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出门,‘吃不完’见了我生了兴趣,先是拿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的手拧了我的脸一把,粗糙的大手捏的脸生疼,随即更要扒开裤子去摸牛牛。我无力反抗,面带鄙视的问道:“三老爷,要摸摸你自己的去,我的还那么小有什么好摸得。”
吃不完极其畏缩的摸了几把,手拿出来又顺势梆地弹了我的脑袋,发出响亮的声音,我被弹的眼前金星直冒。
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奶奶破口大骂:“吃不完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孙子还那么小,下那么黑得手,老东西,你想做什么,我孙子要有什么不好,老娘就打断你的另外一条腿。”嘴里骂骂咧咧半天,低头着急得问,小丑儿;乖孙子,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吃不完不讪讪笑了几声,说道:“老大家的,你看看你大惊小怪的,咱村的哪个小子没被弹过,就你孙子娇贵。”
冬天的太阳照着暖洋洋得很舒服,奶奶找别人聊天,我白无聊赖的听着,他们所聊的不过是些今年的年景如何,你种了几亩小麦,你种了多少油菜,王财主家今年又买了多少地,青州府的大白菜多少钱一斤,提不起我的兴趣。
转眼就到了中午,吃不完的小女儿丫头来叫他回去吃饭,看到我在,从奶奶手里抢过来,逗起我来。我眯着眼睛看着丫头,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丫头一脸晦暗,身后一丝阴风环绕,分明是将要有事。一个小丫头会有什么事,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奶奶说道:“丫头,你大姐最近怎么样?我很就没有看到她来了?”
丫头说道:“婶子,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大姐,正在寻摸着去看看她,我娘刚才还说大姐很久没有来给她买吃的了。”
“你娘那个老女人,就知道吃,见了你大姐跟她说,要她早点来家看看,这么长时候没见了,怪想她的。”
丫头抱了我,我能近距离的观察她,印堂晦暗青幽幽的,这是中邪的前兆。我不知道该怎么化解;便藏起了这件事。
张三儿也走过来,恭敬的叫了一声娘,接了我过来,转身对丫头说道:“丫头,你要去大姐那吗,我正好也要去那看看,等吃了饭,捎你一起去吧,丫头高兴得说道:“好啊,三哥,我早点回家吃了饭就去你家等你吧。”
丫头的大姐住在三里外的一个村子,去那里必然要经过一个乱葬岗子,丫头胆子虽然不小,每次经过也都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和她的三哥一起,坐了马车,倒是没有觉得害怕,正午时分,村民都在吃饭。到了乱葬岗子,张三儿忽然有了尿意,丫头还在车上,张三儿只能走到了乱葬岗深处解决。
因为是平原,地势平坦,只有那个高坟头才能遮住,张三儿走到坟边,解了裤子很快放完了水。张三儿走后,坟头上忽然冒出一股黑烟。
晚上还要回家,丫头早早的吃了晚饭,等着和张三儿一起回家。
丫头虽然比我爹小着好几岁,可性格爽朗,俩人很聊得来,张三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丫头,给你说个事好不”。
丫头不知是圈套说道:”说吧,三哥,啥事?”
张三儿坏笑道:“我怎么看你最近和玉帝庙的小胖眉来眼去的,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是看上了,我去说说,叫他找个媒人上门提亲。”
丫头羞红了脸,不依不饶的来挠三哥。不觉间走到了乱葬岗。
今晚月黑风高,才到了乱葬岗子,两人都觉得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赶车的那匹马踌躇不往前走,稀溜溜一声长嘶想往回跑,张三儿连抽了二鞭子,那马更加暴虐,马车东扭西扭,眼看着缰绳就要脱落。
张三儿自从被妖怪吓了几次,疑神疑鬼,马儿在这里出了状况,他暗自怪自己为什么要在佃户家里吃了酒才回来。
“三哥,你快看看马,缰绳快要开了,你快下去弄好吧。”
张三儿嘴里应了一声,战战兢兢的跳下了马车,一提缰绳,马倒是老实了,只是仍旧瑟瑟发抖,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让它害怕。
得赶快离开这里,张三儿走上马车一带缰绳就要走的时候,
忽然深夜里走过来一个人来,高声叫道:“丫头,小三儿,你们从哪里来?”
乱葬岗子里有人叫自己,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恐惧,想要抬脚就跑,脚好似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动,只吓得两人魂飞魄散。
眼睁睁看着那人走到了跟前,却原来是一个面目和善的小脚老婆婆,还是个熟人,这是丫头的奶奶。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婆婆拉了两人,说是要两人去家坐坐,走了不几步,就看见了一座高堂大屋。把马车赶到了院子里,张三儿随后走了进去。
丫头正和老婆婆说话,见张三儿走进来,老婆婆说道:“看我老糊涂了,你们走了很长时间的夜路,也该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说完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捧了一堆吃食出来。
丫头高兴的说道:“奶,你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吃的,是不是姑姑来过了?”
老婆婆眼角闪过一抹异色,说道:“也只有你姑姑他们还想着可怜的老婆子了。”
这些吃的很一般,张三儿得胃被沈小花惯出了毛病,见这些吃食粗糙,只是拿起来随便吃了两口就不动了。老婆婆见状问道:“三儿,你为啥不吃呢?”
张三儿笑道:“奶,这些很好吃,我才喝了酒,不怎么吃的下了。”
两人却都忘了,丫头的奶奶,死了已经十几年了。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奶,我怎么觉得这里不是咱家?”丫头边东西,随口问道。
“死丫头,快吃,这里不是咱家还能是哪里呢?”老太婆眼睛绿光一闪,转眼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老太婆瞥见张三儿不吃,小脚颤颤走得却不慢,拿了几块,死活要往他的嘴里硬塞。
北方人都有这种奇怪的好客习惯,张三儿也不以为意,只是偷偷的藏了几块在身上,暗想这总算是能交代过去了。
从里屋又走出一个精瘦的男人,两人一看认识,是丫头的四叔。
四叔见是张三儿不由一怔,低声在老太婆耳边嘀咕几句,老太婆有些骇然的看了张三儿两眼。朝四叔点了点头。
四叔更加彪悍,使劲往张三儿的嘴里塞了许多糕点,张三儿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翻了白眼……
张三儿半夜还不回来,家里乱了套了,一二十号人打着灯笼火把去找,终于在乱葬岗的一堆狗屎前发现了二人。都是满嘴的泥巴,嘴里不停吐着白沫,不省人事。
按照以往的经验,沈小花先帮着他清理了嗓子里的泥巴,避免被卡死;再找了艾叶点了,拿烟往鼻子里熏。又让人搜集了一碗鸡屎,加水搅成一盆,捏着鼻子灌了进去,不一会儿张三儿肚子弓起,张口吐了个昏天黑地,刘氏长出了一口道:”好了,让他躺着吧”。
至于丫头中邪更深,平日里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昨晚放开了肚皮。她娘手伸进嘴里,足足掏出一碗泥巴,搜集了张三儿几倍的鸡屎化开,灌到了她的肚子里。
张三儿的身上还装着好几块土坷垃,
丫头的娘跑去乱葬岗子骂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她奶奶可不是埋在那里的。乱葬岗子邪乎成这样,自此以后更加成了禁地,再没有单身的人敢经过的。
娘的卧房里买了块大镜子,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青州府都不多见,奢侈的物件被放在了爹娘的卧房里,开始以为不过一件稀罕的物事,比当时的铜镜照人清楚罢了,到了晚上我就觉得不好。
我不是住在爹娘的房间,不过娘心悬着我,经常让我去他们那睡,张三儿一直当我懵懂,虽然我生来就能说话。
我装睡的时候听见他在低声地嘀咕纠缠,内容是少儿不宜的。沈小花被缠得无奈,小心的来看了我,见我熟睡,放心的去了,两口子又去行那造人大事。
耳中全是**的声响,我苦笑哪里还有半点睡意,哎……这两人完全不知道避讳。
拿手塞了耳朵,呻吟依然传来,翻个身转向墙壁,眼角忽然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从两人撕扯衣服开始,镜子里就出现了一双绿森森的眼睛,看着赤条条的两人目不转睛。充满着探究、急迫、眼神极其**。沈小花不知道是觉察到了还是怎么,俯身盖了被子,那绿眼睛失望的收了回来,不过转眼间我又看见了镜面上贴了一只巨大的耳朵。
这是妖怪阿啊,我只吓得魂飞魄散,尴尬的时候又作不得声,绿眼睛东张西望,分明知道我在看它,鬼森森的瞟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不得作声的严厉警告,我的嘴巴张了几张,却发不出声来。身体一阵颤抖。
“它怎么会在镜子里了,不是该在玉帝庙里吗?难道是老和尚没看住它要它跑出来了?”
咦,不对,要是妖怪自己出来的话,看到我毫无还手之力,还不马上杀了我,怎么会老实呆在镜子里?
无知是福,爹娘二人快乐的完了事,张三儿慵懒的躺着,任沈小花帮他擦试,想不到他还是懂得享受的人。
“三哥,最近你感觉到妖怪没有”?房<!-->事之后,一般是要聊回天的。
“妖怪被观山老和尚收去,禁锢在玉帝庙里出不来了,我没有感觉到它。”
娘翻了个身,头倚在张三儿的胸前:“三哥,最近忙得没顾得上问,该给它的东西都没有少吧。”
张三儿说道:“当然了,我可不敢断了,说也奇怪,按说妖怪被收,就不应该再要鸡鸭之类的了,可前几日我放了进去,还是很快就没了,花妹,你说,妖怪是不是还在咱家。”
娘说道:“应该不会,这妖怪奇怪的很,它只要在咱家,我就应该能感觉得到,这些日子,我的心很静,没有感觉到它在。”
镜子里的眼睛关注着两人说话,它的角度刚好看不见我,我能仔细的观察,只有一双眼睛在镜子里翻腾,娘说起她的时候,那眼睛忽闪忽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