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仔细看去,发现诸葛亮好像一边哭泣,一边顺手抓了些石灰泥,不断地往棺材上涂抹,不知何意?
杨华耐着性子等诸葛亮吊唁完,赶紧抢先上去,也学他的样子“扶灵痛哭”。 却趁机暗中检查棺椁地奥秘,竟发现棺材之上,原来竟钻有不少透气孔,却已被一些石灰泥给堵死,想必是刚才诸葛亮所为!
杨华想起野史上的某些记载,不由得一愣:难道说周瑜原本没死。 是躺在棺材里装死,所以才要这些气孔?要这么说的话,诸葛亮刚才以手掌拍打棺材,并堵塞气孔,是发现了其中隐秘,而力图让周瑜真正死亡?难怪诸葛亮借着痛哭和念祭文,拖延了那么久,莫非是想等候周瑜憋死,才肯离去?
杨华心中凛然,暗道:“应该赶紧查个究竟!”可眼下的风俗是“死者为大”。 一般那能容得随意开棺。 亵渎死者?
杨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先和小乔低声交待几句,然后出去布置了一下。 没多久,一个士兵惊慌地跑进来报告说:“不好了!据报,曹操方面趁我们吊唁周都督之际,派出奇兵,绕过合肥,直向舒城杀来了!”
“什么?”在场的孙权一惊,此时舒城并无多少人马!小乔连忙宣布,吊唁暂停,各位客人先去迎敌。
宾客尽皆离去之后,杨华自暗中现身,与小乔说明了自己的怀疑,并询问了大乔。 但都说周瑜“生前”毫无交待,棺椁也是早已预备,无人知情。 杨华只得屏退众人,只与大乔、小乔、冯菁一起开棺验看,却见周瑜气息全无,但躯体尚有余温。 冯菁检视一番说道:“果然才气绝不久。 ”急忙运用yu女神功相救,却仍未苏醒,只是有了微弱呼吸。
冯菁道:“他早就患有癌症,那是不治之症。 或许只能救到这种程度。 看来是无望了……”
杨华沉吟道:“他未曾气绝便躺入棺中,或许原本有些自救之道?可惜……”
大乔小乔都十分悲戚,杨华看着冯菁道:“菁儿,这里就属你医道懂得最多,你看能否有救……”
冯菁一脸无奈道:“你知道的,就算在我们那个时代,这种病症也是不治……”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哎,对了,我师傅南华老人颇有些怪招,而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曾听说有个别病例能通过修炼气功自愈,如果把他送到神农架南华老人处,或许有一线生机,但不能抱太大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大乔激动道:“有一线希望也好。 多谢冯夫人!这里我们把棺椁复原,妹妹留下继续料理后事,只当公瑾已经去世;由我陪着公瑾一起去神农架,不管是存也好,亡也罢,就此隐居,直到地老天荒……”
冯菁道:“好吧!那就先把公瑾大哥转移到隐蔽处,今晚我与姐姐乘坐一种特殊地交通工具,再把他送到神农架。 这里的一切赶快恢复原状!”
于是众人赶紧恢复棺椁,大乔则用马车带走周瑜……
大家正松一口气地时候,孙权差人急唤杨华:“曹操派来偷袭的部队竟有一万多人,马上就到了!而舒城总共兵力不过一千,危急万分……”
杨华也大惊失色:原本是自己为调开灵堂众人而放出的假消息,怎么竟弄假成真了?
他想了想道:“菁儿你带些侦察兵去帮助大乔;小乔你跟我来!”
他们赶到议事厅,杨华问孙权道:“公瑾将军生前是否有替身。 或是与他相貌相像之人?”孙权急忙下令找来相像之人,杨华让他打扮成周瑜模样,由小乔陪同坐上城楼,小乔亲自抚琴。 同时四门大开,弄十几个大胆士兵扮作百姓在城门扫地,其余城中军民不得妄动……
孙权骇然道:“这怎么行?如果敌军径直杀入,怎生了得?”
杨华笑道:“这是空城计!公瑾都督智计百出。 早已名声在外;而且在江陵城外也曾‘诈死’一回,令曹仁中计。 此事曹军兵将必然知晓;如今彼军到达城下,若见公瑾安然无恙,与小乔端坐抚琴,定然以为是计,如何敢冲进城内?至于城内一千军马,反正也守不住城,不如大部份派往城外小山丘之后‘埋伏’。 却在马尾绑上树枝,来回驰骋拖拽,使小山丘之后尘头大起。 这样一来,敌军定会以为小山丘后藏有大量伏兵,我料定他们必然会望风而逃!仲谋公如果还有担心,可事先扮作百姓,敌人不熟悉地形,即便有什么万一也可从容逃走。 ”
孙权点头道:“不错。 若想让敌军退去,确实只有此法!来人……传令下去,就按锦川公说的办!至于扮作百姓遁走一事,就让文官们先扮吧!我久经战阵,何惧曹兵?”
一切准备停当,曹兵果然到了。 却是由曹仁、田豫带队。 他们一路无人拦截。 直到舒城之下。 尖兵回报,舒城城门大开,周瑜正与小乔端坐抚琴,杨华也在一边饮酒欣赏。
曹仁大奇,便与田豫带兵缓缓接近城门观看。 只见城门大开,有十余个百姓低头洒扫,傍若无人,而周瑜、小乔、杨华果然都在城楼之上,小乔抚琴,琴声抑扬顿挫。 激荡人心……奏地却是《十面埋伏》之曲。 那周瑜还在旁边指点:“嗯,这一段的意境还应更加激昂一些……对。 就是这样。 ”
曹仁惊道:“人说‘曲有误,周郎顾’,果然是周公瑾未死!我们可能是落入圈套之中了……”边上田豫怀疑道:“莫非是他们手中无兵,借此故弄玄虚么?”曹仁摇头道:“不会!上次江陵城外,他就诈死了一次,诱我中伏,这次一定是故计重施……况且还有杨锦川在旁,他们都是诡计多端之辈……”
正说之时,一个士兵来报:“报告!那边小山丘之后尘土飞扬,鸟群惊起,似是有大部队在运动!”
曹仁一见忙道:“不好!果然有埋伏,我们中计了,快退!”曹仁田豫挥军速退,杨华在城楼上长身立起,哈哈大笑道:“子孝!国让!怎么退得那么快?真不过隐!是不是孤军深入,军粮没带够啊?”二人闻言,更是没命奔逃!及至路过合肥外围,却被守将程普发现,率队截击,他们这支部队立时被大量军队团团围住。
田豫对曹仁叹道:“敌军主力仍在合肥,可见我们刚才是中了敌人的空城计!现在我们被围,需要暂且结阵坚守。 不过,我们退得这么快,敌方地追兵没有跟来,情报也不会送得这么快,合肥城中多半不知舒城的详情,且看我诈他一诈。 ”
于是,田豫在阵前大呼,要求与敌方主将对话。 程普以为对方想要投降,商量条件,于是露面与田豫搭话。 不料田豫说道:“我们既然从舒城方面来,说明舒城已被我军另一支部队占领,你们的主公落荒而逃,正被我军搜捕。 我们这支部队另有要务,所以绕城而走,不想与你们交战。 将军不去舒城救主公,却在这里与我们纠缠做什么?不如两家各自方便一下吧!”
程普知道舒城没有多少部队,闻言果然大惊!虽然没有撤围,却也调动不少部队前往舒城察探。 田豫趁此机会,让曹仁下令奋力突围,果然夺路而出,以最小的损失,退回了寿春。
曹操这边,虽然偷袭不成,却基本上全身而退,不禁对田豫之智大为赞赏;而孙权这边,对杨华大胆使用空城计也是赞叹不已,纷纷请教。 当然,这时田豫使用诈谋突围一事也已传来。 杨华笑道:“我地空城计,与田豫的诈谋突围如出一辄,都是针对敌方主将地‘心病’而采用地‘心理战术’。 针对敌方所担心地事情,故布疑阵,有时能胜过几万精兵……”
接着,他喝一口茶,话锋一转道:“不过,从这件事情,引发出我心中的一个新的战法:你们看。 对方绕过合肥,奇袭舒城。 如若成功,其实对我们打击极大!眼下各方势力的防御阵线都属于‘点状防御’,城与城之间根本就是畅通无阻的。 只要我们情报到位,派奇兵偷袭敌军地后方城市,几乎是手到擒来。 如果我们不把眼前敌军驻有重兵地城市作为攻击点,而是描准敌人的后方城市,穿插行动。 批亢捣虚,便如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这可以称之为‘立体战争’。 ”
他这一说,众将便议论开了,葆贬皆有。 孙权道:“如果行得通,谁不想这么做?但越界攻击敌人后方,通常粮草难以接济是个大问题,如若不胜。 则是死路一条!其次,欲行穿插攻击,必须使用骑兵快速行动,而我方马匹资源困乏,不易武装大量骑兵;而且,敌后城市。 不与己方接壤,即便攻下,遇到敌军反扑时能否守得住?也还是一个问题。 因此,纵观古今战例,通常不会有人如此行险。 ”
杨华点头道:“仲谋公所言极是,但历史上这样地先例也还是有的。 但这是军机,请仲谋公借一步说话。 ”二人到达无人处,杨华继续说道:“光武帝时,南越人征侧、征二姐妹在交趾郡造反,攻克邻近城池六十余座。 自立为女王。 光武帝派伏波将军马援征剿。 初时于陆路攻之不下,伏波将军遂领两万人乘船于海上。 迂回到冷县(今之河内)附近,在敌人的大后方登陆,征侧、征二的军队措手不及,其国遂灭。 如今江东军势,舟楫之利为优。 而合肥以北,河网渐少,一马平川。 眼下曹操重兵守卫寿春,与其硬打,是舍长取短了。 不如由吴郡集中战船,浮海北上,力强则攻北海,求稳则攻辽东,况且攻下辽东,则能获得那里的战马资源,至于后勤则由海上补给。 如此一来则取长补短,方为北伐制胜之道!”
孙权沉吟半晌,说道:“此举果然匪夷所思!但以极南之兵攻极北之地,恐有意想不到地困难,须从长计议方可。 ”
杨华知道这是一个胆略问题,孙权在这方面是有所欠缺的。 其实眼下曹操还没有练成水军,以舟楫北上正是好时机!但孙权毕竟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