,一时玄法回攻自身,猛然“哇”的一大口鲜血吐出,人已经委靡倒地,天弃还怕他有力气爬起认清自己,日后多有麻烦,当下将那郑宝儿的肚兜、亵裤、月信布垫劈头盖脑的给他罩在面上,然后去将那白蜘蛛捧在手上,拼命的跑出了树林。
刚一翻墙回到“春满园”的院子,却听到“叽噏”一声,白芳芳就带着郑宝儿与范丽娟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根皮鞭,一付气势汹汹的样子。那白蜘蛛果然通灵,一听声响,便在天弃的手掌里一滑,消失不见,想是已藏在了他的身上某处。
第十八章 巧救白蜘蛛(2)
白芳芳走到任天弃的面前,瞧他还嘻皮笑脸的,顿时一挥鞭道:“小王八蛋,今天你都做了什么事,快给我老实讲来,否则要你好瞧。”
任天弃装着茫然的道:“啊,有什么事,怎么我不知道?”
郑宝儿尖叫道:“还要装傻,你进我的屋来抢了我的贴身小衣,连马桶都提走了,还敢问有什么事。”
任天弃道:“哦,原来是这事,没什么了不起的,今晚我出去遇到两个道士打架,还会用飞剑,好像都在拼命的样子,我一时起了好心,跑去劝架,结果他们不听,还打得更厉害了,我想起道士最怕秽物,就跑回来找了三娘,请她给了我几件衣裳,又提了马桶去破了他们的法术,救了两条性命。”
他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但白芳芳那里肯信,冷笑着道:“飞剑,你怎么不说两个道士还会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小王八蛋,我瞧你是越大越淘气了,动不动就喜欢翻墙出去,皮子痒了是不是,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说着就来打任天弃,范丽娟见势不好,忙道:“天弃,快给大娘认错,说今后听话不敢了。”
眼瞧着白芳芳的皮鞭就要到任天弃的身上,却见他上前一把紧紧抓住,笑嘻嘻的道:“大娘,我现在已经长大啦,再打实在不好瞧,还是算了吧,下次我注意就是。”
白芳芳见这小子居然敢来抓自己的皮鞭了,扯不两下没有扯动,气得更是厉害,骂道:“好啊,你这小王八蛋吃了我十六年的干饭,现在有力气了,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老王,老王,给我出来,狠狠的收拾这小王八蛋。”
任天弃也扬声道:“老王,你要是出来,就把打赌输给我的银子全付了,一共一两三钱,加上利息至少也要一两八钱,是男人就不要耍赖。”
两个人声音发出,那老王房间的门果然是关得死死的,没有人出来。
白芳芳这才意识到任天弃这小子长大了,自己还真治他不住,不由气得脸色发青,极是难看。
任天弃这时已近弱冠之年,自己有了思想,有些话也早就想说了,忍不住大声道:“大娘,不错,当年是你把我抱进‘春满园’来的,可是我也没有白吃白住,从八岁起就开始给你做活儿了,又从来没拿过银子,就是按老王的价钱算起来你也占了便宜,我可没有欠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任天弃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等我那一天发了财,十倍百倍的还给你,让你大赚特赚。”
白芳芳气极而笑道:“好,好啊,任天弃,你这只知道吹牛皮的小王八蛋,我就伸长眼睛等着你发财的那一天,让老娘大赚特赚。”
她一边说着,知道再也打不着任天弃了,“哼”了一声,就到屋里去了,而郑宝儿也从来没有见到任天弃这么凶过,有些害怕,急急忙忙的也进了屋。只有范丽娟过来抚摸着他的头道:“天弃,你今天这么说,二娘很高兴,做人就是要有志气,你可不能在‘春满园’这种地方呆一辈子。”
任天弃点点头,想起一件事,便道:“二娘,我在外面偷偷赚了些银子,应该够你赎身了,改天你去问大娘要多少,我给你。”
范丽娟惊道:“天弃,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
任天弃知道二娘最怕自己学坏,连忙道:“二娘,你放心,这银子都是我正正经经的得来的。”
范丽娟瞧着任天弃脸色不似有伪,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这二娘就放心了,好孩子,你赚的银子自己先存着,日后还要留着做生意娶媳妇,二娘对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别管我,知不知道。”
她见到天弃并不甘心,还要张嘴,便道:“好啦,天弃,你忙了大半夜,也累了,先回房歇息吧,这些事咱们今后再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