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哥……”明仔好象也没领会江枭说话的精神,拿着指甲剪,不知道怎么做。
“老狼,你去剪!”江枭好象生气了。
“哦!好的!”
老狼?天!我一听这个名字腿就发软。
我的左手被逮住了,我没有动——我不敢动。
“枭哥,前四个指头指甲都很短,剪不成……”
“那个小指头呢?”
江枭一提起小指头,我猛然间醒悟了——我的小指头比无名指短得有点多了些吧?妈妈请桥头的“李半仙”给我算了个命,说这是个不好的征兆,但有个法子可以弥补,那就是将小指头的指甲留长。
“这个不能剪!”我使劲地往回抽手,可怎么也抽不动。
“不剪?你还想用它抓我吧?老狼!剪!”
“喀嚓!”完了!我心里一凉。
左手刑满释放了,但是右手被逮住了。我懒得挣扎——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喀嚓!”
“哎哟!”我惨叫一声,狠命地抽回了手——指甲前面的那一大块肉肉全不见了,剩下一个整齐的刀印子。
还没过到一秒钟,一股红色从刀印子处奔涌而出……
第75章 帮我揉揉肚子吧
“小瑜,手还痛么?”我坐着没动,我知道是江枭来了。
“今天的笔记,我来抄……你好好歇着。”虽然江枭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但我心里还是不好受——昨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着,十指连心,江枭能理解么?而且,剪的是我的右手,我拿什么写笔记?
“还在伤心啊?我已经替你惩罚那个该打的老狼了。”
“惩罚老狼?该受惩罚的是你吧?”我实在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惩罚我?”江枭把鼻子贴着我的脸,“你看看!我被你惩罚的还不够吗?我鼻子塌了!我脸破相了!我找不到老婆了!”江枭的声音听起来悲惨之极,我忍不住扭头看着他。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江枭那还有些乌青的鼻子,以及鼻子右边那块醒目的白色补丁,再加上他撇嘴巴、皱眉头、斜眼睛,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哎哟!”江枭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就用手指着鼻子。
“怎么了?”我的心蓦地一跳。
“好痛!”江枭的手还是那样指着,眼睛里满是疼痛。
“你……”不知怎么的,我的手就伸过去了,轻轻地摸在他的鼻子上。
“哎哟!”江枭又叫了一声,我的手突然就被他按住了,不是按在鼻子上,而是按在他的嘴唇上。
“哎哟!”这一声的主人不是江枭,改成我了,他按到了我受伤的小手指。
“哦!”江枭赶紧松开手,把我的手平放在他的手上,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我怎么老是弄疼你……”
我好象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叹气,听到他这样带着深深痛惜的叹气。我平静如鉴的心湖,好象被这一声叹息轻轻拂动,泛起一阵阵涟漪。
“喂!周瑜!”我的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天!张军什么时候进教室的?什么时候坐到我左边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呀?
江枭立即丢了我的手,恶狠狠地瞪了张军一眼,“张军,你不知道你很烦吗?”
“江枭,我知道你鼻子痛,所以心里烦。”张军很同情看了江枭一眼,伸手又拍了我一下,“有好消息!你听不?”
“什么好消息?”我那被江枭按过捏过的右手麻飕飕的,不知道是痛还是痒。
“放学就可以上网啦!”
“什么?”
“电脑装好了啊!”张军一脸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装电脑了啊?”江枭也把鼻子凑过来,“什么品牌?”
“不是什么品牌,是组装的。”
“切!”江枭“呼”地一下就把鼻子移开了,“什么破烂电脑!”
“喂!”张军看着江枭,很有些不高兴,“组装电脑怎么了?是我自己利用寒暑假去建筑工地干活挣钱买的!你那什么‘笔记本’,我还不稀罕!”
江枭的话让我想起了以前吃饭时,他总要跑到我身边看看我的饭盒子,然后丢一句“什么烂菜!”
“你去建筑工地干活?”原以为江枭一定要脸红脖子粗地与张军干起来的,没想到他居然一脸惊讶地看着张军,“是真的吗?你说!”
“我是去建筑工地了!怎么了?又要讽刺吗?”张军的腰板越挺越直了。
“张军!”江枭突然伸出手,“够男人!佩服!”
看着江枭那一脸真诚的敬佩,张军愣了,我也愣了。这江枭变化得也太快了吧?
……
老师进来了,开始上课了。
“你的笔记本呢?”江枭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
“干嘛?”
“我给你写笔记呀!”江枭挤了挤眼睛,笑了。
我的心莫名地动了——这含笑的眼睛,怎么这样熟悉?好象千百年前就已经相识、相知、相守了似的。
“拿来啊!”江枭又捏了一下我的手。
“哦!”我赶紧把笔记本拿给他——他会写笔记么?从去年到现在,我还没看过他写笔记呢。
放学了。
好饿呀!早上吃得太少。
好累呀!虽然今天上午没动手,但是却大大地动口动脑了。
好困呀!昨天晚上没睡成,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周小瑜,请你过目!”江枭把两个笔记本递到我手里。
哦!上课时,我只顾得说、笑、闹去了,居然把这个为我写笔记的人搞忘了。
天!我看看笔记本上的字,再看看眼前的人,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泛滥。
“哈!你一定在感叹——哇!这人长帅,字也写得帅!真是字如其人啊!”江枭看着我的眼睛,笑得好得意。
“才不是呢!”我赶紧合上笔记本,如果再看半秒钟,就真的忍不住要感叹了。
“周瑜!”张军在前面叫我,“你不吃饭啊?”
我正要应声,江枭却抢先说道:“你先去吃吧!他有事!”
“哦!那我先去了。”张军飞也似的跑了。
“你干嘛?我有什么事?”
“你不吃饭吗?”
“当然要吃。”
“那还说没事?”
“什么意思呀?”
“哈!”江枭笑着推了我下,“走吧!今天我好事做到底,请你吃大虾!”
我很不习惯跟江枭的一帮哥们在一起吃饭,但是因为很有些日子没吃大虾了,而且今天中午的大虾味道的确很好,所以就埋着头一个字没说地吃完了江枭堆在我碗里的虾山。
“你们去玩吧,我困了,要睡觉。”江枭刚放下筷子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来他昨天晚上也没睡成功。
“那,枭哥,我们走了。”
“恩,别乱来。”后面这三个字,江枭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听者却为之动容——“好的,枭哥。”“不会的,江枭。”
那几个家伙“哄”得一下就跑出了门,看看江枭——切!居然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喂!你睡着了?”我刚要伸手去拍他,手却突然被握住了——江枭闭着眼睛在笑。
“干嘛?”
“走吧!去睡觉!”江枭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路在脚下分成了两条,一条去我的宿舍,一条去江枭的公寓。
“哎哟!”江枭突然捂住肚子,“哎哟!”
“你怎么了?”我的心猛地一跳。
“哎哟!”江枭抱着肚子,腰也弯下了。
“你怎么了?”我从来没听到江枭这样痛苦地叫过,也从来没看到江枭痛苦地弯着腰,而且我知道他是一个不怕痛、很能忍的人,昨天上午,我把他的鼻子砸成那样、脸抓成那样,他都没叫半声,现在,他该是痛成什么样了啊!
“去医务室好不?”我赶紧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而我自己却早已经东倒西歪。
“没事……”江枭皱着眉头,咬着牙齿,“你扶我去公寓……”
“哦,好的……”
我尽力地扶着江枭,我生怕略微一松手,江枭就要倒在楼梯上,就要从我的手中、我的眼前飞走。
“到了。”眼前就是818。“哦。”江枭很麻利地掏出房卡开了门,然后在我背上一推,我就进去了。
“咣!”门关上了。江枭看着我,笑笑地。
“你不痛了?”我在想,他若不痛了,我就要回宿舍睡觉,我本来就困,刚才又为他担惊受怕,现在更是有点支撑不住的感觉。
“哎哟!”江枭赶紧捂住肚子,走到床边躺下,“我痛死了……”
“有药没有?”他一叫,我的心就乱跳。
“没有……”
“我去买药。”我转身就往门边跑。
“小瑜!哎哟!”
“你……我……”我六神无主、方寸全无,不知怎么地就坐在床边了。
“没事……”江枭拿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你帮我揉揉就不痛了。”
“真的么?”
“真的。”
“哦……”我就开始揉起来,轻轻地揉起来。
江枭终于不再“哎哟”了,他看着我,眼睛渐渐朦胧,大概是想睡了吧——真的好希望他能睡着,睡着了,他就不会痛了。
揉呀揉,揉呀揉。我的手开始发烫,我的胳膊开始发酸、发软。
揉呀揉,揉呀揉。我的眼睛开始发涩,头开始发晕。
“瑜儿……”朦胧中好象听到有人轻柔地叫我,又好象被人拥进温暖的怀抱。
第76章 尴尬性教育
“今天上午不上课,同学们都去展厅观看性教育知识图片展。”
“耶!”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出了教室,直向展厅奔去——仿佛焦渴之人听说前方有一泓清泉。
哇!这么大的展厅呀!哇!这么多的图片呀!
展览大厅的四面墙,全部被大大的图片占据。图片前的空间全部被翘首观看、横竖指点的同学占据。
天!我还以为只有男生来看呢!没想到女生也三五成群地来了,而且一来就肆无忌惮地往图片跟前挤,仿佛这图片展只是为她们举办的一样。
“这是什么呀?”一个女生小声地问身边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