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不允许!”恍然间,我的衬衫被他拽了,裤子也被他拽了。
“少爷!”一个冷森森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福婆!”江枭猛地从我身上弹起,“出去!”
“少爷!”
“出去!!!”
“嘭!”一切归于宁静。
……
“饿了吧?”江枭极其温柔地为我穿好衣服,又拿来毛巾给我擦了脸,然后拥着我坐到桌子边,“看看!都是你喜欢吃的!”
刚剥了一个虾喂到我嘴里,江枭“呼”地伸过手,把我拉到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怀里,“这样喂你,就方便多啦!”
我默默地吃着虾,心里却翻江倒海——那个福婆,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99章 红色小车
睡得好香呀!
“枭……”
怎么不答应呐?
“枭哥哥……”
还不答应呀?
“江枭!”我猛地坐起来,右边的被子空空的,只剩下悠悠的香气。
窗帘微微动了一下,一缕曙光羞羞涩涩地探了进来,落在我的脸上。
“江枭!”我溜下床就跑出门。
客厅里没有人。
洗手间没有人。
其他的地方,我不敢去看。
“江枭!”我扑到门边使劲拽。
“咣!”门开了。我赶紧跑出去。
下面楼梯口一个好像有个黑影,可我还没来得及看,一闪就不见了。
我慌忙沿着楼梯往上面跑。
“咦?这里还有一层呀?”
面前是一个大大的门,没看到任何窗户。
贴着门缝往里瞅,哇!好大好大的屋子呀!原来这一层就是一个房间。是个什么房间呢?这么大!是会场?
再使劲往里瞅。咦?里面不是空的嘛!好像有许多设施!恩!的确是的!
咦?好像有人在“嘿喝”耶!
——一个身穿雪白衣服的人,正在飘飘悠悠地舞着一柄亮闪闪的东西。那东西时长时短,时方时圆,时又化作一抹一缕的亮光。陡然间,那亮光不见了,只响起一串串惊雷,绞杀着煞煞气流扑面而来!
“啊!”我大叫,身子却像被钉住了似的。
“小瑜?”江枭一脸惊愕,忙从门缝里抽回了直抵我眉心的亮光。
“吓着了?”江枭捏了捏我的脸,笑了。
我才看清,他手里握的竟然是一柄二指宽,三尺长,精钢玄铁,百锤千炼,闪着熠熠寒光的剑。
“没见过吧?”江枭抓起一方白绢细细地擦拭着剑身。
“这是什么剑呀?”我正要凑近去看,耳垂蓦地一凉,扭头看时,那剑正架在我的脖子上!再看江枭,却兀自邪邪地笑着。
“呀!”我仰面倒下。
“切!”一声轻笑,我就倒进了一个湿湿热热的怀抱。
“你!”江枭低头亲了亲我的唇,“你真是个胆小的鱼!”
……
“这都是些什么呀?”我一一指着那些横着的竖着的悬着的挂着的不明物体,恍惚记得在哪部武侠片的什么“演武堂”见过,又好像是在什么“健身房”里见过,但是,都叫不出名字。
“你身子太弱了,早就该练它一练了!”说着,江枭就把我抱上一个“物件”,并让我抓住两个什么“扶手”。
“站好了啊!”江枭看着我,“你要跑步了!”
“啪!”好像是个什么按扭被他按下了,我脚下的绿色踏板突然朝后滑了过去,再滑了过去,“哎哟!”我一下子扑倒在扶手中间,下巴顿时碎了一般地痛起来。
“喂!”江枭慌忙扶住我,“你怎么连跑步都不会了?”
“这是跑步吗!”我捂着下巴哭起来,“你就是想让我摔倒!”
“喂!”江枭的声音提高了8度,“这是跑步机!就是室内跑步的!”
老天爷爷!真是掉底子!还堂堂的名牌大学生呀!连跑步机都不认得!
“痛得厉害么?”江枭轻轻地揉着我的下巴,湿湿的嘴唇一直在我脸上摩挲来摩挲去。
“我饿了……”经过刚才的一吓一痛,我真是迫切地需要增加点东西帮我支撑这软绵绵的躯体。
……
正吃早点,电话却响了起来。江枭拿着走进卧室,出来时却已经换上了衬衫长裤——大热天的,他穿这么整齐,以前很少见。
“小瑜,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你把蛋糕吃完了,再喝点奶。”
“你要去哪儿?”我嘴巴里的蛋糕立即就咽不下去了。
“一会就回来。”
“不!我也去!”我丢下手里的蛋糕,站起来就往门边走。
“小瑜!”江枭拉住我,再把我拥进怀里,“等我回来!”
江枭走了,我望着空空大大的屋子,品味着他留下的唇香,却再也吃不下一块蛋糕,喝不下一口牛奶。
坐着坐着,身上渐渐觉得冷了。奇怪,在这屋子里呆了两天了都没觉得冷,怎么现在忽然觉得冷了呢?
的确冷。后背老觉得发凉发麻。身处的这个屋子刚才还是我幸福的乐园,怎么此刻却让我寒冷,让我害怕呢?
“害怕”这个词刚在我心底闪了一下,立即就膨胀了,变形了。我跳起来跑到门边,拉开门就往楼下跑,好像跑慢一步,就要被抓住似的。
啊!外面的空气真好呀!我都闻到花叶的清香了!
咦?还很早么?太阳斜斜地从花墙上射下来,再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咦?那边有个红红的东西,是什么呀?
哇!是辆小车呀!豪华的崭新的小车!比江枭那辆还小还好看!
刚要伸手——“别碰!”车那边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啊……福……福伯……”福伯在车的那边做什么呢?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天气热,怎么不在楼上?”福伯捏着一块白色的近似海绵的东西在车上轻轻地擦着。
“楼上……我……我害怕……”我支吾着。
“害怕?”福伯看着我笑了起来,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脸上的皱纹却纹丝不动。
……
福伯继续擦车。我就站在一边看着他擦。看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走到车那边——原来福伯是在给车擦一种什么东西,擦过之后,那车就亮铮铮的。
又看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拿起另外一块“海绵”,学着福伯的样子认真擦起来。
这个车真的很好看,不擦就好看,一擦更好看。擦着擦着,我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与怜惜,仿佛这车就是我多年来不曾离身的一个小物品,而现在,此刻,我在用心地擦拭它,呵护它。
“这里?这里怎么了?”我的心蓦地一痛,车头的右侧有一个伤痕,虽然不怎么明显,但还是令我明显地心痛。
“碰伤了。”福伯也过来擦着那个伤痕,然后又给伤痕处擦了点什么东西。
“好了,现在好了。”福伯站起身。奇怪,那伤痕居然不见了。
“是碰到什么伤的吧?”我无端地想起去年江枭的伤痕。
“碰到一颗小树,擦伤的。”福伯低头看着伤痕,脸上的沟沟壑壑似乎也变成了无穷的伤痕,正在诉说着无尽的伤痛。
“那小树不是被碰伤了么?”这个车很小,但是我想,那颗“小树”应该更小吧。
“你?怎么了?”我看着福伯,因为福伯正定定地看着我。
“你叫小玉?”福伯还是看着我。
“不是,小瑜。”
“哦,姓什么?”
“姓周。”
“哦,周小瑜。”
“不是,”我笑了起来,“是周瑜。”
“周瑜?”福伯愣了一下,又重复道,“周瑜……”
“少爷让你上楼吃水果。”天!福婆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
“去吧。”福伯看了我一眼,走向车尾。
“恩。”我跟着福婆走了几步,禁不住又回头看那辆小红车——天!小红车呢?小红车怎么不见了?福伯呢?那边花圃里有个人正弯着腰忙活,天!是福伯!
……
“少爷让你吃点荔枝。”福婆站在茶几边,冷冷地看着我。
“枭……哦,他呢?”我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有事,现在不能回来。”福婆指着茶几上的袖珍水果篮,“你吃点荔枝,少爷回来就吃饭。”
“他有什么事!”我有些不高兴了,还说“一会儿就回来”哩!都去了半天了,也不见回来!
“吃荔枝。”福婆伸手拿了一颗荔枝,“少爷说了把它们吃完。”
“不吃!”我喜欢吃酸酸甜甜的水果,江枭不知道么?荔枝甜得腻人,叫我吃,不是存心想害我么!
“快吃!”两道寒光“刷”地射向我,躲闪之间,一颗滚圆软滑的东西就射进了我的嘴巴。
“啊……”我张着嘴巴,想叫叫不出来,想吐吐不出来,我被噎住了。
福婆的手指在我胸口一点,刹那的点痛过后,我喉咙里的东西居然消失了。
“你?”福婆手指往下一划,我的胸腹顿时一凉。
“你是个姑娘?!”福婆眼中的寒光瞬间消失。
低头看时——睡衣敞开着,扣子却粒粒完好。
“你……”我颤抖着掩住衣服,眼前的那张胖胖的老脸却渐渐温和起来、慈爱起来。
“小瑜!”一股蕴涵着馨香的微风从身后轻轻袭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少爷回来了?”福婆的声音里有太多的柔情,近乎母亲般的柔情。
“恩。”江枭凑近我的脸,“怎么了?眼泪花花的?”
“哇……”我的眼泪掉下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江枭的声音带着慌张带着心痛。
“小姑娘不爱吃荔枝哩!”福婆的声音里居然带着笑。
“什么?”江枭一顿,“你说什么?”
“少爷,饭菜都好了,现在就端上来么?”福婆立即恢复了以往的声气。
“哦,好的。快点。”
福婆刚走出门,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接着我就倒在那个宽大的怀里,再接着,我的嘴唇就痛起来。
“喂!”那只火热的大手忽然停在我的胸口了,“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