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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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小传-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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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箭头,指向东北偏北,箭头尽处有个小小的圆圈。
    宝树喜不自胜,心想这窝儿正中,当是圆峰之顶,一算距离远近,看准了方位,一步步走将过去,待走到所计之处,果然脚下松动,身子下落。
    他早有防备,双足著地,立即幌亮火摺,拨开冰雪,见前面是条长长的通道,当即向前走去。
    刘元鹤等也跟著跃下。
    火摺点不多久就熄了,可是那山洞盘旋曲折,接连转了几个弯,仍是未到尽头。
    曹云奇道:“我去折些枯枝”。
    他奔出山洞,抱了一大捆枯柴回来,打火点燃了一根火把。
    他为人卤莽,却也有一样好处,做事勇往直前,手执火把,当先而行。
    洞中到处是千年不化的尖冰,有些处所的冰条如刀剑般锋锐突出。
    陶百岁捧了一块大石,沿途击去阻路的冰尖。
    众人上山时各怀敌意,此时重宝在望,竟然同舟共济、相互扶持起来。
    又转了个弯,田青文忽然叫道:“咦!”指著曹云奇身前地下黄澄澄的一物。
    曹云奇俯身拾起,原来是一支金铸的小笔,笔身上刻著一个“安”字,就和田青文上峰之前手中所拿的一模一样。
    曹云奇疑云大起,回头对陶子安厉声说道:“嘿,原来你到这而来过啦!”陶子安道:“谁说我来过?你瞧一路上有没人行的痕迹?”曹云奇心想:“这山洞之中,确无人行足迹,那么他这枚金笔又怎会掉在此处?”他心中想到何事,再也藏不住片刻,当即摊开手掌,露出黄金小笔,说道:“这不是你的么?上面明明刻著你的名字!”陶子安一看,摇头道:“我从没见过”。
    曹云奇大怒,手掌一翻,抛笔在地,探手抓住陶子安衣襟,一口唾沫吐了过去,喝道:“还想赖!我明明见她拿著你送的笔儿”。
    这山洞中转身都不方便,陶子安那能闪避?这一口唾沫,正吐在他鼻子左侧。
    他大怒之下,右脚飞出,踢中曹云奇小腹,同时双手一招“燕归巢”,击中了对方胸口。
    曹云奇身子一震,抛下火把,右手还了一拳,砰的一声,打在陶子安脸上。
    火把熄灭,洞中一片漆黑,只听得两人吆喝怒骂,*砰砰蓬蓬之声。
    两人拳打脚踢,招招都击中对方,到后来扭成一团,滚在地下。
    众人又好气又好笑,齐声劝解。
    曹陶二人那里肯听?忽听田青文高声叫道:“那一个再不住手,我永不再跟他说话”。
    曹陶二人一怔,不由得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只听熊元献在黑暗中细声细气的说道:“是我熊元献,找火把点火,两位可别喝错了醋,拳脚往在下身上招呼”。
    他伸手在地下摸索,摸到了火把,重又点燃。
    只见曹陶二人眼青鼻肿,呼呼喘气,四手握拳,怒目相视。
    田青文从怀里取出一枝黄金小笔,再拾起地下的小笔,向曹云奇道:“这两枝笔果真是一对儿,可谁跟你说是他给我的?”曹云奇无话可答,结结巴巴的道:“不是他给的,那你从那而来的?为甚么笔上又有他名字?”陶百岁接过小笔,看了一眼,问曹云奇道:“你师父是田归农,你师祖是谁?”曹云奇一怔,道:“师祖?那是我师父的父亲,他老人家讳上安下豹”。
    陶百岁冷笑道:“是啊!田,他用甚么暗器?”曹云奇道:“我……我没见过师祖”。
    陶百岁道:“你没见过,你阮师叔的武艺是田安豹亲手所授,你问问他”。
    曹云奇还没开口,阮士中已接口道:“云奇不用胡闹啦。
    这对黄金小笔,是你师祖爷所用的暗器”。
    曹云奇哑口无言,但心中疑惑丝毫不减。
    宝树道:“你们要争风打架,不妨请到外面去拼个死活。
    我们可是要寻宝”。
    熊元献高举火把当先领路,转过了弯去。
    这时洞**愈来愈窄,众人须得弓身而行,有时头顶撞上了坚冰尖角,隐隐生疼,但想到重宝在望,也都不以为苦。
    行了一盏茶时分,前面已无去路,只见一块圆形巨岩叠在另一块圆岩上,两块巨岩封住了去路。
    两岩之间都是坚冰凝结。
    熊元献伸手一堆,巨岩纹丝不动,转过头来,问宝树道:“怎么半?”宝树搔头不语。
    群豪之中以殷吉最有智计,他微一沈吟,说道:“两块圆石相叠,必可推动,只是给冰冻住了”。
    宝树喜道:“对,把冰融开就是”。
    熊元献便将火把凑近圆岩,去烧二岩之间的坚冰。
    曹云奇、周云阳等回到外面,又拾了些柴枝来加火。
    火焰越烧越大,冰化为水,只听得叮钉之声不绝,一块块碎冰落在地下。
    眼见二岩之间的坚冰已融去大半,宝树性急,双手在巨岩上运力一推,那岩石毫不动弹,再烧一阵,坚冰融去更多,宝树第二次再推时,那巨岩幌了几幌,竟慢慢转将过去,露出一道空隙,宛似个天造地设的石门一般。
    众人大喜,齐声欢呼起来。
    阮士中伸手相助,和宝树二人合力,将空隙推大。
    宝树从火堆里拾起一根柴枝,当先而入。
    众人各执火把,纷纷跟进。
    一踏进石门,一阵金光照射,人人眼花*,凝神屏气,个个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原来里面竟是个极大的洞**,四面堆满了金砖银块,珍珠宝石,不计其数。
    只是金银珠宝都隐在透明的坚冰之后。
    料想当年闯王的部属把金银珠宝藏入之后,浇上冷水。
    该地终年酷寒,坚冰不融,金珠就似藏在水晶之中一般。
    各人望著金银珠宝,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时洞中寂静无声。
    突然之间,欢呼之声大作。
    宝树、陶百岁等都扑到冰上,不知说甚么好。
    忽然田青文惊呼:“有人!”指著壁内。
    火光照耀下果见有两个黑影,站在靠壁之处。
    众人这一惊直是非同小可,万想不到洞内竟会有人,难道洞**另有入口之处?个人手执兵刃,不由自主的相互靠在一起。
    隔了好一会,只见两个黑影竟然一动也不动。
    宝树喝道:“是谁?”里面两人并不回答。
    众人见二人始终不动,心下惊疑更甚。
    宝树道:“是那一位前辈高人,请出来相见”。
    他喝声被洞**四壁一激,反射回来,只震得各人耳中嗡嗡的甚不好受,但那两人既不回答,亦不出来。
    宝树举起火把,走近几步,看清楚两个黑影是在一层坚冰之外,这一层冰就如一堵水晶墙般,将洞**隔为前后两间。
    宝树大著胆子,逼近冰墙,见那两人情状怪异,始终不动,显是被点中了**道。
    这时他那里还有忌惮,叫道:“大家随我来”。
    大踏步绕过冰墙,他右手提起单刀,左手举火把往两人脸上一照,不禁倒抽一口气。
    原来那二人早已死去多时,面目狰狞,脸上筋肉抽搐,异常可怖。
    郑三娘与田青文见是死人,都尖声惊呼出来。
    各人走近尸身,见那二人右手各执匕首,插在对方身上,一中前胸,一中小腹,自是相互杀死。
    阮士中看清楚一尸的面貌,突然拜伏在地,哭道:“恩师,原来你老人家在这里*埂*
    众人听他这般说,都是一惊,齐问:“怎么?”“这二人是谁?”“是你师父?”“怎么会死在这里?”阮士中抹了抹眼泪,指著那身材较矮的尸身道:“这位是我田恩师。
    云奇刚才拾到的黄金小笔,就是我恩师的”。
    众人见田安豹的容貌瞧来年纪不过四十,比阮士中还要年轻,初时觉得奇怪,但转念一想,随即恍然。
    这两具尸体其实死去已数十年,只是洞中严寒,尸身不腐,竟似死去不过数天一般。
    曹云奇指著另一具尸体道:“师叔,此人是谁?他怎敢害死咱们师祖爷?”说著向那尸体踢了一脚。
    众人见这尸体身形高瘦,四肢长大,都已猜到了**分。
    阮士中道:“他就是金面佛的父亲,我从小叫他苗爷。
    他与我恩师素来交好,有一年结伴同去关外,当时我们不知为了何事,但见他二人兴高采烈,欢欢喜喜而去,可是从此不见归来。
    武林中朋友后来传言,说道他们两位为辽东大豪胡一刀所害,所以金面佛与田师兄他们才大举向胡一刀寻仇,那知道苗……苗,这姓苗的财迷心窍,见到洞中珍宝,竟向我恩师下了毒手”。
    说著也向那尸身腿上踢了一脚。
    那苗田二人死后,全身冻得僵硬,阮士中一脚踢去,尸身仍是挺立不倒,他自己足尖却碰得隐隐生疼。
    众人心想:“谁知不是你师父财迷心窍,先下毒手呢?”阮士中伸手去推那姓苗的尸身,想将他推离师父。
    但苗田二人这样纠缠著已达数十年,手连刀,刀连身,坚冰凝结,却那里推得开?陶百岁叹了口气,道:“当年胡一刀托人向苗大侠和田归农说道,他知道苗田两家上代的死因,不过这两人死得太也不够体面,他不便当面述说,只好领他们亲自去看。
    现下咱们亲眼目睹,他这话果然不错。
    如此说来,胡一刀必是曾经来过此间,但他见了宝藏,却不掘取,实不知何故”。
    田青文忽道:“我今日遇上一事,很是奇怪”。
    阮士中道:“甚么?”田青文道:“咱们今日早晨追赶他……他……”说著嘴唇向陶子安一努,脸上微现红晕,续道:“师叔你们赶在前头,我落在后面……”曹云奇忍耐不住,喝道:“你骑的马最好,怎么反而落在后面?你……你……就是不肯跟这姓陶的动手。
    田青文向他瞧也不瞧,幽幽的道:“你害了我一世,要再怎样折么我,也只好由得你。
    陶子安是我丈夫,我对他不起。
    他虽然不能再要我,可是除了他之外,我心里决不能再有旁人”。
    陶子安大声叫道:“我当然要你,青妹,我当然要你。
    陶百岁与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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