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转个身缓慢地走回去,脚底下青砖冷得像寒冰一样,冷气从脚心透上来,几乎让我站不稳。
春桥把账本给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神色,我地手紧了紧,终于没能翻开,我说:“春桥,我想休息一下……”
“小姐,我知道我不该说这话,但是四殿下真的对你挺好地,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其实有时候,要勇于面对,不然错过了一定会后悔。”
我默默看着裙角,“我知道了。你让我自己想一下。”
春桥出去了,我就坐在那里,一直等到黑暗降临,也不点灯,就听着自己呼吸地声音,一遍遍摸着账本。
月光照进屋子,一种清冷的味道,无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时间都会一点点消失,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终于站起来,手里就像捏着什么证据,一步步走出去,
我不应该是这种懦弱地性格,莫能两可的答案最折磨人,我已经决心要问清楚,走过重重长廊,终于来到那扇门前,我伸出手又缩回来,终于咬牙把门推开,屋子里一盏明灯,小白站在桌子上看我,它身边的桌角上陈列着无数个小蚂蚱,一个叠一个,我的眼睛就像被雾蒙住了,我想走进去,还是停住,重新关上门,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把自己埋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汗,教主要出差,这是提前码好的哦呵呵,周二就回来了。
第一百章 温馨小室
不耐烦中总有几分仇视。
等到原非走远,我才小心翼翼从黑暗中走出来。脚下用了轻功,靠到东临瑞的窗外,短短一段距离已经让我疲惫不堪。
窗户不知道让小白咄出一个孔洞,倒让我省了事,凑着里面望过去。四皇子殿下正在喝盅里的汤。我总能想起他喝东西的样子,完美而且优雅,洁白无暇地手指比白玉做的汤盅还好看,可是他手里却捏着一只难看要命的勺子,从盅里盛出汤放嘴边喝下,再去盛。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地力气,跨了几步,一把推开门。
东临瑞看见我。很惊讶,不知不觉就去掩盖面前的汤盅。手里拿着盖子,轻轻压在上面。我说:“殿下还没吃饭?”
东临瑞笑笑。今天有点忙。”笑地很平常,却把汤盅牢牢握在手里。
我从怀里拿出被体温捂得滚烫的账本。走过去。“忙还有时间帮别人做账。”我盯着他的眼睛,东临瑞的眼睛总是比别人亮一些。让人看着就挪不开视线。
东临瑞轻轻侧头,“有时候也不能总忙一件事,偶尔需要放松一下。”我从来没想过聪明如他,有一天会编这么一个糟糕的解释,这话听了要被贻笑大方,可是不知道怎么地,我实在是笑不出来,我的眼睛极力沉淀,极力忍耐。“没想到殿下还有这种爱好。”
东临瑞看着我,并不说话,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轻笑一声,“谢谢殿下关心,我很好。”东临瑞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些。如果这要是在以前,从进这屋子开始,我不知道被扔出去多少次了。
灯火在跳跃,我往前走了几步,东临瑞在看我每一个动作,并不说话,我伸出手按在他面前的汤盅上,要去掀开上面的盖子,刚闪开一个缝隙,就立刻就按了下去,脆玉相碰发出清晰的响声。
我抬起头,挑眉看他,用一种挑衅的眼神。
东临瑞的手压在我的手背上,情急地时候,他喊了一声,“若若。”
我忽然发现自己要命的怀念这个声音,从他会叫这两个字开始,每一天都在我耳边轻喃,是那么的柔软,纯粹,我以为我再也听不到了。我说:“你是不是想报恩?因为你受伤了我没扔下你?”不敢去看他。我怕看见他发丝落在手里,微笑,昏暗地灯光下,却比什么都要明亮。
我说:“还是要跟我摆明立场,划清界限,如果你这么想,就应该做的更好一些。”我去抠手下地盖子,“给我解了蛊毒,放我自由,从此再无瓜葛。”
“我会尽快安排。”已经看不出东临瑞脸上是什么神情。
我又嗤笑出声,“手上用力把汤盅往身边扯,”滑过桌子发出难听地声音,“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不要再见面了。”
“若若,”我地手腕忽然被扯住了,一股很大的力量让我站都站不平稳,然后被扯进了一个人怀里,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响,汤盅被我碰倒,就要落地,我急忙伸手去扶。
拥我入怀的人,马上发现我的体温异常,手抚上我的额头,“若若烧的这么厉害。”
我挣扎着乱扭,眼泪都要流下来,“不劳殿下操心,我挺好的。”
腿窝下送进来一只手,我瞬间就被抱了起来,头靠着他的胸膛,温温的,没有我的脸热,用一种恼怒的声音说:“殿下这是在干什么,刚刚不是说好了吗?殿下记忆力应该很好吧!”
我被放在床上,“若若,”东临瑞喊了一声。
我扭头不看他。
“若若,”我看见艳丽的红唇,黑玉般的眼睛眯起,嗡动的羽翼的睫毛,那片柔软落下来,我忙拿手去遮挡,在手心里支支吾吾地说:“我染了风寒,会传染。”
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也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美丽的脸上有一丝遮盖不住的惊喜,嘴角勾勒出一抹我好久没见过的笑容,然后是什么时候捂嘴的手被扯掉,甜甜的嘴唇什么时候贴上来亲吻,我又什么时候开始回应,全都记不清楚。
第一百零一章 纯粹的爱 …
笑地挺清纯的,“那我去拿药。”这男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反应,我真的是病到错乱。
我捧起自己地脸,“我可能烧坏了,”过度高温会让人变傻。我会不会傻了。“我要休息,我要吃药。”不然这么混乱下去,我会发疯。东临瑞把我裹在被子里,我配合地露出口鼻,眼睛滴溜溜四处转,他的手就停留在被头上,“若若这两天过地好吗?”
我好像被诱惑了一样,诚实地摇头。
东临瑞笑笑,眼睛透亮的就像池子里的一弯月儿一样。看人的时候,轻轻流转,难掩光华。“若若想想,有没有可能喜欢上了我。”我怔怔呆愣了。抿了抿嘴唇。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东临瑞体贴地不得了。“不着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我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东临瑞的眼睛立即黯淡下去,我急得额头出了汗,门口传来原非地声音。
东临瑞说:“进来吧。”声音清脆有力,完全不像对待我的时候,温柔地不得了。原非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托盘,一股浓重的药味传过来,东临瑞转过身,我终于咳嗽一声,清了嗓子,“有。”这辈子没有发过这么难听的声音,浓浓的鼻音,又沙哑。
东临瑞没回过头,原非看着床上的我很吃惊,真个屋子没有人再说话,我开始怀疑,我的这个肯定的回答,就像灰姑娘午夜12点魔法过时,那些美丽的童话都会变回现实。
我又咳嗽两声,东临瑞不置信地回过头,“若若,”我赶紧撇过脸。他凑过来,当着原非地面亲了我的鬓角,温情无限,然后他又重复了一句,“若若,我喜欢你。”
我赶紧去看被我们荼毒的第三者,原非地反应,他黑着脸并不是很高兴,想让这家伙待见我,很难。在温柔地注视下稀里糊涂喝下了一碗汤药,一碗汤药药效发挥的很快,我开始觉得心里不再沉甸甸地难受,喘息地时候也没了憋闷的感觉。
吃过了药,舒了口,好像就该睡觉了,于是眼神飘忽,“殿下……”
帮我拿茶杯地东临瑞抬起头,“你喊我什么?”
我顿时咔壳,嘴唇哆嗦着,“应该喊什么……张碧……还是……那个……”
“平时心里怎么叫我。”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人妖四。“四四,行不行……要不就喊名字……东……东临瑞……我占了你的房间,你……睡哪里?”
东临瑞反身看我,吹灭了灯,“若若以前不是都跟我一起睡的吗?现在怎么客气起来了。”低声笑,腻死人,一阵脱衣服声响。我急忙结结巴巴说:“我病了,你不怕过到病气……”
上了床,霸道地搂住我的腰身,黑暗里找到我的手指,“我没那么赢弱。”
我还想说话,东临瑞已经搂我入怀,“睡吧,跟抱块炭一样。”
我挣扎,“那就离远一点。”
东临瑞笑起来,“这样好,能感觉到你还会不会变热。我仰头看他,咬着嘴唇,他把手放在我嘴唇上,“睡吧,”
其实感冒不但不难受甚至比平时还要好,闭上眼睛,黑暗里自己笑的跟朵花一样。
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头上垂着的黄色丝穗,我发誓脑子清醒的很,腰上放着一只手,周围静谧,心里充实快乐得有一只鸟飞啊飞,就像无数个平凡的早晨一样,于是张口就叫了一声,“临哥哥……”
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捂起嘴巴,东临瑞已经醒过来,眼神有一丝复杂,我赶紧去晃他的胳膊,“我是不是烧坏了……”
东临瑞的目光立即变得温柔如水,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不是,别乱想,还早,再睡一会
我皱皱眉,“这个时间,不应该起床了吗?”东临瑞依旧笑笑说:“不,还早。”
我想啊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做,早起,要做什么呢?每天都要早起……”
红艳艳的唇压了下来,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轻碾,然后试探着亲吻,等我反应过来,刚张开嘴,他的舌尖就探了进来,轻触我的,我就像被电了一样,脑子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沉醉在他的细碎缠绵里,用一种延续温情的姿态,缓慢细致地让人发狂。
好像很多人都病了,教主今天穿了羽绒服上班,毛衣毛裤,还是觉得冷。鼻塞,昨晚浑浑噩噩梦见很多,梦见自己爬月榜失败,最后一天还在拼命码字……会不会是不祥的预兆。
昨晚听了猫猫的话,回家买了一个柚子,算不算是既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