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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随杨华面见孙权。孙权问道:“刚才先生与我部下多有议论,想必已经知道,多数人都在劝我降曹,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诸葛亮哂道:“刘琮投降之后,其部下大多在原地受封不动,而刘琮本人却被远远发配到青州去了……前车之覆,难道还不足以作为后车之鉴吗?”
孙权会意,奋然而起道:“不必多说了,我抗曹之意已决!今后再有人劝我投降者,便如此案!”说罢拔剑,一剑砍去案桌一角!
于是各方会盟形成。周瑜随即把鲁肃的军报展示给诸葛亮观看,诸葛亮歉然道:“先前我方兵马未动,是缺乏统一号令之故。今日既然会盟,我方一万水军,一万步军,当以江东马首是瞻。”他自知兵少,乐得大方一下。
孙权于是下令道:“公瑾,我命你为三军大都督,立即拔给你精兵三万!至于其余两万,也将后续到达。”说罢将又自己佩剑递给周瑜道:“临敌之时,一众将官任你调遣,如有不服,先斩后奏!”
“决不辜负主公信任!”周瑜慎重接剑道,“且看我把曹兵杀个片甲不留!”
此时杨华与诸葛亮先行告退。孙权留住周瑜道:“杨华离我们过远,不足为虑。然而你看刘备能否与我们真心结盟?”周瑜道:“我有一计。主公不妨瞒过诸葛亮,直接送信给刘备,请他前来东吴会盟,他若肯来,手下军兵必能听我调遣;如若推辞不来,说明心怀二意,适当时候索幸吞并了他。”
孙权又问道:“如果他真的来了,要留他到什么时候?”周瑜道:“使用金钱美女、华服美室优渥于他,使他沉缅于享受而忘本,最好永居于此!”凭周瑜之智,并没有制造事故谋害于他,应该算是厚道的了。
孙权会心一笑,于是依计行事……
周瑜会齐众将,三万精兵水陆并进,直发夏口,旌旗招展摭天蔽日。
船舱之中,周瑜杨华诸葛亮聚在一起闲聊,祝融在侧为三人斟茶倒酒。此时水军先锋黄盖掀帘进入,见状问道:“诸位莫非在议军机大事?末将本想寻都督谈点破敌之策。”周瑜道:“无妨,且坐!既然这样,我们各位索性就根据我军与曹操水军初次接触的战报,共同探讨一下破曹方略,以便坚定这次作战的信心!”又看了一下杨华和众人道:“为了不妨碍各自的独立思考,我看不如就请大家把各人自己的想法写在手心里,看看能否想得一致?如何?”
众人一听,都是饶有兴致。于是四人各自在手心写了一字,再摊开手来互想对照……竟然同样都是一个“火”字!
周瑜大喜过望道:“好!看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曹操今番必然死无葬身之地矣!”
杨华在旁提醒道:“可是一个火字写来容易,做起却难。曹操一千多艘战船,不能只烧其边缘,还要烧其纵深,这并不是能够一呵而就的啊!”
黄盖道:“我刚才已有想法。可以使人诈降过去,将引火船开入其纵深,再行放火。”
诸葛亮反驳道:“曹操生性多疑,怎能轻信你的投降是真?”周瑜道:“这倒无妨。只要把握恰时机进行反间计,就能让他不得不信。”
诸葛亮又道:“可是,如果他执意要先行检查,才放你进入,却怎么办?”
黄盖道:“那只有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杨华道:“这样不太保险吧?能否远距离就开始放火?”
黄盖道:“不易!寻常火箭的射程有限,燃烧力也有限。若有一些特殊的纵火装置就好了!”
这时祝融在旁说道:“杨大哥,我想提供一种方法……”周瑜愰然道:“你看我竟忘了,我们这里还有火神的后裔在场呢!来坐下,快说说,有什么办法?”
祝融道:“我们祖先遗留下来一种纵火工具,称为‘神火飞鸦’。它腹中能藏大量引火之物,有一对翅膀,可在空中滑翔,一边纵火,一边借力往前飞行,能飞出很远,只是准确度不够,因此在我们那里很少实际应用。但是我看对于眼下情形正好合适。”
杨华等四人全都拍案叫绝!杨华道:“好!我这几天与祝融就负责制做这种工具!”周瑜也道:“那我就布置水军战船,准备大量箭矢和引火之物,等着你了……哎?我们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纵火,曹操他就想不到,而且不设防吗?”
诸葛亮笑道:“他当然会想到。但是只须看他仍旧采用连体战船,就知他并不设防。”
“为什么?”
诸葛亮慢条斯理地说道:“因为纵火的条件万事俱备,却只差一样。”“一样什么???”“那就是东风!眼下隆冬之季,以西北风为常态,如果贸然纵火,首先会烧着自己的战船和营帐!”
“哎哟……”周瑜忽然手按右胁,摔倒在地……“公瑾兄!你怎么了?”杨华急忙去扶。周瑜惨笑道:“没关系……我这是老毛病了……一遇急怒攻心,右胁就痛……唉!破曹就在眼前,却没想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杨华赶紧目视诸葛亮道:“关于改变风向的事,对于孔明兄应该是拿手好戏吧?”诸葛亮顿了一下道:“这个……当然!我设坛作法,试试看!”
黄盖一旁说道:“诸葛先生,不是试试看,而是必须成功!要知道,现在对方的水军还训练不足,若是暇以时日,让他们训练成熟,那就再也没有以寡击众的获胜机会了……联军成败,全靠你了!”
“一定尽力而为!”
船到夏口,诸葛亮果然搭建了一座高台,令人插上五色旗帜,然后点上香烛,煞有其事。杨华与祝融也立即投入“神火飞鸦”的试制工作,为了加快速度,他把庐江的文姬也调来帮忙。
可是,这天祝融忽然来找到杨华说道:“杨大哥,有麻烦了!我们的制作所用的竹材没有了!”杨华奇怪道:“怎么前天不说?”祝融道:“刘备那边忽然来了个黑大汉,把附近竹子全砍得差不多了!”
杨华急忙跟着祝融去一看,原来却是张飞!此时大家都是盟军身份,杨飞一见杨华来到便说:“锦川先生!久违了!我知你们要用竹子,可我也奉了军令要制造十万枝狼牙箭,所以没法子,只好捷足先登了!你们另想办法吧!”
杨华心道:“固然可以通过周瑜下令来摆平此事,但这样一来可能就弄僵了关系……这位猛张飞是个‘敬君子而不恤小人’的家伙,且看我弄些手段,与他做笔交易!”
于是杨华笑道:“造十万枝箭可是很费工夫啊!一两个月都未必完得成,岂不是会耽误作战吗?”张飞道:“那是!可又能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
杨华道:“还不如让我到曹操那里去借。”张飞笑道:“先生虽然智计百出,可这回一定失算了!你虽然曾在他手下做过官,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明知你是要拿这些箭去射他,还会再借给你吗?”
杨华神秘地笑道:“你不信?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我能借来十万枝箭给你,那么,你就要答应替我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我若输了,自然也反过来为你做一件事。如何?”
张飞好奇道:“我倒真想看看你是怎么借箭的……好吧,就跟你赌!如果你赢了,我答应替你做一件不违道义之事。至于我砍下来的这竹子,自然也就不再有用,就归你了!”
杨华赞道:“好!三将军果然爽快!为使将军放心,这次就用你们前来砍竹子的士兵和十条快船配合,我那里也拨十条船过来,每只船的两侧要扎满草人靶子,配上挡箭板,再各配二十名军士以及战鼓。明天四更时分若有大雾,我们就在这里聚齐出发!”又再三叮嘱道:“这可是我俩打赌的事情,在未分出胜败之前,切忌告诉别人!……对了,别忘了在舱中置酒,好让我俩沿途喝个痛快!”张飞于是应允而去。
四十三章 草船借箭
却说杨华知道这几日天气骤寒,大江之上,水气受到压抑,黎明之前多半起雾。第二天四更时分果然雾特别大。杨华与祝融带着向导随从等人来到江边约定地点,张飞早已等候,二十艘快船一字排在江边。杨华打招呼道:“不想三将军比我还要勤快!可有胆与我同去取箭?”张飞笑道:“你连女眷都敢带,我若不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舱中美酒早已备好了!”
于是二十只船,互用长索相连,径望北岸进发。此刻大雾漫天,长江之中,雾气更甚,对面不得相见。杨华按照向导指引,率领船队破雾而行。
凌晨五更时分,船已近曹操水寨。杨华教把船只头西尾东,一带摆开,就在船上擂鼓呐喊。张飞这时也有些明白了,惊道:“你敢情是要佯攻曹操水寨,以诱取箭支?倘若曹兵齐出,如之奈何?”杨华笑道:“我料定曹操多疑,重雾之下必不敢出!”张飞又道:“可他也许会派小艇前来侦察。”杨华手指舱外道:“你看江面之上,两丈之内看不清人!除非他们不射箭,否则定然敌我难分,哪个小艇敢靠近?好!敌人已经开始射箭了!我们进舱,只管酌酒取乐,雾散之前返回便是……祝融啊,你就伴随着豉声,给我们表演一个民族舞蹈,让我们开开眼吧!”
于是祝融踩着鼓点,蹁跹起舞,虽然船舱狭窄,却也唯妙唯俏。张飞本是胆大豪放之士,自然也就谈笑风生,全然不把接踵而来的敌箭当一回事,一副藐视强敌的英雄气概。
此时曹操水寨之中果然没敢贸然派船出来,只将强弓硬弩如蝗般地攒射过来!同时水寨之中和对岸之上也开始有敌人呐喊助威。
箭如雨下,气势磅礴,钉得舱板之上嘣嘣直响!有一支箭无巧不巧地竟然弹落舱内酒桌之上!杨华镇定自若,视而不见;张飞哈哈大笑,便把这枝箭当作叉子,扎起一块牛肉往嘴里送;祝融也继续进行着妙曼的舞姿,毫不惊慌!箭声、鼓声、呐喊声使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