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还有一部分无法控制吗？”
“是的。”格雷兰特点了点头，“虽然并不像一般的战士那样会存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的问题，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却更加的麻烦。”
“不受控制的部分影响到了身体的健康吗？”就像癌症那样？
“是的。”
“组织控制你的手段是？”
“贤者之石。”
“什么？”
“不是传说中那种可以让人长生不死，实现一切愿望的石头。”格雷兰特笑着道，“组织所谓的‘贤者之石’是一种以‘冥河之水’为主要成分的合成晶体。”
“冥河之水？”
“听说过吗？”
“是的。”在刚刚复活的时候，薇安曾经听到过这个名词——融合妖魔血肉时的中介催化剂，可以沟通生死的药剂——以这种东西为主要成分，所谓的“贤者之石”，也许真的是贤者之石呢！
“因为‘冥河之水’是融合时的催化剂，所以‘贤者之石’也就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压制我体内那部分没有融合完成的血肉。”格雷兰特无奈地道，“我要是不想死，就必须定期摄入‘贤者之石’，而那种东西，只有组织才有。”
“所以组织就用‘贤者之石’收买或者说要挟你吗？”对于最强深渊者的行为，薇安倒并不鄙视——毕竟，对死亡的恐惧是所有人都有的，而想要活下去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更准确的说，控制我的是评议会。”格雷兰特更正道，“在那个时候，组织还处在评议会的控制下。在经过了几轮的试探之后，评议会最终和我达成了协议——评议会负责定期向我提供‘贤者之石’，我则为他们做一些工作。”
“但你却不甘于受他们的控制，所以经常拒绝他们的要求，是吗？”薇安猜测道。
“是的。”格雷兰特没有否认，“除了为了保证‘贤者之石’之石的供应，而不能让他们覆灭之外，我其实是不怎么管事情的。即使当初对付伊斯力，我也并没有尽力——他能逃生，完全是我纵容的结果。”
“原来如此。”薇安点了点头。“不过你既然受控与评议会，那么在现在评议会与组织分裂的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组织的城堡里呢？而且，你似乎也在为组织工作？”
“这要解释起来就复杂了。”格雷兰特沉默了一会儿道，“实际上，组织和评议会并没有真正的分裂。”
“什么意思？”
“任何由人组成的组织机构，都有自动壮大自己的特性，组织也不例外。”格雷兰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而评议会中的多数派，却并不想让组织过分壮大——那些大贵族虽然为了各自的目的创建了组织，但却并不希望其力量超出他们的控制——这就是组织和评议会矛盾的最初起因。但是，即便存在矛盾，评议会也并不希望组织覆灭——这同样不符合他们的利益——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同时保护着组织和评议会，直到最近这几年……”
“这几年怎么了？”薇安急忙问道。
“组织借助和评议会一起进行‘黑色菲尼克斯’的机会，终于找到了和我正式接触的机会，从而逐渐从评议会那里夺得了对我控制权。”格雷兰特一脸的无奈，想来也是，作为最强深渊者，却被人像工具一样争夺控制权，他也一定很不舒服吧！
“‘黑色菲尼苛斯’计划？”薇安很奇怪，“那是什么？”
“让你复活的计划。”格雷兰特的话语很简单，“迪妮莎则是这个计划的第一个实验品。”
“竟然是这样！”说到自己复活的事情，薇安一阵的沉默，“评议会为什么会和组织一起进行这个‘黑色菲尼苛斯’呢？他们应该并不想加强组织的力量吧？”
“可评议会并不是一个组成的啊！”格雷兰特很直接地道，“由众多贵族组成的评议会，除了之前所说的多数派之外，还有一个少数派以及一些中立者存在——中立者且不说，少数派可是希望提升组织的力量以为他们的家族争得更多的利益的——组织之所以尾大不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少数派在从中作梗，那个计划也是他们作用的结果——而现在，原本的少数派已经变成了多数派，评议会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听起来好复杂啊！”薇安听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可这与你的背叛有什么关系呢？——虽然经常不配合，但你之前不是一直为他们工作的吗？现在作这些小动作，你就不怕他们切断你的‘贤者之石’的供应吗？”
“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格雷兰特一声苦笑，“我的时间不多了！”
八十六、不死的代价
“时间不多？”薇安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你认为我这种不完整的身体是单纯*药物就能维持的吗？”格雷兰特反问道，“*‘贤者之石’撑了几百年，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到了极限了。”
“所以已经没有必要再受别人的要挟了吗？”薇安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反正要死了，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毁灭了组织呢？以你的力量，应该可以办到吧？”
“处于全盛期时的我的确可以办到，但现在……”格雷兰特一声苦笑，“由于临近死亡，我的力量已经衰退了很多，现在的我，也就比一般的深渊者强上一点儿而已。”
“这样吗？”薇安明白了，“所以你要*别人的力量来完成你的遗愿吗？”
“遗愿？”格雷兰特脸上的笑容更苦了，就好象吞服了毒药一般，“你还真是直接啊！不过也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你能明白那是最好了。”
“可以我一个人的力量……”薇安有些犹豫。
“我当然不可能只把希望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格雷兰特的回答同样直接，“我还有其他的布置，不过，那些你就不必知道了。”
“是吗？”薇安点了点头，突然道，“库玻也是组织的背叛者吧？”
“你怎么知道的？”
格雷兰特惊讶的语气间接证实了薇安的猜想，薇安笑着道：“如果他和你没有任何的勾搭，刚才干吗特意给你提供和我独处的机会？组织代理人虽然出名的猥亵，但我可不任何他们有转行做皮条客的打算。”
“呵呵，原来如此！”格雷兰特也笑了，“的确是这样。不过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他的这个提议。”
“还是那句话，你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呵呵，生气了？”格雷兰特好笑地看着薇安那不满的表情，就如同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顽童，“不过你也不用打库玻的主意——他对组织的忠诚虽然早就在这几百年里耗光了，但要他和你们半妖合作，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
“他的家人就是死在刚刚觉醒的半妖手下。”格雷兰特的话有些冷，“而那个半妖，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这倒真的让薇安觉得有些吃惊了——没想到她的前代理人还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所以他就敌视我们这些半妖战士，是吗？可他又为什么要背叛组织呢？”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格雷兰特耸了耸肩，“我倒是很奇怪——你为什么对他活了几百年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惊讶呢？”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薇安理所当然地反问道，“组织既然可以让我这样的死人复活，那延长寿命，让一个人活上几百年也没有希奇的吧？”
“这倒也是。”格雷兰特点了点头，同意了薇安的说法，“实话告诉你吧！组织的成立其实只是一个炼金术实验所带来的附加成果罢了。”
“什么？”
“评议会的存在要比组织早上很久。”格雷兰特解释道，“当时的评议会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其中的成员就是现在在评议会中占据常务席位的十二家族的首脑，为了永远的享受他们的地位和权力，他们背着圣城的最高教会暗中研究禁忌的不死之术——最初的时候他们的研究没有丝毫的成果，可在注意到妖魔的长生不老的特性之后，他们与他们手下的炼金术士改变了研究的方向。”
“通过对妖魔的研究，他们从妖魔的食谱中获得了沟通生死的药剂——‘冥河之水’，有了这种药剂之后，他们就开始了一系列的人体实验——这也就是初代之前那些实验体战士的由来。”
“而意外地发现了实验体具有强大的战斗力之后，他们就借此机会创建了组织——一方面能对抗妖魔毕竟是一件好事，而另一方面，组织也可以给他们带来大量的金钱——那些炼金术实验是很费钱的——而通过实验，他们发现了两种永生的办法，但是都不完美。”
“第一种办法自然是成为半妖战士，这样就可以拥有近乎无限的青春，还可以掌握很强的力量。可是这种方法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觉醒，尤其是男性半妖更是完全无法抵抗觉醒的诱惑——而评议会的成员多是男人；”
“第二种办法则不像第一种那样需要融合妖魔的血肉，只是需要‘冥河之水’和一些其他的药物就可以完成，而完成品就是那些代理人。这样的长生不存在觉醒的弊端，可除了可以感知一下妖气外，获得的战斗力也几乎为零——不过这对那些贵族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他们的身份本就不需要亲自参加战斗的——但另一个问题却最终让评议会的成员们放弃了这个长生的方案。”
“什么问题？”
“成为代理人后会失去兴奋、快乐、痛苦等感觉的神经冲动。”
“什么意思？”薇安有些不明白。
“具体点儿说，就是吃再好的东西也不会感觉到美味，住再好的房子也不会觉得舒适；和女人作爱时，完全没有性交的快感——总而言之，代理人们其实就是一些活死人，虽然仍旧活着，生活的快乐却一点儿都享受不到。”格雷兰特叹了口气又道，“听说那些家伙经常对他们负责的战士口出不逊，想必也是一种通过侮辱别人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