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的避风处,两骑马引颈长嘶。一黑一白,神骏异常。
君玉大喜,看向拓桑。拓桑点点头:“这是我见到千万匹马中最好的两匹,所以给你带来。小帅被毒死后,你的坐骑也不如意,我想你一定用得着的,你喜欢哪一匹?”
君玉走过去,那通体黑亮无一根杂色的大黑马忽然向她吐了吐舌头。君玉大乐:“就这匹吧。白马就归你啦。”
西宁府。
虽然大战的氛围已经越来越浓厚,但是依旧无法阻止新年的喜庆气氛。从清晨开始,军中食堂已经在开始准备着相对丰盛的菜肴。而巡逻的士兵,个个脸上也多了一丝喜色。
拓桑是第一次走进这宽阔却空荡荡的帅营。
大营里面隔开了一个房间,原本是前几任元帅的贴身侍卫寝室,君玉来后,没有贴身侍卫,这房间就空着。
而再往里面,就是主帅的卧榻之地。
拓桑看那简单明净的房间。又看看外面那间同样明净的侍卫寝地,似笑非笑地看着君玉,“看来。我们夫妻俩不得不经历一段时间咫尺天涯地痛苦啊……”然后,他又很低声地道。“君玉,可不可以偶尔暗渡陈仓?”
君玉红了脸,也很低声地嗔道:“这是军营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案头摆放着的正是君玉刚刚完成的兵法著作《凤凰军略》。拓桑拿起飞快地看着,虽然看得快。却看得极其认真。
待他翻阅得差不多了,君玉微笑道:“拓桑,你很有兴趣么?”
拓桑凝视着她,面前地人儿已非昨夜自己怀里不胜娇羞的温软如绵,仅仅是一身戎装,她又变成了横扫千军地泰然自若。她自然也并非止于横扫千军的赳赳武夫,因为这本博大精深的兵书已经足以让她跻身顶极名将系列了。同一个女子竟然能将最柔和最刚这两种角色都发挥到极致,这一刻,他不禁由衷地感谢造化的奇迹。感谢上天对自己的厚爱。
他点点头:“君玉,我虽然对战争并没有兴趣,但是。我很有兴趣和你一起打胜这场大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离开。过自己想过地生活。”
在来西宁府的路上。君玉和他谈起过北方的战局,发现他了解得比自己想象的更深刻。便道:“拓桑,现下正是用人之际,嘻嘻,你除了做我的贴身侍卫,还要做我的谋士。”
拓桑又是那样的似笑非笑:“我自然会全力替你分担的,至少,我希望那种咫尺天涯的日子越快结束越好。”
君玉凝视着他,忽然叹息了一声:“拓桑,我们地闲暇只怕只得这一日,随后马上就要投入紧张的战备之中,到战争结束前,再也不会有什么清净之日了。”
拓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了。君玉,无论什么千难万险,我们只要能在一起就很开心了。”君玉见他冠带微飘,正是回西宁府的路上被风吹乱了头发。她忽然想起他三年前麻衣如雪地僧装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偷笑了一下,摸出怀里那把玳瑁地玉梳晃了晃:“你来得仓促,没有准备,这梳子先给你用。”
拓桑笑了起来:“我随便对付一下就可以了,要这个干啥?”
“不要么?我就收起来了。”君玉伸出地手收回,不知怎地,忽然一失手,玉梳掉在地上,齐齐地碎成了两截。
她心里一抖,赶紧弯下腰捡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揣在怀里。
拓桑轻轻抱她一下,笑道:“傻孩子,碎了就扔了吧,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去买更好的。”
“好地。”君玉粲然一笑,“我好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议事大厅里,张原、周以达、刘之远、监军以及负责训练战阵的卢凌等将领早已齐聚一堂。规定的议会时间方到,几乎是分毫不差地,他们看到主帅走了进来,在她身边,跟着一名陌生的男子。
同时看到两个风采这样出色的“男子”一起出现,纵使是一众粗豪的武将也无不有些意外,以至于好一会儿大营里忽然变得寂静无声。
“各位,这是新来的帅府谋士,也是我的贴身侍卫,他非常熟悉北方的地形以及战局……”她微笑着环顾四周,“你们叫他君公子就可以了。”
拓桑向众人一礼,在君玉旁边坐了下来。
众人见这新来的“谋士”神情举止不卑不亢,顾盼之间气派极大,无不动容。
张原、周以达曾参加铁马寺一役,但是当时只匆匆见过拓桑一面。彼时拓桑满脸血污、又是一身僧装,如今,见了这玉树临风的男子,却哪里还认得出分毫?
卢凌和弄影先生几次和拓桑一起作战,自然是认识拓桑的,也知道他和君玉情谊非浅。可是,拓桑不是明明已经死了么?他惊讶的目光看过去,拓桑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卢凌尽管依旧有些吃惊,但见君玉又称他“君公子”,知道他身份极端特殊,便也回以微笑,丝毫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
PS:有同学们反应章节错了,我修改下,但是我自己看不到VIP章节,也不知错在哪里,所以只好估摸着修改一下。多谢各位支持,呵呵。
除夕夜,朱公子想着谁?第五卷
“各位,这是新来的帅府谋士,也是我的贴身侍卫,他非常熟悉北方的地形以及战局……”她微笑着环顾四周,“你们叫他君公子就可以了。”
拓桑向众人一礼,在君玉旁边坐了下来。
众人见这新来的“谋士”神情举止不卑不亢,顾盼之间气派极大,无不动容。
张原、周以达曾参加铁马寺一役,但是当时只匆匆见过拓桑一面。彼时拓桑满脸血污、又是一身僧装,如今,见了这玉树临风的男子,却哪里还认得出分毫?
卢凌和弄影先生几次和拓桑一起作战,自然是认识拓桑的,也知道他和君玉情谊非浅。可是,拓桑不是明明已经死了么?他惊讶的目光看过去,拓桑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卢凌尽管依旧有些吃惊,但见君玉又称他“君公子”,知道他身份极端特殊,便也回以微笑,丝毫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
一份份军情、战报和建议递了上来。
君玉仔细地快速翻阅了一遍,又和众将领一一交换了意见。
赤金族长期以来,一直在逃避和本朝军队的大规模的决战,因为他们拥有的是轻骑兵优势,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一旦本朝军队追击,就会被诱如险境,坚壁清野,一败涂地。但是,自朱渝加盟后,在朱渝的训练下,增加了重骑兵和轻骑兵协同配合的正面作战能力。因此,真穆帖尔也是早已磨刀霍霍,野心勃勃想和本朝军队来一场大的决战,妄图干脆花大代价彻底铲除这道西北屏障,大举南下。
众将已经陆续提出了各自的看法和建议。最后,一个个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拓桑身上,想看看这新来地“谋士”究竟有何高见。除了想听听他的“高见”之外。众人更暗暗惊诧的是他地“贴身侍卫”这一极其特殊的身份。众将皆知君玉地武功出神入化,纵使军中一流好手和她相比也是相去甚远。所以她向来没有什么贴身侍卫。可是。这新来之人竟然能够成为她的“贴身侍卫”,莫非,此人的武功竟然比她还高?
君玉也微笑着随了众将看向拓桑。拓桑向她点点头,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温柔的笑意,然后面向众人侃侃而谈。
众将各自暗暗点头。发现这位“君公子”竟然对战局了解得如此透彻,而他提出的弩骑兵和战车协同作战,轻骑兵和重骑兵地冲击合围,绝非夸夸其谈,都是根据了军中现有的军需资源或者容易补给的就地取材原则以及纵深研究了北方的战略地形提出的,完全可以达到相持战和远程奔袭的作战目的。
君玉到西北战场初时,西北军是彻底地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是通讯警报之类的作用,战马大大匮乏。步兵只能守不能攻。无法远距离征战,因此,在和真穆帖尔的交手中常常处于被动地位。z;z;z;c;n
玉树镇大捷后。赤金族大军被驱逐,君玉立刻组建了专门地养马军队。到祁连、河套以及青海等原本出产良马的地方。驯养战马。由于此方案较为可行,即使是在她离开军中那段时间。继任的梅大将军也未中断。到孟元敬入主内阁后,更划拨了专门地经费维护这几个重点区域的战马驯养。经过几年地苦心经营,总算已经大有所成。
这几年,她在西北军中训练了十万精骑,采用步兵合围辅助两翼作战,因为所有阵法均记录在她自著地《凤凰军略》里,故将这个战阵命名为“凤凰战阵”。
此次和赤金族的决战,正是按照“凤凰战阵”部署地进攻和防守方案。而拓桑提出的看法正是依据“凤凰战阵”进攻后,下一步立刻必须面对的策略应对。
众人中,除了卢凌知道拓桑身份特殊智慧广博本领极大外,其他人均十分意外这新来的素不知名的“贴身侍卫”竟有这般深谋远虑的本领。
张原本是西北军中的头号谋士,听了这番策略,不由得大感佩服,仔细打量拓桑好几眼,喜道:“西北军多了君公子这般人物,真是天助我们
君玉虽素知拓桑之能,但见他只细看一遍《凤凰军略》,立刻就能举一反三提出侧翼深入的补充,也情不自禁地喜形于色。她心里忽然觉得大大的松了口气,似乎凭空多出了三头六臂。她看了拓桑一眼,微笑着向众将点点头:“今天是除夕,议事就到这里吧。众将陆续告退。不一会儿,宽阔的议事大厅里只剩下了二人。
拓桑微笑着低声道:“我现在更加领略到贴身侍卫的好处了,不然的话,我现在就不得不和他们一起告退了。”
君玉也低声道:“今天是除夕。我终于可以和你一起过了。”
拓桑深知她从小孤苦,长大后常年征战在苦寒之地,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此刻见到她那种喜悦之情,对她的怜惜之意更加强烈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君玉,以后的每个除夕,我都会陪着你的。”
两人脉脉对视片刻,君玉笑道:“今天军中有很多活动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