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玫瑰:姐姐一直迷路,整整迷了25年。
老男人:什么呀?你应该说你整整迷了28年!因为你一生下来就迷路!哈!
暗夜玫瑰:……
老男人:怎么了?姐姐,你困了么?
暗夜玫瑰:……
老男人:姐姐,你去睡觉吧,好晚了。
暗夜玫瑰:鱼儿……
老男人:怎么了?姐姐。
暗夜玫瑰:你还要忙么?现在。
老男人:不忙。姐姐有什么话就说。
暗夜玫瑰:鱼儿,姐姐从没有跟你说起什么。
老男人:是的。
暗夜玫瑰:鱼儿,姐姐看了你好多文章,姐姐觉得鱼儿是姐姐最值得信赖的人。
老男人:哦。
暗夜玫瑰:鱼儿,能不能给姐姐一点时间?
老男人:姐姐什么意思?
暗夜玫瑰:鱼儿,能不能陪姐姐说说话?
老男人:当然能。
接着,我就抛开那劳什子的“元旦特刊”,第一次专心专意地陪暗夜玫瑰说话。
可是,刚说了一会,我就只会“哦”“啊”了。
再说一会,我大张着嘴巴,连“哦”“啊”都不会了。
暗夜玫瑰!我的天呐!暗夜玫瑰!
——暗夜玫瑰,原来不是28岁!她已经40岁了!
——暗夜玫瑰,原来不是什么全职太太,而是一个富豪的情人!
——暗夜玫瑰,表面是那个富豪的情人,实际上是那个变态男人的性奴!
——暗夜玫瑰,15岁那年因不堪继父的毒打离家出走,结果被人卖进“红灯区”,10年后却遭遇那个变态恶魔。
——暗夜玫瑰,早在“红灯区”时就收养了一名弃儿,现在也是22岁。
暗夜玫瑰!我的天呐!暗夜玫瑰!我头一晕——“扑通!”凳子倒了!我的屁股好痛呀!
“周瑜!你怎么了!”又一声“扑通”过后,张军落在我脸前的地板上。
第113章 主编醉酒
星期五的下午。
最后一节课。
和以前一样,我总是急着盼着下课,因为我知道叔叔一定在街上的某个地方等我。叔叔虽然一直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严厉,但他偶尔也跟我玩点游戏。譬如,每个星期五下午,他都不在学校大门口等我,而要让我出了学校大门,随便朝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然后,走不到10分钟,忽然就被他拉进那辆黑色的小车。我真佩服叔叔的特异功能,无论我朝哪个方向走,他都能在10分钟之内把我拉进他的车里。为此,叔叔好像也很得意。
张军真烦人!不认真听课,不做笔记也就罢了,还把书本搞得重重得响,搞得许丽瞪了他好几次,搞得老师也拿眼睛瞪他,他还不知悔改——一边继续一边不时地恶狠狠地瞪我。
我招你惹你了么?真是的!我懒得看张军,继续盼下课。
“叮呤呤——”
哇!终于下课啦!我抱起书本跑出教室,跑向宿舍,我要赶紧把书本放到宿舍里,然后去大门口。
刚把书本放到桌子上,突然想起:星期一早上我从叔叔家下楼时不是跟叔叔说了我不再去他那儿了么?
天!我怎么忘了!
唉!我心里一沉一重一酸一痛。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就恹恹地坐在床上。
不知不觉地靠在被子上,又不知不觉地钻到被子里面——连日来的忙碌,让我一沾被子就想睡觉。
完了!不能睡觉!不能睡觉!我掐了掐脸,揉了揉眼睛。校学生会邀请我参加今年的元旦晚会,也就是说要让我去参加一个什么节目,下星期就要开始排练,而我的《圣风文学》、《校园报》的“元旦特刊”还有最后的一道工序没落实,而《校园报》正在酝酿明年开春由我接任主编——原来的主编要准备考研。其实,我做个什么《校园报》副主编就已经够累了,而且,我查探了一下,S大自有了《圣风文学》、《校园报》,从没有哪个人兼任二者的主编的。难道我周瑜是个奇才,这条先河要由我来开?
没辙。牢骚也好,抑郁也好,反正事儿已经摆在面前,就好像已经骑在老虎背上,不找个办法下来是不行的。
打开电脑。我忽然有点讨厌这个电脑了。它让我少看了多少书,少睡了多少觉呀!恨死你了!臭电脑!
咦?怎么没有“滴滴”声呢?暗夜玫瑰怎么没给我留言呢?
不留言也罢。她若留言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复,首要的是我都不知道是该叫她姐姐还是阿姨。
唉!忙我的正事吧。
忙!忙!忙!
啊!终于忙完啦!《元旦特刊》终于搞定啦!
肚子好饿呀!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吧?
哇!天怎么黑啦!看看电脑上的时间——8点36分!
该死!我怎么忘了下去吃饭呢!该死!张军死到哪儿去了?也不叫我吃饭!哼!还污蔑我星期天出去怎么怎么,他自己不也跑得不见踪影么?
哦!张军一定跟许丽出去了吧。张军!你个该死的!平时假正经不跟许丽一起,却偷偷地搞起“周末夫妻”了呀!
切!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你周瑜什么事呀!吃饭要紧!保命要紧!我冲下楼,就向小吃店跑去——那里有我喜欢吃的苏打饼、小米粥。
“哎哟!”我赶紧捂住鼻子,完了完了,不会又流血了吧。
“周主编!狼来了么?”一阵嬉笑。
一群丫头!烦!我低头准备接着跑。
“这么急,追哪个美女呀?”一阵大笑。
“我饿死了!你们让我去吃饭好不!”我简直是怒不可遏了。
“哇!你还没吃饭呀?”
“跟美女疯得忘记吃饭啦?”又一阵大笑。
“喂!”我指着那个笑得最恶劣的丫头,“你再笑一下!”
“是么?”那个丫头仰着脸,我的耳边立即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你!”我虽然很生气很恼火,但是却不忍心对笑声的主人出手——那笑声太好听了。
“喂!小帅哥,别气啦!”
“喂!我提议!我们请周主编吃饭好不?”
“好呀!”异口同声的回答后,我就被几只香喷喷暖和和的手拉住了拽住了。
“我自己去吃饭!”
“我身上有钱!我不要你们请!”
但是,寡不敌众。我晕乎乎被推进了一个高挂着“烤烤烤”匾额的大门——不是酒楼,但又比小吃店要宽敞洁净得多。
还没坐定,就有丫头高叫着:“老板!上各色烤鱼!”
奇怪!她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而且喜欢吃烤鱼呢?
烤鱼上来了!
我的天!搞这么多干嘛?我一个人吃得完么?
我的地!怎么还有烤鳝鱼呀!这是什么?烤泥鳅?乖乖!
“老板!上酒!”
“噔!”我咬了一口的烤鱼掉在桌子上了——“我不喝酒!”
“知道你不会喝!我们喝!”
丫头们齐刷刷围定桌子,纤纤玉指捏着烤鱼就吃将起来,端起酒杯就喝将起来——这阵势颇有点像“杨门女将”,只是那柔弱的肩头扛不起大刀,那粉嫩的手儿抡不起长矛。
我太久没吃烤鱼了。我太久没这样轻松这样自在地坐在桌子上吃饭了。我太久没有与这么多人一起说笑嬉闹了。其实,我一直喜欢吃烤鱼。其实,我一直喜欢轻松喜欢自在。其实,我一直喜欢和同学和朋友们在一起热闹。
“我也喝点酒,行不?”看着丫头们个个腮上飞红霞却依然英姿飒爽,我莫名地羡慕和向往。
“你?”一块烤鱼塞到了我的嘴巴里,“吃你的烤鱼吧!”
“让他喝嘛!”
“就是!让他喝!”
“好!喝!”一个满满的杯子“刷”地到了我的鼻子前面,“喝!”
喝!喝!喝!
花开半屏,酒到半醉,是人生最美时。丫头们越来越美,脸美、手美、声音美,哪儿都美。
喝!喝!喝!
奇怪!烤鱼怎么动起来了?丫头们怎么也开始动起来了?
奇怪!桌子盘子碟子杯子怎么都飞起来了?丫头们怎么也飞起来了?
奇怪!我怎么也飘起来飞起来了?
“周瑜!”我被谁拉住了拖住了。
“干嘛!”我努力地定下心神,集中精力眼力看拉住我的人。
“许丽?”嘿嘿!这许丽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坐下!”
“喂!我可不是……张军呀!”我想站起来,可被按住了——姥姥的!我陪叔叔锻炼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搞不过这家伙!真是气煞人!
“谁在哭呀?谁在哭!”我竖竖耳朵、伸伸脖子、揉揉眼睛。
“王小丫?”的确是王小丫,正坐在我对面哽哽咽咽地哭。
“你……哭什么?”我的心猛地一痛,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贴近这样专注地看王小丫了:她还是那样瘦小,甚至比以前还要瘦还要小。她的身上唯一长了的只有头发,长,却并不乌黑,也没有光泽,甚至有些凌乱。
她的眼睛,比以前大了,却满被忧伤覆盖。她的鼻子,隔一会儿抽一下,鼻尖微微地泛红。她的嘴巴,被一只手捂着,那只手,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是一条条细若发丝的脉络。
“你……怎么了?”我看着王小丫的手,心里一阵阵痛。
“别问了!”许丽瞪了我一眼,然后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她也在喝酒。
“你怎么不回家?”我想站起来,可是腿软绵绵的。
王小丫抬起头看了我一下。
这是什么眼神?幽怨?痛楚?心碎?绝望?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你走!”王小丫刚对着我说出这两个字,两大滴眼泪就落了下来,落在那只纤小的手上。
“小丫!”我抓住那只手,站起来,绕过去,“好姐姐!你别哭了好不?”
“哇!”一阵尖叫,一阵嬉笑。
“周瑜!你!”有人在拽我胳膊——是许丽,还恶狠狠地看着我。
“干嘛!”
“哇!非礼呀!非礼呀!”一阵尖叫,一阵暴笑。
“什么?”我看看四周,全是丫头们夸张的眉眼;再看看自己——天!我!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