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戏剧皇后还有一种人我从不愿同她们争吵,那就是丽贝卡式的人物。可能她的父母从未教导过她不应在公众场合大发脾气,也可能因为说得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不管事出何因,只要想发泄一下,丽贝卡便毫不顾忌大闹一通,她总是嘴比脑子还快,只要事情不是预想的那样,她便喋喋不休,在公司举办的圣诞舞会上想跳肚皮舞,便不加思考地把希望提升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的确这么做了。
如此对待生活就像一只公牛闯入瓷器商店一样,结果只能是孤单地度过一生。
依赖性太强洛娜倒是从不大发脾气。事实上有许多事情她都不敢去作。她明明知道有种新的交通方式叫作空中旅行,而且也曾做过一次尝试,只是因为害怕自己离开地面后会被剥夺继承权,就再不敢飞上天空。洛娜从不吃泰国风味的饭菜,下雪时从不出门,她简直就像粘在别人身边的长毛狗。一开始别人还觉得自己是她唯一的保护者,但接触一多就会对她厌烦,好像孤立无援,很难从中解脱出来。
对他人的依赖要有个限度,超过了这一限度而自己又意识不到,人们就会疏远你去结交新朋友。不要过多依赖他人。
要求太多安杰拉也依赖别人,但她还要求别人的观点、情绪和感情都要与她的一致。“你高兴个什么呀?”假若她闷闷不乐而别人却兴致勃勃,她就会这样厉声指责。别人情绪低落而她又兴高采烈时,她会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振作起来吧。”朋友为她服务她仍要求过分。她会把朋友叫来帮她组织一场晚会,而最后朋友却未被邀请参加。她打电话借那件心爱的皮夹克,当朋友按时给她送到时,她会叫着说忘记带件紧身衣来。谁也不愿别人告诉自己如何思考,如何去感受,又如何去做。人们喜欢自我赏识,不愿听别人发号施令。
太苛刻假如介绍斯蒂芬妮同一位身高6英尺的古董商约会,第二天她就会说已结束了与这位侏儒的交往。只要她坐在电影院里便可以眼睛根本不看银幕,从头评论到尾。
每时每刻都在挑错的人,朋友们只能离你而去。
太缺乏幽默感对于詹妮弗来说,笑就像是致命的罪恶,与兽行同类。
当别人听完一个动人的历史故事后默默擦拭眼角泪水时,她会愣愣地说:“我还不太理解。”
詹妮弗太缺乏幽默感,给别人讲述任何事情都像播天气预报。她从来不笑,就像同事们说的,从未看到过她的牙齿。所谓幽默感是指一个人站在一旁超然地观察生活中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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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被人喜爱的原因还有许多,只要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就不必担心。多为他人考虑,自己的地位也就建立起来了。
为他有那样的敌人而爱他
李敖
有的人吸引人,并不全靠他本人吸引人,有时候,因为他有了受人讨厌的敌人得吸引人。
一个外国的竞选笑话说:一个当选者,道出当选的内幕,原来是:“认识对方的人,都投我的票;认识我的人,都投他的票,认识他的人比较多,所以我当选了!”可见真正帮一个人大忙的,有时候不是自己,不是朋友,反倒是敌人。
《孟子》里说替深水赶鱼进去的,是水獭;替茂林赶鸟进去的,是土汤武制造拥护者的,是桀纣。反过来检讨:鱼不一定要去深水,鸟不一定要进茂林,老百姓不一定要拥护汤武,汤武也不一定高明到哪里去。
真正的原因可能很简单:鱼儿水中游,鸟儿天上飞,只不过盼你不要惹它讨厌,你惹他讨厌,就会有人捡便宜。真正的问题在你,不在他。
唯一的红军
莽原
张炜
一也许是我们这个地方过于人烟稀少了,方圆几十里只有一个红军。
我们大家都认识他,闭着眼睛就能想起他的容貌来,以至于认为所有的红军都是这个样子。他中等个子,表情肃穆,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裤。我好像记得,他的裤子永远只到膝盖那儿。他的鼻子在战斗中挨过一枪,后来修复了,结果成了一个横宽的鼻子,差不多有10厘米宽。然而我们一点也不觉得他难看。他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这就显得越发威严。他的头发没有脱落,但几乎全白了。他不抽烟,也不喝酒,生活极其严谨。虽然年岁很大,但走起路来腰一点不躬,那是真正的军人的步伐。
有一天,我们的学校像过一个盛大的节日,因为到处都贴上了红色的标语,上面写着“向老红军致敬”……那一天我们都处在激动的期待中。老红军来了。他给我们讲了红军长征的故事,讲了怎样吃草根和皮带。我们宁可放弃一场电影,也不愿放弃这种机会。老红军身上伤痕累累,但我们可以看到的只是他受伤的鼻子。他威严的眼睛望着我们,话语迟钝。他让我们好好学习,说我们都是未来的栋梁;他们当年艰苦卓绝的斗争,有很多伟大的目的,其中一条就是为了让我们像今天一样,安静地坐下读书。
主持会议的一个老师听到这里,泪水滚落下来。这一下引发了我们大家的泪水,大家都哭成了一片。
老红军坐在台上,认为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哭。他高声地喊了几句,我们都睁着泪眼抬起头,他接着讲下去。他认为我们的建设还很不够,比如通向海滩的只是一条羊肠小道,将来如果发生了事情,那就不好办。即便不发生事情,也不利于生产。一辆车子也开不到海边上去,这怎么能行?他说到这里,把拳头在桌子上重重地捣了一下。
我们就是这样认识了当地唯一的红军。我们觉得幸福极了,好像也一下长大了。一个见过红军的人,一个聆听过他的声音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奶腥味十足的孩子。
那时候我们四处宣扬:通向大海的,不久将有一条平坦的大马路。其实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那天听老红军这样讲,我们认为他说过的话,肯定是没有错的。不久,四周的人真的被动员起来,他们担土推车,硬是铺起了一条土路,它向着大海延伸。
我们学校也出动了。老师带着同学,挑着筐子,年龄大一些的同学就推起了手推车。由于荒滩上尽是沙土,所以我们要从很远的地方拉来黏土和石块,这是一项耗资巨大、旷日持久的工程,但我们都不气馁。肩膀压肿了,汗水湿透了衣衫,可我们没有一个想要停止。我们眼前闪动着的,是老红军的形象。
大约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一条宽阔的马路修成了。打那以后,人们到海滩去,可以骑自行车,可以用胶轮车运送小船和网具。总之,这条大路和老红军的名字连到了一起。
二十年后,这条路又铺上了柏油,海滨立起了一座座漂亮的建筑。那些水泥、钢材,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条路上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的。没有这条路,就没有海滨的一切。有人从那座小城到海上去玩,也可以坐上小车,来回一个多小时就能在海滩上兜一圈。如果没有这条马路呢?那时一切将是另外一副样子。二当我们在荒滩上长途跋涉,皮肤上的汗水混杂着草籽沾在身上,被蚊子和百刺毛虫叮咬得处处红肿的时候,当汗水渗到眼睛里,泪水不断涌流的时候,我们从来也没有停止脚步。那时我们想到的只是长达一万里的跋涉。我们仿佛看到了天上的飞机,身边的弹雨。一个老人——就是那个老红军,好像一开始就是这么衰老,就是这么威严;他扛着一面旗帜,踉跄地奔突。身边是青色大马,马上坐着另一个身材颀长的、消瘦的、奄奄一息的红军。他军帽上的五角星耀眼的亮,穿着破衣烂衫,满是损伤的皮肤从破碎的军装里裸露出来,有的地方淌着血。他几乎是横在马背上,由另一个人在一边照看。一些满面灰尘的女军人在四周奔跑,她们浑身都挂满了污泥,头发乱得像鸟窝。远处有人呐喊,像发生了什么严重事故。这边的队伍稀稀落落,队伍的另一端好像还发生了枪战……老红军命令身边的人快走,随手打了青马一掌。青马无精打采地瞥了一眼,步子稍微变快。枪声越来越密,呐喊和拼杀越来越近。
老红军坐在地上。那些人带着满身的泥巴和伤痕急匆匆地走去。往前望去,他们和大青马已经离开二里之遥。一群满脸血痕的红军奔涌过来。老红军仍然坐在那里。他从腰上抽出驳壳枪,挥动一下,他们走得更快了。
当他们全部跑过时,他就卧下来,爬进了一团浓密的茅草里。
不知停了多长时间,又过来一帮穿着比较整齐的军人,他们就是追赶红军的匪兵。这支队伍往前跑着,刚刚跑了几百米,老红军就在他们背后开枪了。他一个点射,骑在马上的一个人就跌下去了;接着又是一枪,又有人落马。
匪兵乱起来,马头相对,互相冲撞。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回头把队伍拉成八字形往前逼近。
就在那一天,老红军突围的时候受伤了。他的鼻孔堵塞,不能够呼吸,大口大口地吐血。他以超人的毅力往前挣扎。后来他终于跑到了一个伤兵收容站,在一个婆婆妈妈的首长眼前昏了过去。
这一次老红军差点送命。他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前后被五六拨人抬过,但他都从担架上滚落下来——他坚持拄一根柳棍往前挪动。当他实在落得很远的时候,首长就让人重新把他抬起。
有一天他昏死过去。因为伤口发炎,整个脸都肿起来。大家认为他没救了。
队伍起程的时候,他一个人偷偷钻入一片丛林,他想让自己死在这儿。如果不是战友早就察觉了他的意图,两天前就收走了他的枪,一切也就简单了。他不愿给队伍带来麻烦,想等队伍走开后,再让自己静静地死去。
队伍就要起程了,首长喊破了嗓子,命令一个连四处搜索。有的女兵呜呜地哭起来,老红军躲在林子里,泪水一串串流下。他不记得以前这样哭过。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