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就是还存活着的妖魔血肉了？”盯着自己胸前的紫玫瑰图案，薇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的确如此。”妮娜肯定了薇安的说法，“而且，将我这条妖魔的左臂移植到你的身上后，要想控制好它，关键也在这些妖魔的血肉。”
“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这些妖魔的血肉虽然因为并不属于我们的身体，因而基本上无法被我们控制——这也就是我们无法消除融合时的伤疤的原因——妖魔的血肉在那里，阻止了我们身体的自然愈合——但是，它们毕竟是生长在我们的身体里的，适应我们的妖气，而我们的身体也适应它们。而当它们连成一片时，我们就可以拿它们作为隔绝新移植的妖魔血肉的滤网和隔离带。”
“那分成两部分又是什么意思呢？”对于那个盘绕着玫瑰的赤练蛇，薇安依旧不明所以。
“那是一个更好的现象。这表示你已经控制了一部分妖魔的血肉，得到了它们对你身体的忠诚，虽然可能依旧无法调动它们的力量，但它们却在帮你压制那部分仍然没有承认你的身体的妖魔血肉。”
“听起来好复杂啊！”薇安感叹了一声，然后决定直面主题，“那么，你想把那条左臂移植给我，需要怎么做呢？像普通的接续一样吗？”
“没那么简单！”说到这里，妮娜似乎有些犯难，“要想接续后可以控制左臂，我必须先把你身上已有的妖魔血肉挖下来，接在左臂与你身体的中间，作为缓冲——而且，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你必须一直保持意识的清醒——这样才能在手术完成之后立刻真正将左臂接好。”
“什么？”薇安一惊，“可是我……”
“我知道，那部分妖魔的血肉很敏感，是吧？”妮娜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坏笑，“从你刚才的反应我已经看出来了。”
这句话让薇安的脸红成了苹果。
“可是，”妮娜接着道，“要想彻底地接续成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起码我只想到这一个，怎么样，要不要做？”
“那好吧！”想了想后，薇安下定了决心。
四十六、难以抑制的战意
“你觉得她能成功吗？”看着冰中的薇安，汉森村长向自己的女儿问道——此时，妮娜也已经回到了冰中，而她的左臂，不见了。
“谁知道呢？”说着极不负责任的话，妮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冷笑，“我给过她选择的机会，她既然自己作出了选择，那也就要为之负责，接受这个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冷漠的女儿啊！”老汉森苦笑着问道，“那么，这么说吧，她有多少成功的几率呢？”
“不知道。只能说很低。”妮娜表现得很无奈，“反正我是接上那条左臂后不久就觉醒了，虽然按照推测，她这样的拥有集中在一起的伤疤的家伙一般妖气控制能力都很强，因此会比我的承受能力强上不少，但那也仅是理论上的计算而已。实际情况会如何，我不知道。最坏的情况，要杀掉她！”
“是吗？”说这话的却是冰中的薇安，突然睁开已经变成了金黄色的眼睛，她一下子挣脱了束缚着她身体的坚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妮娜的面前，用来自于对方的左手猛的攻向对方。
“觉醒了吗？”妮娜表现得并不是非常肯定，她同样瞬间挣脱了身上的冰墙，及时地挡住了薇安的攻击——
“力量、速度都已经赶上我了吗？”妮娜有些吃惊，“即使是妖魔王的左臂，也不可能一下子带来那么大的提升，看来你本来就很厉害嘛！”
“那真是多谢夸奖了！”薇安的脸上露出微笑，眼睛同时变回了银色，“不好意思，接上了这条麻烦的胳膊后，总有一种想要攻击别人的冲动。”
“不过你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嘛！”妮娜笑了，“不要用那种奇怪的方式打招呼啊！不小心的话，会拍死你的！”
“是吗？”薇安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现在要不要试一试呢？”说着，她再次向妮娜发起了攻击。
“妖气并没有乱。”妮娜玩味地道，“不过似乎变得有些狂暴了呢！会变得好战，真是奇怪的移植后遗症呢！”她用眼神制止了一边正要劝阻她们的老汉森，一转身将放在一边的薇安的剑扔给它的主人。
……
完全没有原因，妮娜和薇安就战在了一起，战况之激烈，使得被剑气波及的冰块全部都碎裂了，石洞里碎冰与石块乱飞，整座石洞似乎都现出了要坍塌的迹象，但战斗中的二人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依旧忘乎所以的战斗着。两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微笑，就好像是在享受着什么似的。
“看来移植后遗症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有啊！”一边打，薇安一边出言讥讽。
“似乎的确是呢！”妮娜也并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不管怎么说，那条左臂毕竟已经在我身上待了几百年了，影响又怎么会比你小呢！所以，趁着有机会，好好享受吧！”说着，她猛的解放了妖气，瞬间变成了觉醒状态。
“很漂亮的觉醒状态嘛！”薇安赞叹道。妮娜的觉醒状态确实非常漂亮——纯白色如秘银一般的眼睛，火红的皮毛，优雅的四肢，火焰一般舞动着的九条尾巴——简直就是九尾狐嘛！
“你要不要也觉醒一下试试啊？很舒服的！”狐狸吐出妮娜的声音，嘴角咧动，似乎在微笑。
“喂喂，你那可是恶魔的诱惑啊！”薇安似乎在抱怨，“不过，你现在应该已经用上了全部实力了吧？我正好可以就此了解一下自己和深渊者的差距呢！”
“差距那种东西，现在还真的存在吗？”一边不停地用自己的尾巴进行攻击，狐狸妮娜嘴里却吐出这样的言语，“你现在的实力，即使不觉醒与深渊者也只有一线之隔了，一旦觉醒的话，说不定能成为深渊中的最强者呢！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还是那句话，突然改变食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
“是吗？”狐狸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是要全力以赴了！”
“那样最好！”薇安的眼睛也再次变成了金色，同时四肢上青筋爆起。
……
“你还真厉害啊！”喘着粗气，已经恢复了人形的妮娜对着她背后的薇安赞叹道。
“你也不错嘛！”与妮娜背*着背，薇安也剧烈地喘息着，“如果你不是刚刚把那条左臂移植给我，还没完全恢复的话，我不一定能是你的对手。”
事实的确如此，即使因为少了一条手臂而实力不完整，但作为深渊者，觉醒后的妮娜实力依旧是超出薇安的想像的——闪电般的移动，几乎无所不在的攻击，锋利程度堪比大剑的爪子，强大的力量，如果是以前的薇安的话，这样的对手她一定是对付不了的。
但移植了妖魔王的左臂之后，薇安的实力却完全不一样了——这倒不是说那条胳膊有多强，而是薇安趁移植的机会，进一步的掌握了她体内的妖魔血肉——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几乎被挖出心脏，撑过了这样的痛苦，薇安的意志力和身体韧度都有了不是一点半点的增长，而最主要的地方则是，在这样的痛苦之后，她已经可以控制一些伤疤中的妖魔血肉了，那里面透出的强大妖气让她本身的妖气无论是质还是量都有了不小的增长，再加上由那条左臂带来的火山喷发般的爆发力和嗜血的战意，终于使她有了和深渊者妮娜一战的能力。
“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勉强合格了吧？”一边回想着刚才那场战成平手的战斗，薇安一边问道，“虽然有时很难控制战意，但毕竟没有想要吃内脏的想法啊！”
“算是吧！”妮娜点头表示同意，“以后能作到什么程度，就*你自己了。说起来，也多亏了你啊，不然的话，仍有那条胳膊在身上，我恐怕只能在冰外面的世界待上半小时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是吗？我也从你这里得到了一条胳膊，算是互惠互利吧！”
“同意！”妮娜笑了，“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啊！”
“什么？”
“我们，现在似乎都没有穿衣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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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地回到那个差点儿被两人的战斗弄塌的冰洞，换好衣服，两人终于从走光的危险中解脱了出来。
“现在能告诉我帮我的原因了吧？”薇安平静地问道——这个问题她在移植左臂之前就问过，但妮娜的回答却是——“等成功了再告诉你！”——那么现在……
“那就告诉你吧！”妮娜倒是信守诺言，“你认为被组织做了那样的试验之后，他们可能还会放我出来吗？”
“的确。”
“所以，我是被我爸爸还有其他一些对组织不满的人救出来的，他们虽然基本战斗力不足，但趁着组织当时比较的混乱，救出我还是可能的。”
“之后就逃出来，在这个隐蔽的地方隐居了起来吗？”
“没错！”妮娜肯定了薇安的说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的战力本就不足，我这个最强的家伙又被这条左臂牵制，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力量。”
“可我在村子里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半妖啊？”薇安还有些不明白，“除了你和你父亲，其他的人呢？”
“死了！”妮娜的回答很简单，“所谓的不成功的试验品，就意味着不稳定吧！没有永远的生命，突然死亡也是很正常的吧？我想，如果不是牵挂着我的话，我父亲也早就死了吧！”
“那么，这个村子现在的人都是半妖的后代了？”薇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是啊。”
“那我在他们身上为什么感觉不到妖气呢？”
“大概是隔的代太多了，妖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吧！”妮娜似乎也不是很肯定。
“那他们又是怎么对付妖魔的呢？别告诉我这个村子几百年来一直没碰到过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