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刺入,从前颈刺出。独眼怪庞大的身体慢慢向前扑倒,在血池边扭动几下,不再动弹了。窝阔台仍不解恨,提剑将独眼怪一颗头砍得稀烂,一脚踢入血池。
弈风等人见杀掉了所有怪物,满心欢喜,正欲返回外间释放牧民。
忽然石壁上的明珠暗了下来,四人的心脏不约而同地收紧,四下里一片死寂,随着心跳之声,明珠一明一暗,让原本阴冷的石屋显得异常诡异。
一个阴森森,闷沉沉,却又似娇若无力的声音传来:“血,血,血。”四人只觉毛骨悚然,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意,直抵背心。四处观望,却未发现有他人。
过了会儿,那声音又传来道:“东奴,南奴,西奴,北奴,拿血来。”四人这才发现,那声音竟从石棺中传来,石棺中物见无人答理,甚是烦燥的低声嘟啷。
棺中人提高声量厉声叫道:“四奴。”又听卡卡几声,石棺盖缓缓滑开,阴风自起。这原本鬼异的石墓更显得阴森可怖。四人盯紧石棺,握紧手中武器。
一鲜红的纱衣裹着一只白生生的纤柔、毫无瑶疵玉手从棺中伸出柔弱地扶住石棺,一缕鲜血蚯蚓般爬在那雪白的手背上,顺着尖尖的手指滴了下来。
接着一个身穿鲜红纱衣的苗条女人背影从石棺中站起,漆黑云发高耸,体态阿娜,雍懒的迈出石棺。那纱衣不知何质地,随着阵阵阴风飘舞翻飞。那女人升了个懒腰,慢慢的转过身来。好一张沉鱼落雁的容貌,举手投足之间妖媚无限,湿达达的黑发瀑布般贴在雪白细长的美颈上,好一幅出水芙蓉模样。然顺着鬓角流下的水滴却是鲜红之色,一滴一滴,滴在雪白的芙蓉面上,再从那芙蓉面上滑下,留下道道鲜红。
四人见此女子,根根毫毛竖立,背心阵阵冰凉。那女子见眼前站着四人,微微一愣,一一打量,咭咭一笑道:“今日四奴竟给本宫备下如此货色,妙哉。好久没享受佳公子的滋味了,今日到可好好享受一番了,解解本宫这些年来的寂寞之苦。”话毕,竟娇媚一笑,如是不脸上那一道道鲜红,真是蝕骨消魂。
弈风听得眉头直皱,窝阔台再也忍按不住,怒道:“妖女,你是何人?到底是人是鬼?”
那女子一听越加笑得花枝乱颤道:“本宫以前的名字叫瑶姬。我到底是人是鬼,我自己都不知道。”
弈风,钟楼,沐修桐,窝阔台一听却暗吸了口冷气。据说许多年以前,两个部落年年征战,人民苦不堪言,后来两部落为了平息这多年的战争,一个部落的首领哈次娶了另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结下姻缘。那部落的女儿就是瑶姬,瑶姬有天下第一美之称。
瑶姬却与青梅竹马的表兄木果相爱,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嫁给哈次。后来瑶姬父亲去世,木果继位,再次征讨哈次。立誓要夺回瑶姬。哈次死于战乱,尸首都未曾找到。
哈次之弟尔朗带兵夜袭木果,杀死木果。将木果所有军士俘虏。而将牧民收归于自己臣民。再就传说瑶姬自刎殉夫,族中长老但将其与哈次衣冠合葬。将所俘军士一同陪葬。
此后草原上就常流传着瑶姬的种种故事。本该是一代烈女,然见她这打扮,多半不是善类。正寻思间,听窝阔台道:“我听先祖说过,瑶姬早自刎殉夫了,一代烈女子,且会是你这等妖里妖气?”
第二十六章 血战瑶姬
瑶姬一听,脸上阴睛不定,升起阵阵黑气,秀眉双竖道:“什么自刎殉夫,那些老皮肤将我活钉于那石棺之中,埋于这地底深处。那哈次皮肤如此之多妻妾,为何独活埋我一人?苍天可怜我,不断的有鲜血浸蚀在这土地之中,将我及木果属下异变,助我复仇。”
钟沐二人心下黯然,这本是苦命女子,却被仇恨迷失了本性。沐修桐道:“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的仇人早已入土。为何还要残害生命?”
瑶姬冷笑一声道:“老皮肤死了,还有他们的后人和族民。”
钟楼怒道:“你那些属下,可没分什么族人不族人。所到之处无不惨无人道。”
瑶姬幽幽一笑:“那只能怪他们命该如此,这些年来,征战甚少,土地里的鲜血越来越少,也就只能让他们来补上了。”
几人大怒,只是未知瑶姬根底,不敢冒然出手。
瑶姬掩嘴轻笑,媚态横生,道:“俏公子,生气了?”仿佛只是她开了个小小玩笑般。秋波轻转,见血池中浮着一只腐烂的脚,脸色一变,玉臂轻扬,一条尺余宽红色纱带飞出卷住那只脚,红纱回卷,带起漫天血水,那独眼怪的尸体重重摔在地板之上。
瑶姬盯着独眼怪半晌,阴阴地道:“你们杀了我的四奴?”
钟楼道:“尔等草芥人命,本该当殊。念你也是苦命之人,只要你不再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等可放你离去,早日投胎,重新做人去吧。”
瑶姬嘴角一歪,一脸轻蔑,冷哼一声道:“尔等侥幸杀了我四奴,就以为可以在这儿鱼我所欲了吗?本宫见尔等一表人材,本想收在身边,尔等有我调教,自可纵横天下,然你等不识事务,伤我四奴在先,不知悔过,却出言不迩,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话间,阴风大作,呼呼有声,震得石墓中壁上石架乱抖,有承受不了这动力的就随着上面所设之物一同砸下,掉在地上打得稀烂,墙上明珠时暗时亮。原本漆黑的双眸变成赤红之色。拖至腰间黑发突然暴长,随风乱舞,竟如千万条数十米长的毒蛇弯曲蠕动。一时间风沙走石,直刮得四人隐隐生疼。暗运真气,将自己牢牢定在地上。将武器挡于身前,全神灌注。突然见瑶姬将头一甩,毒蛇般的黑发分成四缕夹杂着血水向四人披头盖脸卷来。
且说瑶姬那毒蛇般的黑发夹杂着血水披头盖脸的卷向四人。沐修桐大叫一声:“快退。”四人向后急闪,那头发竟如活物般突然四合一,如条巨大黑蛇,向窝阔台追去。窝阔台忙将手中长剑向黑发砍去,黑发顺势缠上,将长剑紧紧裹住,猛力回缩,力道奇大,长剑险些脱手而出。窝阔台右脚横跨,弯膝扎马,硬生生的稳住身形,一张脸却是涨得通红。
钟楼见窝阔台受困,长剑一抖,跃身过去,直削黑发。黑发放开长剑,直卷钟楼。窝阔台手上力道一松,往后蹬蹬退后几步坐倒在地。钟楼于空中急转避开黑发,长剑回削。眼看要削上黑发,黑发突然一分为二,向他双眼射去。钟楼见来得奇速,身子下沉避过,手臂上扬,仍直削黑发。眼见得手,一红色纱带夹着腥风当胸打来。如仍执意削断黑发,必为红纱所伤,不得不回剑抵挡,黑发疾速回卷,扫向他面门。钟楼借剑身击红纱之力在空中急转两圈避过。耳根处仍被黑发扫得赤辣辣的痛。
沐修桐左足点地,往高处跃去,身形稍落之时,右脚往石壁上又一点,已然到瑶姬头顶,右手持枪,当头刺下,又快又狠。
瑶姬左臂一挥,将自己罩于红纱之中,红纱轻舞间滑向一边,沐修桐见失了招,枪尖微斜,向那团红纱追去,突然红纱中飞出一条向他拂来。伸出左手抓一把握住红纱,那红纱看似轻柔,入手却震得虎口发麻。用力一扯,却未能扯断,红纱如蛇般油腻,从他手中滑脱,顺势向他手腕缠来沐修桐哪容她得手,手掌一翻避开。
瑶姬正被钟沐二人缠住,弈风绕到她身后,直抵后心攻来。瑶姬本感弈风功力尚浅,并不在意,不想来势竟如此凌厉。收回缠向沐修桐的红纱打向弈风。弈风就地一滚,红纱落空,长剑却仍向后心刺入。瑶姬回卷红纱,缠住弈风手腕,得意的咭咭一笑,以为这次弈风再也逃脱不了。正欲将弈风拉向自己,却不知弈风用何法子,手腕一转,长剑在他手中回转,竟将红纱削断,缠在他手腕上的红纱飘然落下,瑶姬一愣。
瑶姬见招招落空,身子连转,闪到一边,收回红纱黑发,阴森森地道:“果然有两下子,难怪四奴会折于你等之手,但想杀本宫却非尔等能及的,好戏还没上场呢。”说罢,瑶姬如跳舞转动身子,缕缕长发轻纱漫天飞舞,股股生风夹杂着地上沙石向四人袭去。她越转越快,竟在身边卷起一个纱障,千丝万缕的黑发随着红纱对着四人猛缠猛打,红纱所到之处硕硕有声,好不凌厉。四人右避左闪,一时间无法攻入纱障。而红纱攻势却越来越紧,四人额头已有细汗渗出。
窝阔台功力较弱,已略感不支,就在脚下一缓间,一缕黑发缠住窝阔台小腿,红纱尾随打来。窝阔台觉腿上巨痛,低头一看,黑发竟陷入肉中,小腿间血淋淋一片。瑶姬眼见窝阔台要伤于自己手下,咭咭怪笑,甚是得意。
沐修桐忙飞身过去,长枪急转,缠住打向窝阔台的红纱。
弈风见窝阔台受伤心中焦急,又见沐修桐缠住红纱,将全身真气聚于长剑之上,全力砍向一高一低排列的红纱黑发。瑶姬没料到这小子竟有如此力道,竟硬生生将绷紧的红纱黑发砍断,一愣之下发出厉声惨叫。
钟楼在她这松懈一瞬间,双后握剑竖于胸前,身子急旋,将自己裹在剑光之中冲向纱障,只见剑光所到之处片片红纱四面飘飞,眼见瑶姬将诛于剑光之下,瑶姬使足所有力气,挥动红纱向钟楼打去,倒有同归于尽之势。
钟楼旋身避开,稳稳落于地上。瑶姬却后退几步虚弱得跌坐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弈风奔到窝阔台身边,扶起窝阔台。钟楼沐修桐静立于瑶姬身前,以防其发难,念其生前可怜,倒未立下杀手。
第二十七章 巨蛇
突然瑶姬身子前倾,使出最后力气,两条红纱射向血池,将池中血水翻江倒海般卷动起来,叫道:“木果,快快醒来救我。”
众人一愣,木果不是被尔朗所杀,怎么会在此?思索间,血池中发出喀喀骨节爆响之声,片刻间骨节爆响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大。一颗斗大赤红三角蛇头从血池中探出。头顶扁平,蛇信一伸一吐,一双三角小眼发着幽幽碧光。
那赤蛇慢慢游出血池,竟有十来丈长,赤蛇缠上瑶姬,伏下巨头在瑶姬耳边厮摩,蛇信在那雪白